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累了,想够了,最后终于可以倒头睡着了……等我醒来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慢慢踱出山洞,却见子夙那家伙坐在洞门外的台阶上,吊儿郎当地大口灌着酒。
我坐到他身边,“三哥,我好了!”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毫不掩饰地鄙视我,“眼睛都肿成核桃了,真难看!”
我轻笑到,“没关系,我多难看的样子,你都看过了,无所谓!”
他也微微笑开,递过他手里的酒瓶子,“喝一口?!”
我嫌弃地摇摇头,“嗯……不喝,肚子饿了,我想吃饭!”
“那好吧!“子夙转手,收起酒瓶子,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本殿下今天就破个例,给你做顿饭吧,就当为你荣升上仙,庆贺一下!”
我惊异地瞪大眼睛,“你会做饭?!”想了想又蹙眉,“你做的饭,能吃吗?!”
子夙睨我一眼,不吱声,在我额头上敲个爆栗。
要说人不可貌相,子夙在我心里,一直就是个任性妄为的纨绔浪荡子,偶尔正经起来,会迷死女人不偿命的那种,但是很对我的胃口,可我真的从没想过他会做饭。
他做的鱼头豆腐汤,鲜到掉眉毛,吃到最后,我很不客气将大碗里的最后那点儿残羹冷炙都刮进自己嘴里。
子夙一脸嫌弃地伸手来抢,“你好歹给我留点儿!”
我白他一眼,“你想喝随时可以自己做,我要等你做顿饭,不得又候个万儿八千年的啊!”
子夙停了手,莫名其妙地安静下来,凝眉看着我。
我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假装没看见,不知道哪儿又说错了,好像惹他又想上心事了,每每这个时候,我都有些手足无措,明明很想宽慰他,又觉得无从着手,这种无力感让我抓狂。
在狐狸洞休息了几日,折颜和阿爹又送我回昆仑墟,虽然经了一番波折,好歹如今我也飞升上仙了,总得回去谢师祖的教导之恩。子夙那家伙自从和叠风师伯打了一架,在昆仑墟倒是比我还来去自如了。
我行过跪拜之礼后,便闪去湖边,和师兄们看长衫师伯喂锦鲤,折颜,阿爹和师祖在旁边说话。
也不知是谁说了句,“夭夭啊,你如今好歹也是上仙了,这名字是不是得换换了,夭夭上仙,你们不觉得怪怪的吗?”
我嘟起嘴,有些哀怨地看着折颜。
折颜撇撇嘴,无可奈何地看着阿爹,“你闺女又在怪我了,其实这名字我还是起得挺上心的!”
阿爹看着我,一脸宠溺地笑。
师祖微微笑开,“十七当年入门的时候,是为司音!夭夭做乳名,再取个名字,未尝不可!”
折颜扭头看他,“你想到什么了吗?”
师祖低头,沉默……
湖里的锦鲤愈发多了,我凑到师伯身边,他一脸嫌弃地,“夭儿,你离远些,每次你来,都把我的鱼吓得没了踪影!”
我难得地没有犟嘴,说来也怪,我来这昆仑墟也快一万年了,一开始我总以为湖里的锦鲤认生,可每每我靠近,那鱼儿果真便闪了踪迹,后来我便也不怎么不往湖边凑了。
子夙仔细盯着湖里,戏谑到,“有人尽惦记着喝鱼汤,鱼儿不闪,莫不是傻了?!”
众人哄笑,我羞红了脸,心里将子夙骂了几百遍,这个小心眼,不就一碗鱼汤嘛。
师祖和折颜他们闻言,也踱到湖边,师祖见子夙盯着那湖里,便也看了过去,过了会儿,转头探询道,“夙儿……可是想到什么?!”
子夙看着师祖,微微笑开……
两人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沉鱼!’”
折颜挑眉,“果然是好名字!”
阿爹笑看着我,“夭儿,快来谢过你家师祖吧!”
于是就这样,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名号,沉鱼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