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楚灵哥这下知道了什么叫听不懂人话，根本就不能给他半点好脸色，于是又换做阴沉的模样，斥责道：“谁准你脱了，还不穿好？”
华音动作半僵，明知故问道：“陛下说不好看，不就是要我脱了吗？”
“你，真是……”楚灵哥不想理他，命人传膳。
桌前摆放佳肴，并没有多奢侈，这一点出乎华音预料，之前都说帝王用膳要吃几十道菜，可他眼前所见，皆是谣言啊。
虽然他不曾吃这些五谷，闻起来却蛮香的。
以前的楚灵哥，应该也不曾吃这些东西吧？他生来便是仙骨，无需修炼飞升，或许当了一遭凡人，也让他体会到诸多新鲜事。
凡人有生老病死，会产生七情六欲，作为仙会努力去克制，达到断舍离，便是上上层。
若有朝一日历劫归去，楚灵哥会不会提剑杀了他？利用这么久，同吃同睡，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发生了。
他会不会，恨一个魔头毁了他前年清白。
想到此处华音不由心底生寒，果然还是不能将眼前人与曾经的楚灵哥混为一谈。
简直太可怕了。
“咚咚咚。”指尖敲在桌案上，发出提醒的声响。
楚灵哥见他走神，放下筷子询问：“怎么，不想坐下来一起吃？”
华音婉拒道：“陛下，我什么身份，怎能和您一起用膳……”
“呵呵。”楚灵哥笑他，“你这人真是怪得很，扑上来时不管自己什么身份，这会让你坐下用膳，倒是记起身份了。”
说到此处，心里竟有些不悦。
具体是怎么个不悦，很难说的明白。
思索半晌后，他明白了。
“华音，你接近朕，是不是只为爬龙床？”
“啊？怎么……突然说这个？”华音仿佛被戳中心中秘密，有些心虚的低下头，连忙找补，“怎么可能，陛下您想多了。”
“是吗？朕并不觉得。”
“试问，世间谁能不为陛下的龙章凤姿所动心？”
“你在说谎。”
“奴才怎敢欺君，所言都是心里话啊。”
“坐下。”
华音乖乖坐下。
楚灵哥亲手盛汤，将一碗香气清甜的莲藕银耳甜汤放在他面前，说道：“喝了。”
华音有些犹豫，端起碗，汤勺轻轻搅动，送至嘴边，他不曾吃这些东西，入口虽美味，但肚子却很撑。
“多谢陛下，真好吃。”
“但朕却觉得你并不喜欢，旁人接近朕，都是有所图，可你却什么都不要，不要权力，不要金银，很难不让人怀疑。”
“陛下明鉴啊！我对您真心一片，绝无二心，难不成，您怀疑我的身份？”
楚灵哥挑起他的下巴，端量道：“擅琴艺，貌好，只爱爬龙床。这般人儿，除了敌国送来的细作，实在难找。”
“好找，好找的！”华音简直欲哭无泪，明明是想勾引人，怎么还引起怀疑了，“日久见人心啊，陛下。”
“那你说，你图什么？”
华音狠掐自己一把，两眼水汪汪道：“图陛下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