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看着殷繁，鼻头耸动。紧接着像是嗅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又纷纷的转回了头，对殷繁失去了兴趣。
按照国王的话来说，这些东西应该称作……羽尾。
这些小羽尾们似乎已经丧失了意识，它们有时会朝着自己的同类游动。靠近后就直接咬上，将它吞入腹部。
殷繁的手不自觉的挠了挠有些发扬的后脖子，赶紧朝里游过去。
她觉得国王让带走的，肯定不是这些东西……
在走进里屋时，殷繁发现这里有三层楼，一层一个房间。她打开第一层的房间走了进去。
入眼，殷繁看到了几乎让她终生难忘的景象。
地下，依旧有那些丧尸般蚕食别的羽尾的存在。越往中心靠近，羽尾发育的就越好，身上的器官也越齐全。
有些甚至已经长出了羽毛和鳞片，不再像大厅那些只有肉色的羽尾。
视线向上，一个透明的方舱里……关着一条雌性人鱼。
在她的四周无数条管道插在她的身体里，有些是吸收哺/乳，有些是从她身上剥离细胞。
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这条人鱼的全身，她看起来虚弱至极，像是全身养料都被吸干榨尽一样。
那些羽尾趴在地下的养料槽里，疯狂掠夺着有限的乳汁。
过了一会，被固定在透明放舱里的人鱼被一个管道吸了上去。不过片刻，一条全新的，充满活力的雌性人鱼被运了下来。
她眼中尽是恐惧，不停的拍打着舱壁。
片刻后，无数条管道瞬间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身体。人鱼惨叫一声，随后陷入了昏迷。
而她的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坏，皮肤的光泽也逐渐消失。
殷繁眉头紧皱，头皮发麻。
她赶紧离开了房间上到了二楼。
打开门，入眼是一个摩天轮一样的东西，约莫二十几个雌性人鱼被分别关在放舱里。随着中间轴承的转动，利用完毕的人鱼被重新回收，新的人鱼被下放到房间里。
那些看起来失去生命的人鱼，随着摩天轮的转动被再一次送到上一层。
殷繁没有停歇，她又一次离开，游到了第三层。
及时这一次开门前有了心理建设，但她在真正看到面前这个情况时也还是吸了口凉水。
这是一个异常广阔的房间，这里面密密麻麻如同蜂巢般的透明放舱紧密排列。
左手边全部都是吸干了养分后运上来的人鱼，她们被重新，暴力的灌输新的养料和一些荧光绿色的液体。等到状态恢复正常后，再一次被运回了右边。
而右边，则是那些准备投到第一层进行投喂的人鱼。
无数条机械手臂飞速的在这些蜂巢般的存在之间运作，人鱼被彻底当成了工具，永无休止的承受着一轮又一轮的痛苦。
殷繁拳头紧握，在她的心里，愤怒此刻已经完全战胜了恐惧。
任务是带出羽尾，但没有说她能不能把这里毁掉……
这时，殷繁突然感觉到了后脖颈的一阵不对劲，她摸过去。
一个明显突起的包。
殷繁突然回忆起了，自从她进入到这里后就一直感觉到了后脖子痒痒的。只是一直没注意。
现在怎么还长包了，海里面应该没有蚊子吧……
于是，殷繁离开了这个房间，到第二层。那里似乎有个镜子。
殷繁来到镜子前面，她看着自己脖子后面冒出来了一个和她拳头差不多大眼珠，愣住了。
大的眼珠周围还围绕着些小的眼珠，并且还在不断生长，变大，向外传染。
她赶紧靠近那些放舱，在人鱼转换动作时，殷繁看到了人鱼的后背。
和她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却比她严重的多，她们几乎整个背部都密密麻麻的长满了这种眼睛。
“恭喜你哟~成为了它们的另一个妈妈。”系统贱贱的声音却给了殷繁几乎确定的答案。
那些羽尾既然会疯狂掠夺被机器抽出来的养料，那又有什么理由不来追逐殷繁这个原生态，非常健康的vip养料呢？
她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果然，就像她想的那样，那些羽尾在又一次将养料池里的东西舔舐干净后，纷纷抬头望向了现在正处于二楼的殷繁。
一只，两只，三只……越来越多的羽尾开始离开一楼，摆动着它们尚未发育完全的尾巴和翅膀，顺着水流向上游去。
“你的宝宝来找你了哦~”系统又一次响起贱贱的语音。
殷繁“啧”了一声，赶紧从房间里游了出来，然后越过这群羽尾跑到了一楼大厅。
为了个主线任务搭上命有些不值得，殷繁还是先溜为上，想到方法后再回来。
但是既然已经成为了“孕妇”，又怎么被允许离开这个“产房”呢？
殷繁走到大门口时，像是一层透明的围墙，直接将她反弹了回来。
身后，越来越多的羽尾涌了上来。
殷繁心一横，转过身面对羽尾们 。她调整了表情尽力让自己达到和蔼的地步，然笑着开了口。
“小鱼宝宝们，来妈妈这。”
说罢，殷繁伸开双臂，将距离它最近的那个羽尾抱了起来。放到臂弯里轻轻摇晃，然后，她将自己的手指放进了羽尾的嘴中。
羽尾被她这一下整的有些懵，但看着送上门的食物，它还是毫不客气的咬了上去。
预料中的疼痛传来，殷繁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常。
羽尾吸吮着她的血，随后竟然出奇的停了下来。
随后，它的眼睛里渗出泪水，“妈……妈妈，呜呜呜我好想你……”
什……什么情况？
殷繁震惊着看着趴在她怀里哭的狂风骤雨的小羽尾，轻轻的拍了拍它的背。
“妈妈这不是来了吗，别哭鼻子了。”
随后小羽尾抬头看着殷繁，眼珠不再是浑浊不堪的灰色，逐渐清明变成了清透单纯的蓝色。身上的伤口也迅速愈合。
在地下的其它羽尾看到这一情况，虽然懵，但依旧是争抢着朝着殷繁游来。
它们的意识还没有恢复清明，眼中看到的依旧只有血肉的美味。
殷繁看着这个情况，赶紧抱着怀里的羽尾游到了二楼。
下面的羽尾数量，多的数不清。如果一尾咬一口，她大概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吧。
殷繁将羽尾放在了自己的背包里，随后拿出了直尺，她用力划开手掌顿时蓝色的血液向外涌出。
血液混入水中，慢慢像周围扩散。
殷繁一边放血，一边用尾巴把血液向下挥过去。
小羽尾们问到了新鲜的血腥味一时间也忘记了进攻，分分停留在半空中舔舐水里的血液。
不一会，它们的身体就发生了变化。眼珠里的乌云化开，取而代之的是原来的瞳孔的颜色。
绿色，蓝色，黑色，粉色……
看着羽尾们重新恢复了生机，殷繁莫名感到鼻子一酸。
害，母爱泛滥了……
回归正常的羽尾们开始边喊着妈妈边朝殷繁游过去。
它们脸上挂着笑容，张开肉肉的手臂。想要得到“妈妈”的怀抱。
而这时，一直被殷繁扔在包里的小羽尾发出了动静。
殷繁这才想了起来，她赶紧吧羽尾从包里掏出来。
谁知道，它出来的时候怀里竟然紧紧抱着那个翼神眼睛。
金黄色的眼珠此刻在它怀里发出淡淡的光线。
随着光芒的照耀，殷繁突然发现，这个原来蓝色眼睛的小羽尾，现在眼睛已经变成了明晃晃的金色了。
殷繁看着它的眼睛，一种怜悯忍不住的在心里产生。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殷繁轻轻的从它怀里将眼珠拿了出来，霎时间光芒更甚。
然后，在殷繁的注视下，凡事被光芒照射到的羽尾，眼睛都变成了闪着活力的金色。
这把殷繁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她赶紧在脑海里找出小纸条。
【主线任务：将唯一实验成功的羽尾带给国王。】
在这条字迹上，“唯一”两个字被一条粗粗的红线划掉。
然后在任务的后面多了一个括号：（1/1）
并且数值还在不断加大。
（2/1）
（3/1）
……
（999/1）
殷繁等了好一会，看着数值终于停了下来。
呃……超额了？
殷繁抚摸着将她团团围住的羽尾的脑袋，然后笑盈盈的说到：“宝宝们，在那个透明罐罐里的阿姨们是妈妈的朋友，可以帮妈妈把她们救出来吗？”
一看“妈妈”有需要，这些小羽尾立马挺直了尾巴。
“好！”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房间里传播，随后它们各自分开，涌入了三个房间里。
不就，一阵玻璃破碎，机器被毁坏的声音传来。
殷繁在外面等着，心情颇好。
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眼睛，已经全部消失了。
很好，心情更好了。
“哟哟哟，这些儿子闺女你用的挺顺手啊。”
殷繁微笑着回答系统：“谢谢，感觉还可以。”
随后，羽尾们回到了殷繁等了身边。
那些被困在方舱里的人鱼也纷纷涌了出来，争先恐后的逃离了这里。
她们走的时候都看了一眼。
是国王身边的人 ，走之后不会有惩罚。
看着这些伤痕累累的背影，系统破天荒的感叹了一句：“你不觉得她们的苦难来自于性别吗？如果不是雌性，她们不会被抓来做养料。承受痛苦。”
殷繁听了它的花，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系统的精神体。
“应该被怨恨的从来不是出生于性别，而只是向她们施加无端苦难的存在。”
得知了殷繁的回答，系统宽慰的叹了口气，“你和那位女性还真像啊。”
紧接着，殷繁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嘴角勾起。
“说起来，也该跟陛下去复命了。”
随后她拍了拍手，把小羽尾门都喊在了一起，“宝宝们，想不想去找你们的“爸爸”呀？”
在得到了羽尾们的同意后，殷繁摆动尾巴，离开了这里。
/
/
祭坛。
国王遣退了身边的所有侍从，独自一人走上了祭台上面。
随后他取下身上的一片鱼鳞，插入钥匙孔。
随着机关的缓缓转动，祭坛的法阵为他打开了一个小口子，供国王进入。
里面，一个体型巨大的羽尾被锁链层层叠叠的包裹。
她的眼眶漆黑一片，没有眼珠，只剩下一些息肉飘荡在里面。
羽尾察觉到国王的靠近，出奇般的从混沌的精神状态里清醒了片刻。她用力挣扎，身上的铁链被她摇晃的叮当作响。
但也只是发出声音，片刻后她又回到了那种昏昏沉沉的状态里。
国王游到她的脸庞处，伸手轻抚着她的嘴唇，将上面的水草一一摘下。他的眼中，出现了一种疯狂的爱慕。
“你也感受到了吧，我们的孩子回来了……”
国王表情病态的扭曲，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唇角。
随后，离开了这里。
/
/
国王回到大殿时，殷繁已经在这等了很久了。
他看着殷繁身边几乎要把她包裹的滴水不漏的羽尾，怔愣了一下。
“陛下，您要的孩子。”
殷繁拨开羽尾，朝国王行了个礼。
“呃……好，你做的不错……先，先退下吧。”国王说的话有些卡壳。
随后他摆摆手，从门外立刻涌入一群侍卫一人一个将小羽尾带离了下去。
“没什么事了，你先退下吧。”
殷繁离开回到了自己这个身份所在的房间。
她打开背包，把这个最开始转变健康的羽尾抱了出来。
它有些懵懂的看着被拿了出来，然后在看到殷繁的一瞬间笑了起来，伸出小手抱上她。
殷繁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萌化了，她其实不是特别喜欢小孩，即使她们不哭闹。但这个小羽尾长得戳到殷繁的审美上了。
“那啥，我能把它带出去吗？”
系统先是发了几个句号，随后开口：“剧情的一个结局，达成后是可以的。但是很难，而且我觉得现在更需要担心的事是你的小狗腿。”
“谁？”
“邵阳泽呗，纸条更新了，去看看吧。”说罢，系统很贴心的把纸条拉了出来。
【在超深海领域生活的克拉肯部族即将对人鱼进行进攻，目的是剿灭人鱼族占领亚特兰蒂斯城邦。作为入侵者的邵阳泽以及其它玩家会在战争开始之前，当作祭品献祭给神女。】
【主线任务：赢得战争（0/1）】
嗯……确实，“小狗腿”的生死迫在眉睫。
“他应该是和林昼一起关在那个xenophyophore牢房吧。”
“带个路？”
系统点了点头，地图再一次在脑海里亮起。
殷繁看了那个几乎被建到了郊外的牢房，心里竟然莫名有些激动。
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来自由潜，这宝贵的机会肯定得好好掌握。
她用力摆动着尾巴，身旁的水流滑过她的皮肤，触感软软的非常舒服。
不得不说，游确实比走路要快。
看起来几公里的路程殷繁只用了十几分钟就游到了地方。
这个监狱外面布满了孔洞，像是一种藻类，蜿蜒曲折的外表有些怪异。跟什么东西吃多后发生了畸变一样。土黄色的外表疙疙瘩瘩。
这个生物类的建筑很高大，远远望去是一个颇为规整的长方体。
殷繁在游到了地方后，躲在了一旁的水草里。
监狱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铠甲的人鱼，手里拿着长叉。
殷繁盯着两条鱼，心里有点犯难，一条还好说，直接杀了。但两条……她感觉自己打不过。
但是她注意到，这些人鱼都带着面具，其中一个身上的颜色和她差不多。
殷繁从旁边捡了一颗石头，朝一旁砸去。
石头没入水草从，将水草摇晃起来。
“谁在那？！”但蓝色人鱼很快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然后他和另一条人鱼说了些什么。
随后朝着海草哪里游了过去。
殷繁在两人交流的时候就蹑手蹑脚的在水草丛里准备好，等着人鱼到达这里后，她突然从后面冒了出来，一个手刃打晕了侍卫。
这里是水里，血液立体后会朝周围扩散，很容易被发现。而且殷繁变成人鱼后她的力气变大了不止一点。
打晕一条鱼变得不是那么不可能。
殷繁迅速穿戴好他身上的盔甲，然后拿着钢叉游回了门口。
另一条黄色的人鱼看到她回来之后，开口说道：“暗号。”
“哈哈哈哈哈哈哈，殷繁没想到吧。这些鱼的脑子还挺好用。”
面对系统的嘲笑，殷繁嘴角抽了抽，随后靠近了侍卫的耳边。将手中的直尺插入了他脊椎的骨缝中。
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人鱼仰面倒在了地上。
“下手真狠，都翻肚皮了。”
殷繁抹去直尺上的蓝色血液，然后开口：“一会进去后，给我注意一下里面侍卫的方位。”
身上的铠甲她决定暂时先不脱，进去后说不定还有用。
……
里面的结构和外面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孔洞被放大，变成了可以供人通过的天然通道。
这里的牢房没有什么明显的规则，有天然凹陷的地方被围了一层铁丝，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牢房。
殷繁看着面前如同迷宫般的通道，这次就连导航都失去的作用。她突然有一种梦回重庆地形的感觉。
于是她决定按照从左到右的顺序依次寻找。
钻进了最左边的牢房后，几乎进门的地方，殷繁看到了这个非常熟悉的身影——林昼。
他此刻正闭着眼睛休息，察觉到有人来后睁开了一下。
黑色的瞳仁里的神情懒洋洋的，看起来有些困倦。在他身边，是一个长发女生，她的头发被一根木棍挽在后脑，正在地上比比划划着些什么。
到了海里他们的容貌也有了些变化，虽然没有鱼化，但还是在脸颊两侧长出了可以在水里呼吸的鳃。
“哟呵，遇到救命恩人了。”
殷繁在系统的嘲讽中，一下也没停留的直接游走。
“唉唉唉，招呼也不打一声啊。”看着殷繁头也不回，系统感觉有些扫兴。
林昼的实力毋庸置疑，他旁边那个女生看起来也不简单。不需要她担心。
相比之下，邵阳泽那个不怎么靠谱的小弟，更加让人担心。
但殷繁朝里游走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遇到熟人。
里面关押的犯人千奇百怪，螃蟹，八爪鱼，各种鱼……但唯独不见那个人类。
不仅如此，越往里走，关押的犯人越少，到了一定程度，甚至全部都是空牢房。
随着深入，殷繁逐渐感觉到从皮肤上传来的异样。
又一个岔路口，她注意到了自己手上发生溃烂了的鳞片。鳞片脱落，血液也飘了出来，息肉不断的朝里溃烂。
此时，她仿佛懂了为什么一路走来系统都没有给她提醒别的侍卫的方位。
这里根本不需要什么侍卫，单单是牢房就能够阻挡别人的入侵了。
殷繁赶紧转身按照原来的路径返回，看着身上越来越多溃烂的地方，殷繁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早些察觉。
很快，她按照原路径又经过了林昼的牢房。不过这次，殷繁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游了出去。
/
余一晴在地上完成了一幅地图，随后她抬起头长呼了口气。
“终于完成了，林昼你过来看看。”说着，她向林昼摆了摆手。
“正门有侍卫，里面又有腐蚀。我把整个监狱我们这一层的地形都画了下来，有几个地方的外部孔洞是比较大的。我觉得缩一下骨应该可以过去。”
林昼仔细观察地图，随后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刚刚那条从他们身边游走的人鱼又游了回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一区的牢房。
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的身上多出了很多触目惊心的腐蚀伤口。
“呃，这条人鱼是去了里面了？她既然是侍卫，为什么不知道里面不能去……”余一晴有些呆滞的看着殷繁离开的方向。
“你感觉到了什么吗？”
林昼摇头，“只是这条鱼有些熟悉。别管了，先规划离开的路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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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繁到了大厅后没敢停歇赶紧选了第二条路一头钻了进去。
和上一条路一样，刚开始都很正常。
但是越往后走，殷繁就越能感到不对劲，和上一条的腐蚀性不同。
这条路上，弥漫着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儿…
殷繁顿时警觉起来，她把鱼叉倚靠在了一旁的墙上，抽出了直尺。
走廊上越来越浓郁的血腥甚至出现了实体，一缕缕红色飘散在眼前。
越往里走，气温越低。数不清的残肢断臂悬挂在了走廊四周，内脏，头颅的数量不断增加。可明明已经离体，它们却仍然律动着，那些头颅随着殷繁的方向而转头。
从它们空荡荡的眼眶里，殷繁甚至能够感到灼热的视线。
不同于前面那个牢房里的海鲜类犯人，这里关押着的更像是……人类。
并且是没有鱼向变化的原始人类。
殷繁停住脚步，她咽了口口水。此刻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逃离，这个环境给她带了了巨大的不适感。
“怎么回事？”殷繁尝试呼唤系统。
可是这时的系统却突然没了声响，任凭殷繁怎么喊他都没有要出来的趋势。像是消失了一样。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殷繁决定放弃对这条路的探索，先离开。
但她刚转过身准备往回走，从身后远处就传过来了一个声音。
“有人吗？救救我……”
是邵阳泽的声音。
让我们来鉴定一下章节涉及冷门生物。
xenophyophore
生活在深海一万米的巨大的单细胞生物，
一种深海有孔虫，一个细胞的直径可达20厘米。
可以从自然界吸收一些重金属元素。（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些元素导致的畸变才长成这个样子，坑坑洼洼都是孔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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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瀚海妄想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