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出来,照在身上,我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身上的衣物早就捂干了,可我就是觉得冷到骨头缝,都在冒寒气……
半路上,又碰到织越,我与她素来不睦。我与上生的事,这天宫几乎人人知道,看来她是听到什么,如今特地跑来看我的笑柄,“这不是青丘的小殿下嘛,今日这是怎么了,如此失意?”她问得嚣张,又不怀好意。
这种场合,我不能真的让阿爹他们给我出头,尽管我已经没有心思搭理她,我还是提起精气神,“失意嘛,在所难免,总好过有些人,从来没有得意过强!”
她显然没有想到,我还能有力气反抗,我冷冰冰地走到她面前,“你今天运气不错,本殿下心情不太好,所以更不会与你计较,免得落了他人口舌,说本殿下迁怒与你,那样,只会显得本殿下无能又懦弱!下次记得看到我,绕远点儿,不然,当心我的尾巴收不住力,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你!”她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脖子。
我阴恻恻地朝她笑了笑。
她有些狼狈地转身走出去。
我无视众仙的指指点点,各种猜测和探究,挺直了脊背,走过了南天门……尽管最后,我输了,一败涂地,可姿态还是要漂亮,可不论如何,最后,终归就是最后。
回到了青丘狐狸洞,我转身对阿爹他们说,“阿爹,对不住!给您和青丘,丢人了!”
阿爹说,“没有,拿得起,放得下,才是我白家的女儿!”
爷爷未置一词,只上来搂着我,抱了抱,他一向不善言辞。
折颜看着我说,“夭夭,去睡会儿吧!”他还是那么心思细腻又贴心。
我对阿爹说,“阿爹,我可能需要休息几日,你帮我照应好阿娘!”
阿爹微微弯起唇角,“好!”
“你们不用管我,也不用担心我!”我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阿爹还是说,“好!”
不分日夜,颠倒黑白,因为跟阿爹的交待,我放心而任性地,很没出息地,一个人钻进狐狸洞,独自舔着伤口……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我睡了,很努力地睡着,可是,让我沮丧的是,我好像并没有睡着,像是中了梦魇,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看见上生红着的眼眶和眼里的绝望与疼痛,我想他对我是有感情的。
我总是想起那首绝美缠绵的追昔,那每一个字都好似一把尖刀,剜得我心口生疼……身上依旧没有暖意,总觉得寒到骨子里。最奇怪的是,我明明觉得自己很痛苦,可是又没有一滴眼泪……
也不知道是过了几天,我就这样半梦半醒,浑浑噩噩赖在狐狸洞,我的床上……
终于某天,有人闯了进来,粗鲁地掀开我的被子,也不管我睡着没睡着,大力地握着我的手腕,“白夭夭!起来!”
如此放肆而妄为,视礼教于无物,除了我那狂悖的三哥,又能有谁。
“你做什么!”我的头疼,眼睛也疼,心情烦躁得很。
他不理会我的抗议,粗鲁地抓过床头的一件斗篷,直接裹在我身上,将我带出了狐狸洞。反抗不过他,只能沉默地任由他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