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怎么来了？掌门的伤……”
不等祝淇将话说完，成羥扯了他手腕就往屋里走，“这个待会儿再说，先做正事。”
“正事……”祝淇被他扯得步调凌乱，脑仁也跟着迷糊，“掌门说的正事是……”
“砰”的一声，房门大开大阖，瞬息之间天边的乌青被搁在门外，只剩屋内一方净土。
祝淇背靠门板，对上成羥染墨的双眸，一脸诧异：“掌门，你……”
成羥眼波幽深，不错眼地盯着他，声音被他压得极低：“祝淇，你说要许我一个花好月圆。这话……还作数么？”
“掌门说的正事是这个……”祝淇恍然大悟，一时间心跳如雷，手心冒汗，“掌门的伤还没好，此事不急……”
“你不急我急。”成羥捏起他耳边一缕碎发，搁在指尖轻轻揉捻，“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碍事。”
“可是我的伤……”
“你的伤究竟好没好，碍事不碍事，我来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成羥不给祝淇反驳的机会，长臂一抬，将人打横抱起，长腿一迈带着人往里屋去了。
屋外，云层越积越厚，将天色压成一道深渊。
深沉的天光照进屋内，竟无端生出几分缠软多情的味道。
祝淇见成羥要来真的，心间慌促，后背僵直，连声音都带了颤音：“我的伤的确还没好，今日殷前辈来看过。掌门若是不信，可找殷前辈查问。”
“我信。”成羥俯身在他耳侧，柔声道，“这事儿不必惊动殷叔，左右我已在你这里，自己亲眼看了心里更踏实。”
耳边热气蒸腾，惹得祝淇耳根发热：“可是……”
“祝淇……”成羥侧过身小心观察着怀中之人的神色，他可不想在紧要关头惹祝淇不快，“放心，只要你不想，我不会胡来。”
这话给祝淇吃了颗定心丸，他的情绪明显稳定了下来，抵在两人胸前的手也泻了力。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里屋。
成羥弯腰将人搁在床上，长腿上抬，跟了上去。
“掌门……”祝淇脸上表情急速变化，慌乱，无措，茫然各种表情一一略过，最后定格在害羞。
成羟读懂了他眼中的神情，嘴角一拉，扯出个笑：“不怕，不过是检查伤口而已。”
手掌擦过布料，祝淇只觉胸口一凉，衣襟就被拉到了一边：“掌门等等！”
他呼吸急促，目光跳跃，一颗心咚咚作响，如擂鼓，似火烤。
横在胸前的手臂犹如剑背，崩得死紧。
成羟体谅他情绪紧绷，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目光在他肩伤处逡巡一圈，落回祝淇面上：“伤口已经愈合，不过要彻底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话……就是可以等了？
祝淇心头一松，长长呼出一口气：“都说了，伤还没好，掌门非不信……”
后头的话被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堵在了唇齿之间，成羥低头在他肩伤处亲了下。
祝淇心中震惊，一时失了言语。
见他没有拒绝，成羥又接连亲。了好几下。
肩上，水渍温热，缠柔温软。
“掌门，你……”祝淇眼睛瞪得极大，睫毛根根外扩。
“咕咚”一声，有人咽了口口水。
祝淇不由偏头看向一侧，正巧看到成羟滚动的喉。结。
铺天盖地的羞耻感迎面扑来，祝淇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耳尖儿后颈也相当不争气，红了个彻彻底底。
“掌门，伤，伤口脏，不要……”
“我不在意。”成羟眸如暗夜，无光无月，黑成了浓墨。
这话，祝淇一时不知该如何接。
他看着成羟。
成羟也看着他。
浓热的空气中似是生了针线，将两人的视线越拉越近。
越近越纠缠不休。
成羟深眸一弯，像只狡猾的狐狸：“好在，做正事儿不用非得肩膀用力。调换个姿势，也不妨碍。”
这话光听着就让人面，红、耳。赤。
更别说要以身示范。
“掌门伤得重，我是怕掌门身子……受不住……”祝淇心中慌乱，似有野马狂奔。
成羟识破了他的小伎俩，压低身子，在他耳侧“呵”了声：“我身体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可是我……”
“放心。”成羟双手撑在祝淇身侧，脑袋微微下沉，嘴角在他鼻尖温柔蹭了下，“我尽量动作轻点儿，保证不弄、疼。你。”
祝淇紧绷的神经因为这句轻柔无比的耳间呢喃松弛下来，只这一瞬的放松，成羟便趁虚而入，压上了他的唇。
霎那间，祝淇脑中铜锣顶天，胸中鼓点狂跳，心跳杂乱毫无半分章法。
祝淇面色血红，只觉浑身血。脉沸。腾，无法思考。
衣衫三两下被人扯。了个干净，成羟覆在他耳边哑声低语：“抱歉，实在忍不了了。”
外头酝酿了大半日的雪终于下了起来。
大雪扑簌而下，带起寒风阵阵，冻得当值的弟子们浑身哆嗦，忍不住低声咒骂这鬼天气。
房中地龙正旺，即使不‘’着寸。缕，依旧潮汗涔涔。
祝淇一双水眸蒙了层雾，雾气蒸腾之处，皆留下粉。墨点点。
他像是在泉水中泡了个澡，浑身湿透。又像是进火窑烤了一遭，炙热难熬。
湿热反复，潮汐不止，一夜捱到了天亮。
房中，操劳一宿的蜡烛终于灭了。
暴雪下了一夜，格外肆意疯狂。好在一早放了晴，气温回升不少。
太阳很大，透过窗纸照进屋里，平添几分暖意。
屋里光线充足，昨夜残留下来的寒气逐渐散尽，只余一股子温存味道。
日头缓缓上升，落在房中的光晕跟着慢慢挪动，略过厚实的木质地板停在床边堆砌凌乱的衣裳上。
红色素色攀附交缠，恍如他们的主人一般，一夜缠磨不休。
床帐紧紧合着，看不到床上半分光景。
忽地，帐角微动，露出一截冷白光滑的小腿。
不过片刻，宽厚结实的手掌握住弧度温柔的脚踝，将伸出床帐的小腿给勾了回去。
帐子里，又是一阵窸窣缠绵。
外头，天光普照，不及房中温意浮生。
直到日头挂到了屋檐上，澄竹园的房门也没打开过。
当值的弟子一晚上换了好几拨，如今站在外头的这批是刚换上来的。他们不知道房中发生了什么，只猜是小主子赖床不肯起。
又过了许久，“赖床不肯起”的祝淇好不容易逃离了成羥的“魔爪”，靠在床柱上细，喘不止。
发丝湿哒哒黏在耳侧，脸上红晕未消，他看着成羥，像在防备一个随时随地要发动进的野兽：“天色不早了，掌门先出去一下，我要换衣裳。”
耕耘一夜，成羥容光焕发，比昨日还要精神。
他舌尖一动，唇角扯出个餍足的笑：“我们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么？”
祝淇偏过头，避开他别有深意的目光。
昨夜残留在脖间的旖旎刚好撞进成羥眼中，他情不自禁想起了昨日祝淇那双湿漉漉的眸子，难耐微蹙的眉心，还有死死抓在被角的玉白指尖。
眸子瞬间暗了一个色儿：“祝淇，我还想……”
“憋着。”祝淇立即截断他的话。
这个开头实在太过熟悉，从昨晚到今早方才为止，成羥同样的话不知说了几遍，每说一次他便要承受一次对方的折腾。
这一次，他果断拒绝。
成羥不甘心压了压嘴角，退了一步：“那我帮你擦洗可好？”
这要求太过冒险，天晓得在这个擦洗过程中某人会不会色心大起做些别的。
“不用了，掌门还是先出去吧。”祝淇说话时都没看他一眼，只望着床帐间漏进来的几缕阳光。
看不出喜怒。
成羥不想惹怒祝淇，只好道：“那我去院中等你。”
“好。”
“哗”地一声，成羥一把撩开被子，露出下头精，壮的腰身来。他长腿一伸，就那般大喇喇下了床 。
经过祝淇身边时，那人瞥向一边的目光似乎颤了下。
成羥微微勾唇，得逞一笑，捡起地上的衣衫随意穿在身上，开门出了屋子。
白骨山上谁人不知掌门对小主子上心得紧，一日来一趟澄竹园都算是少的，多的时候一日来个四五趟也是有的。
是以，当弟子瞧见成羥从祝淇房中走出来时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偷偷瞥了眼就迅速压下了脑袋。
仅是一瞬，面对面站着的两名弟子猛地抬头。两人不约而同再次看向站在檐下吹风的成羥，然后迅速将视线又收了回来。
震惊的眼珠子在眼眶子里来回滚了好几遭，才算是稍稍压稳。
掌门青丝披散，衣领大开，全然是一副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放松姿态。
他嘴角微扬，眼梢带笑，整个人容光焕发，好不精神。
两人再次抬眼对视一瞬，都从彼此的眼中瞧出了相同的猜测。
他们卯时起就和上一批弟子换了值，从卯时到正午，这澄竹园就没人进出过。
这么说……
掌门昨晚在澄竹园过的夜！！！
那掌门和小主子是不是……
正思量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祝淇从房中走了出来。
弟子们心中挣扎半晌终是没能忍住，提起眼皮偷偷看了眼祝淇。
他拧着眉心，眼底乌青，一脸的倦色，像是操劳过度，一夜未睡。
偷瞄的弟子们：“！！！！！！！”
还……真是！！！！！！！！
此刻我只想仰天大笑三分钟，庆祝掌门得偿所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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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