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夭了然的上下扫视了一遍绍尘,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绍尘抓毛:“你能不能脑子里少装点这种黄色废料,我是来查案的!”
“三天前在青镇范围内出现了两起凶案,我一路追查到此,已经有了初步眉目。现在急需你来提供线索。所以你现在可以讲了?你还知道些什么?”
姚夭震惊:“你们青镇的县衙还挺厉害的,跨县了都能继续查下去啊,好韧性好坚持。”
讲完又仔细的瞅了瞅腰牌,盯着绍尘的小脸瞧了半响,终于服气的叹了口气:“我也知道的也不多,那时候我还是个刚入楼的新人。”
“我和朗白是同一批进楼的,他和我不同,他是个好孩子,比我干净多了。就住在你现在睡的那屋。
那天我晚上有客,在刚进房门就听到李姐身边的彩棠在扣他那边的房门,叫他出去,说有贵客,指名要他去一趟。
我当时就感觉不对劲,我们那时候都是新人,何德何能,被贵客看上,还值得让李姐亲自去叫!我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渐远,打开门看了他们一眼,发现他们居然下了楼,朝二楼去了。”
“我心里就咯噔一下 ,想跟上去,但客人还在房里。我确实担心他,但那时候大家都是被打怕的,谁想挨板子呢。
只好掩上房回了房。但等到了第二天中午,我照例去朗白屋里敲门时,发现他居然还没回来。
我去问其他人,他们也都讲没看到,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去问了李姐,结果她告诉我,朗白昨晚发了急症,现在正在治疗,暂时回不来了。”
“我心里着急,想问朗白在哪治、怎么样,但我当时的地位太低。
李姐敷衍了我两句就走了,之后几天我一直想找她,但不知道她是忙啊,还是故意躲着我,总是找不到。
那天我终于堵到她,问朗白的情况,她却告诉我朗白已经死了。”
“哈哈哈哈,绍尘你说多可笑啊,她居然把我当傻子。”
姚夭红着眼眶,脸上似是悲痛,嘴上却带着笑:“可是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之前还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
“我对李姐所讲的身患急症的傻*说法一直保持着怀疑的态度,于是在私下里,我便开始打听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我买通了那天晚上守夜的小厮,他告诉我。那天郎白去了二楼,他值了一晚上班也没见到他从二楼出来。”
“所以他就只能是留在了二楼。绍尘,我一开始以为他是被李姐塞给了那些有钱,但残暴的客人,所以玩废了之后就直接被拖出去了丢了。
可我还是感觉不对,这孩子长得又不差,不该就这么被抛了啊。”
“我能力有限,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而郎白的屋子也要再进入新人,在他的东西被收走前,我就偷偷的留下了这块牌子。
楼里事多,本来我都快忘了这件事,但是就在上个月,我撞见了一件事。”
姚夭压低了声音,伏在绍尘耳边,故作悬疑的讲道:“李姐她,在私会外人。”
一个月前,醉仙楼三层。
“公子,公子!你别走到这么快,我都跟不上你了。”
说完猛地的加速想跟上去,却没刹住车。一把撞上了姚夭的胸膛。
“哎呦。”姚夭捂了捂胸口道:“小翠你这是要弑主呀!”
小翠还是个孩子,十三四岁,被姚夭唬的面色发白,真以为自己犯了大错。
拽着袖子,低头等着挨罚。
“好了,别丧着个脸了,不知道的以为我死了呢。这样啊,你去楼下给我买份生煎,一会放到我房间。”
塞了锭银子到小翠手里:“剩下的不用找了,你自己收着买点东西,一会儿我在房里等着你啊。”
小翠得令,为了赎罪,撒丫子狂奔。
姚夭在看的在后面暗自发笑:“哎,还是傻孩子好骗。”
趴在窗户旁往下看,底下自己常吃的那家生煎生意依旧火爆,队都排到对门去了。
“唉。”姚夭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反正还得好一会儿也不急着回屋,便在这楼里闲逛。
沿着墙边在三楼打转。
“李姐,李姐我给您磕头,谢谢您李姐,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之后那天天祝您长命百岁。报答你对我们沈家的大恩!”
李姐?谁?李芳如?
姚夭瞥了那房间一眼,房门破破烂烂,不是平常住人的屋子,是间杂物室。
姚夭感到稀奇,李姐这些年那真的是醉仙楼里的一股清流,干净的让人生疑。
便趴在门后悄悄的听着。想着万一听到点什么八卦奇闻,也不枉是个乐子,急用时还能当个把柄。
那男人开口:“李姐吾儿沈望君,是永利九年二月二十九日生人。现在在城外一个戏班唱戏……”
随后絮絮叨叨的给她讲了一堆,讲得又快又急隔着门板姚夭也听不太清。
“哎好嘞,多谢李姐,那鄙人就先回去了。”
姚夭赶忙缩到旁边走廊的角落里。刚缩好就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从房间了走了出来。
兴高采烈的捧在怀里里一个大袋子,估计里面装的是银子看起来分量还不小。
把那银子往怀里,甭管硌不硌,朝里面一塞。
点头哈腰的往门后道别。
“你猜怎么着。”姚夭激动道:“当我再看到那个男人时他居然在醉仙楼旁边支了个铺子,这边可是寸土寸金的地盘,一般人那可租不起。”
姚夭显然已经投入,突然奋起一把掐住了绍尘的脸:“你一进来,李姐就对你那么殷勤。这就很令我费解啊,她可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性子。”
“我后来一翻你那牌子,哎呦,我觉得实在是眼熟啊,二月二十九的生辰这辈子我能遇见几个。我掐指一算,哎你们三个连生辰八字都一样,所以我猜她对你好一定是有目的的。”
对着绍尘的脸开始狂揉:“果然,她今天就让彩棠叫你下楼,啧。简直和朗白当年一模一样。我就发了好心,帮了你一把,你还不快谢谢我。”
绍尘一把拍下了姚夭的手:“我可真谢谢你哦,救人方法千千万,非把人往楼下推。还有你是不是还想被捆起来,爪子刚放下来便不想要了。”
“哎~ ”姚夭不知道从那又掏出一块帕子朝绍尘面前一甩:“我那不是情况所迫,情况所迫嘛。”
绍尘青筋直蹦,转头微笑:“还有什么没讲到或者遗漏的地方吗?”
“没了。”姚夭丝毫没感觉到哪点不对:“就这么多,你以为我能知道多少呀。”
“嗯嗯那好,小白把他给我捆了。”
“好噢。”厄小白磨拳擦掌,稚气的脸上显出了猥琐的笑容。
边走向姚夭边不断的拉直绳子,简直像那种将要预谋害死皇帝宠妃的恶毒小人。
绍尘沉默的闭上了眼睛不忍再看,背过身去,颂了一段清心咒。
“姓绍的刚利用完劳资就绑我是吧,翻脸比劳资床上提完裤子就跑的客人还快。你是人吗,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你是个人吗!”
绍尘转过身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真诚道:“不是。”
姚夭简直气炸。
唉,绍尘心中叹气,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我讲的都是真的,他就是不相信啊。
看着已经重新上好装备的姚夭,绍尘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委屈你了,现在还不能放你走,外面有人看着。”
蹲下身来直视着姚夭的眼睛:“等一切结束了,我必还你自由。”
姚夭一愣,看着绍尘缓缓站起的身影:“得了吧你,这话也忒熟悉了,搞得跟要赎我一样。我的那些恩客十个有八个都要来上这么一句。鬼才信。”
下巴扬了扬门口道:“赶紧滚,赶紧滚,晦气。”
绍尘好不容易激发的那点同情心顿时消耗殆尽:“ 小白,咱们走吧。”
“好嘞。”绍尘伸出一只手搭在厄小白手臂上,另一只手掐了几个决。
给屋子和姚夭的脸做了一番变化。
姚夭看到厄小白转头看他,那要笑不笑的古怪表情让他心里隐隐有些发毛。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们在我脸上糊东西了?我刚刚怎么没感觉到。”
“啊确实,嘶。”厄小白的胳膊受到了来自绍尘手掌的强烈暴击。
顿时清醒过来接到:“确实不是。”
然后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手臂。
“啊,绝对是有吧,什么时候干的你说呀!喂绍尘,给我解开,混账啊你。”
绍尘带着厄小白赶忙从里面逃出来,对上了站在门外的宋乔,对他温温和和的一笑。
带着厄小白夹着尾巴就走了。
宋乔看着绍尘落荒而逃的背影,又听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叫骂声,走进去一瞧。
只见姚夭那么如花似玉的一张俊脸,上夺目的印着两个红兮兮的大巴掌印。
宋乔立刻秒懂了一切,合上了禁闭室的大门。刘耀辉没进去,现在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啧,那位小爷生气了,扇了姚夭两巴掌。”“那我们要不要上报。”
“报个屁,打了才正常,不掐起来那才需要上报。放心,我看了没什么大事,死不了,咱们继续守着吧。”
三楼,绍尘房间。
“绍尘,你刚刚用法术将那屋子里的温度调高我还能理解,但是你在姚夭脸上幻化出两个掌印干嘛?万一他们告状了呢?”
啧,绍尘敲了一把厄小白的兔头:“你怕告状干嘛?虽然咱们现在是装弱,但又不是真弱。你难道还真怕一个凡人打你?
再者,就算告状了李姐也不会讲什么。毕竟如果我们进去但不报复,那她才怀疑我们串通起来有鬼呢?”
说完,根本不指望厄小白能懂,直接倒在床上仰面倒下,睡了个天昏地暗。
绍尘是被馋醒的,肚子闻到香味自觉的开始叫嚷,成功唤醒了处于深眠状态的脑子。“茯苓蜜藕糕。”
绍尘闭着眼睛又吸了两口气:“海棠糕。”闭着眼睛蹬上靴子,寻着香味直接朝桌子那边扑。
“哎呦。”绍尘摸了一把被撞到的额头,甩了甩自己睡的有些发晕的脑袋,心道:“果然闭眼走路不可取,安全才是第一条。可是,这屋里怎么会有一根柱子?”
探出手朝柱子摸了一把。
“啊!”绍尘震惊的睁开了眼睛。
这柱子居然动了!
视线转到自己还没松开的手上,眯着眼睛越看这鸦青色越眼熟,没忍住还揉了两把。
抬头对上了司珏往下看的眼睛。
绍尘那原本有几分迷离的脑子立刻完全清醒,尴尬的看着自己放在人家臀部上的手。
“哈哈哈…”绍尘尴尬的缩回了爪子,一脸慌乱的对着司珏夸一句:“软中带硬,身材真好。”
“啊不对,我不是想讲这个,我其实… 啊算了”,绝望的用爪子捂住了脸,想起这只手刚刚碰了司珏,又赶忙换了一只手。企凭借装死躲过一切。
“ 唉 。”司珏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绍尘黏在他脸色的手拉开。
对着他额头随意的敲了一下,这件事就算是揭过了。
“别捂了,吃饭。”绍尘明媚抬眼,光速抬脚。
飞速跑到餐桌旁,果断的挤到了厄小白旁边坐下。
司珏挑了下眉,在绍尘对面坐下。
厄小白早就坐下来了,对着这一桌子菜,简直口水都要流到盘里。
看着他俩谁都不动菜,急得直接夹起一块子菜塞到绍尘嘴里。
然后迫不及防的开始狂吃。
狂野的吃相让绍尘都暗暗皱眉,慢条斯理的叉了一块海棠糕:“司珏,今天外出找到关于医铃的线索了吗?”
司珏拿出了一块卷轴:“我查了近年来符合我们上午所讲的游医名单。”
“外出游历的人,少年或者女子都很少。只有三位符合,韩家二公子韩修泽,今年才16岁,一年前游历行医目前已经回到韩家,应当不是白影。
其中李博峰非医药世家,但是当地一位名医的传人,游历行医时年仅十七岁,但他早在30年前去世。还有一位,是为女性,名唤简言。”
“她之前是简氏一族的嫡女。医术了得,虽为女子但仍然被简家当作继承人来培养。
按照简家家规,每位传人在十六岁后必须独自在外游历三年。但简言为女子,独自在外行医终究是不太安全。
商定后,简家决定将简言的游历时间由三年缩短为一年。
并且简言要每隔一月给家中传一封平安信,报告自己所在的位置和近日的信息。”
“简言游历后,一月一封平安信,没有丝毫延迟。简家人悬在空中的心也缓缓落下。但在第七月里,简家从月初盼到月末却始终没瞧到信的影子。
简家赶忙派人到简言六月传信的地区询问,但简言向来谨慎,不轻易暴露行踪。”
“当地见过她的人家都不知她现在所在何处,于是简家花重金在附近贴满里告示,只要能找到简言便赏金百两。提供有关线索也可得赏银。即便如此,简家却始终没有找到简言的踪迹。”
“那司珏,简言她出事的时间为?”
“七十五年前。”
司珏缓缓讲道:“简言是在七十五年前,十月里出的事。简家人直到现在仍在寻找她的消息。”
“七十五年前。”绍尘抚着下巴重复道:“那这和之前那个死在街上的那个无名男尸时间还是比较接近的。
目前来看,这三个人中只有简言的时间和身份最为符合。
不出意外的话,白影应该就是她无疑了,司珏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司珏从袖里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绍尘道:“倒是有,不过不是关于简言的,是关于醉仙楼的。我找到了有关于醉仙楼背后东家的线索。”
沈望君,之前戏班里唱花旦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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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