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病患了,敲下最后的空格键,最后的病例也录完,时间不早不晚的刚刚好,开始关电脑。
打工人的自律,就是准时准点上下班,下班不再公司逗留,不给公司增添任何负担,为公司省水节电。
一心只想做个在回家路上给人制造阻碍的可恶小甲壳虫。偶尔恶趣味上来了,还喜欢给别人添点堵①。
好巧不巧,脱下白大褂开门正要走的时候,撞上了同时下班的张书译。
喻水窦朝着张书译礼节性地轻点了下头,然后朝着电梯走去。
在市一院也待了一段时间了,他们几乎没有同时下班撞上的时候,怎么今天这么巧呢?喻水窦稍微有点疑惑。
两人站在电梯门外等着电梯来,从进电梯并肩走向医院大门的位置,见喻水窦没有拐弯的打算,张书译眼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亮,稍纵即逝,快到令人无法捕捉。
脸上笑意不变,依旧是那副斯文亲和好相处的模样,嗓音干净地问:“今天没开车来吗?”
“嗯,对。”敷衍的回答了张书译的话,喻水窦眼神往外瞄了一周,没有找到冯陈褚的身影和面孔,眉头微蹙着暗想,中午还说来接我下班的,怎么这会儿还不见人影?
张书译并没有被她的敷衍劝退,反而更有礼了:“我送你吧。”
喻水窦别过头看了张书译一眼,疏离感一下子拉满:“不用了,师兄。”
他盯着喻水窦的漆黑的眼眸宛如倾泻而出的的浓墨,久久化不开,整个人瞬间显得有些莫名的阴沉。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下一秒他又重新恢复了文质彬彬温润有礼的样子。
“好,那我就先走了。”张书译也不勉强,打了声招呼,便抬步走开了。
喻水窦没有再过多的去注意张书译,边往医院大门走,边捞出手机正准备给冯陈褚打电话。
贴在耳边的电话迟迟没有人接通,猜他估计在忙,便没有接着打。
冯陈褚在大门边的围墙处,贴紧了站着,手里拿着一束大红色玫瑰花,在喻水窦冒身的那一刹那,他像是被狗咬了屁股似的,蹦到喻水窦面前,呲着个大白牙花笑弯了眼,双手捧着玫瑰出现在喻水窦面前。
“······你说你是不是傻。”喻水窦接过冯陈褚手上递过来的花,笑话他:“大冷的天,你躲在外面吹风,也不知道进去取取暖。”
回到南城,冯陈褚再次捡起了他的深蓝色“工作制服”穿上了。
这个衣服喻水窦穿过,看上去不怎么样,穿在身上的时候却是非常暖和又舒服。
冯陈褚一把揽过喻水窦,牵着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备勤大衣兜里,暖暖和和的,透着冷感的手塞进兜里没几秒就变得温暖极了。
道路上车来车往,路上也没什么行人,他们慢慢悠悠走在行人区。
地上是刚融化的水渍,乌漆嘛黑一片,被幽暗不明的灯照得如同眼镜镜片一般,还在反光。
“媳妇儿,我给你拿件我的大衣吧。”冯陈褚给喻水窦把包里放着的围脖取出来,给她脖子绕上。
戴好后,玫瑰被他夹在另一边的臂弯中,那只手|雷打不动的牵着喻水窦。
前面烤红薯的大烤炉前站着个大爷,喻水窦被寒风里的一股烤红薯味儿吸引了,顿等感觉整个空中都被红薯大-军-占-领了似的。
香的叫人直犯迷糊。
喻水窦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不要,我要你大衣干嘛呀。”
“走快点,”望眼欲穿的喻水窦催促着脚步慢下来的冯陈褚,“去买个红薯吃。”
“噢,还有板栗。”喻水窦笑着说两样都要。
这大爷真会做生意,大冷天里选择卖这两样准没错,生意怎么着也不会差。
张书译慵懒地坐在车内,双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一改往日的温谦,眸光锐利如刀芒,面上神情极其冷淡,紧紧跟随着喻水窦的眼神中沾染着一种捕捉猎人才有的欲-望。
此刻落在张书译眼中的喻水窦仿佛不是人,而是被猎人在千万人群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合格的猎物”,唇角挂着抹冷然又薄凉的笑。
他,正深深地凝视着你。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而不断翻涌滚动的眼眸,都替他说了个遍。
目视着窗外他们之间情侣的打闹,张书译食指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方向盘上,不轻不重却又节奏感超然。
修长的手指,干净的指节,脉络分明的掌背,无一不给人致命的吸引力。
望着他们手牵手走进了地铁站,张书译伸手扯了张湿纸巾出来,仔仔细细把手指缝隙间又擦了一遍,直至皮肉泛红,才又将湿巾叠好,塞进了垃圾桶里。
进了家门,喻水窦第一时间开了地暖,脱下身上厚重的羽绒服。
“我怎么觉得今天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将衣服搭在外面沙发靠背上,下意识的对着冯陈褚吐槽了一句。
“什么感觉?”冯陈褚走到阳台拿了几个衣架,把衣服架起来,挂在窗台的位置。
两人配合的仿佛是结婚多年的夫妻一般,无声中透着默契。
喻水窦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反正,说不上来,就是怪怪的。”
“是最近没睡好吧。”
喻水窦断言:“不是。”
她皱了皱脸,补充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一样。”
说完,她也感觉自己有点神神叨叨。说好的无神论呢,怎么啪的一下就打脸了。
冯陈褚把手中的衣服晾上去,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喻水窦。
没有半点停留,他走到窗边看了一圈,又走到门外的猫眼处看了一遍,还嫌不够,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安心吧,没事儿。”冯陈褚重新走回沙发边上,将喻水窦的脑袋搂在怀里:“别多想了,有我在呢。”
喻水窦脑门抵在冯陈褚肚皮上,双手环在他腰上,拢紧双臂抱住。
少顷,喻水窦闷闷着的声音从冯陈褚的肚皮处传到了冯陈褚耳中。
“冯陈褚。”
“我在呢。”温热的大手掌在脑袋上顺了顺喻水窦的长发,轻声地应着。
“冯陈褚。”
“嗯,在呢。”
“陈褚。”
“嗳。”
“我爱你。”
“好。”冯陈褚应完后,回过神来时,身体猛地震了一下,低头盯着喻水窦乌黑发亮的秀发的眼,微微地产生了一丝丝眩晕。
缓过来三秒后,冯陈褚弯下腰,受宠若惊地低下头在喻水窦脑袋上亲吻了一口。
喻水窦用脑门在冯陈褚肚皮上轻撞了一下,不爽地说:“礼尚往来懂不懂啊你。”
冯陈褚仰着头笑了一声,应着她:“懂,懂。”
“我爱你,媳妇儿。”冯陈褚双手轻捧起喻水窦的脸,四目相对,真诚地对着喻水窦一字一顿重重地说。
看他的架势仿佛说的不是我爱你,而是在对喻水窦许下某种重如千金的承诺一般。
喻水窦一副提不起精神头来的样子,微仰着脖子,将修长纤细又白嫩的颈侧肌肤上青蓝交加的血管和筋脉呈现的一清二楚,射灯直下连小绒毛都可以细数出数量。
就着冯陈褚的手掌心,喻水窦眨巴眨巴眼,抬起手在冯陈褚眼前勾了勾,眉梢稍稍上翘,眼角带着魅惑的勾人之意,在冯陈褚凑近的时候,扬着头在冯陈褚脸颊上亲吻了一口。
抬起的胳膊绕着朝冯陈褚冰凉的后颈处溜去,指尖在前颈和锁骨的位置一点点划过,微弱的电流扎进冯陈褚麦色的肌肉透过皮肉窜进血肉,将冯陈褚从头发丝儿到脚后跟四肢百骸过滤了一遍。
刹那间,冯陈褚体内的206块骨骼,12条经脉,250万亿跟血管,无一不臣拜于喻水窦手下。
由60万亿个细胞组成的生物体,坚固得堪比铜墙铁壁,却在这一秒种内溃败于喻水窦之手。
诚然,我的身体比我的口头语言更诚实。
在冯陈褚可以溺死人的温柔眼里,喻水窦真实地感受到了自己体内苯基乙胺在一点点向外分泌,其浓度已经达至最高峰。
我的身体告诉我,我爱你。
忽而,喻水窦脑中记起了在学院时常开的玩笑,关于阿司匹林和布洛芬以及镇定剂。
“我是你命中的阿司匹林。”喻水窦挣脱开冯陈褚的掌心,双手紧缠着冯陈褚,下巴枕在冯陈褚的肩窝中,细声地说:“不能救治世间万千,但能医你愈你百千疾。”
这话,想也不想的,便脱口而出。
当初笑人肉麻,这会儿反倒是觉得浪漫无比了起来。
阿司匹林的作用有哪些、是什么,冯陈褚全然忆不起了,脑海里盘旋飞扬自带喇叭音响不断循环的只有后面那句简单明了的话,他听得明明白白。
耳边心脏声扑通扑通个不停,夸张到像是伸手就能将它抓住握在手心里一般。
不经任何思考,冯陈褚一把将喻水窦抱起头也不回的朝着卧室里走去了,嗓音里是压制不住的某种爱意,低沉又显焦急:“宝贝儿,我忍不住了。”
从刚才喻水窦一声声叫唤着他的名字起时,他的心思便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好不容易逮着尾巴揪回来,就直直碰上了喻水窦痛击来袭的话语。
动作比以往还要迅疾数倍,脱衣卸裤看不清动作,唯一能留神到的只有斑驳未消的残影。
不一会儿,低低沉沉吱吱呀呀的声音像个gai溜子似的,游过门缝便传到了空荡无人的客厅,随后在角角落落留下尾音。
具体细节请参考P:O,晋江不让写,写了我又要被封书。①这是小人心理和做派,不兴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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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