“哎哎哎,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莎娜刚一瞧见那群如狼似虎般闯进寝宫的侍卫,脸上顿时写满了惊讶与不满。她心急如焚,赶忙冲上前去,试图阻拦这些侍卫的鲁莽行为,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仿佛这样就能制止他们的行动。然而,侍卫们却对她的阻拦置若罔闻,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热合曼一脸严肃,板着的脸如同生铁铸就没有丝毫表情变化。他冷冷地开口道:“得罪了!这是奉国王之命行事。若对此有成见可以去和国王说!”然后微微扬起下巴,眼神犀利地示意侍卫们:“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下达了一道神圣不可侵犯的指令……侍卫们得令后,立刻分散开来,开始在寝宫内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每一个角落每一处缝隙都不放过,整个寝宫瞬间被搅得一片混乱。
温珥媣面无表情地端坐在地台上,身姿挺直如同一尊雕像。她静静地聆听着外面传来的持续骚乱声,那声音如同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她的耳膜。她的右手肘子稳稳地搭在桌案上,仿佛已经定格在那里,长久地一言不发,眼神空洞地望向远处,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
“公主,这、这,叫什么事啊。”瓦妮达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跑到她面前,脸上满是焦急与不安。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国王该不会怀疑我们下的毒吧?”瓦妮达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
“哼,”温珥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啼叫,在这略显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又没下毒,你怕什么。”她的语气平淡而冷漠,似乎对瓦妮达的担忧不以为然,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不是害怕。”瓦妮达赶忙解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委屈。“我只是觉得国王这样是不信任我们!”她跺了跺脚,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似乎对国王的这种行为感到十分气愤。
“信任?”温珥媣再次发出一声冷笑,这次的笑声更加尖锐,仿佛要刺破这沉闷的空气。“你还真把国王当情种了?他会信任谁呀?”她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似乎在嘲笑瓦妮达的天真与幼稚。在她看来国王身处高位,生性多疑也不奇怪,又怎会轻易信任他人,这场突如其来的搜查不过是他多疑性格的又一次体现罢了!!
“没搞错吧?这里是大王后的寝宫,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搜查?”舍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她迅速伸出双臂,试图阻拦那些如狼似虎般的侍卫。在她心中,大王后的寝宫乃是极为庄重之地,岂容这些侍卫随意闯入。然而,那些侍卫却毫不理会她的阻拦,用力一推,舍缇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国王说了,每个人的寝宫都要搜查!女官不要不识时务!”侍卫头目一脸冷漠,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北风,毫无商量的余地。他眼神凌厉地扫了舍缇一眼,随后一挥手,示意侍卫们继续行动。侍卫们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猎犬,立刻冲进寝宫,开始四处翻找。
此时,远处正好路过的希娅拉无意间瞥见侍卫们强行闯入大王后寝宫这一幕,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她立马意识到事情不妙,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下意识地,她转身拔腿就跑,脚下像是生了风一般,一口气不喘地朝着自己主子的寝宫飞奔而去。
“小姐!不好了!侍卫马上要查到我们这里了!”希娅拉冲进寝宫,气喘吁吁地向赫丝敏禀告,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慌失措。她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查就查呗。”早已听到风声,赫丝敏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她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眼神中没有丝毫慌乱。手中轻轻摆弄着一块手帕,仿佛希娅拉带来的消息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又没下毒,问心无愧。”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笃定,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搜查毫不在意,坚信自己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小姐,你怎么知道这次不是国王为了刁难你,故意设的死局?”希娅拉心急如焚,眼中满是忧虑,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她在房中来回踱步,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仿佛这样就能想出应对之策。“这内宫之中还有谁有胆量敢往国王膳食下毒?”她一边踱步,一边喃喃自语,越想越觉得这背后的情况透着蹊跷,心中的不安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涌。
“啊哈,怀疑我?!”赫丝敏原本还算平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猛地站起身,“啪”地一声,重重地一拍桌子,桌面上的茶杯都被震得微微晃动。她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这无端的怀疑烧成灰烬。“那他也得拿得出证据!”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带着一种绝不屈服的强硬态度。在她看来,自己作为军事贵族千金,堂堂正正,没有做过的事,绝不能平白无故地遭受这种怀疑。
“公主。你叫我。”兰娜听到传唤,脚步匆匆地来到黎帕那的卧房。卧房内布置得温馨雅致,柔和的光线透过薄纱窗帘,洒在光洁的地面上。黎帕那早已静静地坐在地台上等候,见到兰娜进来,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透着温和示意:“坐。”那姿态优雅从容尽显主母的风范。
兰娜见状,依言来到她对面缓缓入座。她心中满是疑惑,猜不透黎帕那突然把自己召过来究竟所为何事。她静静地看着黎帕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探寻,等待着黎帕那开口。
“这段时日,国王时不时传我进宫监国,照看公主府的重担便落在你肩上,这可真是难为你了。”黎帕那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涂着鲜艳蔻丹的纤长手指,微微顶着额头,神情略显疲惫。“何况,疏梨阇还那么小,每日都需要人寸步不离地悉心照顾……你把他喂养得白白胖胖,我心里实在是感激。”她的目光中确实满是感激与欣慰,仿佛看到了兰娜为照顾孩子所付出的辛劳。
“公主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兰娜一脸惊奇,瞪大眼睛,眼中写满了诧异。在她看来,这些都是自己分内之事,不值得公主如此郑重地提及。“你以前也说过我们是一家人,这些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她微笑着说道,笑容真诚而温暖,仿佛在告诉黎帕那,她对这些付出毫无怨言,一切都是出于对这个家的责任与热爱。
“你也不必多虑,我今日让你过来,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黎帕那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兰娜无需紧张。然而,她的脑海里却在反复回想苏罗漓说过的那些话,那些话语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照顾疏梨阇固然重要……但也不要忽略了毗珈摩。他到底是你的亲儿子,当初你为了生下他,可谓九死一生……”黎帕那微微蹙起眉头,眼神中满是忧虑。她想起兰娜在对待两个孩子上的不同态度,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如今他虽然长大了,能够自己吃饭穿衣,可作为生母,也不能疏于照顾啊。”她语重心长地说道,希望兰娜能明白自己话中的深意。
“嗨。他不是好好的吗。”兰娜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既没理解黎帕那的弦外之音,也没有意识到潜在问题的严重性。她轻轻一笑,仿佛觉得黎帕那的担忧有些多余。“我不曾疏忽过。……他明年就要开蒙入学了也是时候该懂得自立了。我也不能老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她说得轻松随意,似乎认为孩子到这个年纪就应该学会独立,却没察觉到黎帕那眼中那隐隐的担忧。
果真如此。兰娜这一番说辞,就像是一把钥匙,恰好印证了黎帕那此前心底所有的猜测。黎帕那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原本柔和的目光猛地一敛,仿佛两道锐利的锋芒,紧紧地盯着兰娜。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审视与探究,似乎想要看穿兰娜内心深处的秘密。紧接着,黎帕那话题陡然一转,声音虽然依旧平稳,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粟特人频繁来到公主府拜访,你作为府上的二主子,可曾收到过什么礼物没有?”
兰娜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住了,嘴巴微微张开,却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她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眼神中满是慌乱与无措。就在这一瞬间,她仿佛才从黎帕那那异样的目光里,隐隐察觉到了某种难以言喻却又意味深长的东西,一种让她莫名感到不安的氛围,开始在这小小的空间里悄然蔓延开来。……
“嘿嘿嘿,匈奴夫人。这是什么玩意儿啊。”热合曼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怪笑,伸手从娜仁花的首饰盒里拿起一小包可疑物品。他微微凑近,轻轻嗅了嗅,一股怪异的味道钻进鼻腔,让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他那充满戏谑的目光紧紧盯着娜仁花,仿佛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我、怎么知道。”娜仁花瞪大了眼睛,一脸的茫然与无辜。她确实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首饰盒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小包,可她生性要强,即便内心慌乱,语气听起来依旧生硬,试图用这种强硬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走吧。”热合曼收起那包可疑物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
他朝侍卫们使了个眼色,示意把匈奴夫人带走,冷冷地说道:“国王在等着呢。”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侍卫们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夹住娜仁花准备押着她去见国王……一场未知的风波似乎正等待着……
兰娜心急火燎地匆匆赶回自己的卧房,刚一推开门,就听到“这是我的玩具!”“我的我的!”“是我的!”这样尖锐的叫嚷声。只见尉梨迦和蓝乐丝正在卧房里为了一个玩具争得不可开交,两人互不相让,小脸都涨得通红,闹腾得正欢。然而此刻的兰娜满心都是别的事,哪有心思顾及他俩。她眉头紧皱,脚步匆匆,像是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直接从两个孩子旁边快步走过。
她径直来到梳妆柜前,“哗啦”一声拉开第二层抽屉,眼睛急切地在里面搜寻着,很快翻出了一个小药瓶。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拧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紧接着便一颗一颗地数了起来。
“一、二,三,四……八,九……”随着数字的增加,兰娜的脸色逐渐变得煞白。真的少了一颗?这突如其来的发现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像是又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瞬间傻眼了,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样,是不是少了一颗。”背后冷不丁响起黎帕那的声音。兰娜惊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转过头,这才发现黎帕那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黎帕那静静地站在卧房门口,神色凝重,目光紧紧地盯着兰娜手中的小药瓶,眼神中透露出洞悉一切的锐利。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卧房入口处形成一个模糊的轮廓,给这原本就紧张的氛围又增添了几分压抑。此刻,房内尉梨迦和蓝乐丝的争吵声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慑住,渐渐小了下去,整个房间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
“这,这……”兰娜一下子语塞,愣了片刻,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几乎是瞬间就回过神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一种急切的护犊之情所取代。她深知此事重大,必须赶紧为自己的儿子辩解,“就算是毗珈摩下的毒……也不能全怪他呀。”她语速极快,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都怪安归逼的,他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兰娜提高了音量,脸上满是愤懑,仿佛那些过往的仇恨一下子涌上心头。“你忘了他上次派人要杀疏梨阇的事吗?!那可是险些要了疏梨阇的命啊!”她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似乎想让黎帕那更深刻地感受到她的愤怒与无奈。
“鬼懂得他突然让毗珈摩进宫又要搞什么名堂,毗珈摩也是为了自保。”兰娜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与不甘。在她心里儿子一定是在充满危机的环境下出于无奈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她坚信儿子并非无端作恶,而是被逼迫到了绝境。
“那你认为,毗珈摩应该下毒?”黎帕那目光直直地盯着兰娜的眼睛,眼神中透着严肃与审视,仿佛要从兰娜的眼神中探寻出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卧房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紧张的气氛愈发浓烈,连一旁原本还在小打小闹的尉梨迦和蓝乐丝都察觉到了异样,安静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个母亲。
“这样正好,给安归提前来一个下马威杀杀他的歹心,也给我们留下口实。”兰娜微微扬起下巴,眼中闪烁着一丝决然。她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似乎在为自己的这番说辞鼓劲。她认为安归一直心怀不轨,毗珈摩的行为是一种必要的反击手段,既能威慑安归,又能在未来可能出现的争斗中为她们这一方争取有利地位。“将来他再敢玩花招,就用这事堵他的嘴!你是前王之女,享有前王亲赐的监国大权,……他不敢把你怎么样,自然也不敢把我们母子怎么样!”
娜仁花被侍卫一路押送,脚步踉跄地来到国王寝宫的书房。踏入书房的那一刻,她心中满是忐忑与不安,眼神慌乱地四处张望。此时,苏罗漓也恰好被召了过来。
安归沉着脸,面色如铁,端坐在地台上,眼神冰冷得如同深冬的寒潭。他紧盯着被带到跟前的娜仁花,又看了看苏罗漓,随后将目光落在那包从娜仁花处搜出的可疑物品上。苏罗漓上前,拿起药包,先是凑近嗅了嗅,一股刺鼻的怪味让他微微皱眉。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药包,缓缓倒出几块乌黑且形状不规则的药块,在书房柔和的光线映照下,这些药块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国王。这是剧毒……”苏罗漓刚开口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归不耐烦地打断。安归眉头紧皱,大手一挥,冷冷地说道:“ 行了。你出去吧。”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罗漓微微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告退。随着他轻轻带上书房的门,偌大的书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安归和娜仁花两个人。此时,书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娜仁花能感觉到安归那如芒在背的目光,紧张得手心都沁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