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元，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他的唇微微退开，却仍贴得极近，灼热的呼吸纠缠着她的，像是无形的枷锁，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距离。
沈汀元的胸口剧烈起伏，指尖还残留着他心跳的余震，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燎过。
“我不想你和他在一起。”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砂纸磨过，压抑着某种即将决堤的情绪，“和他分手，好不好？”
他的手指再次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微凉，可眼神却炽热得几乎要将她灼穿。沈汀元睫毛轻颤，忽然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应之言一直不知道她分手的话，他还会做出什么更疯的事？
“沈汀元，他一点儿都不配你，一个书呆子？”他自问自答着，嗤笑了一声，“不对，他还算不上书呆子，人家书呆子至少会读书，他有多少花花肠子你知道吗？”
“花花肠子？”沈汀元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都要知三当三了，还来说他？”
“知三当三？”他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忽然露出一个令人心惊的笑，“对，我就当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谁才配你？”
还没等她反应，他再次逼近，拇指重重擦过她的下唇，眼神骤然暗沉，声音低得几近危险：“沈汀元，你要不要试试？”
“我...”她刚想回答，又被他打断。
“你知不知道那晚我有多想把你带走？真是可惜了，我居然还存了点良心。”
这句话像钥匙般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沈汀元想起那晚他带着她离开酒吧后，出租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兜圈，最后只是将她送到家楼下。他凑近停在她鼻尖处说了什么她早就没什么印象，那些话早已被醉意撞得支离破碎，只记得路灯在他们两个身上投下的细碎光影。
沈汀元猛然回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再不打断应之言这些危险的念头，她恐怕真要陪他演完这场背德的戏码了。
“我寒假的时候就分手了，只是这段时间真的太忙了。”她抿了抿唇，尝到了一丝酒意。
像按下暂停键一般，应之言整个人僵在原地。他扣着她的力道微微松动，眼底翻涌的暗潮突然凝滞。昏暗的光线里，沈汀元看见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转折。
“先回去吧，他们都等急了。”她推了推应之言，这次他总算松了力道。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去，陈文静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嘴巴都肿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哟，终于舍得回来了？”陈文静调侃着，笑得暧昧。
沈汀元耳根发烫，径直走到何茜身边坐下，结果刚挨着沙发，何茜就用手肘撞了撞她，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唇，意味深长地笑着。
“别看了，再看要得斜眼了。”沈汀元压低声音警告。
何茜“啧”了一声，凑近她耳边，故意提高音量：“死丫头，嘴这么坏，就该让人多亲亲治一治。”
沈汀元的脸“轰”地烧了起来，伸手就去掐何茜的大腿，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顺势往另一边一拽，她的手直接被按在了应之言腿上。
她猛地想抽回，却被他反手握住，十指紧扣，牢牢锁在掌心。
“躲什么，又不是没牵过。”他低头时呼吸扫过她通红的耳垂，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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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日子，应之言开始频繁出现在沈汀元的学校。他总能恰巧出现在她的公共课上，坐在后排，偶尔低头记两笔，更多时候只是看着她。沈汀元没问他是怎么拿到课表的，但陈文静她们不言而喻的笑容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应之言没再正式提过“在一起”的事，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沈汀元并不讨厌这种状态，两人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暧昧，像隔着一层薄雾对望，谁都没有急于拨开。这种缓慢的试探让她意外地着迷，甚至开始期待每一次心照不宣的靠近。
周末时，两人偶尔会约着看电影，或是去他乐队的演出现场。沈汀元喜欢那种氛围，昏暗的灯光下，应之言偶尔抬眼，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找到她，嘴角轻轻一挑，又转回音乐里。
某天陈文静忍不住问：“你们怎么还不在一起？”
沈汀元只是笑。她并不着急。有些事既然心照不宣，又何必急着戳破？连周晨都说他们像在跳一支慢节奏的圆舞曲，每一步都带着试探的轻颤，却又精准地踩在彼此的心跳上。其实，两个人都只是在享受着默许的答案而已。
暑假的时候，一群人约着去了海边。
傍晚的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水汽，沈汀元赤脚踩在渐凉的沙滩上，细沙从脚趾缝里溢出来。陈文静和唐嘉诚在不远处打闹，笑声被海浪声揉碎了传过来。她弯腰去捡一枚贝壳时，余光瞥见应之言正往这边走，白T恤被风吹得鼓起来，像张开的帆。
心脏突然漏跳一拍。从今天早上开始，应之言看她的眼神就带着某种欲言又止的闪烁，像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水洼，明明晃晃地映着什么。沈汀元用指甲掐了掐掌心，假装专注于手中的贝壳，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盖过海浪。
“要不要去那边看看？”他指了指远处的礁石，声音里带着刻意的随意。沈汀元点头，她数着脚步，数着呼吸，数着应之言第三次欲言又止的停顿。
他们走到礁石背面时，天色正好转入蓝调时刻。海面变成天鹅绒质感的深蓝，远处灯塔的光像被水洇开的金粉。
沈汀元盯着自己的脚尖，突然意识到应之言带她来的这个地方，背对人群，面朝大海，像被世界单独切出来的一小块私密空间。
应之言突然从身后拿出几支仙女棒，烟花“嗤”地一声迸出火星，“沈汀元，我刚刚许了个愿，你猜是什么？”
“我猜你想问我...”沈汀元故意拖长了尾音，“我不猜，你自己说。”
“我的愿望，”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融进浪声里，却又清晰得像是只递进她耳畔，“是希望从今往后，每一个这样的傍晚，都能和你一起浪费。”
快完结啦！祝福祝福[黄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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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