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还要惩罚。”154绷着脸打断他的话。
游惑和夜晨跟着154去了那条长走廊。
“这些血都需要弄干净。”154指了一下地上乱淌的血迹，又走到关秃头的禁闭室门前开锁。
“你们以前是考生？”游惑突然开口。
154一愣，点头道：“是啊，好几年前了。”
“怎么转成监考的？”
154斟酌了一下，说：“顺利通过考试，成绩优异。”
游惑皱起眉：“这考试究竟是什么东西？”
154看了他一眼，有些含糊地说：“一种……特殊的筛选机制吧，考试嘛，都是这样。”
游惑讽刺道：“筛什么？胆子大的状元？”
说话间，上次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游惑朝头顶瞥了一眼，依然是白生生的天花板，没有什么孔洞，也没有东西勾着头从上往下盯着他。
“什么样的人会被拉到这里？”沉默许久的夜晨开口问到，正好给了游惑一个无视那种感觉的时间。
154想了想说：“异常危险的人。”
游惑面无表情，夜晨有点想笑。154想起那一屋子老弱病残孕，又说：“……可能不准确。”
夜晨：“把可能去掉吧。”
154：“……”
游惑：“那这算什么？灵异事件？”
154摇了摇头：“不是灵异事件，是——”
滴。
又是那种声音。游惑回头看了一眼，以为是那位讨厌的001监考官跟来了。
他看到后面空无一人，才反应过来，这声提示来自154。154摸了一下手指。
他食指戴了个素圈戒指，一道警告意味的红光就从戒指下隐隐透露出来，他看到红光，便立刻闭了嘴。
“这是什么？”游惑问，“刚才那位001身上也有。”
“违规提示。”154转了一下戒指，挡住光。
“你们也有约束和违规？”
“那当然！可多了！”922的声音传来。
他拎着一个铝制桶，跨过血迹走了过来，“禁止聊危险话题，禁止滥用职权欺凌考生，禁止帮助考生作弊，禁止监考官跟考生乱搞关系……”
游惑：“……”
夜晨：“搞什么关系？死对头？或者是情侣~”
“怎么可能，考生怕监考官怕的要死，还情侣？”922说着，又看了眼旁边淡漠看着人的游惑，抽了抽嘴角：“除了有少个别，当然，这点基本上不太可能，不打起来就不错了，真打起来，禁止监考官弄死考生……等等。”
“考生弄死监考官呢？”游.漫不经心.惑问。
922：“……”
“所以，你们违规会有什么后果？”
154脸白了一下。
相对好说话的922都沉默了两秒，然后干笑着说：“别问了，反正很可怕。我目前还没体验过，未来也不太想体验。”
“所以不要再问危险问题了，相安无事不好吗？”922把铝桶放在游惑面前，“好好通过考试，先争取活着出去，有些事你自然就知道了。”
154不再开口，他把禁闭室的锁卸了。
门一开，馨香扑鼻。里面除了血，还有些残渣黏附在地面和墙上。
游惑表情厌恶：“……平时这些禁闭室都是你们扫？”
“当然不是靠手动。”922捏着鼻子说，“不然很惩罚我们有什么区别？”
“恶心是有点恶心，打扫总比关禁闭好一点。”
游惑冷着脸看向他。
夜晨还好点，最起码敷衍了下：“啊，你说的很对。”
922讪讪地说：“呃……对你们而言，总比跟我们老大共处一室好，是不是？”
说完，他拖着154忙不迭跑了。走廊重回安静。真打扫是不可能的。
游惑靠在门边，看着夜晨对空气说话：“帮下忙呗，打扫完了送你们早十年投胎。”冷眼扫量了一圈，铝桶竟自己飞起去接了一桶水，直接泼到了房间里，还有那两个拖把也自己动起来……
夜晨：“没有什么想问的？”
游惑：“想说就说，不想说算了。”
夜晨：“好吧。长话短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能说是系统发疯强行把我拉过来的。”
游惑：“是人吗？”
虽然游惑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还像骂人，但是夜晨还是理解了意思。“算是吧，但我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停顿了一下，夜晨继续说到：“我们的世界与仙侠小说一样，我便是小说里的大反派，杀人作恶等着男主来杀，结果最后人没死，反而带着身体来了这里。”
夜晨说完，那几只鬼也正好打扫完了，指尖升起红色的灵力点在他们的额头上。
“啊对了，我与鬼王他们也都认识，之前问了一下，在这里死亡不是真死，所以，大胆的作吧！”
……
整个房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血水和残渣装了一整桶。
最上面的头发堆中，一片不知哪里脱落下来的皮肤突兀地缠在其中，皮肤泛着被水浸泡过的白，简直像假的。
上面一道刺青格外显眼，是一个小巧简单的风铃花图案。
夜晨拿出手机把那拍了下来，相册里的一抹白色吸引了游惑的目光。
那好像是一个男人逆着光的背影，旁边是几个骷颅头与亮的耀眼的长剑。
还没有细看，夜晨便已经将手机关上。两人静静地等着922。
三小时后，922再次出发，带着游惑与夜晨回考场。
秦究活动了一下筋骨，打算找154弄点食物。结果打开办公室的门，一桶血肉残渣恭恭敬敬放在他门口，旁边夹着一张临时扯下来的纸，纸的字迹有些瘦长，写着：
送你，不谢。
纸条靠下一点写着：
001对不起，我实在没有阻止了哼先生。
154的声音传过来：“老大，我打算烤块牛肉，你要吃点什么吗？”
秦究：“……今天都不会饿。”
154：“？？？”
他拿着烤箱手套拐过来，盯着那个血淋淋的桶看了三秒，说：“我觉得我今生都不会饿了。”
…………………
夜晨：“游大佬，你这凶起来我连挡都挡不住。”
游惑：“你没写？”
夜晨：“咳咳，写是写了但…”
游惑：“写了就别说话。”
夜晨：“……”
憋死我算了。
…………………
秦究摘下那张纸，靠在门边细看了一会儿，问154：“同一个考生三次违规的惩罚是什么？”
他说起话来不紧不慢，某些字眼还会略托一下，以至于每句话都像一种漫不经心的挑衅。
154：“……应该不会有第三次了吧？”
“万一呢？”
154小心地说：“处罚是咱们……全程现场监考，重点监控。”
秦究：“…………”小楼静得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