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砚回到家好像丢了魂似的,脸惨白,她妈孟秋铃吓了一跳。
“怎么了?是沈律那边出什么事了,还是你不舒服?”
“他知道我和林徽宁的事了。”
李雪砚说。
“妈,我和沈律之间完了。”
李雪砚坐下来用双手捂住脸。
李雪砚知道沈律的性子,沈律看似好脾气温柔亲和,其实非常倔,性格中有相当决绝的一面。
“别胡说,你现在怀孕了,只要生下这个孩子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孟秋铃因为这个孩子人很镇定。
“妈,我后悔了。”
李雪砚后悔当初为了报复林徽宁刻意接近沈律,现在想来她真是蠢死了!
“三姐,来陪我玩。”
一个男孩手上抓着汽车玩具跑过来拽李雪砚。
小男孩是李雪砚的弟弟李翊阳,今年才9岁。
李翊阳是李文成的私生子。
“你自己去旁边玩。”
孟秋铃不耐烦。
李翊阳往地上一坐开始耍赖:“不嘛我就要三姐陪我玩。”
“再不听话小心我打你!”
孟秋铃骂他。
这时李文成回来了。
李文成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保养得宜瞧着不过四十出头,头发乌黑,皮肤白皙,依然儒雅俊美。
李翊阳立刻冲过去抱住李文成的腿大声告状:“爸爸,妈妈凶我,她要打我。”
李文成抱起李翊阳亲他的脸跟孟秋铃说:“他还是孩子,你凶他干什么?“
孟秋铃冷着脸不说话。
“怎么了这是?”
李文成见李雪砚脸色不对随口问了一句。
孟秋铃便说了事情始末。
李文成听了之后跟李雪砚说:“你离林徽宁远点,好好保胎,只要你生下孩子沈家早晚会认你。”
“爸爸,我要吃蛋糕。”
李翊阳大声喊,李文成笑吟吟:“好,我们去吃蛋糕,爸爸带你去买蛋糕。”
李翊阳很挑食只吃百香街中那家店里的蛋糕,今天保姆忘记买了,李文成立刻就带李翊阳出门去买蛋糕了。
李文成走后孟秋铃再也忍不住了,气得哼了一声眼睛瞬间红透。。
“你爸现在眼里只有那个野种!”
孟秋铃恨恨地骂!
李翊阳不是她生的,是李文成从外头带来的私生子,李文成口风特别紧,孟秋铃到现在都没查出来李翊阳母亲是谁。
“你怀着孕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根本不关心,只惦记着给那个野种吃蛋糕。”
“妈,别这么说。”
李雪砚说。
孟秋铃忍不住哽咽:“你爸重男轻女,我担心有一天他会把财产全留给那个野种,到头来我们母女三个什么都得不到。”
“怎么就查不到这野种是谁生的。”
孟秋铃恨的要死,她不甘心,这些年李翊阳的亲生妈妈几乎成了她的心病。
*
程澜的葬礼是1月6号。
“哥,我想去,我想去给阿姨献一束花。”
林徽墨蹲在自己房间的墙角抱紧自己,跟林徽宁哀求。
这几天林徽墨一直哭,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林徽宁心疼也没办法。
“你不能去,沈律现在恨我,他会迁怒到你身上。”
“可是我想去,那是阿姨的葬礼啊,我怎么能不去。”
“我可以偷偷去。”
林徽墨小声乞求,她真的很想去给程澜送一束花。
“所以你更不能去,这是程阿姨的葬礼,多么重要的日子,万一你去了沈律发怒闹起来,让程阿姨怎么安息?”
林徽墨抱紧自己泣不成声。
林徽宁把她抱到怀里。
“你听话,先回去上课,不要胡思乱想,沈律只是一时在气头上,程阿姨不是我害死的,我没有不救她,我只是没来得及,我慢慢跟沈律解释他会想通的。”
“真的吗?”
林徽墨搂着林徽宁的脖颈抬起头看他,泪眼朦胧。
“真的,我会想办法和沈律和解的,让我们和他的关系恢复到从前一样。”
“哥,我不想回去,我留在这里好不好?”
林徽墨头搭在林徽宁肩上小声哀求着。
林徽宁摇头:“不行,嘟嘟,你不能留下来,你看你这几天哭成什么样子了,你再留在这里身体扛不住,你别让我担心好不好,回去好好上课等我消息,我保证会和沈律冰释前嫌。”
林徽墨头搭在林徽宁肩上,抬眼看他,样子乖乖的,又脆弱的仿佛要碎了。
“嗯。”
最终,林徽墨点头。
程澜的葬礼安排在沈家的庄园里。
沈律穿了一身黑色西装,他仿佛一下成长了几十岁,脸上再没有从前那种的温暖世界的温柔。
沈怀瑾也强撑着身体全程参与妻子的葬礼。
“沈律,节哀。”
许麟给程澜献了花,过来安慰沈律。
孟浩正在国外度蜜月也匆忙赶回来了。
李雪砚在孟秋铃的陪同下也赶到葬礼现场,她大姐李雪宜也来了。
沈律并没有请她们,李雪砚三人被保镖挡在门口不让进。
“什么意思?”
李雪宜开始破口大骂。
“耳朵聋了是不是,眼瞎了都,知道这是沈律女朋友,你们沈家未来女主人吗,肚子里还怀着沈律的孩子呢,都给我滚开!”
保镖不为所动挡在门口像山一样,李雪宜急了冲过去搧了保镖一耳光就要硬闯,李雪砚急忙上前阻拦。
“姐,你不要动手,我们先回去吧。”
拉扯间李雪砚不知道被谁猛推了一把摔倒在地,孟秋铃大吃了一惊急忙奔过去扶李雪砚。
李雪砚脸煞白,她感觉肚子隐隐有些痛。
“妈,我肚子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孟秋铃赶紧喊李雪宜,两人搀扶着李雪砚离开。
李雪砚回到车里,感觉又好些了,孟秋铃吓得半死,不停的询问。
“妈,我感觉没事了。”
李雪宜在车里发脾气。
“沈律什么意思?是林徽宁害死他妈的关雪砚什么事,他把雪砚挡在门外什么意思啊!还有刚才那个保镖,我看他往死里推你,他故意的吧,你是个孕妇,傻子都知道孕妇不能碰他还照死了推你!”
*
葬礼结束了。
亲友都离开了。
偌大的庄园变得冷冷清清。
沈律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脸色憔悴。
沈怀瑾心里也难过,但仍强撑着过来安慰他。
“累了就早点回去歇着吧。”
“她没来。”
沈律低着头说。
“谁?”
沈怀瑾问。
以为他说的是李雪砚。
“我知道林徽宁不会来,我也知道林徽宁不会让她来,但是我没想到她真的能不来,果然是林徽宁的亲妹妹,也是个白眼狼,我妈把她当亲生女儿,到头来林徽墨连她的葬礼都不来。”
沈律从身上摸出烟来掏出一支点上。
“给我一支。”
沈怀瑾坐下伸出手。
“医生让您少抽。”
沈怀瑾拿了烟自己抽了一根点上,吸了一口说:“没事,死不了,一根烟碍什么事。”
“你妈的死其实最可恨的是李雪砚,林徽宁还是其次。”
程澜的葬礼结束了,沈怀瑾经历了最初激烈的悲痛现在已经冷静下来。
在派出所时警察也和他们说过了,林徽宁当时是想冲进去救人的被赵柯拽住了,所以如果不是最后林徽宁被炸昏了,他还会冲进去救人。
“您放心,害死我妈的一个都跑不掉,她也一样。”
沈律吸着烟说,他的声音与从前不同了,少了分从前的温柔多了份冰冷与狠毒。
沈怀瑾知道他心中恨,只叹了口气。
*
“妈……”
晚上10点多钟李雪砚从床上坐起来,她用手摸着肚子虚弱地喊。
她的肚子是从8点多开始疼的,一开始只是稍稍有点不舒服,然后就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已经疼得她额头冒汗了。
李雪砚喘着气打电话给孟秋铃。
孟秋铃穿着睡衣急忙上楼,她一掀李雪砚的被子吓得啊大叫一声!
床单上已经鲜红一片!
不知道什么时候流的血!
“天爷啊,叫救护车!”
孟秋铃扯着嗓子大叫。
李文成和李雪宜都被惊醒,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送李雪砚去医院。
“怎么回事!”
李雪岁匆匆从家里赶到医院。
“人还在里头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孟秋铃慌得六神无主。
李雪岁逮着他们骂:“一大家子还有保姆居然能让她出事,你们都是死人啊,干什么吃的!”
“好了,你别发火。”
李文成劝李雪岁。
李雪宜立刻告状:“雪岁,这真不怪我们,今天我们陪雪砚去沈律他妈的葬礼,沈律让保镖挡着我们不让进,保镖推了雪砚雪砚摔得才出事的!”
好一会儿医生才出来,通知家属说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孟秋铃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李雪砚流产了。
具体什么原因流产还在做进一步检查,目前看来似乎是因为白天沈家保镖推她摔倒导致的。
“沈律!”
李雪岁打电话对沈律破口大骂!
“雪砚流产了!你的保镖推的!”
“是么。”
沈律声音冷漠,根本一点不关心。
“你的孩子没有了,你居然能这么冷漠。”
李雪岁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温文尔雅的沈律!
沈律直接挂了电话。
已经0点了。
沈律走到阳台上抽烟。
夜色沐在他刀锋般的侧脸上。
仿佛带着夜露样的寒意。
他从前一直觉着林徽宁狠。
现在他才知道。
原来他能比林徽宁更狠。
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杀!
第二天早上,沈怀瑾早起到客厅,沈律坐在客厅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
沈怀瑾问。
“爸,李雪砚流产了。”
沈怀瑾听了后愣了一下,然后冷笑:“她流产更好,省得以后恶心我一辈子。”
沈律嗯一声。
沈怀瑾不放心他,按住他的手问:“你没事吧?”
沈律微笑摇头:“您放心,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