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年,对于7森市及其周边城市出现了一些学生失踪事件,最近情况过于普遍,引起了一拨人的注意,这些事件之所以会被他们联系起来是因为这些失踪学生有个共同点,成绩特别好,都是各类赛上拿奖学生,年龄在11-24岁之间。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些学生都是在监控不到的位置消失,应该是被监视许久,初步推断是铨人作案。有舆论,官方该下场了。本该有个官方提醒,警示各学校、家长保护孩子的安全,警示孩子自身注意。但什么都没有,本该发酵起来的热度,却熄了火,同时期发生了很多事情,一双手截取了其中一件事情,特意放大,来掩盖这件事,很快这件事如他所愿被另一件事情压了过去。
7森市8区越秀公证处,公布了一则文件给媒体,是一则论文,特殊之处是作者席达,这是他生前的论文初稿。可能是知道自己会遇到不测,为了防止没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这篇论文,他以遗嘱的形式将论文存贮,可惜这篇论文并未完成,席达就遭遇不测。如今,席达早已经去世,这则论文之所以拖了这么久才公布,也是在一个很矛盾的情况下,毕竟没有完成的作品,可能不具有科学性,其次席达本人生前也只是存贮,并没有正式授意发布时间。此事关系整个社会,8区越秀公证处经过讨论,将向社会公开。
席达发现,铨这种物质如果没有人体作为载体,是活不了多久的,等级越低的铨体离开人体存活的时间就越短。铨体升级的条件是,同类之间互相吞噬,当经过同类吞噬之后,才会拥有脱离人体的时间自由,也就是能稍微离开人体时间长些,目前初级铨体离开人体顶多10s,已经有数据支撑,其他铨体时长暂无法统计。
席达在一次实验中偶然发现一个现象:中级铨体吞噬人体,产生新的铨颗粒,当这个中级铨体突然发生意外消失,也就是没了指挥中心,新的铨颗粒所组成的铨体,很笨,就像是初级铨体一样,依靠本能行动。
按照以往的情况来说,中级铨体产生的铨颗粒,是中级铨颗粒,但实际上却和初级铨颗粒一样,更精确地说,是没有灵魂的空壳。
还有一种情况,席达也曾在初级铨体的消亡过程发现,铨体吞噬完人体之后,再也找不到食物,开始吞噬自身铨颗粒直至消失,这个时候的铨颗粒也是依据本能行动。
以上两种情况,可以说明一个问题,铨体对于自身新产生的铨颗粒,有一个“驯化”过程。依据这个方向,席达发现,这个“驯化”过程,需要母铨体“大脑”(核心)在新颗粒上运转一遍,这个新的铨颗粒才正式归入母铨体,否则只是一个初生铨颗粒,没有“驯化”过程,这些初生铨颗粒是区别于母铨体本身的个体。条件成熟的情况下,会依靠本能再次成长升级,这就是铨这个队伍如此庞大的原因,等级越低,“大脑”对于铨颗粒的控制力越低,所以初级铨体很容易就分离了新铨体。
同时,席达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初级铨颗粒在吞噬之后,会发生形态变化,本身干瘪细小的铨颗粒会增大体积,鼓胀起来,这是区别于“突触”现象的,能量趋近饱和的表现。这种现象让席达揭开了初级铨体的另一面:在初级铨体感染初期,人是可以被挽救的,初级铨体侵入人体,占据大脑的前提是,现有铨颗粒能量趋近饱和,才会占据大脑,在此之前它会吞噬一些人体组织,让自己的能量渐趋饱和,这其实是独属于初级铨体的一种本能试探——表示自己可以,有能力来占据这个身体的主导权。利用这个时间差是可以救人的,当然这只是针对初级铨体。像高级铨体一般都是直接占据大脑,当然不是所有的高级铨体都是直接占据大脑,总有与众不同的铨体,这是视具体情况而定的。
媒体在文末发了个备注:这些内容都是没有实验数据做支撑的,也可以当作是席达的设想,其科学性有待验证。
席达遗作出来之后,被官方提及,被媒体大肆报道,在全社会讨论的热度之下,朱衍默默擦了一把汗,差点兜不住,终于有个名人热度来了,掩盖了学生事件,自己不过顺势而为,给了点热度,就靠大众燃着了。不知挑嘴的那位这次啥时候走,7森市年轻聪明的脑袋都快被那位啃光了!
席达的这些认知,增加了人们对这看不见的物质的了解,也激发了一些完铨人灵感,社会上的一些有医学基础的完铨人开始建立铨医院,因为现代科技还没有能看见铨颗粒的设备,完铨人可以,作为这个医院的组织者,能看见铨颗粒,他们的方式也是以自身铨颗粒救人,风险提前告知,救能救之人,吞噬这些铨颗粒来补充自己的能量,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铨医院起初是私人的,后来渐渐公有化。
一些纠结的事情解决之后,姚千恢复了以往的神气。席达的死后的这篇文章对于这时候的姚千来说是个意外,席达做事从来都是默默无闻然后突然来一下!当年因为不提前共享的事情,被一众与会人员责备,死后还是如此。大街小巷都在讨论这件事,各显示屏都在播报相关新闻,姚千静静地听着,觉得心里有些暖流,这是人情味,这是活着的实感。有些人啊,虽然死了,但他永远活着,活在大众的口口相传里,活在这个时代的历史里,不骄傲那是不可能的,瞧!这可是与自己共事过的天才!
有些事情还是要做,姚千大白天继续在7森市各处游荡,目的是筛选今夜铨事件的疑似发生地,到了晚间的时候,再重点蹲守,这是个笨办法,但总比晚间瞎撞得好,至少有些预谋准备在里面,自己安心。
以市中心为基点开始画圈式踩点,在众多关于席达的讨论声中,有个声音不合时宜,“别磨蹭了,快点要迟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耳后传过来,声音焦急,特别清晰就像贴在姚千的耳边,姚千没有回头,铨人发达的感官里,很快判断出是师娘。
“知道了”,显然是个年轻不耐烦的声音,同时有些漫不经心一点焦灼感都没有。小程诚声音变了,也对啊,算起来是十几岁的小伙子了!时间真快!
熟悉的亲切感正环绕着姚千,心里愈发暖洋洋的。想看看故人,偷瞟一眼也好,姚千缓了下来,被同一并行线上的很多人超过,众多脚步的声音在耳边放大,姚千在心里默数步数“三,二,一”,他二人与姚千擦肩而过,只一眼姚千就收回了目光,毕竟再见面已经是陌生人。那孩子已经比师娘高了,初见大人雏形,多了些青涩腼腆,再也不是那个抱着篮球邀请自己一起玩的主动小孩了。师娘老了,岁月不会绕过任何人…… 想到艾登,心中一痛,又难过又恨,艾登的事情必须烂在心里,看着那一大一小,一沉稳一青涩的背影,只希望师娘和小程诚一切都好。
本该是就此一别,姚千发现了不对劲,有铨人在跟踪师娘他们!不远不近,姚千不自觉躲了起来,暗中观察,有危险自己会第一时间替他们清除。姚千跟着师娘去了程诚的课外班,那些铨人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但是一直不动手,至晚间也只是在家外轮守,就这样跟踪了几天之后,姚千确定是艾登干的,这不会伤害师娘,他们绝对安全,席达死前的一幕在眼前环绕,心里有种道不明的感觉,艾登杀人不眨眼,但对于师娘和小程诚还保有人类之心,那他为什么不将那份爱,哪怕是分一点点给无辜的人?
姚千观察了一圈大概有5个铨人在这里,是高级铨人或者是半铨人?自己暂时看不出,这需要交手之后才可能判断出来。这5个铨人会轮守师娘他们,是什么让这些铨人甘心为艾登办事,中间有什么利益关系?姚千想不明白,想揪着一个铨人问问情况,但总是三个铨人在场,只能等换班的时候,想办法揪住一个。
可很快姚千发现,这些铨人组织严密,换守的时候,至少两个人一起,绝没有落单的时候。姚千太急了,自己不能一直耗在这里,必须要速战速决,想了个声东击西的办法。
以黑夜作幕布,姚千幻出几个人形分体,自各方先后狂奔进换休的铨人视野里,企图分散两个铨人,但两铨人同进同出,一点破绽都不给姚千。正当姚千感慨这铨人真精明!后背劲风起,姚千心中惊愕不已,遭暗算了,迅速转身——两个铨人同时出现,迎面一掌拍向姚千的胸口,另有一手抓向姚千的脸,头套碎裂,姚千来不及捂脸,看了个正着。这一瞬姚千恼羞成怒!聚集散落在外的铨颗粒,全部化作锥刺冲向偷袭自己的两个铨人,却发现对方还有援兵赶到!这必须撤,不然这个团队的铨人都认识朱勇了,朱勇这身份还是要瞒住的!姚千打了个假招式,将铨颗粒化作网状,对准两铨人兜头而下,他们紧急护卫自己的身体,留下分体不要了之后,姚千驱动朱勇的身体在黑夜里狂奔。
原来这些半铨人早就观察到姚千的踪迹,姚千不主动,他们也不会惹事。现在姚千主动攻击,那一定马上处理,苗头一致对向姚千,两个半铨人在追到一定地界的时候就回去了,艾登给了死令,不能离开那二人一定范围。
对方人多姚千打不过,还暴露了自己,真是窝囊!最窝囊是最近还不敢去试探,怕一个团队都在那儿,事实的确是的,艾登又加派了几个半铨人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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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辉煌之心:
顶灯投掷在桌面上,一圈圈,冷光在暗上发亮,这是个巨型的会议桌,现在是任老的餐桌。用餐可不止于固定一处,固定场景,只要有心,处处都是餐桌。有人被固定在“餐桌”上,静静地躺着,这些朱衍精心处理过的“食物”,很是对任老的胃口,餐桌的一端,任老的胸口涌向出大量的黑色的颗粒,先是一个拳头大小,渐渐掩盖胸腹,它们涡轮式旋转,不断扩大范围,随后整个空间都弥漫了,这些铨颗粒兴奋狂躁,在顶灯的投射下,发着幽暗的光,像无穷尽的沟壑,像深渊巨口,待一声令下,涌入这“食物”的大脑,随后,尽享美味。
突然任老一呲牙,脸上不耐烦,谁这么没眼力见?
艾登悄然出现,任老收起了嫌弃的表情,对于这个救命恩人自己还是恭敬的,他不会无缘无故找自己,如果不是检查身体,那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任老表情严肃了了起来,嘴角还挂起些笑意,“艾博士,什么风将您吹过来了?”
艾登也不废话,直接道明来意,“来为您检查一下身体”。铨体提纯的问题一直是困扰艾登的一个难题,加上受各种因素影响,半铨人实际寿命会缩短,艾登例行检查就是为了防止在任老这里露馅,毕竟半铨人的秘密只有自己一人知晓。
就猜到可能是这之类的事情,任老自然伸出了手,黑色的颗粒自艾登的身体析出来,包裹这只手,涌了进去,往任老的大脑方向,轻轻探索……
或许是氛围有些停滞,让任老一把年纪居然有些尴尬,突然间开口“席达的新闻,博士应该看了吧?”
艾登低头,看着任老的手,继续驱动铨颗粒“他是个人才”,
艾博士说话丝毫不漏风,任老忍不住大笑,整个身体都在震动,看着艾登向下的视线,“的确是个人才”,不过这里的人才,任老指的是艾登。
……
离了辉煌之心,艾登一路都在想着席达的论文,或许能找到些灵感,回到铨研究所,有半铨人出现,凑到艾登的耳边,将姚千偷袭的事情报告给了艾登,“……袭击者暂时没有抓到,但袭击者人中有颗明显的痣……” 自己只是个传话的,半铨人有些发抖,偷偷吞咽了几口口水,很怕艾博士迁怒。
半晌艾博士都没有话,等到过了很久,“加派几个人手,对了,以后凡是见到人中有痣的,直接处理了”,半铨人死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