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五条悟推开了快餐店的门,看到夏油杰站在那里,一脸的淡定。五条悟看了看他,又看向坐在桌子旁的荒川叶,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个熟悉的笑容。他迈步走了进来,笑道:“杰,你怎么这么急着叫我过来?”
夏油杰没有回应他,而是直接走上前,一巴掌拍在五条悟的头上。五条悟一愣,完全没有预料到夏油杰会这么做。夏油杰则冷冷地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责备:“你怎么回事,哪有还没确定交往就求婚的?你这是要吓死叶吗?”
五条悟被拍了一下头,脸上的笑容略微收敛,反而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我知道自己有点冲动,但……我们都亲过了,怎么就不能算是在交往呢?”
荒川叶坐在那里,双手搅动着桌上的咖啡杯,似乎有些无奈又带着点心事。他看向五条悟,叹了口气:“悟,你不明白。我们确实亲过,但是这不代表我已经准备好和你结婚。”
五条悟眉头微皱,看着荒川叶,表情有些错愕:“什么意思?你喜欢我不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想和我结婚?”
荒川叶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但带着无奈:“是的,我喜欢你,确实是这样。但我现在真的不准备进入婚姻。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完全成熟,婚姻这种事,我没有准备好。”
五条悟沉默了一下,似乎是理解了荒川叶的意思,但他的表情却没有完全放松:“你为什么不准备好?我对你那么认真,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点不解和急切,仿佛不明白荒川叶为何会拒绝他。
荒川叶看着五条悟的眼睛,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温和:“悟,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满。其实,我也希望我们能走到最后,但是婚姻不是轻易可以做出的决定,尤其是现在。我们都还年轻,应该有更多时间去了解自己、了解对方。”
夏油杰从旁边看着,轻轻叹了口气:“悟,你太急了。人不可能一开始就完全准备好面对婚姻,你应该给叶一些时间,让他自己决定。”
五条悟望向荒川叶,眼神依然充满了疑惑:“可是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荒川叶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喜欢你,但我不能为了你去做我还没有准备好的事情。婚姻对我来说太沉重了,我希望我们能一步一步地走,而不是急着去做一个我们都不确定的决定,在毕业之前,我们都是好朋友,等到毕业的时候再做决定。”
五条悟沉默了片刻,露出了一个你怎么这么麻烦的表情:“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尊重你的决定。”
荒川叶对五条悟的理解松了口气,找夏油杰来做第三方果然是不错的。
然而荒川叶是估错了形势了,这个当然是后话了。
任务结束后的夜晚,荒川叶和夏油杰站在阴暗的小巷里,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远处城市的灯光微弱地闪烁。夏油杰看起来状态极差,脸色苍白,双手捂住了胃部,低头不停地干呕,似乎还没从刚才吞咒灵的痛苦中恢复过来。
荒川叶站在他旁边,略显焦虑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帮忙。
他知道,夏油杰的体质比较特殊,能够承受咒灵的力量并将其转化为自己的力量,但每一次的消化过程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考验。看到他痛苦的模样,荒川叶觉得自己有些无力。
他不知所措地伸手递给了夏油杰一瓶水,轻声问:“你要不要喝点水?可能能稍微缓解一下。”
夏油杰低着头,显得有些迷茫,似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也不太能让自己好过。他接过水瓶,却并没有立即喝下。反而,他的手伸进口袋,摸索了半天,竟然从中掏出了一个空的烟盒,嘴里嘟囔着:“你有烟吗?”
荒川叶愣了一下,惊讶地看着夏油杰。他完全没想到,平时冷静沉着的夏油杰居然会抽烟,这对荒川叶来说有些出乎意料。尽管心里有些疑惑,他还是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烟盒,递给了夏油杰。
“这是你想要的吗?”荒川叶低声问,尽量表现得不那么突兀。
夏油杰接过烟盒,嘴角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虽然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
“你真好。”他低声说道,接着点燃了一根烟,轻轻吸了一口,似乎稍微放松了些。
荒川叶看到夏油杰靠着墙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觉得有些心疼。他走近一步,轻轻地将夏油杰的头引到自己肩膀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虽然这样的亲密接触让荒川叶有些不自在,但看到夏油杰稍微放松下来的模样,他也不再多想。
“抽烟对你的身体不好。”荒川叶低声提醒,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没有过多责怪,毕竟,夏油杰此时此刻需要某种方式来舒缓自己。
夏油杰轻轻笑了笑,头靠在荒川叶肩膀上,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你知道,有时候不抽烟,咒灵的味道实在是太难受了。”
荒川叶默默点头,轻轻拍了拍夏油杰的背部,安慰道:“我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他又补充道:“如果你需要的话,咱们可以一起去治疗一下,别一直这样折磨自己。”
夏油杰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些,他把烟塞回了烟盒里,似乎感受到荒川叶的关心,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没事,过一会儿就能好。你在这里陪我,就够了。”
荒川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沉默中,夜风轻轻拂过,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烟草的味道和些许的温暖,荒川叶感受到自己的肩膀上多了一些重量,却也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
荒川叶小心翼翼地把夏油杰从车里抱了出来,夏油杰的体温有些高,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整个人似乎被任务的重压压得喘不过气来。荒川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他扛回了家。走在路上,他依旧感到有些担心,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街头的灯光渐渐暗淡,夜色逐渐笼罩了周围的一切。
正当他迈步往家走时,忽然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甚尔拎着一个菜篮子,慢悠悠地走向他。两人对视了一眼,荒川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甚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回了一礼,然后继续走向自己的家。
到了家里,荒川叶小心地把夏油杰放在床上,轻轻拉开被子,先是把人整理好,放好枕头。然后,他取出湿毛巾,仔细地擦去夏油杰身上的血污和灰尘,动作轻柔小心,生怕弄疼了他。虽然他知道夏油杰很坚强,但看到他此刻的模样,心里还是不由得升起一股怜惜之情。
“现在的学生真好,”荒川叶心里默默想着,看着眼前这个需要照顾的夏油杰,感叹道。曾经的自己也像这样被人照顾过,而今天,他却变成了照顾别人那个人。
擦拭完后,荒川叶取了一件干净的睡衣,轻轻地为夏油杰换上。他的动作熟练且温柔,尽量不打扰到他睡得很沉的样子。换好之后,荒川叶轻轻掀起被子,轻轻盖好,确保他舒适。
这时,夏油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缓缓伸出手,轻轻抓住荒川叶的手腕,眼睛微微睁开,那双眼睛依旧有些昏沉,但透出一丝感激和温柔:“叶,谢谢你。”
荒川叶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夏油杰微弱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声音轻柔而平静:“不客气,休息吧,别再勉强自己了。”他轻轻拍了拍夏油杰的手,想要让他继续睡,但夏油杰的手却依旧不松开,似乎有些不舍。
“叶……”夏油杰低声叫了一句,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一种无声的温暖,“我没事了,谢谢你。”
荒川叶微微笑了笑,轻轻把夏油杰的手放回床上,温柔地说:“好好休息,不用担心,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守在夏油杰的床前,荒川叶站在窗前,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夏油杰的脸上,那张略显疲惫的面孔在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脆弱。他的眉头紧锁着,似乎即使在睡梦中,也未能彻底放松。荒川叶微微皱起眉,眼中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他俯下身,伸出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夏油杰散乱的刘海,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他短暂的安宁。
“睡吧,睡吧,”荒川叶的声音低沉柔和,像是呢喃,又像是自言自语,“在我的身边你是安全的。”
月光勾勒出他的侧影,他的眼神温柔而沉重。他缓缓坐到床边,视线从夏油杰的脸庞移到他的手掌,那里隐约可见残留的咒力痕迹,昭示着这个年轻人所背负的命运。
保护普通人是咒术师的职责,那么谁来保护咒术师?
荒川叶轻叹了一口气,思绪如潮水般涌来。他知道,夏油杰是多么坚定地走在保护弱者的道路上,而他自己也同样背负着守护的责任。可这条路太过孤独,太过危险。每一次任务结束后,夏油杰都会像这样筋疲力尽,而他所面对的不是身心的休息,而是一次又一次的痛苦和迷惘。
他低下头,指尖轻轻触碰夏油杰的手背,咒力从他的掌心流出,温暖而平和地覆盖在夏油杰的周围,为他带去片刻的安宁。
窗外的夜空深邃,繁星点点,静谧中似乎隐藏着某种力量,让人心生安定。荒川叶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轻轻起身,为夏油杰掖好被角,转身走向窗边。
荒川叶的房间内,气氛依然沉静,只有电脑显示器发出的幽蓝光芒在跳跃着,映照出每个人的轮廓。
鹤丸合上笔记本,将准备好的报告文件递到一旁的小型传送装置上,熟练地启动了上传程序。光圈缓缓旋转,将文件化为一道数据流消失在空气中。他微微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抬头看向荒川叶,眉头轻轻蹙起:“主君,这种决定会不会太冒险了?时之政府那群老家伙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荒川叶沉默片刻,眼神深邃地盯着手中的召唤卡片,指尖不自觉地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在斟酌每一个字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说道:“我知道会很麻烦,但他是因我而来,这就是我的责任。既然他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还没有从我的因果中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