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吴婉瑜现在已经能确定,有人在针对贝勒府,但就不知是只针对她们一家,还是别家也有这样的情况。

再者,送回内务府的宫人没问题,并不能说明针对他们的幕后黑手,不是宫里出来的。

说不定是故布疑云,让她们错以为是宫外的人呢?

吴婉瑜敛了敛眼皮,低声道,“等贝勒爷回来,你悄悄将此事告知给苏培盛。”

顿了顿,又问:“顾嬷嬷那边呢?”

白蝶:“顾嬷嬷归家后就没再出来过。福晋放心,贝勒爷那边也派了人盯着,必不会叫她逃脱了去。”

“那就好。”

……

这日过后,贝勒府才算真正太平下来,吴婉瑜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一言一行会被人暗中窥探了去。

如果……如果胤禛能外出办差,不用日日留在府里的话就更好了。

这几日胤禛不知是吃错什么药,每日下了早朝都会风雨无阻地赶回府里,只为陪着吴婉瑜吃上一顿早膳,才又急匆匆赶去六部办差。

而到了晚上,他又会趁着后院还未落钥,专程过来,询问吴婉瑜身子如何,弘晖可还听话?不多不少喝过三盏茶后,见吴婉瑜没有任何挽留的意思,才故作落寞地离开正殿,往前院走。

吴婉瑜算了算,这几天胤禛除了来她这里,竟然从未去过任何一个格格处,好似府里只剩下他和吴婉瑜似的。一时间洁身自好得犹如上过男德班,还拿过三好学生一样。

要不是还有李格格时不时在西侧殿闹脾气提醒她,吴婉瑜还以为自己穿的是一夫一妻制的假清朝呢。

“福晋,今晚还是不留贝勒爷下来歇息吗?”白蝶小心翼翼地问。

吴婉瑜闻言头也不抬,兀自看着手里的话本子,神情专注,“嗯,我身子还没好全。”

“可是……”白蝶欲言又止,明明白日里太医才来看过,说福晋这段时间已经好了许多呀。

而且,贝勒爷好不容易回心转意,想跟福晋好好过日子,怎么福晋又不愿意了呢?

要她说,福晋就该趁着这段时间与贝勒爷重修于好,再生个嫡子,这样地位会更加稳固不说,日后小阿哥长大了还能帮衬着大阿哥,多好呀。

白蝶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本想再劝,谁知吴婉瑜像是感知到她的意图一般,从话本子里抬起头,看了看外头天色,“弘晖快要回来了吧?”

“……是,大约还有两刻钟,阿哥就要下课了。”

“点心都备好了吗?”

“备好了,还给二格格也送了一份过去。”

“行,我想喝奶茶了,白蝶你去帮我做杯奶茶吧,记得加一些木薯粉团子,先做一杯就行,弘晖那杯你等他回来了再做。”

现在天气热,奶茶不能放太久,不然喝下去要拉肚子的。

“是。”白蝶屈了屈膝盖,临走前又问了一句,“对了,福晋,刚刚大厨房那边来人,问您夜宵想用点什么?”

“他们说白日里得了几只鸭子,已经烤上了,不若夜宵就吃鸭子?”

吃几只?

吴婉瑜脑海中莫名其妙顺着接了一句话,很快又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行,那就再做一些春饼吧,到时候一同端上来。”

“好嘞。”白蝶笑眯眯答应一声就走了。

屋内一时只剩下吴婉瑜和白灵两人。

吴婉瑜盘着腿坐在榻上看话本子看得正欢,而白灵就站在她身后,为她轻轻摇着扇子。

过了一会儿,吴婉瑜见她额上浮着微微细汗,忙叫她不要再摇扇子了,去歇着吧。

谁知白灵却是不愿,“福晋就让奴婢待在此处吧。”话里竟然带了几分哽咽,眼眶更是一下就红了。

她“噗通”一下跪在吴婉瑜面前,看得吴婉瑜暗自诧异,回想自己刚刚好像也没说什么重话呀。

她不解地直了直身子,“你这是怎么了?”

吴婉瑜皱起眉,想起来白灵这段时间的状态好像确实有点不太正常。

白蝶和白灵是从小就伺候在原主身边的丫鬟,白蝶沉稳细心,白灵活泼伶俐。自己刚穿越过来,顺手把她们两人点到自己身边伺候时,她们的性情明明还跟吴婉瑜记忆中一模一样,并无偏差。

为何前后才不过几日,白蝶还是那样,白灵却变了这么多?

吴婉瑜看着白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禁有些无奈,“你很怕我吗?”

白灵咬着下唇,“不怕。”

“那我既没凶你,也没打你,你为何发抖成这个样子?”

“奴婢、奴婢是担心,福晋嫌弃奴婢,不想把奴婢留在身边伺候了。”那头白灵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把心里话都说出来。“奴婢不如白蝶那样细心能干,帮不上福晋的忙。”

“也不如容春她们几个大胆,前些日子,只是去拉顾嬷嬷,都拉不动……还受了一身伤,福晋会不会觉得奴婢很没用?”

白灵说着,两行清泪缓缓从眼角滑落。

吴婉瑜眉宇顿时皱得更紧了,她怎么隐约觉得,白灵这是抑郁症的前兆?

她弯腰把白灵从地上拉起,细细给她擦着眼泪,“你和白蝶,从小陪伴在我身边,如今已过了十多年,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要嫌弃的话早就嫌弃了,还会留到今日?”

“况且,你和白蝶,容春她们确实不太一样。”

“你是不如白蝶能干,不如容春机警,但你也有你的优点呀,你笑起来格外明媚,唇角有两粒梨涡,让人看了心情就好。有时候我心情不虞,白蝶顾忌着我的身份,不敢打扰于我,是你费尽心思搜罗府里府外的笑话,讲与我听,才叫我心情转好的不是吗?”

“还有金荷她们几个,是不是也时常都说白蝶有些高冷,不敢接近,反倒是你平易近人?”

“你啊,是钻了牛角尖了。”

“而且,要是我身边的人,性情都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的,那才可怕呢。”

白灵还有些不敢相信,脸上也不见几分笑颜,她喃喃道,“真的吗?”

“真的,”吴婉瑜握住她的手,重重地点了两下头,然后继续说道:“我觉得,你可能是心里生了病。”

“你能告诉我,你平时都在想些什么吗?或者说,离开我的这几年,你和白蝶都经历了什么?”

她这话一出,白灵的肩膀不易察觉地瑟缩了一下,眼睛里也飞快闪过几丝后怕。

见此,吴婉瑜霎时冷下了脸,“你这个反应……是不是顾嬷嬷差人欺负你们了?还是用言语打压,辱骂你们?”

白灵往回收了收手,见福晋不肯松开,也只能放弃。

她吸了两下鼻子,认真想着,“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嬷嬷……”

“就是有一次,奴婢起夜的时候,差点被人推到井里去了……”

“还有,当时福晋下令,把奴婢二人降为二等宫女,但是没过几天,就有人来说,奴婢们惹了福晋不高兴,要把奴婢二人赶出府去……”

白灵语无伦次,断断续续说着这些年来发生在她和白蝶身上的事情。先是被降为二等宫女,后来又被指去打扫院子,盥洗衣物;吃食常被克扣,衣物更是一年才能换一次新的。还有她们的月例银子,三个月能领到一个月的就算不错了。

刚开始她们还敢鼓起勇气去跟其他人计较,但是被欺负殴打得多了,慢慢也就不敢再多做言语。

直到后来起夜那次,她们发现竟有人想趁机至白灵于死地,这才彻底破防。

根据白灵所说,这些年都是甘嬷嬷在暗地里接济她们两个,要是没有甘嬷嬷,去年白灵发高烧时就会被顾嬷嬷下令裹了草席子丢到乱葬岗去了。

而前些天,若不是吴婉瑜忽然指了她们两个回去伺候,只怕……

“只怕什么?”

白灵哭着摇头,“奴婢不知。”

吴婉瑜忙又给她擦了擦眼泪,“你好好想想,被贬为二等宫女前,是不是无意间撞破了顾嬷嬷什么事?才叫她这般针对你和白蝶二人?”

白灵闻言惊了一惊,“没有,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呀。”

“会不会,”白灵说完,又似乎想起来什么,“会不会是白蝶……”

“奴婢记得,有一天早上,奴婢来跟白蝶换班时,瞧见她脸上很苍白,还像哭过……可是奴婢怎么问,她都说什么也没有,哭泣是因为想念家中爹娘……”

应该就是了。

吴婉瑜心下了然。

一时又有些迷茫,顾嬷嬷到底是在密谋什么?

若仅仅是投靠了他人,借机在贝勒府安插探子,根本无需做到如此地步,除非……除非是抄家灭门,株连九族的那种死罪!

吴婉瑜心里瞬间一惊,忘了手里还捏着白灵的手腕,一直到白灵吃痛得忍不住哀叫了一声,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对不住,捏痛你了。”她连忙道歉。

白灵摇摇头,“无事。”

吴婉瑜放下白灵的手腕。顾嬷嬷所谋之事既已初露端倪,查清楚来龙去脉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当下最要紧的还是白灵。

她道:“以前是我犯了浑,轻信了顾嬷嬷,才会把你们赶走,现在我已经醒悟过来,是以这几年你和白蝶受的苦难,我会慢慢弥补你们。”

“只是一点,以后切勿自轻自鄙。”

“等明儿我让人请府医给你看看吧,你可能是心里生病了。”

白灵怔住,“心里也会生病吗?”

“会的,而且这是一种很严重的疾病,不容轻视。”

清朝这个时候还没有心理学的说法,心理学属于现代科学,要一直到十九世纪才慢慢自成一派,作为一门独立的科学。

可却并不代表,这时候的人不会患上心理疾病,不然“自怨自艾”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吴婉瑜拍了拍白灵的手,眼神温和,态度坚定,“你看你身上出了这么多汗,等会儿风一吹该着凉了,先下去收拾换身衣裳再过来吧。”

白灵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抿抿唇,乖顺地行了个礼,“是,福晋。”

*

从白灵这里得知了重要线索,那头白蝶刚回来,吴婉瑜就迫不及待地拉过她,询问那夜她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以及,那罐被送出去检查的药,可有结果了?

白蝶:“大夫说那药成分复杂,还未检查出来结果,奴婢明日再去问问吧。”

至于那夜白蝶看到了什么,她的回答有些支支吾吾:“就是……瞧见,顾嬷嬷,当时顾嬷嬷在后院西北角的那棵树下,好像在烧什么东西,看着有些吓人。”

“奴婢当时也没敢多看,只粗粗看了几眼就回来了。”

她喃喃说完,又问,“福晋为何会问起此事?”

吴婉瑜把自己的猜测同她说了。

惊得她脸上青一道白一道的,“竟是……竟是奴婢的原因,才害得白灵同我一起受了这么多罪……”

见着她也要跟着陷入反面情绪,吴婉瑜连忙出声阻止,又把白灵可能换上抑郁症的事给她说了,末了还交代,“你与她同住,平日里多留意一下她的言行,若是她忽然无缘无故发呆,你记得要把她叫醒。”

“还有就是,如果她出现自残的举动,你一定要及时上报给我,明白了吗?”

白蝶被吓得瞪圆了眼睛,“这病竟然如此严重?”

“可不是吗?”吴婉瑜叹息,“但我看她还不算严重,慢慢开导,估计还是能治好的。”

“至于顾嬷嬷那边,我总觉得她所谋之事必不会小,再多派一倍人,切不可让她逃了,或者被人灭口了,知道吗?”

“是!”

*

然而,顾嬷嬷那边还未有消息,贝勒府大动干戈更换下人的事还是传到了德妃耳里。

“福晋,余嬷嬷来了,正在前院呢。”白蝶通传了一声。

吴婉瑜从新买来的话本子里抬起头,“她来做什么?”

“说是奉了德妃娘娘的命,传福晋您入宫去问话。”

“德妃娘娘病好了?”并且一病好就来找她麻烦?

吴婉瑜有点不敢置信。

而白蝶却是顿了顿,“福晋,小心隔墙有耳。”

吴婉瑜不屑地撇了撇嘴,放下手里的话本子,往寝室走,“算了,先过来帮我换身衣裳吧。”

她最近闲适得过了头,衣裳都是胡乱搭配的,要是就这么入宫,被人看见了难免会被耻笑。

吴婉瑜先换了身杏白色绣云纹的旗装,梳好小两把头后,简单插了几根素银簪子,简简单单的直接就往前院去了。

前院会客厅里,余嬷嬷正心急如焚地等待。

“哎哟,福晋您可来了。”见吴婉瑜施施然踏入门槛,余嬷嬷忙迎上前来,给她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

“余嬷嬷请起。”吴婉瑜越过她,正想往上首的位子上走。

那头余嬷嬷起身后三两步扑过来,拦在她身前,“福晋,德妃娘娘唤您入宫呢,马车已经在贝勒府外备好了,您就快随奴婢去吧。”

吴婉瑜笑睨了她一眼,看她额上大汗,衣襟都被打湿了,知道她这心急做不得假,一时也没有心思为难她。

毕竟余嬷嬷也就只有她穿越过来那一日比较无礼,后来的表现都还算比较客气。

“那就走吧。”她一声令下,厅内所有宫人都动了起来,跟在她身后往府外走。

走到贝勒府外,看清等候的马车时,吴婉瑜眼底迅速划过两分冷意,“这车,挺不错的。”

余嬷嬷抹了抹头上的汗,哪里还不知是又得罪了吴婉瑜。

她只能打着哈哈,“这是内务府准备的马车。里头装饰华丽,一应物件应有尽有,马车行驶时也稳得很,福晋坐在里头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震动……福晋你快请吧……”

余嬷嬷如此介绍了一通。

吴婉瑜脸上的笑意却顿时冷了下来,“上回的马车呢?”

上回的马车可没有这次的豪华。吴婉瑜那时候刚刚穿越过来,心绪紊乱,一时倒也没留意到入宫的马车是个什么样子。

可现在不同了。

特别是前后两次马车的对比实在有些惨烈,如果说上次坐的马车是三轮车的话,这次坐的马车就是劳斯莱斯!

叫吴婉瑜心里如何能够畅快?

余嬷嬷不想她竟抓着马车的事不放,差点就被吓哭了,“奴婢……奴婢也不知呀,上回许是奴婢出宫走得急,一时给疏忽了。”

她看见吴婉瑜不善地眯了眯桃花眼,心慌得简直要给吴婉瑜跪下,“奴婢知错了,但是四福晋,德妃娘娘还在永和宫等着您呢,要不等见完德妃娘娘,福晋再来治奴婢的罪?”

吴婉瑜皮笑肉不笑的:“嬷嬷严重了,嬷嬷是德妃娘娘眼前的大红人,我怎能计较嬷嬷的不是呢?”

“至于上次的马车……原是我不配,如何能怪得了嬷嬷?”

她说完,扶着白蝶的手就上车去了。

留下余嬷嬷站在原地彷徨不安。

没多久,马车开始往紫禁城走,吴婉瑜发现这辆马车就如同余嬷嬷所说,里头装饰华丽,一应俱全。

墙上暗格里,除了点心果脯外,竟是连梳妆的工具都样样齐全。

这一对比,吴婉瑜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

一直到永和宫门前,吴婉瑜的表情都淡淡的。

她这次直接被余嬷嬷引到德妃的寝殿里。

只见房间地板上摆着几盆化到一半的冰盆,德妃身着绛紫色旗装,妆容精致地坐在榻上。

看见吴婉瑜进来,脸上不见一丝笑意。

吴婉瑜心下瞬间了然,这一次估计还是找茬居多。

她先对着德妃袅袅行了个礼,“给额娘请安。”

“起来吧。”

令吴婉瑜诧异的是,这次德妃居然没有借着行礼为难她。

吴婉瑜顺势站起,不等德妃发话就自行坐到了另一边的榻上,抢先开口,“不知额娘此次寻儿臣过来,所为何事?”

德妃脸上的表情好似比她还冷淡些,“听说,老四府里最近换了不少人?”

“是,宫人不听话,只能一并打发了。”

“那遴选宫人一事,为何没有人来告知本宫?”

“额娘还在病中,爷说了,不好打扰,免得额娘忧心,更不能好好养病。”

德妃一噎,她不过就是几日没睡好,如何算得上大病了?而且,那不是上次的推脱之语吗?

德妃皱着眉,重重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既知本宫生病,为何不来侍疾?”

“不来侍疾也就罢了,你和老四两个人,这些日子竟是连一声请安都没有,反倒是老十四,成天往永和宫跑。你们便是这样给底下弟妹做榜样的?”

吴婉瑜诧异地挑了挑眉,“上次入宫,儿臣就提过了,是额娘不要儿臣来侍疾的,额娘忘记了吗?”

“儿臣原还以为,是额娘心疼儿臣身子有恙,才不让儿臣来侍疾的呢。没成想,竟是儿臣误会了。”

“至于十四弟,他现在还未入朝,无法为皇阿玛分忧,自然就得在额娘床前多尽孝。毕竟他可不比四爷,四爷这些天在外面风吹日晒的,脸上眼见着黑了好几个度,额娘怎么也一点不心疼呢?”

她说得德妃又是一噎,“你便是这般跟本宫说话?”

“儿臣也只是心直口快罢了。儿臣还记得,八弟媳嫁进宫里时,有一回同三嫂起了争执,当时额娘怎么说的?说羡慕八弟媳性子磊落,有什么就说什么,惯不会藏着掖着。”

“怎么儿臣虚心学习一回,额娘反倒不喜了?”

其实德妃哪里是喜欢八福晋的心直口快,她是不喜欢原主,存心让原主难堪罢了。

吴婉瑜想起往事,顿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即便再生气,她也谨记着自己还在宫里,这是全天底下等级最深严的地方。

于是呛完德妃以后,她又强自压着心头怒火,做出慢条斯理的模样,端起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咦,额娘怎么还生气了呢?”

德妃板着脸,手中掐着佛珠,几乎要把佛珠捏碎。

过了好久都没吱声。

吴婉瑜便也懒得管她,还有心思打量起屋中摆设,“额娘这里这尊冰鉴好生精致。”

德妃:……

“那是内务府上个月送来的,你若是喜欢,尽管上内务府去要。”

“以额娘的名义吗?”吴婉瑜转头看她,不怀好意地眯了眯眼睛。

然后还不等德妃开口,她又状似自言自语一般说:“哦,不对不对。都怪儿臣这段时间药吃多了,记性竟也跟着差了许多。”

“儿臣险些就忘记了呢,额娘如今没有协理六宫的权利,儿臣若是贸然去要,内务府如何愿意给?”

“还不如去贵妃娘娘跟前求一求呢。”

“额娘,你说是吧?”吴婉瑜冲着德妃,笑弯了眉眼,模样看着,纯良无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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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四福晋打脸日常
连载中花朝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