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疯了一样,在天机宫里四处找寻,司命不知何时已经跟在我身后,可现在谁也拦不住我……
在天机宫的后山断崖处,我见到了一对身影,白衣白发的是上生,我再熟悉不过,可依偎在他身边那娇若桃花的女子,又是谁呢?
我没有出声惊动他们,可以想像到,写那首追昔,对彼此已是情深似海,那我又算什么呢……
山间的风吹过,凉得似冰的寒意,像是沁到骨子,冷得我浑身发抖。
司命许是被我苍白如纸的脸色给吓到了,终于于心不忍地开口,“小殿下,先回去吧,容小仙一一告诉你!”
“好!”我缓缓开口,声音冷静到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以为我会哭,会闹,会揪住他的衣服狠狠地质问他,会不顾一切掐死他身边的女子,可是到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做……
这一切,源于上生在凡间历劫时的一场姻缘,当时府里的捧剑侍女与他相爱,并成了婚,最后为了阻止他暴走的剑气,死在了他的怀里……而女子的灵魂飞升,便是如今应龙族的公主,叶兰茵。
就在两日前,应龙族首领带着他的公主来天宫,贺天君的麟儿满月,兰茵公主与上生星君又再续前缘……
我一动不动地坐着,一言不发地听司命讲完了这个故事……
天将亮时,仙娥来报,说上生星君求见。司命见我不开口,思忖半天,开口说,“回了他吧,就说小殿下睡下了!”
我微微抬手,“不……我见!”
我为什么要躲呢,错不在我,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上生自己对我的解释。
如果说我在决定见上生的时候,心里还有那么点儿希翼,可是在见到他和兰茵一起进来的那一刻,在我从他的眼底看到抱歉与愧疚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经滑向了绝望的谷底……
我寒着脸,依旧一言不发……
上生缓慢地走到我跟前,“夭夭,对不起……我对兰茵,有亏欠……”
我只问了他一句,“那么,我呢?!”
上生的眼里,有痛苦,有怜惜,更有愧疚,我相信他此刻的痛苦,不会比我少……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谁都不说话,直到太晨宫着人来报,说帝君宣我们觐见。
帝君选择了在太晨宫的书房见我们,阿爹,爷爷和折颜到了,应龙族的首领和亲信到了,夜华姑父和凤九姐姐也在场,这是一场非正式却又隆重的见面,可我也知道,就是今天,我,上生,兰茵的事,必须有个说法了。
帝君先开口,“我和天君,这么早请狐帝和族长过来,就是为他们几个小辈的事!原本我们昨日就该去青丘,为上生星君向青丘小帝姬白夭夭提亲的,但是现在,因为应龙族和兰茵公主的请求,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帝君说完了,却没有人开口,爷爷和阿爹一脸不悦,折颜的脸上也看不出喜怒,应龙族这就是明着和我们青丘抢女婿,换谁也高兴不来。
气氛尴尬而紧绷,应龙族的族长见势不妙,出来打圆场,“狐帝,两位上神,这个事情,原是我应龙族无理在先,可是我膝下就兰茵这么一个女儿,凡间那一场劫难,她险些魂飞魄散,她的灵珠在圣山将养了几万年,如今才得已恢复,还请狐帝看在我对女儿的疼惜,看在兰茵对上生星君的一片情深,成全了孩子们!”
狐帝爷爷绷着脸,冷冷地哼了一声。
阿爹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难看过……
折颜看了看他俩,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敢问族长,我们若是成全了你家孩子,谁来成全我们家孩子?!”
应龙族长顿时红了一张老脸,不知如何应答……
这时,上生右手边的叶兰茵慢慢走出来,向帝君和姑父,爷爷和阿爹他们一一行过礼,最后她走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