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梵水瑶——

我们决定沿着丝绸之路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们是我和陶新泽。但是在此之前……

我生日过的超郁闷,贺天杰对于我将要订婚这件事非常抵触,甚至于当着我的面哭了鼻子!我当然会觉得难过,愧疚之情溢于言表,尽管理论上我并没有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情感上嘛……青梅竹马什么的,一起成长渡过了这么多年,他的偏爱一直被我理所应当的享用着不是嘛。安慰是一定得安慰的,虽然在我看来,我与新泽的未来算是板上钉钉了,但是眼下,总要让贺天杰这个哭包好接受一些的,说到底我并不想就这样失去他这个朋友。

陶新泽尚未成年这个借口也算是短暂地安抚住了贺天杰那哭唧唧的心,正如我要去北方上大学一样,他也要开启他人生的新征程了,与我不同,他将去M国求学。说是求学,再回来恐怕不止是四年之后,临行之前,他第一次郑重正式地向我作了表白。只是表白而已,他并没有要我的答案,而是转身潇洒离开。

贺天杰说:“我喜欢你很久很久很久了,久到理所应当自然而然,我也不知道这份喜欢会坚持多久,即使是我们许久不见,即使是你真的嫁给陶新泽,我不要求你的答案,你也别干涉我喜欢你的自由,该停下来的时候我自然会停下来,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好,如果陶新泽继续混蛋了,我会是你的第一选择。”

说实话,我是有被他这段话给触动到的,备胎被他说的这么清新脱俗还霸气侧漏是怎么回事?彼时也到底是被感动到哭了一鼻子,得,我俩谁也笑话不了谁了。贺天杰又紧紧搂了我一把,然后说:“拜拜。”是拜拜而不是再见,再见这个词就很微妙,可以是再次见面,也可以是再也不见,你看,中华文字就是这么博大精深。而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祝福了……

梵水恒在我生日过后的第二天就走了,我送他去的机场,只有我一个人送他,顺便一提,我已经拿到驾照了。

“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你要多照顾些,你长大了,若有可能也多帮公司做点事,上学去机警点儿,再也不能那么拽了,闯了祸可没人替你收拾烂摊子!另外,看紧着点儿新泽那小子,好歹说你们现在也算半个夫妻了,但,但出格的事儿可千万做不得!要不然呀……咦?你傻笑什么呀?”

的确,我是在傻笑,听着水恒老练地演讲。

“哎!好像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弟弟唉!”我好心提醒道。

“唉!都这时候了。”水恒很有姿态的垂下头去,“你还在乎这些吗?”

我忍不住撇了撇嘴,又笑了起来。

“怎么?交待了那么多,那个刘羽呢?你不喜欢她么?”我开玩笑道。

“谁?刘羽?那陈年旧事儿了,还提它干啥?如今想想我也是够悲哀的,她从始至终眼睛都只盯在新泽一人儿身上,我是一……哦,对,对不起姐,我忘了,你才和……”

“没事儿,继续!”

“喜欢与被喜欢之间我还是选择被喜欢吧,我家对面住的那个小丫头carol,金发碧眼身材火辣,她不香吗?我初恋来着,她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夺走了我的初吻,十年来没少给我送巧克力!哎呀这么一说我是真的很想她呀!”

“呵呵!”我无奈扶额。

目送着水恒进关,飞机从我头顶滑过,终于可以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了呢。

八月五日,向西去。

同行的不止有新泽,还有白颜莉与林奕博。这小两口,感情发展迅猛且平稳。这是我第一次……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自由行?尽管攻略做了一大堆,内核还是紧张兮兮的,甚至有些隐隐不安是怎么回事?

西行中,城市大无特别,只在于那一些小细节上的不同。坐了羊皮筏子,吃好吃的小吃,买一些当地特有的纪念品,拍照,一路晃晃悠悠,终于至敦煌。

从兰州包的车进入敦煌市区,天色已暗下,入住提前订好的敦和酒店。一路上,我们一直是住三间房的,白颜莉和林奕博住一间,我和新泽各住一间。而这一次,由于旺季人多只订到两间,新泽开口:“两间够了,反正她也是我老婆。”说着便一把将我揽在怀中。

林奕博惊异地瞪大双眼,一路上见我与和新泽叽叽咕咕就只当是俩小孩青涩的恋爱,这会儿闹到要开房上了,他才懵了,可能是没想到现在的小孩会这般开放?白颜莉倒是没他那么呆,立马意识到新泽的话有多么欠扁,一面迅速的扒下脚上的高跟鞋,冲着新泽的脑袋就是一个热烈的撞击。

新泽疼得龇牙咧嘴却仍紧抱着我不放,白颜莉欲进行再一轮攻击,一边骂道:“臭小子你是真活地不耐烦了?当着我的面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背着我还指不定多混呢!”

我在一旁无奈好笑,我自是明白白颜莉的担心,却也理解新泽的用心良苦……连日来强烈的幻听让我们俩都饱受煎熬与不安,不安的他要保护不安的我。

“姐姐,就让我们一间房吧!我保证不发生任何出格的事情。”我道。

“水瑶,怎么连你也这样?你爷爷把你们托付给我,我就要尽心尽力的……”

“大不了我也保证,明天还你一个处女。”新泽懒洋洋补充。

只听“咚”地一声,我和白颜莉的鞋都各自与新泽的头来了个亲密接触。结果,新泽自然是未能得偿所愿,我和白颜莉住一间 ,新泽与林奕博住一间。

不愧是我攻略里好评最多的酒店,陈设简约却不失精致,床品舒适整洁还有阳光暖烘烘的味。那大双人床,让人看了就欢喜,光亮的客厅一尘不染。大大的浴室是我的最爱,连带那浴缸都差不多是双人的了,旁的东西我也不那么在意了,死赖在浴缸里洗去那一路的风尘。

磨磨蹭蹭,至23:00。

白颜莉从浴室里出来时,我已睡眼朦胧,并未过多交谈我便已进入了梦乡……

“呵呵。”这是一声干涩的笑,熟悉的声音,是那幻听。

“挺悠闲?”它轻问,“还真是有勇气!一直走下去,你们最好一直走下去!不相信我?自己去体验看看。”

“啪!”我听见玻璃破碎的声音,却是比那浑厚些的。

“啊!”尖叫一声立刻坐起身来,敲门声同时响起,是新泽,看来被噩梦惊醒的并不止我一个人。我去打开了门却并不方便让他进来。

“这次你也听到了?”他问。

我轻叹了一口气,只将头埋入他的怀中,感觉我正在一片大海上与无尽的蓝色相搏,而他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说。夜晚总会退却,太阳升起时,又是一大好的明天!

翌日一早我们去吃了有名的夏家合汁,然后直奔莫高窟,那是个神秘而美丽的地界。

“哇,好精美哦。”初见壁画白颜莉便惊叹道,“太完美了!”

的确,这一刻的这一景象正是体现了古代的中国人民是多么的聪慧能干,更进一步的说明我们的基因优良。有如此的祖先给我们流传下来这样宝贵的文化遗产却是让人骄傲的,崇拜得不要不要的好吗?站在自家的杰作前,自然是腰板挺得更笔直顶天立地!

只是没过一会,我的心情又黯淡了下来。我们西行的目的,只在这惊人的遗产上吗?不安的感觉继续,步伐便显得沉重了许多。半个小时后,我借口不适,和新泽先回了酒店。

不知何时天色沉了下来,黑云滚滚涌动,天色渐显妖异橘红,这是……雷雨天气吗,还是沙尘暴?此时我们已回房间,心下想白颜莉和林奕博可惨喽!果不其然,当黄沙以铺天盖地的气势席卷而来的时候,我接到了白颜莉的电话,她说他们已就近找了间旅社住下了,天气实在是太糟,怕是回不来了,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小心新泽,我呵呵笑着,却并没有反驳,天知道我只要多说一句话,她又要叨叨我多久了。

“他们不回来了啊?”在我挂了电话后新泽问道。

“嗯。”我点头。

“那我们可以做一点他们不让做的事情吗?”新泽坏坏笑道。

我沉思了一下,即点头,开始脱T恤。

“你干嘛?”新泽吃惊地瞪大双眼。

“给你啊!”我说。

他的脸红了,愣愣看我久久吐不出一句言语。然后抚下我脱了一半的T恤,紧紧把我抱在怀里:“你可真傻。”他说。得,人也是他狗也是他。

铺天盖地的暴雨果然还是不负众望下到晚上还没停,九点左右,我正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一动不动,新泽只穿着一条蓝色的大裤衩不厌其烦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这一情形恍惚让我觉得我们是夫妻,正在为谁去洗碗而赌气,忽而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啊?”新泽终于停下躁动的步子问。

我则笑而不答。

“哎哟。”他忽然惊呼,“我就知道,傻了吧!让你不看电视陪我玩你不听,瞧这下子,傻了吧!”

“哈哈哈。”我笑的更开怀了,依旧不答。

“喂!水瑶。”他喊,我只怔怔地看他。

“死丫头。”他骂,同时皱起了眉,甩甩胳膊关掉了电视,又甩甩胳膊,关掉了灯,顿时漆黑一片。

我一惊,即站起身来,忙问:“你干嘛啊!”

新泽站在我面前,微微俯身,在我耳边轻言:“对不起。”

“嗯?”我迷惑,脑袋尚处于休眠状态,苍茫一片。天知道那幻听又跟新泽说了些什么,新泽拿起外套便走向房门,期间始终处于黑暗没有开灯。

直至新泽离开好一会,我透过窗帘未掩住的窗沿,望向天空,如高贵的墨蓝色天鹅绒布上,撒着细碎钻石,幻听说:“向西去。”

我苦笑:“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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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樊畵肆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