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想要离婚

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站在门口,身上穿着皱巴巴的睡衣,怯生生的样子里透着几分诡异。

她的脸似乎有些肿,眼睛布满血丝,目光直勾勾落在余知脸上。

突如其来的场景转换让余知僵了两秒,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恐怕已经掉进了怪谈事件里了。

可身边哪还有那两个调查员的影子?他们去了哪里?

余知从没经历过这种事,脑子里一片乱麻,不知道该开口问话,还是该转身就跑。

就在这时,女人突然开口,声音细细的,带着点沙哑:“你是社区的工作人员吧。”

不等余知回应,女人苍白的手已经覆上她的手腕,一股冰凉的力道猛地将她拽进了屋里。

这房子比姐姐租的那间大些,三室两厅的格局,客厅里没开灯,昏暗得像蒙着层灰。

左边一间卧室的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光,在黑暗中摇摇欲坠。

“那个……”余知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大脑却在疯狂运转。

男调查员的话在耳边回响:被卷入怪谈,必须找到规则,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发抖的指尖,试图从眼前这诡异的场景里找出一丝线索。

虽然不知道调查员的话究竟有几分真,但眼前的一切早已超出了她的认知。

有限的常识里根本找不到应对之法,眼下似乎只能照着调查员的说法做。

女人将余知拉到卧室里。

不是主卧,是一间小卧室。

局促逼仄,仅容得下一张床和一个破旧衣柜,窗户被深色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着,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混合着霉味,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角落里堆满了杂乱的生活用品,一盏昏暗的台灯勉强照亮四周,光影在墙上摇曳,更添几分阴森。

有了光,余知才看到女人身上的伤痕。

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的痕迹,还有很多像是旧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余知奇怪,究竟是谁这样残忍的对待一个女人时。

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震动声。

余知看过去,看到床上一个手机屏幕亮起。

女人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似乎犹豫了一下,才接通电话。

“喂,妈。”

“嗯,我知道,我想离婚。”

“可是……可是他打我啊……”

“不行,我根本忍受不了。”

“是你的面子重要还是你女儿的命重要?”

“我就不能自己过么?为什么非要找人结婚。”

余知听不到电话马头说的是什么,但是从女人的回答中也猜出个大概。

原来这些伤都是女人的丈夫弄的,也就是家暴。

“爸……”女人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是真的过不下去。”

“没有,他不同意。”

“我为什么要忍?”

“如果你们打电话是这个意思,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们别逼我了好么?”

“现在是你们在逼我……”

女人猛的挂断电话,似乎有些生气,握着电话的手都有些抖。

过了一会,女人才缓过来,从桌子上拿出一个医药箱,找到里面的消毒液还有纱布。

“麻烦你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余知心中忐忑,这才明白女人第一句的意思,她接过了女人手里的消毒水。

女人缓缓转过身,伸手去掀衣服。

当衣服被掀起的瞬间,余知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后背上满是伤痕,新旧交错。

有的伤口已经结痂,呈现出暗红的颜色;有的还泛着血丝,显然是刚受不久的伤。那些扭曲的鞭痕、青紫的瘀斑,还有形状规整的掐痕。

“这……怎么……” 余知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与愤怒,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这也太严重了,这是故意伤害。

“是他打的。” 女人盯着墙壁上剥落的墙皮,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在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噩梦。

“你的丈夫么?” 余知问

“嗯,就是他,他叫张伟。”

提到这个名字时,女人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像是条件反射般的恐惧。

“他为什么打你。” 余知问,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既心疼又愤怒。

“不知道,有时候是因为喝酒,有时候心情不好,有时候是我不愿意和他睡觉。”

女人的回答简短而无力,像是已经对这个问题感到麻木,无数次的伤害让她失去了追问原因的勇气。

余知将手里的消毒液小心地涂抹在女人的背上,棉签接触伤口的那一刻,女人疼得轻哼一声,却又强忍着将声音咽了回去。

“没报警么?” 余知轻声问道,语气里满是关切。

“报警了,警察来了只是说这是家庭琐事,他们不管。”

女人声音很低,“他们说让我们自己协商解决,可是……怎么协商啊……”

“不和他离婚么?” 余知又问,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离啊,但是现在离婚好难,有离婚冷静期,去了好几次,他都是在最后的时候说不同意。”

女人擦了擦眼泪,语气中满是无奈和绝望,“每次到了冷静期快结束,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在民政局哭得死去活来,说会改,可一回到家……”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余知已经明白了一切。

余知的动作停下,她也听说过这样的新闻。

结婚没有冷静期,但是离婚却有。“那你可以搬家啊,这样不行的。”

“没用的,他知道我父母的地址,只要我离开,他就会找我的父母。” 女人哽咽起来,肩膀微微耸动,“我不能让我的父母因为我受苦……”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声音沉闷而有力,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女人的心上。

女人忽然浑身一颤,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余知察觉出女人的异常,疑惑地看向她:“怎么了?”

女人瑟瑟发抖,嘴唇不停地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敲门声继续,一下又一下,节奏越来越快,像是催命符一般。

余知不知道敲门的是谁,她在想,是不是那两个调查员。

刚想走过去开门,门口却突然传来钥匙晃动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仿佛一团黑雾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一个浑身酒气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脚步踉跄,双眼通红,满脸的暴戾与不耐烦。他没有开灯,借着走廊微弱的光线,径直走向了女人所在的卧室。

“微微。” 沙哑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与压迫,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召唤。

女人害怕得发抖,身体几乎缩成了一团,躲在余知身后。

男人走了进来,重重地倒在沙发上,发出一声闷响,震得整个沙发都在晃动。“倒水。”

女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但是还是慢慢的站起身。

她走到厨房,接了一杯水,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水在杯中晃荡,洒出了不少。

她小心翼翼地将水放在男人身上的茶几上。

刚想要离开,男人却猛的抓住了女人的手臂,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臭婊子,躲什么躲,只要你是我的老婆就要满足我。” 他恶狠狠地骂道,另一只手开始撕扯女人的衣服,

女人拼命挣扎,发出惊恐的尖叫:“放开我!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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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以一只羊的身份在怪谈里生存
连载中落笔映风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