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一片寂静,他们坐在幽暗的车内,迟迟没有动作,安静到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清。
“我吃醋了。”冯陈褚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技巧全是感情。
小狗狗委屈脸的既视感。
憋这么久才说,喻水窦抿紧唇强忍住笑意,佯装不知情茫然地啊了一声。
冯陈褚身体靠在椅背里,微仰着脑袋,醋劲儿十足地:“吃醋,吃醋,吃醋了。”
“哦。”喻水窦语调没有任何波动,非常之淡定。
“你都不安慰我,”冯·纯情·陈褚不高兴了,带着撒娇地撒泼,“你果然是个坏——唔”
女人。
喻水窦行动飞快,倾过身去,腹部顶在变速杆上,一手环在冯陈褚脑后将他转向自己,温润的唇就这么亲了上去,堵住了冯陈褚那张闹着吃醋喋喋不休的嘴。
迅速反应过来的冯陈褚用最快的速度把右手冲着她的腹部位置伸了过去,手背抵在杆上,掌心托着喻水窦的肚子,怕她一会儿弄疼自己。
另一只手则是抚在喻水窦脖颈处,大拇指按再后脑勺的位置往前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唇瓣紧紧的贴在一起,湿滑的舌尖在逼窄的空间内跳起了拉丁舞,触壁的每一个瞬间都让人难以忘记,产生齿与齿的相碰。
这个吻越来越深,充满了激情的同时又带着浓的化解不开的柔意,想要进一步的粗暴又想退一步转化为柔,十分之矛盾。仿佛是人类寻到了什么别致的美食一般,怕被其他人占为己有,贪心地想要一口将眼前的美味吞进肚皮里,又害怕今天吞下明日便没得了。
小小的一片空间里,洋溢着不断交换唾沫的暧昧渍渍声。不知道坚持了多久,脑袋里快要缺氧,两人才渐渐退了下来。冯陈褚望着眼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脸庞,深邃黝黑的眼神里满是对喻水窦的痴迷情意,以及浓到快要散退不去的情-欲绯红。
喻水窦用那双泛红着的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眼底是一片迷离,胸口起伏不定,微微喘了口气,唇边是若隐若现的笑意。
“还醋吗?”喻水窦仰着脑袋,又在冯陈褚下巴落下一吻,沙哑着声音问。
冯陈褚老实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也不知道他是要闹哪般,喻水窦嗓音含笑地说:“说话。”
“醋。”冯陈褚下巴磕在她脑门上,说话的时候一下一下的震动着,鼻息喷洒在发丝里。
喻水窦笑着直颤抖,贴在冯陈褚身上,轻声道:“回家吧。”
车辆行驶在黑夜当中,几近与夜色融为一体,车速不慌不忙。在不断被同行的车辆超车时,它没有半点要追赶上去的样子,在整条道上显得格格不入。
恍惚间,好像还没有从刚才那个热情的吻中抽身而出,情不自禁地笑着,胸腔的心跳声仿佛就在耳边击响,一下一下,像是古筝的琴弦被人不断撩动拨乱着。
冯陈褚心里藏不住事儿,尤其是关于喻水窦的更甚,吞吞吐吐半天下来,还是问出了口:“你对他,还有感情吗?”
“······”猝不及防,喻水窦压根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显得这么的不聪明:“我对他就没有产生过感情,何来的还有一说。”
“那你······”冯陈褚还想问什么,又有些问不出口。
喻水窦回答地很坚定:“有,对你有。”
“要是对你没感情,你觉得你可能进得了我的家门吗?还有我妈家,见我的朋友,和她们吃饭。”喻水窦陈述事实:“张书译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之所以能够在一起,也是意外。”
喻水窦语调缓慢:“他和你不一样,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你说一是一,没有二。他是······说一,身后可能还有二三四等着我的人。”
倘若不然,又怎么会在学生会外联部混的风生水起呢?
所以,在外人看来的张书译的种种优点,各种美好。而这一切落到喻水窦眼中,则不然,有些东西表现的过于完美,没有一丝丝问题呈现出来,才是最大的问题所在。
暂且拿身边最好的例子陆平蔼表哥来说,他在每个家长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完全取决于他“愿意”,无限完美的那一面只存在于家长们的眼中,所谓的无限完美其实就是一个假象。而另一面,陆平蔼表现出来的真性情则是与家中的他是另一副模样。
家中的陆平蔼有多有教养、绅士、圆滑,在外则是有多么的调皮,说得夸张点除了违法犯罪和违背做人道德的红线,能不能敢不敢的,他全都干了。然而这些,并没有几个人知晓,或许这也算是对压抑的另一种发泄方式。
没有人会是生来完美的,大家都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总会带着些作为“人”该有瑕疵。但这些瑕疵再正常不过了,就是因为有它,人才能是被看做正常的那一面。没有一丝瑕疵冒现的人,心机城府不是一般人可以掌握得了的。
可能,他本身就是一块存在于这世间最完美的璞玉。但前提是,没有被喻水窦发现他有和喻善能联系的话,也有可能是因为喻水窦防备心太重、太敏感,不屑于是撕开张书译那层看似透明实则厚如磐石的伪装。
“万一我也是你说的那种人呢?”冯陈褚直观地感受到了喻水窦的排斥和反感,不由得问。
喻水窦肯定地回答:“你不会是。”
“万一呢?万一我也是人心险恶里面的那一个呢?”冯陈褚用余光往喻水窦脸上瞥了一眼,说:“你看你,年纪轻轻就有了人家要拼上大半辈子才有的东西,你出生就站在别人的终点上,万一你看走眼了,我也是图你钱房车的那个,怎么办?”
“我不是,我也没有,你也不会。”喻水窦目光望着前方路上大灯打射出来的两道光,语调语速放得很慢:“我爸是白手起家,一个人单打独斗到现在,是他吃了人家不敢吃的苦,走了人家不敢走的路,才走到今天。要是没有我爸,也不会有我今天的好日子,更没有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我,我们俩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谢谢咱爸,不过,你有句话说错了。”冯陈褚唇角弯起,笑着说:“我们早晚都会有交集,我会等你,一直等你,等你来带我回家。中途万一迷了路,认错了人,我也会孤独终老。”
没有撞上喻水窦之前,他是没有想过要结婚了,一直等不到那个人。幸好啊,他等到了,等到了那个人,她没有走错路上错车认错人,就这么一步一步准准确确地走到了他面前。
要说幸运,他觉得自己才是最幸运的那一个。
车停在停车场内,冯陈褚一手牵着喻水窦,一手拎着东西,走进了电梯。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新婚夫妻,下了班去超市买了菜回家,正准备大展手脚。
叮叮叮叮叮——
开门,一声机械声传出来:欢迎回家。
冯陈褚脚下动作加快,注视着喻水窦换好鞋的第一时间里,一手将她驮起在肩膀上,走到沙发边。另一只手里的东西放轻动作的放在一边沙发上后,然后就把喻水窦丢进了沙发里,感受到重量压来的沙发下意识地沉陷了下去,喻水窦被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得喉咙里钻出一声诱人的呻-吟。
不等她反应过来,下一秒冯陈褚就压了上去,手肘撑在沙发上,一条腿屈着跪在喻水窦的□□,没有把自己全身的力气泄在了喻水窦身上,她太小小只了,怕她承受不住经不起压。
他松开一只手,把衣服往上拉了拉,又抓着一只喻水窦的手就往腹肌上放去,牵引着她在腹肌780°的溜溜哒了一圈。坚如铁还滑溜的腹肌摸得喻水窦心猿意马,她不断地咽着口水,目光开始涣散。
“怎么样,还满意吗?”冯陈褚滚烫的唇瓣和呼吸凑在喻水窦耳畔,烧得喻水窦浑身血液沸腾。
敏感的耳根处,滚烫的呼吸加上富有磁性的嗓音,她一整个沦陷,骨头都酥软了。本能地点了点头。
冯陈褚像个勾引人犯罪的小妖精,一句句话里充满了蛊惑性:“我的棒,还是他的棒?(欣赏肌肉,没有别的,转高审也别误会,没干见不得人的事儿,你认真想想衣服都没脱能干得了啥)”
不仅是个勾人魂魄的妖精,还是个记仇的小妖精。
“谁?”在浑浊的大脑中喻水窦还残留着一丝理智,没有完全沉沦,反射性地问了一句。
扒拉开喻水窦的手,冯陈褚抬起脑袋和喻水窦的视线对视上,好不容易消停下去的醋劲儿又上来了:“还有谁,你那天还夸肖黎那个老狗,快点说,坦白从宽。”
大手掐着喻水窦的手腕骨,骨架小的还没有他大拇指食指的一圈大,怎么能瘦成这样呢?冯陈褚测量把控着捏在手上的腕骨。
喻水窦顿时从美色中的迷惘中挣脱出来了,她舔了舔唇,眉眼含笑,略微讨好地说:“当然是你啦。”
说罢,另一只手摸了上去,感受搓衣板的快乐。
“你不实诚。”冯陈褚只在她眼中看到了“美色在前”四个大字,别的什么都没有。
“嗯~”摇头时,手滑至腰间捏了捏,忍不住地夸了一句:“你腰不错。”
腰部的肌肉登时紧绷住了,感受到腰间的柔软,身体控制不住的往前一挺。
清楚的到感受冯陈褚身体敏感动作的喻水窦笑了,抬眸看他紧咬着牙关的样子,不禁觉得有趣,又得寸进尺。
喻水窦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了,对于一些事情更不会像小女生那样避之不及,或是捂脸害羞感到说不上来的羞耻。恰恰与之相反,喻水窦只一个对于某些事虽然没有经验,但什么都懂的人,更何况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结了婚的老司机兼狗头军师。
到了这个年纪还要对一些两性话题遮遮掩掩避之不谈,倒是会将自己彰显的无知。
兼任狗头军师的老司机,在喻水窦面前谈及房事,没有任何羞耻,两人只会在这样的问题上狩猎更广泛,比方说对某一些X玩具。这个还是要从之前一个共同好友说起,不知怎么地那名好友转行自己做生意的,做的就是买XX玩具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