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劫了富豪,济了匪徒

陈澈被关了三天后,终于离开了牢房,随后又被说书人的一个个豪侠故事、江湖风雨给引得流连忘返,每天准时在茶楼里侯着。

“城中人家银两连续被盗,除被盗者皆不在意,至发现被盗者皆是那为非作歹的豪富,才觉蹊跷,并非小贼尔,几经布置,抓贼无果。

倒是那些病而不得医、饥而不得食、衣不能避寒者发现自家莫名多了银子,皆不声张,用于急处,生活渐有起色,相互而视间,再一联系城中失窃案,遂明白于心,乃是善人助之,三缄其口,恩情铭记于心,时而感怀。

笑曰:劫富济贫?非也,这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富豪不过是周转。

贼耶?侠也。”

故事落幕,说书人揣着众人打赏的银钱满意离场,那一声“贼耶?侠也。”落得了满堂喝彩,陈澈内心也是激动不已,从此江湖拉开了不一样的画面。

入夜,月朗星稀。

陈澈趴在一院外的树杆上,把身形融入树枝与夜色里,看着院里渐无人影后,一个纵身轻跃而进。

入院,陈澈隐在一枝丛后凝耳,确定没有动静后随着小路深入,来到主院后随意挑了一间屋悄悄探进。扒着门边探听一番后,轻巧地开门进了去,屋内无人,是一间书房,一柜柜书凭立其间,此外,就一简单书桌。

陈澈在书桌上翻找一番,一无所获,不由有些丧气,视线转向书柜,一目览去,都是些引不起他兴趣的晦涩书目。

几经浏览,翻看了好多书都是些他看不明白也看不进去的书,皱了皱眉道:“这人都看些什么书啊,真无趣。”

有些累了的陈澈坐到书桌边休息,终于在桌上看到了与这些书格格不入的《顾聒传》,果断伸手拿起来翻看,看了几页似乎是个大侠的传奇传记,就它了,一把揣进怀里,随即离开。

出门后有些不甘心地看了看那间书房,什么都没找到,还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今晚必须得离开了。

翌日。

早饭后,魏致打了一会儿拳再换了身衣服入了武林卫,谭磐看到魏致来了忙上前禀告:“老大,刚有人报案说家里的小孩不见了,还有人报案自家待嫁的妹妹也不见了。”

“走,带路去他们家里看看可有留下什么痕迹。”魏致让谭磐一边说情况一边带路。

查了一天案的魏致回到家,用过晚饭,去了书房准备看一会儿书。近到书桌前,不禁抬了抬眉,凝视书桌一番又打量了四周片刻,最后叫来管家问话:“魏叔,我书房今天有谁进去过吗?”

得到没人进去过的回答后,魏致让管家下去了,抿抿唇去书柜上随手拿了一本书。

陈澈在客栈睡到日上三竿,爬起来用了午膳,准备出门去茶馆听书,有些兴奋地收拾着东西,不知道今天又要讲什么故事。

“客官来了,请,还是你的老位子?”店小二热情地把陈澈请了进去,陈澈点了几样小点心和一壶茶坐了下来,“今天讲什么来着?”

“嘿,你今儿可来着了,讲一个落草为寇的大侠,可精彩了。”

那头说书先生已上了台,陈澈没工夫理会店小二了,全心思注意着那头动静去了,店小二也知趣地退了下去。

“‘为官者无德无才也就罢了,专会欺压百姓,吸人血髓,干着谋财害命的勾当,与恶匪何异,我今天就来除掉你这硕鼠’,话落,林尚愤而拔刀,怒斩贪官。

众人震惊,稍后,各衙役亦是抽刀想拿林尚问罪,林尚脚一踢贪官落地头颅,再一抹沾血脸庞,横视身穿衙服的昔日兄弟,道‘要觉得我做得不对的,想要拿我的就来吧’。

稍退两步,一把扯下身上衙服转身离去,一时之间,众人皆不敢轻举妄动,不知是被那地上滚动的头颅所慑,还是为那句问话为那大丈夫气概而动容。

自此,众人皆道林尚落草为寇,我道落草是真,客官说说那为寇可真?”

说书人慷慨激昂的说到最后,又缓缓收息,环视一圈,笑问众人最后一句。

底下议论纷纷,带着几声回答,说书人没去听,收拾好所得准备离开,陈澈也陷入了这个故事,陷入了最后一句的提问,是寇吗?什么是寇?

说书人已离开,茶客也四散而去,他们都不知道,一颗种子就此发芽。

沉迷江湖,迷恋大侠,陈澈今晚暂时无心做贼。

直到第二天,陈澈听完说书人的故事后,便一头猛扎进了江湖里。

陈澈重新选定了一个大户人家,决定再来一次劫富济贫。夜已深,陈澈动身,一路悄悄探进,猛不丁与前面一个黑衣人来了个照面,两人皆是一惊,眼神在对方身上来回一圈都明白了对方怕是“同道中人”。

为着这难得的志同道合,陈澈很是友好,对方也十分满意陈澈的上道,只是心中暗藏戒备。两人一前一后,一个盯梢一个行侠,端的是默契十足。

选定好房间后,只见黑衣人拿出一个东西,在门锁上捣鼓了几下,门就应声而开了,陈澈惊讶地看向黑衣人道:“你怎么做到的?可真厉害,快进去吧,我在外面帮你盯着。”

有个傻子乐意盯梢而不是进去跟他抢宝贝,黑衣人很是乐意,可又不妨觉得其中有诈,但屋内宝贝对他的吸引太大了,左右环视一圈,时间不等人,再三犹疑后,还是小心迈着步子进去了。

得手后,搂着一堆金银宝贝的黑衣人却直接翻窗而出,没搭理在门口放风的陈澈,直接溜了。

陈澈见对方从窗户撤了,也没多想跟着退了出去。黑衣人注意到陈澈追上来了,脚下更是用力一蹬提速飞奔。

陈澈看对方越跑越快,自己跟着提速后一个飞掠一把抓住对方,想要拿过包裹看看得了些什么?黑衣人紧护着包裹,反手就是一掌,却被陈澈绕着他的手腕一抬就轻松给化解了,包裹也被陈澈另一只手给拿走了。

黑衣人摸着自己的手腕,看着陈澈提在手上的包裹,还是不信这少年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再次出手试探,连着几招都被陈澈给轻松化解掉,才明白自己这是遇见硬茬子了,随即收手抱拳道:“多有得罪了。”

陈澈看对方收手抱拳也回以一拳,还以为对方刚是在试探他的身手,也没在意,只向问道:“现在我们怎么把这些东西拿给别人?我看都是些贵重珠宝,给出去很容易被人发现。”

黑衣人摸不着头脑,“小兄弟这是何意?”

“不是劫富济贫吗,现在就差济贫了啊。”陈澈回道。

黑衣人抽了抽嘴角,顿时明白这是一个头脑发热做着行侠仗义的大侠梦的热血少年了,但从对方刚才展露的身手来看对方武功高强,不好硬拼,否则怕把自己折了进去,便匡道:“我们山寨子里都是贫苦人,日子不好过,且先济济自家的穷。”

“寨子?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听到寨子,陈澈顿时想到说书人说的林尚大侠为着心中正义,抛弃一身荣耀,上了山落草为寇,但依然秉持心中正义,不做伤天害理事,想到这他便忍不住想要去看看。

听到陈澈想同他一起回去,黑衣人有些不好办,但转念一想把陈澈匡回寨子里,人多势众看他还能怎么办,又加上这年轻人单纯好糊弄,跟着回去就回去,只要糊弄好了,说不定还能再添一帮手呢,也就答应了。

趁着夜色掩盖,陈澈兴匆匆跟着对方上山去了。

路上,黑衣人张叁想到了回寨路上的一些陷阱和埋伏,一时起意试图把陈澈带到寨子所设陷阱里,但陈澈离他太近,武功又高,包裹也在对方身上,以致于不好操作,倒是自己差点以身饲虎喂了陷阱,也就罢了。

越过岗哨终于进了寨子,陈澈东看看西看看,对着一切都满含热情与好奇,张叁都忍不住让对方收一收,别弄得像没见过世面的人,可惜他不知道陈澈还真没见过世面。

一路上不少人都向着张叁问好:“三当家的回来了?”、“三当家可还顺利?这位兄弟是?”

张叁一路点头示意:“还行,挺顺利的,这是我路上认识的一个兄弟。”说着还拍了拍陈澈的肩,内心可是一点也不觉得顺利。

寨中兄弟已去上报张叁回来了的消息,大堂里大当家、二当家的已等着他了。

看到回来的老三,大当家和二当家上前搂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没有受伤,虽然察看了一番,但还是要问一句:“老三,可回来了,没受伤吧?”

被人担心挂念的感觉真好,张叁笑回道:“大哥二哥不必担心,无事的。”

看着老三的样子想来这趟收获肯定不少,老三几乎未有过失手,大当家按捺不住喜悦问道:“此行收获怎样?”

这才恍然发觉没能在老三身上看到东西,反倒是在一旁的陈澈身上有着一个包裹,跟着也就把话引到了陈澈身上,“这位小兄弟是?”

“这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兄弟,可帮了我不少忙,这次所获多亏了他。”

张叁一边夸奖着陈澈,一边对着大当家与二当家悄悄使眼色。

说完后又转身对着陈澈笑着道:“小兄弟,这就是我们寨子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也就是我们寨子的大英雄,大豪侠,你不是一直想结交一番吗?快把东西给大当家瞧瞧。”

说着自己也慢慢动手从陈澈身上取下包裹,好在陈澈没有反对,张叁心下不由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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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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