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叫姜妍从小喜欢那些伤春悲秋的文学作品，以为自己要么三尺讲台，慷慨激昂，历代文人墨客的诗词文章，信手拈来，要么方寸书桌，书写感天动地的故事。那时，我以为，未来的人生，会有他陪伴。
那个1997年，夏天，高考，就像划在我俩之间银河，我一直认为，是异地恋分开了我俩。
他叫顾海涛，进考场前，在校园的花坛前，他喊住我，我低头看着在烈日下有点卷边的月季花，一阵静默，最后说：你一定会考上心仪的学校。我点点头，转身进入考场。
我确实考的不错，不负所望。最后一场考毕，在拥挤的人流中，我找不到他张望的双眼。
我自整理好铺盖，利落的绑在自行车后座，在这个闷热的午后，带起阵阵凉风，飞快的回到了家中。
我想他总会在家中等我，可是这一分别，一直到我收到大学通知书，他去复读的前夕。
他坐在大院的门洞里，阴凉阴凉的风，红砖铺地，蔬果花香，花木扶疏，我一个人奔赴陌生的城市，凄凄惶惶，哭不来，他一脸担忧，说：你一个人去，我怎么放心的下。我强装镇定，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当时我想就一年的时间，很快就过了。结果一别经年。
1998年那个元旦，台上人表演着说送给我的歌，台下我放眼凝望，一个窈窕的身影，抱着一束鲜花，扑到的他的怀里，那一对璧人台上相拥，台下瞬间想起口哨声起哄声，荷尔蒙满溢到场外。两天前，他激动的给我说，元旦我要演唱一首歌，送给你，过来好吗。我说：期末考试压力太大，课业繁重，很难抽出时间。彼时我正在死磕系统解剖。
我转头看了台上最后一眼，离开了会场，他似乎远远的看到了我，扔下那一束鲜花，转身跑下台。台上的女生，不知所措，愕然当场，台下人目光追随着他的脚步。他一把拽住我的手：“我唱这首歌就是送给你的啊，你误会我了，她是代表同学送花的，她突然上去搂住我，你知道我的，我不想别人难堪的。”
我慢慢转过身，“你下放开”他的手依然温热，摸起来硬硬的，人说长这样一双手的人会操劳一世。跟他白皙，刀削斧凿的下颌，笔挺的鼻梁一点都不搭。这样的脸应该配一双白皙细长的手。
“不，我不放，我演出这麽成功，你都不抱抱我吗” 就在他拉着我的手委屈巴拉的撒着娇。
突然有一管软糯的甜腻的声音响起，“海涛这是妹妹吗，”我猛地跳起来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依偎在他的身侧，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你好。”海涛不由一阵慌乱，说这是姜妍，我女朋友，这是夏娥，咱们上一届的师姐”。
她热情的说;海涛，晚上让妹妹到我们宿舍住吧，徐燕回家了，有空床。我上下打量她，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身材修长，皮肤白皙，梳着马尾，青春逼人。而我穿着一身黑白拼接的长裙，长发披肩，眉目清秀，典雅端庄，她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
“夏娥姐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她眼睛微微发红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回来，“我一会去打热水，给你带一壶，放男寝的门卫那里”，我不解的看像海涛，
他局促的说;“不用了，你可以走了。”‘外面不安全，早点回吧“，说罢，一转身跑了。
我一眼不发的直视着他的眼睛，他说：她很照顾我，总在宿舍楼下等着我，给我带饭，打水，人很热情’
“只是一个热心的好人”
他牵起我的手，“你好不容易过来，咱们不提别人好吗。”
站在朦胧的夜色中，跨年的欢呼声响起，路边的路灯泛着微微光。他19岁的年龄，真帅，修长腿，笔直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不喜欢夏荷，她很温柔体贴照顾我，刚到一个陌生环境，很难拒绝。“你不是一直希望女朋友温柔体贴吗？”“可是温柔体贴的人，不是你，我也不会喜欢的。“
他在池塘边的石头上蹲了下来，仰望着我，就是这张脸啊，他就是凭的这张脸啊。风很冷，我依偎在他身边，手自然的插到他衣服的口袋里，触摸到了一个纸版的东西，扽了出来。
涛：我是帆儿，你是风，吹到我的命运中，帆儿有了风，插上了翅膀，沐浴阳光雨露，我们一起奔赴大海。爱你的娥。
我缓缓的念了出来，他立马脸颊通红，“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
我不想听他的解释，说”累了饿了，“ 朝着校门口走去，”这麽晚了，你去哪“ ”用你管吗“。他亦步亦趋的跟上我，就在学校门口的星级大酒店，我已经办理好入住，拿着房卡直接上楼就可以，很安全。”我去买点东西“，十几分钟后，他手里提溜着一袋子零食水果还有奶回来了。
我洗完澡吹干头发，他还在外面坐着没有走，“我想陪着你“，晚上我睡在床上，他一米八五的身高蜷缩在沙发上。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第二天，我搭乘一早的火车，回到的学校。他脸色发青，像是一夜没睡。
我为他准备的惊喜，变成了这样一个乏善可陈的旅程。
我俩，青梅竹马，幼时相识，高中开始谈恋爱，我惑于美色，他可能是惯性吧。从小就被父母念叨着，哄哄妹妹。也许爱，非爱情的爱，亲情大于爱情。
我躺在床上默默的流着泪，我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看的小哥哥了。
宿舍的电话响了，舍友张晓丽接过电话，喂你找哪位。她转过头对我说，妍妮找你的，夸张的小声说：你的小哥哥哟。
我爬起来，接过电话，他小声的：喂，你在想什么。“我说“夏荷很喜欢你，那么照顾你，你没有感觉到吗“”那是她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理她了。“
”你一点也不喜欢她吗，又温柔，又体贴，又漂亮。“
“你很希望，我喜欢她吗，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把我推给她，你好没有心里负担的跟我分手”
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我们这两天一直在纠缠这个事。
我挂了电话。一会电话又响起来了，我看来电是他的号码，没有接，执拗的一直响着。
我怕打扰别人，想了想，接了起来：“我们冷静一段时间，都想想吧。”
他赶紧说，“不要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分手，没有你，我怎么办。”
他语气隐藏不住的深情和焦虑，让我毫不怀疑，他此刻是真心的。
顾海涛挂了电话，听到楼下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打开窗户，看到夏娥在楼下，穿着紧身上衣，牛仔短裤，身材凹凸有致。
“海涛，我给你们宿舍打电话，一直在占线，你在宿舍啊，我带了早餐，你喜欢的驴肉火烧，快下来拿一下。”
年少时，面对那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都不会狠下心。
海涛的心犹豫一番，最终还是下楼。
夏娥看到他黑着脸，关切的说：“女朋友跟你闹别扭了，是因为我吗，我可以跟她解释，开始是我想照顾你，后来情不自禁被你吸引，喜欢你，是我的事。她那么优秀，你们俩才是最相配的。我现在只是想在她不在你身边的这段日子，替她好好照顾你。她如果爱你，也希望你过的舒适吧。有我照顾你，她才能心无旁骛的好好学习，你不是说她的要接着考研读博当名医吗，我也是帮她实现她的梦想啊”
他委屈的红着眼说“夏娥姐还是你对我好，我没有做错什么，她为什么不理我。”
“走，吃完饭，我陪你去理发，整精神点，周末去看看她，当面跟她说清楚”
去的当地有名的名剪理发店，托尼老师很是健谈，夏娥很是乖巧的坐在一边，静静的等着。托尼老师一边剪一边说，“你们是xx大的学生吧，大学生就是不一样。有学问有气质。那是你女朋友，身材够好的。“
海涛心里有一丝不自在，说不是的“，”我知道，关系好的女性朋友，简称女朋友“
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旋律一直在响着
以为 还拥你在怀里
回忆 像一直开着的机器
趁我不注意 慢慢地清晰反覆播映
后悔 原来是这么痛苦的
会变成稀薄的空气 会压得你喘不过气
远离地面 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
思念像黏着身体的引力 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逃开了你 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
爱能跨越山海吗
走着走着，慢慢走丢了，即便是深爱过的人，以为未来会永远在一起，可是慢慢的就习惯了，彼此不在身边的日子，在汹涌的人海中，我们终于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正要和同宿舍的华去自习室学习，刚刚下楼，在楼门口看到顾海涛，斜斜的站在那里，一束清晨的阳光，他的脸明明魅魅，蛊惑着我，心里涌起热流，爆开烟花一般，就这样吧，颜值即正义。
“给你打电话都不接，我只好过来了“
我强自掩饰住心里的雀跃，面无表情的领着他到学校的招待所住下。
他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拥在怀里，“姜妍姜妍，
我说“怎么还哭了” “我最近忙着考试，都在自习室学习，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宿舍没有人“
“今晚我们一起睡吧，我害怕失去你“
在那个时候，顾海涛已经意识到，他可能爱上别人了。
失去姜妍，那么他有很长的一段生命，一段记忆，以后需要割裂开来。
他怎么舍得去切割自己的生命。
我幼时喊他哥哥，每次放学，他背着书包，站在学校门口等我，我都要大喊一声哥哥。
然后骄傲又得意跟老师说：哥哥来接我了，老师再见。
后来他年少着白衫，身姿挺拔，我留长发，穿长裙，情窦初开，我再也不喊他哥哥了。
高三那段日子，我学习至深夜，坚持不下去，在坚持一会，熬过这段岁月，到了大学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没有答话，我多次幻想过我们在一起的生活，我冠他以丈夫，他冠我以妻子，生活一定是有情调又浪漫的，在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有我们的一盏。
而不是这样的。
我的男朋友陪我一起上课，一起在自习室学习，一起背书，一起去图书馆看书。一起去食堂吃饭，我们边走边谈论读过的小说中的人物，让他们在我们嘴边复活。
却独独没有这一项。
我推开他，他如释重负。“咱们先去图书馆，我要把明天要考的东西背背，然后去看电影，我们学校有放映厅，今天放泰坦尼克号“。”我都听你的“”你什么都听我的“他点点头，”那好，以后不许天天把爱不爱的挂嘴边，好好学习，奔事业。“他自嘲的笑了笑，“你奔吧，我做女强人背后的好男人。”，“去你的“我锤了他胸一下，他捧着心脏，说“谋杀亲夫”，我们笑闹了一会。
我带他在校园里，把我的宿舍，教室，还有我经常去背书的自习室，图书馆，食堂，甚至澡堂，跑步的操场，沿着生活足迹，一点一点指给他看。操场旁边的梧桐树，教室前面的玉兰花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电影看的很满意，周围坐的都是同学，时不时的有窥探的目光。突然有人给我定了一束花，然后学校广播里响起，某位同学送给姜妍的歌，祝她幸福快乐，响起泰坦尼克号GO ON THE LINE.
那束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我一脸幸福的对顾海涛说：“这是你订的？“
他一脸懵。
同学们在窃窃私语，估计这一下就广为传播很长时间，男朋友在身边，神秘人又是送花又是点歌的。
顾海涛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以为这个插曲就这样过去了，谁知不到半小时，一位叫陈峰的学长过来了，“姜妍师妹，你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这人是谁？“
陈峰学长，对我有好感，之前对门的师姐跟我说，他让师姐帮忙介绍一下，在路上跟他打过几个照面，从来没有说过话。
我恨不得隐身，那边，陈峰对顾海涛伸出手，“你好我是姜妍的学长，同一个系的师兄，陈峰。“”我是姜妍的男朋友，顾海涛“学长看向我，“你不是没有男朋友吗”
我刚要回答，“他在外地上学，这是第一次过来，所以大家不知道“
但不知道为何，顾海涛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却莫名的悲伤。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他率先走了出去，我赶紧追上去。
“陈峰一定是故意的。“我说。”别人不问我男朋友的事，我总不能满学校嚷嚷我有男朋友了“。
第二天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我进入考场，进行着我们期中考，结课考。
到晚上我给顾海涛的宿舍打电话，没有人接。
接下来的几日，陈峰学长，就跟打通任督二脉一样。
我去图书馆学习，他帮我占位，我一到门口，就冲我大声挥手示意，在这里，我盯着同学不满的目光，只能无奈的走过去。饭点请吃饭，不去就跟狗屁膏药一样，追着一起去食堂。
他是活泼开朗，阳光向上的，永远那么积极有活力。
有一天他期期艾艾的对我说“对不起，那天我是故意的，如果你们彼此信任，不会有任何影响的，如果你没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那么异地恋很难坚持下去的。“
我一直以为他是蓄谋已久，碰巧了，我眼里的怒气快要溢出来了，“说吧“
他像个大狗一样聋啦着脑袋，“你刚刚入校我就喜欢上你了，你从楼梯款款而下，我正要上去，抬头一看，一眼万年，从那后我追逐着你的身影，打听你的事情，接近你们班的同学，鼓不起勇气跟你告白，慢慢来，觉得自己总会有机会，直到看见那个男生来找你，我觉得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就拼一把，当时很冲动，没有想那么多，影响你们的关系，对不起“
我呵呵一声“那你达到目的了‘我们快要分手了。“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转身走了。
我回到宿舍，疲惫的蒙上头。
突然电话响起来，我接过电话，“喂你找哪位，“
“姜妍是你吗，“里面传来顾海涛的声音，他声音很是沙哑，我问他，”你生病了吗，生病就快去看医生，发烧嗓子疼吗。“他搂着电话，突然嚎啕大哭，”姜妍，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的世界会崩塌，我的未来还有什么意义，我该怎么办“。
“你这是怎么了，又要和好吗，你走了，也不报个平安，不回个电话，我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是你想要分手的，不是吗“
我提到夏娥，他情绪突然失控，“别跟我提她，她就是个泼妇，天天缠着我“
“姜妍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麽坚信我喜欢她，不要玷污我的清白“”你一个男人要什么清白“这一下又惹的他嚎啕大哭起来。‘‘’不许哭了，一个大男人这样，像什么样子‘
“你在那乖乖的等着我，我抽时间过去看你“他立马说”你不要来“，沉默了一会，”等我过去看你吧，你课程够紧张的“ ”好的“，周末的时候我以为他会来，看着列车时刻表，计算着时间，可是没有。晚上打电话说，“临时有事过不去了”，“姜妍，你找个人照顾你吧，我这边下雨了，打着伞出去，突然想到，我的伞，隔着山海，打不到你的头上，只能在电话里虚寒温暖，我自己都觉得虚伪“”我们这边没有下雨，你不要想了，我们宿舍的姐妹对我都很好“。
这样一直到樱花开了，桃花谢了，玉兰花也落了一地，郁郁葱葱的月季花热热闹闹开起来的时候，晚上到的B市，他站在出站口等着接我，到的时候是夜间11点，火车还晚点了。他看到我出了站台，走过来，带着一身凉意。说“等了四个钟头，知道我要过去，他在宿舍就坐不住了，索性来火车站等着，心里还踏实点，我要你一出站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我们从出站口走了出来，一路无话，打上车直接去了他们学校门口，上次入住的那个酒店。
他说去买点吃的，我说，“我跟你去吧，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要活动活动腿”，我们俩并排着走在校园，他们那有个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些饮料，面包牛奶。顺便沿着操场溜达溜达。边走边听歌，那英的梦一场，响起来，
我们都曾经寂寞而给对方承诺我们都因为折磨而厌倦了生活
只是这样的日子同样的方式还要多久
我们改变了态度而接纳了对方我们委屈了自己成全谁的梦想
只是这样的日子还剩下多少已不重要
时常想起过去的温存它让我在夜里不会冷
你说一个人的美丽是认真两个人能在一起是缘份
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我才不会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我能原谅你的荒唐荒唐的是我没有办法遗忘
早知道是这样如梦一场我又何必把泪都锁在自己的眼眶
让你去疯让你去狂让你在没有我的地方坚强
让我在没有你的地方疗伤
阐释了我们的结局吗
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好几次欲言又止，后来，走到操场的观众台，他突然说，“就在这里，这样一个晚上，有月亮的晚上，她在我的怀里，我吻了她“。我静静的听着，
”那一天她生日，我们出去吃饭庆祝生日，都喝了点酒，我们在一起了“
”你们是上床了吗“
”她是第一次，我要对她负责任“
“那我呢？“
“她说不想破坏我们，就让我把那一夜忘了，还是像之前那样，做我大姐姐，可是她那么温柔，体贴，真心爱我，我怎么能不对她负责任“
“那我呢，我们十几年感情，抵不过那一夜吗“，
我冷冷的说。
他有些恼羞成怒，就像他剥光衣服，**在我面前，我不屑一顾的眼神，让他慌不择言
“我对于你来说是什么，小时候哄你玩的有耐心的小哥哥，长大后陪你上学放学的知心哥哥，情窦初开的实验品，我算什么。你如此冷静的，像个女人，不女孩吗，高三你边早恋，边名列前茅的成绩，我在哪，我看你考不好时哭，看你成绩上去的时候笑，看你累了逗你开心，给你放松心情，你高高在上的考走了，我高三复读的压力你知道吗，怕考的不好去不了你的城市，你的学校，果然，考不好没有脸去你城市，你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不去，是不够爱。你没说，但是你那么想了。“我扯了扯嘴角，他又说，“你看又是这副表情，认为我智商不够，你屈尊纡贵屈尊纡贵俯就我们这些烂人。”
我抬起手打了他一巴掌，全身的力量被抽走一般，我跌坐在台阶上，喃喃的道，“我得重新规划未来了，还不算晚，我才20岁，一切都来得及“。
他抱着头哭了起来，“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没有你，我还得给她负责，不然我成什么了“
我听着他哭了半响，这就是我一心喜欢的小哥哥，除了颜值，他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我愤愤的想。
一会他停止了哭泣，“没有我你过的会更好，会找到更好的人陪着你。她没有了我该怎么过“
好吧，我被甩了因为我比较坚强。
我不动声色，我心里刀绞一般，痛到不能呼吸，不能弯腰，不能示弱。
我十几年的记忆需要尘封，关于他的时光需要割裂。
那段时间从此没有了。
总比结婚后强吧。
我艰难的说：“好吧“
我自己走回酒店，他说我送你，我说不用。
我知道他在后面远远的坠着，我始终没有回头，没有再看他一眼，那个帅气的小哥哥，从此就当他死了。
我做第二天最早的一班车，凌晨4点的火车，匆匆逃离的那座城市，凌晨四点的那个城市街道，已经有清洁工人在清扫大街，凌晨四点的空气，微凉，微湿，直到曾经拿着手术刀，在手术室，看到凌晨四点的天空，心脏还会莫名的痛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