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正在发生,最近各地的医院都接待了一些奇怪的病人,这些病人的身体表面会长出四肢五官,肿包等等,形态各异……这些人经过重重检测,是正常人,没有任何铨体入侵的痕迹。
CC市第十一人民医院
最近医院接诊了不少奇怪的病人,医护人员忙得团团转,小护士金娥很累,“护士,你帮我瞅瞅我这嘴巴,”病床上躺着的病人虚弱发声,病人食道插着管,这个病人刚刚做完第一次手术不久,切除的地方又长了出来。声音像蒙在被子里发出的,但病人又长出的肿突嘴巴却没有动,看起来有些诡异的情形,小护士金娥已经很淡定了。接着突出的嘴巴发出童声,很清晰的通过空气传播“没事没事,嘴巴没事“,随后病人一巴掌拍上肿嘴巴,”闭嘴,谁叫你说话的?“,声音有些愤怒,但还是闷闷的,像是蒙住嘴巴发出来的。一个人长了两张嘴,发出两种声音,以前是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最近却很频繁,金娥却是见怪不怪了,犹记得几个月前:
医院来了个特殊病人从口腔科被转到肿瘤科,病人骨瘦如柴,嘴巴上面长了个嘴,这长出来的嘴巴恰巧覆盖了原来的嘴,看起来整个人的嘴巴就像肿了一样,病人进食只能撑开外面的嘴巴,可是外面的嘴巴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它拒绝别人扒拉它,咬人疼得很,病人因此无法正常进食。这个嘴巴不仅吸收人体营养,外部摄入的食物它也不放过,能喂进去的食物都被这嘴巴吃了,这嘴巴还挑嘴,喜欢吃果蔬,遇到肉类制品直接吐了,病人最后啥也吃不到嘴,因为营养被掠夺,骨瘦如柴,到了医院后只能插管进食。这嘴巴偶尔还能说出脱离病人意识的简单话语,声音像个小孩一样,时常蹦出个把字句。
这个人送到医院的时候,肿嘴巴倒是挺安静,一直紧闭着。病人发声费力并且不清晰,说明病情的时候,也只能靠写字。医生检查的时候给肿嘴巴注射了麻药,病人这才能自由开口,医生扒开肿嘴巴,露出病人本来的嘴巴,“张口”医生指挥,病人一张口,一股臭气袭来,在整个检查室蔓延,旁边的护士金娥差点就地去世,只能在心里嘀咕,“这特么是多久没刷牙了!” ,医生倒是表现得很淡定,在臭气中屹然不动,继续观察,漫长的检查过程,病人的注意力都在医生护士的脸上,或许是看到护士翻白眼了,病人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肿嘴巴的阻碍,这一次声音清晰许多,夹杂着一股臭味,“俺们一直想刷牙的,可是这外面的嘴巴一直不给俺们这机会”,又可怜又无助,能感受到病人的心酸与无奈,“没关系,这是病了,大家都能理解”医生轻声安慰,金娥耳朵红了,有些不好意思,默默缩在一边协助医生检查。
医生从来没见过这种肿嘴巴,检查结果显示,它并是人体组织,也不是肿瘤,这是一种医生也不认识的细胞组织,这个组织不断吸取人体细胞营养分裂生长,就好像寄生物一样,这情况需要更大的医院,更大的平台去确定这种寄生物是什么,自己能做的,就是将样本切片送到大医院,看看他们那边的结果,再来确定治疗方案。
就在样本送过去的当天,病人数度抽搐,再不手术,病人就会死去,医院管理层决定冒险一试,切除这个肿嘴巴!手术很快便安排了!
手术室里,剥离过程是个精细的活儿,医护人员忙得满头大汗,肿嘴巴被顺利剥离,病人的生命得到了延续。
但是没几天,病人嘴巴渐渐地又再次被覆盖,长势非常快,病人都还没从第一次手术中恢复好,肿嘴巴又再次覆盖了上去,生命力堪比那野草,十分强悍!这一次嘴巴更突出了,突出的嘴巴上面,隐隐有鼻头的形状,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这是要在病人原来的嘴巴上面往外长一个鼻子,甚至长出一个病人的五官。事实上这种寄生物,只要人类不死,它就会依照人类的形态一直长下去,直到人类被消耗殆尽。
金娥给病人换输液袋的时候,病人睡得很沉,但“肿嘴巴”开口了,跟小护士打招呼,“你好呀!我记得你,前两天才见”,是一个区别于病人的虚弱,铿锵有力的童声,要不是“肿嘴巴”在动,让护士确定了声源,还以为是闹鬼了,尽管如此还是吓得护士不敢动作,直到病人输液管有些回血,才反应过来。急忙和医生报告这一情况,回去平复了好久狂跳的心。
后来,医院陆陆续续来了一些被寄生的病人,见多了,也就不奇怪了,这肿嘴巴切除了又长,第二次手术的时候,麻药已经对这个嘴巴不管用了,做手术的时候,这个嘴巴还在说话,说自己很快要长大了,护士将它绞住以防它发动攻击咬人。剥离它的时候,它还能哭泣,童音在整个手术室里面聒噪,直到最后一步完全剥离,才停止了哭泣。
可过几天又长了,这一次在原来长肿嘴巴的地方长了一张脸,形似病人的五官。看起来是两张脸靠病人嘴巴连接,挂在嘴巴上面,由于重力的作用,拉扯着整个面皮,病人迅速萎缩下去。这一次在病人家属的要求之下,病人将被转移到首都医院,那里有更高的医疗技术,可惜的是在转移过程中,病人的营养被吸收完毕,寄生物脱离病人身体,“扑通”一声,滚落在地。那一瞬间,随行的医护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想过很多情况,检查病人的时候,病人已经停止呼吸了。而那个寄生体,这个时候已经长得像人体肩膀以上的身体部位,那嘴巴还在向医护求助,“要吃新鲜的果蔬……“,医护人员把它当成一个怪物,想送到研究所处理,所以并没有理会。病人在多次手术当中身体损耗巨大,本身严重缺乏营养,寄生体不得已提早脱离人体,没有新的食物续补,没一会儿寄生体便饿死了。
畸形的人越来越多,像这种肿嘴巴病人病情发展不算迅速,因为“嘴巴“自己能够进食一部分食物,不单纯依靠吸收人体营养。像那些身上长出四肢的,全靠吸收人体营养长大,当四肢渐渐长大,需要的营养会越来越多,这些病人一般很快就枯萎了!
有人的手臂上长了脚,这脚渐渐能活动,因为羞耻,这件事不敢跟别人说,甚至不敢露出来,看医生就更不敢考虑了。这寄生物很快长大,成了腿形态,开始渐渐长出下半身,实在撑不住了,罩着大衣服,遮遮掩掩,偷偷摸摸一路,才去医院。这种寄生物不能自己摄取营养,完全依赖人体供给营养,第一次手术之后,病人在复原的过程中就咽气了。
……
这些奇怪的人体寄生现象消息最初在特定群体之间流传,就像医生和病人之间,病人和病人之间,病人和家属之间散播,范围不太广泛,这些与寄生物有接触的人也不知道原因,所以不敢大肆传播,容易造成社会恐慌,这也导致这些人体寄生物爆发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被推向大众的视线。
和平贰号在诞生之初,承载了很多人的期望,所以就算出现问题,人们都没有往和平贰号上面想。更多的是在思考:铨体又进化了?发生问题的最初是推给铨的,大家猜想可能出现了一种更为高级的铨体,它能让人疯狂,连姚千都是这么想的。
越来越多的人陆续出现被寄生的症状,大多数人都选择就医,各地医院最近十分忙碌。随着CC市第十一人民医院接待的病人越来越多,小护士金娥连轴转,撑不住晕了过去,医院迅速给她注射葡萄糖。各地像这样忙到累晕的医护不在少数,目前能够确定的是,这种寄生物不会传染,但还没有一个能够完全治愈病人的医疗手段出现,只能对寄生部位进行切除,但也是治标不治本。
小护士金娥醒来之后觉得后背有些痒,她隔着衣服抓了抓,有液体流下来,指尖湿湿的,她以为是后背不下心弄了水,应该是昏倒的时候在哪里蹭的。用了一张纸擦擦,纸也湿了,后背更痒了,在不停的“出水”,后背衣服湿了,和平贰号贴在身上也很粘腻。金娥瞬间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喝点水。她找了个护士朋友帮她看看,和平贰号脱到后背瘙痒的地方,一时难以扒开,她的护士朋友向后使力,她向前挣,才脱离,后背有些疼,好像脱了点皮。一看不得了,那个难扒开的脱皮地方,有一颗人眼,水汪汪的在流泪,金娥的朋友一时惊愕!但是作为见惯了病人的护士,很快便平复了心绪,她将这一情况报告了上级。
金娥住院了,二十多岁的年纪,想得很开,遗书很快便列好了,有很多遗憾,但是看看医院里的病人,谁的人生没有遗憾呢?从容点吧!金娥心态很好,绝不给自己悲伤的时间,每天狂喝水,给那流泪的眼角补补水。这眼睛比自己这个小姑娘还娇气,衣服不能盖着它,盖着就流泪,只能在后背眼睛的地方剪个洞。睡觉不能躺着睡,会压着它,只能趴着睡,要是不注意压着它,被子会被眼泪浸湿,自己会渴醒。即便自己想从容点,这娇气的眼睛让自己有时候很抓狂,无法从容。
很快金娥便被安排了手术,进入手术室前一天,金娥在遗书的愿望清单上面加了一条:“愿几年后,人间再也没有铨”。
遗憾的是,金娥没有撑过第一次手术就去世了,很年轻很鲜活的生命,无不可惜。金娥的死让一批医护选择离职,一股无形的危机感蔓延,有医护在没有准确的证据,没有认清这种疾病的情况下,肆意想象来判断,这种病会传染,保命要紧,他们选择离开。
多数送到大城市医院的样本切片很快有了结果,但是被压了下来,一般人不敢揭开这个口子,至少这时候大医院在职的领导不敢,必须要有人和铨为这份虚假的平静背锅。和平贰号是不允许,也是不能出现问题的,即便有问题也是人的问题,也是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