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
说不上来的憋屈。
明明这么好的一段青梅竹马的感情,为什么男主这么不会珍惜,要说女主对他没感情就算了,偏生女主对他用情至深,他还要将自己置于那么卑微的位置。
不知道自己是该替女主不值,还在该替男主不值。
届时,喻水窦的话响起在他耳旁,他没有转头去看喻水窦的目光,只是偏了下脑袋枕在喻水窦的肩膀上,他脸上是一脸的郁气:“心里不舒服。”
冯陈褚和喻水窦不一样,和理智怪的喻水窦相较起来,他是一个极其感性的人。如果一定要说出一个相对的数值出来举例,那冯陈褚将要呈现出来的数值可以惊呆与他相识的所有人。
根据分析数据得出:
姓名:冯陈褚
性别:男
出生年月:1992年12月5日
感性数值:百分之八十五。
理智数值:百分之一十五。
姓名:喻水窦
性别:女
出生年月:1998年1月30日
感性数值:百分之零点五。
理性数值:百分之九十九点五。
喻水窦眼眸下垂瞥了眼枕在自己肩上的脑袋,轻叹了一声,想要开导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张了张口,哑然了几秒,才有些无奈地说:“都是假的。”
“我知道。”
知道?知道!
得。
知道就是心里这些都是假的了呗,那还有什么好安慰、还开导的呢。喻水窦扯了扯唇,没有再废话连篇的表现出担忧和安慰。
等了半晌,冯陈褚伸手在喻水窦手袖身轻扯了一下,闷声说:“你也不安慰我一下。”
“???”喻水窦一脸空白,刚想说起来了走吧,这会儿就被冯陈褚的一句话干懵了,思路完全没有跟上冯陈褚这个多情善感的纯情小*男。
“安慰我吗?”冯陈褚持宠而娇,低声问。
喻水窦不知道怎么了,登时站起身来,甚至都没有抚一下冯陈褚的脑袋,丢下一句:“不安。”然后,大步流星的从另一边走下去,下到大荧幕那儿一个横拐弯,朝着出口走出去了。
慢了半拍右手撑着脑袋的冯陈褚迈腿箭步追上了喻水窦,和她并肩走着,不吱声,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没有勇气主动和家长搭话。
这个男人就像个妖精,刚才那道在她耳边响起的声音带着一定的蛊惑性,充满了勾引诱惑,还透着几分他自己都没有察明的撒娇,她耳廓现在还烧得发烫,富有磁性地嗓音不断在她耳畔萦绕,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喻水窦突然对他说没有过情史的话表示很怀疑,非常的怀疑!不明所以的冯陈褚很无辜,非常无辜,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对了,反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喻水窦脚下快步行走像是开了倍数键一般,他还要留心会不会碰撞到来往的人。
冯陈褚可怜又无辜,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低沉的嗓音和话给喻水窦带来了怎么样的内心交杂体验,更不会知道喻水窦在心底对自己又是一通怎么样的解读。
走到拐弯的地方,冯陈褚伸手拉住了喻水窦的手往后一扯,望着喻水窦,他的笑容里带着宠溺和纵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喻水窦,道:“怎么啦?我知道是假的,就是刚才心里看得有点堵得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吞咽唾沫的声音喻水窦自己听得一清二楚,她抬头和冯陈褚的视线对视上。因为脑补过度的原因,顺带着耳廓下来脸颊也是通红一片。
拐弯处往里走了几步的地方再往里走几步就是消防通道了,鲜少有人经过。喻水窦特别淡定又底气十足的阐述着冯陈褚的一条条罪状,说是阐述,更像是控诉。
“你刚才勾引我。”
“你还向我撒娇。”
冯陈褚让她说的脸上是一脸错愕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触碰了罪状犯下了这样的错。
“今天甜度彻底超标了。”喻水窦一脸正经地说:“再这样下去,我要得糖尿病了。”
在这句话落地的时候,冯陈褚才算是真正反应过来,喻水窦是在调笑他。但使得他困惑不解的一点是,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对自己的行为处于一个无知地状态。
静谧无人的狭小空间里,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非常之近,彼此之间的呼吸和心跳的律动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耳畔像是转了一个叫卖的大喇叭,吸吸呼呼咚咚咚咚,固有的声波直接砸进了彼此的耳洞,刺激了神经。
面对上喻水窦不断发烫升温的面颊,冯陈褚一一认下她所列举出来的条条罪状,且甘之如饴。粉红润嫩的小嘴还在不断地张合,冯陈褚另一只空着的手揽在她后腰上,掌心带力往前一推,二人身体实实在在贴近。
冯陈褚脑袋低下,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含住了,慢慢慢慢,吻的越来越用力,脚步一进一退一进一退,喻水窦的后背抵住了雪白一层的墙,下巴仰起眼神迷离,喉咙处不断吞咽着,像是要将对方吞吃下肚。
唇齿不断缠转,舌枪齿战,不断来回拉锯着,周身被一股多情的氛围笼罩着。这里,只剩下了噗呲噗呲地亲吻水渍声,身上的温度逐步上升,没有遥控可以控制,就在喻水窦以为要再进一步的时候,冯陈褚的动作停了下来。
退出来的冯陈褚舌尖逗留在喻水窦唇瓣时,还带着几分流连,流连忘返又意犹未尽。下巴抵在喻水窦肩头,一张俊朗的脸庞面对着白墙,微张着唇,喉咙里的气还有点微微的喘,眼底是浮上来还没来得及褪去的情-欲。
喻水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脑门阖在他肩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是在情-迷-意-乱的时候,他们牵的紧紧的手自觉抚上了对方后背,而在情中的自己却丝毫不知。
放置在后背上的手慢慢下滑落在两侧,半晌,她伸出手,找到冯陈褚的手,指尖、指节、五指缓缓交动缠绵,相握。
不知休憩了多久,两人思绪已经平静了下来,冯陈褚一手揽住喻水窦肩膀,默默对视了一眼,凝望着彼此的双眼,笑声从胸腔深处传出,一声比一声响烈。
正经的男女朋友,盖了章的名分,以及大胆的回应,无一不宣示着这段关系的成熟。
又过了几日,喻水窦在家里过了几天舒服日子,身边没有空闲的人陪着,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男朋友倒是有了,就是人家每天都要训练,能陪她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基本还都是在大晚上——下班时分。
其他几个好友都在临城,距离相隔是山高皇帝远的。身边的知友杜思雨呢,成天就是老公做陪。只剩下她孤零零的,没闲来每天有事情忙倒也还好,现在一下子闲下来,她整天在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她像极了应届毕业生,招聘的软件刷了个遍,基本上找不到适合她的工作。能够找上她的HR呢,不是搞-信-贷的,就是负责打电话忽悠人的客服,还有外出上门推销的业务员,其他的基本都是要求该岗位上经验满2—3年的。
扁了扁嘴,喻水窦想,这不是为难人吗?
招聘内容上又有年龄限制,只招聘35岁以下的人员,然后又是需要该岗位足够的丰富经验,最后又备注标明欢迎应届生。
这不是忽悠大傻子呢吧,把现在的大学生当傻子骗呢?能满足该岗位条件的能是应届生吗?动动脑都该能想象得到的吧?
骗简历凑人头,还想用最少的钱收能干最多活的人,真把大家都当劳动力了不成。
喻水窦看的眼睛直冒火光,划拉一下,从招聘软件里退出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会儿她相信了,医院最适合她,能找到的最合适的岗位的地方,也只有医院了。
而近期放出来相关岗位的只有市一院,面对眼前的萝卜坑,她现在别无他选。
纠结了好大一通,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服气的,也是跟自己赌气。自己把自己招的烦了,她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给陆清月打了通电话,陆清月这回接的飞快。
“宝贝啊。”陆清月接通电话就喊。
“老妈,你回家了吗?”
自从知道陆清月知道这边的房子之后,喻水窦终于不用再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两边跑了,可以独自一人悠悠闲闲自自在在地住在这边。
陆清月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句什么,才回答喻水窦:“回来了,怎么啦?”
“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在家嘛,在我就现在过去。”
那头再次对话的时候,喻水窦听出来了,另一道听的耳熟的声音是谁的。
“好,你过来吧,我们在兆家私厨这里。”陆清月说:“刚好饭菜也还没上,等你一起来了吃。”
电话挂断,喻水窦抓起车钥匙塞进针织外套兜里,换好鞋走出去把门关上。边等电梯的同时脑袋朝着地上一倒,乌黑靓丽的秀发全部翻了过去。
喻水窦双手飞快的一拢,把所有的发都握在掌心里,再翻起脑袋来站直身体,然后把头发随意地缠绕了几圈,左手手指把右手手腕上的黑色皮筋往外勾,头发缠的高高的进了电梯。
按了-2楼,对着电梯里绑得有些紧的头发又用掌心压在压根出往外拱了一丢丢,不整齐鼓鼓隆隆的头发,配上她这张脸蛋,有种些许凌乱的美感,看上去很是慵懒。给人一种仿佛她是从画里走出来不久,躺在草坪上才晒了几分钟太阳就被匆忙催促起身来的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