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宫殿,那曾经满是奢华装饰的房间此刻在她眼中也变得黯淡无光。
她脚步虚浮,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想到女儿九公主被禁足,自己在皇帝面前失尽颜面,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柳如烟如今却看似毫发无损,贤妃的心中就燃起一股熊熊怒火,烧得她五内俱焚。
“不行,我绝不能就这样咽下这口哑巴亏!”贤妃猛地握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语道。
她深知,以自己目前的处境,想要在这后宫中扭转乾坤,单靠一己之力远远不够,必须寻求外援。而在这世上,唯一能让她信任、且有实力帮她的,就只有娘家人了。
思及此处,贤妃立刻打起精神,唤来心腹宫女:“去,给我准备出行的马车,我要出宫一趟。”
宫女领命而去,贤妃则迅速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见到娘家人该如何开口。
她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不仅救不了九公主,还可能给自己和家族招来大祸。
不多时,马车备好,贤妃乔装打扮一番,身着一身素色的平民衣裳,头戴斗笠,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她在宫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一路疾驰,向着娘家的府邸奔去。马车在京城的街道上飞驰,贤妃的心却一刻也不得安宁,她透过车窗的缝隙,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思绪万千。
曾经,她作为贤妃,出入皆是前呼后拥,何等风光,如今却要这般偷偷摸摸,只为了求家人相助,这巨大的落差让她心中酸涩不已。
终于,马车在一座气派的府邸前停下,贤妃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下了马车。门口的家丁见有陌生人到来,刚要上前呵斥。
贤妃摘下斗笠,露出面容。家丁们见状,吓得连忙跪地请安:“小的参见贤妃娘娘,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娘娘恕罪。”
贤妃微微皱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都起来吧,带我去见夫人。”
家丁们赶忙起身,引着贤妃向内院走去。一路上,贤妃看到熟悉的庭院景色,心中涌起一股亲切感,但此刻她无暇多顾,满心都是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
来到内院的正厅,贤妃的母亲——老夫人早已等候多时。
老夫人年事已高,头发花白,但眼神依旧锐利,透着一股历经世事的精明。她见贤妃进来,连忙起身相迎:“我的儿,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可是在宫中受了委屈?”
说着,老夫人拉着贤妃的手,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心疼。
贤妃见到母亲,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母亲,女儿这次可真是遇到大麻烦了。”她哽咽着,将宫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从自己失宠,到九公主被皇帝罚禁足,再到柳如烟的蓄意报复,无一遗漏。
老夫人听完,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轻轻拍了拍贤妃的手,安慰道:“女儿莫哭,哭也解决不了问题。咱们得想个法子,不能让那柳如烟得逞。”
贤妃擦了擦眼泪,急切地问道:“母亲,女儿此次前来,就是想求您和家人帮忙。您见多识广,可有什么妙计?”
老夫人微微皱眉,沉思片刻,突然眼中闪过一道光:“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老夫人欲言又止,眼神中透着一丝犹豫。
贤妃见状,连忙握住老夫人的手:“母亲,您但说无妨,只要能救女儿和九公主,什么办法女儿都愿意试。”
老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十天后,皇帝不是要设下宴席送别各位使臣吗?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你想办法在宴席上,让西域大皇子和七公主独处一室,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九公主就能得自由,而七公主未婚失真,必然会被所有人厌弃,她在宫中也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老夫人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贤妃心中激起千层浪。
贤妃瞪大了眼睛,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母亲,这……这法子虽说冒险,但眼下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也被这个大胆的计划吓到了,但一想到能救九公主,她又坚定了决心。
老夫人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这很危险,稍有不慎,咱们全家都可能受牵连。所以,你在宫中行事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露出破绽。”
贤妃重重地点头:“母亲放心,女儿明白。为了九公主,女儿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从娘家回来后,贤妃仿佛重新找回了斗志。她坐在马车里,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心中默默谋划着宴席上的每一个细节。她知道,这一战关乎着自己和九公主的命运,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回到宫中,贤妃立刻招来心腹太监和宫女,将他们召集到密室,低声吩咐道:“十天后的宴席,对咱们至关重要。
你们听好了,我要你们这样做……”贤妃详细地讲述了自己的计划,让太监们负责在宴席上制造混乱,引开众人的注意力,让宫女们趁机将七公主和西域大皇子引入同一间密室,并在周围布置好眼线,确保万无一失。
心腹们听完,都面露难色,但见贤妃态度坚决,也只能点头答应:“娘娘放心,小的们一定尽力而为。”
接下来的日子里,贤妃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一方面密切关注着宫中的动静,确保计划不会泄露;另一方面,她亲自挑选了一些迷药和催情香料,准备在关键时刻使用。
她知道,此举风险极大,但为了女儿,她已经顾不上许多了,况且,她也希望柳如烟身败名裂,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