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天是4月4号。是个星期二……”
4月4号。
星期二。
王赫欣因为感冒严重向事务所请假真的极为罕见,如今她带病工作的样子看得所长一阵心酸,于是便让她提早回家,不用再拿着并不好的状态逞强了。
于是,王赫欣乖乖地在中午回家了。
这些年,她做了很多事。
先是从桃李中学转学出去到了另一个城市——B市。因为母亲和B市的一个商业大亨结了婚,让她有了B市户口,而商业大亨和母亲后面也没有要第二个孩子,很疼她。
在这样的家境下,王赫欣放下了过往,考上了Z大。
毕业后,她从事了律师。
也许她还想替自己的父亲翻案……让夏暮被绳之以法吧。
只可惜,不能。
夏暮是正当防卫,国家为了打击□□案、鼓励见义勇为,放宽了正当防卫的界限。
她见过一个qj案死掉的男人家属,将持刀防卫的女孩告上法庭,最后,女孩胜诉。不仅如此,还将得到应属于她的精神损失费云云。
夏暮,无法被定罪。
她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B市很大,但她的后爸给她买了市中心内的一套80平米的公寓,她感激,且迷茫——这究竟,属不属于我?
回到现实,正午,路上,街上没什么人,王赫欣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并不远的家里走,突然间,头疼欲裂的她一个酿跄,险些跌倒——被扶住了,她抬头一看,瞬间瞳孔放大,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接着甩开手,直接拔腿就跑。
夏暮却立刻死死地抓住王赫欣的手臂,一用力将她拉过来环抱起来,不顾王赫欣的死命挣扎慢慢拖入不起眼的小巷子。王赫欣刚想呼喊,却被夏暮察觉死死捂住了嘴。
“表姐啊,安静点,我有话问你。”夏暮左膝盖抵着石灰墙,两只手抵在她肩膀旁的墙上,防止她逃跑,“不要逼我把你弄晕扛走。”
王赫欣一阵恍惚,她知道这种事情夏暮一定做得出来,所以干脆就身体紧贴石灰墙,闭上眼睛任人宰割了。
夏暮看她闭上眼睛,眼神不自觉地盯上王赫欣的嘴唇,然后……下意识俯下身吻了吻王赫欣的唇。
等王赫欣混沌的大脑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夏暮又再次吻了上来。
这下王赫欣彻底清醒了,膝盖一顶上夏暮的腹部,想让她吃痛圈不住自己,却没想到夏暮直接把腹部贴近紧压上王赫欣的膝盖,仿佛根本不疼。
阳光正好,微风轻拂,王赫欣本不该感觉到热。
她却浑身都发热了。
“放开!”王赫欣大概是累糊涂了,说出的话里竟带着些哭腔。
夏暮竟然有些心软地摸摸她的头,凑近王赫欣的脸颊,声音竟然有些许温柔:“回答我,为什么做律师?”
“我……我不告诉你!……”王赫欣这么说,紧接着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王赫欣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一张舒适的双人床上。
她一个起身,意识到昏迷前出现的人是夏暮!那么也就是说是夏暮把她带到这里来的……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看见床头柜上的一杯水,口渴的王赫欣再三思索,夏暮应当不会害她,索性就喝下去了。
但当她掀开被子,发现右脚上有一个脚铐,拖着长长的一个链子到床头,脚铐内侧被贴心地裹上一层羊毛时,王赫欣瞬间慌了神——她迅速下床跑向门口,链子勉强能到那里,但是门被锁了。
“夏暮!夏暮!你放我出去!”王赫欣使劲拍了两下门,却没有人应。
王赫欣冷静下来,开始观察房间,希望得到有用的东西逃出去——这间房似乎有35平米,厕所占了15多平。一张写字台横在床脚前面,靠着墙,左边是一个书架。衣柜在床右边,镶在墙里。王赫欣拉出写字台的两个抽屉,却惊讶地发现,上面是两沓子素描纸,下面是颜料、画笔和一个杯子。
王赫欣一时失神……
我已经,很久没有画过画了啊……
不行!不能被她蛊惑!王赫欣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又抽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王赫欣震惊地愣住了。
几乎是同时,她感到浑身燥热起来,不自觉地喘息——那杯水!有问题……
夏暮拿着钥匙开门进来。
“表姐?你怎么了?”
“呜……好热……”
她甚至,没有力气站起来……
夏暮过来,把她抱上床,额头紧贴住王赫欣的额头,“好烫啊,是不是发烧了?”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杯水……”
夏暮微微愣神,随后一笑,“既然你这么想了,那我们就做点发汗的运动吧……”
王赫欣眼睁睁看着夏暮的手伸进床头柜的抽屉,自己只能将双臂遮住眼睛,无声地哭起来。
夏暮掰开王赫欣的胳膊,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找点感冒药给你。”
“可是……嗝……你明明就是,嗝,对我图谋不轨。”王赫欣一边打着哭嗝,一边说。
“嗯,我对你图谋不轨。”夏暮温柔地笑,接着什么话都没说了。
王赫欣失去意识前,夏暮一直坐在床边……陪她。
所有人都有机会考上自己喜欢的大学,只有江淼一个人永远被困在过去的阴影中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正常地高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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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番外: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