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猎场行刺事件后,太子总算相信了蒋世欢的话,与她正式结盟。
“哇!改天换地呀!”蒋世欢看着焕然一新的庭院,转身问太子,“你好些了吗?”
太子没想到她会在有人的时候过来,心下不免有些紧张,面上依然镇定道:“蒋三小姐?你来此做什么?”
“帮我一个忙呗!你知道要交给谁!”蒋世欢直接拿出一封信件交给太子。
她如此坦然,却说得如此隐晦,仿佛是故意的一样。太子虽不清楚她的目的,但也明白了她的意图,跟着一脸郑重道:“蒋三小姐,本殿下一定帮你送到!”
一边忙碌的宫女太监们微微一顿,又开始忙碌起来。两人只当没注意这一点,再说了几句话后就分开了。
果然,这事没一会儿就传到了高贵妃那里。她一听蒋世欢交给太子一封信,心里就翻起滔天巨浪,只是皇帝才提醒过她,她也不好直接冲过去,只得问报信的宫女:“那太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宫?”
“没有!”宫女答道。
“岂有此理!我看那信八成就是送给太子的!”皇贵妃气得摔下茶杯,惊得房里的宫女们身子一颤,把头埋得更低了。
此时此刻谁也不敢说话,倒是坐在另一边的承平公主俯身过来劝慰道:“母妃,莫气。依儿臣看,那信不是给太子,而是给宫外人的!”
“哦?你又知道什么?”皇贵妃回首看向自己的女儿,眼中自有些不屑在里面。
但承平公主并未注意到她语气中的嫌弃,反而有些激动母亲问自己,便一口气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都透露出来:“母妃,那日儿臣跟在蒋若玉身后,本想听听他们兄妹三人会说些什么。没想到竟听到蒋世欢在外面有人了!”
“是谁?”皇贵妃脸色骤变,声音冰冷。
承平继续说道:“好像是什么张小公子。儿臣也向蒋若玉打听过,这才得知蒋世欢在宫外时就常与他私下见面。到了宫里也不安生,天天晚上都给他写信。进出宫门的人都要搜身检查,即便有信也要拆开看看,可太子是不用的。她一定是想借太子,与她宫外的情郎互书。”
皇贵妃闻言,逐渐冷静下来。整个京城能被称为张小公子的,只有张将军的小儿子。只是,他们又是什么时候搅到一起的呢?
皇贵妃越想,发现的蛛丝马迹就越多。只怕那日春宴上,蒋世欢不是与太子打闹,而是与那张小公子。太子与他们如此亲密,估计早就知道他们关系了。如今殷勤帮蒋世欢传信,怕是巴不得他们逾越,好坏了他皇弟的婚事。
想到这一茬,皇贵妃更厌恶那废物太子,连带着脸上都染了几分狠意。只是张家不好惹,想要棒打鸳鸯那得有证据,好叫张将军无话可说。不仅如此,还得让陛下出面解决。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赶紧追问。
承平公主点头,肯定道:“儿臣天天与蒋若玉来往,她蠢得要死,怎么可能会编出这么一个谎话,还半点马脚都没露。”
想到蒋若玉的性格,皇贵妃已然全信,赞赏道:“承平,你这次做得不错!下去吧!”
承平第一次被母亲夸赞,立即站起来,开心道:“能帮上母妃的忙,承平做再多也是愿意的!”
没过两天,皇帝驾临凝芳殿,皇贵妃终于找到了机会,便把这事添油加醋地和皇帝说了。
皇帝起初也不信,便传来太子宫中的宫女和承平,仔细询问了一番。
宫女本就是皇贵妃的眼线,为了讨得主子欢心,自然知道该怎么说:“当日蒋小姐来找太子殿下,面带娇羞递上一份信,嘱咐太子殿下一定要帮她送到,还请太子殿下将回信带来。”
至于承平。她巴不得父皇立马去把蒋世欢俩姐妹抓过来,说得只重不轻。
饶是两人说得这般严重,皇帝还是有疑虑。皇贵妃见状,知道他在顾虑张家,便赶紧补充道:“陛下,我叫那夏兰秋霜去她房里找过了,果然找出一箱书信,箱子上都写着‘托思’,这不就是写给张家小公子的吗?”
闻言,皇帝又叫来春宴上的当值人员,那些见过蒋世欢和张迎甲的,都说他两人举止甚是亲密。
如此看来,事情已经坐实。但如何处置,皇帝却犯了难:“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要让张将军和蒋相心服口服,难!朝中官员蒋相的学生众多,私下调查,又难免偏颇。”
皇贵妃就想把事情闹大,便趁机进言道:“陛下不如明日早朝后,留下两家人对质。陛下也不必把话挑明,直接上人证物证,看那两家还有什么话可说。到时候那蒋相和张将军说不定还得谢谢陛下,给他两家留了情面呢!”
“你们下去吧!”皇帝叫退了那些赶来作证的宫女太监。
即便皇帝没说什么,皇贵妃也知道事情成了大半,心里不禁得意起来。到时候,看那蒋左相还能拿什么来推迟联姻!
再说蒋世欢那边,等到散学回来,就发现放信的小箱子不见了。她没有惊慌,反而舒心一笑:“总算憋不住了!”
翌日镇国将军府,临上朝时,宫里突然来人,让张将军把小公子也带上。当然,蒋家那边也是一样。
张将军莫名其妙,可那公公嘴巴闭得老紧,什么都不肯说。张遇圭见状,脸色瞬间沉重起来,与张迎甲对视一眼,又对张将军道:“爹,等下在朝上,你谨慎说话!”
“我都没说过话!”张将军有些不快,独自小声抱怨道,“谁能争过那几个嘴皮子!”
才入宫门,又来个公公将张迎甲与蒋藏锋等人请到了另一处,说是近日春光好,陛下赐旨,让几人好好看看春色。
这大早上的,太阳都还没出来,能有什么春色。众人心里顿时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待到上朝时,蒋父直接站出来叩首道:“陛下,老臣有罪!”
皇帝笑了笑,和颜悦色道:“蒋老,你能有什么罪!”
“若老臣无罪,陛下为何清早派人将老臣犬子及一众仆役宣到宫中?”
皇帝一愣,他挑那个时间是为了防止两家通信。但他没想到蒋相直接在朝堂上就把事情说了出来。
蒋父已经猜到皇帝所为何事,也知道皇帝想给两家留点面子。可如今他不想要这个面子,相反,他倒希望事情闹得满城皆知。蒋家千金名声不好,自然不能嫁给皇子。现在清白难明,也总比未来丢了命好。况且把事情说开,说不定还能成全欢儿。
皇帝没猜到他的心思,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了下。但蒋父抬首直言道:“陛下若有事,不妨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说出来。也好过老臣自思自责,惶惶不可终日。朝廷上下议论纷纷,无了无止。”
“蒋老,倒也没什么大事。”皇帝笑了笑,还想糊弄过去。
“还请陛下言明!”蒋父不依不饶。
就在这时,皇贵妃从旁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蒋世欢俩姐妹及承平公主等人。她盛势凌人,趾高气昂地对着蒋父说道:“既然蒋老想听,陛下不妨告诉他!”
一见她这阵仗,龙椅上的皇帝、朝堂上的高奉廉都不约而同地眉头一皱。
正如前面所说,一旦让皇贵妃自己决定个什么事,那她一定会搞砸。可如今谁也下不了台了,只能在朝堂上把事挑明。要不然流言蜚语很快就会传遍盛京,事情只会更难处理。
没过多久,蒋藏锋等人也来了,他看见前面的蒋世欢,立马甩过去一个眼神,意思是:你又闯什么祸!
蒋世欢轻轻摊手,露出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样子。接着她又看向张迎甲那边,却正好撞上了张迎甲的目光,就顺便给了一个笑容。
张迎甲顿时放松了下来,跟着笑了起来。
“你还笑得出来!”张将军撞了一下他,提醒儿子收敛一下。
皇帝眼见众人到齐,便沉声说道:“既然蒋相想知道,朕便把事情拿出来说吧!!”
接着他又看向张将军那一家,继续道:“最近宫里有些风言风语,是关于蒋公和张将军你们两家的。”
“陛下!既然是风言风语,又何必理会!”蒋父说道。
已经是右相的高奉廉站出来一拜,又对上面说道:“风言风语,那也要看从什么地方刮起来的!莫凭空污了蒋公的清白!”
“正是如此!”
皇帝道:“近日,有人说蒋三小姐与那宫外人有书信来往。怕别人说过了,朕特意请来蒋老,现也让大家看看,莫要说些别的,乱了蒋老家风。”
蒋世欢听了,便知道该自己表演了。连忙跑出来跪下叩首,惊慌大叫道:“陛下!冤枉呀!小女从来没和外人有过书信呀!”
“有没有是要看证据的!”皇贵妃叫人抬出一口小箱子,质问道,“这是不是你的?”
蒋世欢趁机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掩面流泪道:“是小女的。难怪我昨日找不着了,原来是皇贵妃娘娘拿去了,娘娘想要何不与我说一声呢。”
“这箱子只有你有钥匙。我从来没打开过,你自己打开看看!”皇贵妃胸有成竹。
蒋世欢也毫不犹豫,直接打开了箱子,里面全是一些书信,封上都书着“寄情诉思”
皇贵妃见状,得意一笑:“还请蒋小姐解释一下!”
顿时,蒋世欢扑地大哭,一边哭一边对着皇帝说道:“陛下,我竟不知怀念亡母也错了!”
“什么亡母!”皇贵妃快步走来,指着蒋世欢训斥道,“你别引开话题!”
“皇贵妃空口污我清白,大家若是不信,自己来看看吧!”说完,蒋世欢抓起那些信件向空中撒去。
皇帝也叫人呈上来一封信。等他拆开一看,脸色顿时暗了下来。大臣们明里暗里看过后也议论纷纷,而张家父子看完,顿时安下心来。
上面的皇贵妃收到高奉廉眼神,知道这信不对,连忙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些小事,却不少真情思念,开头更写明了这是给过世的蒋夫人的。
蒋世欢又哭又叫:“娘呀,你这一走,再没人护我了!”
一听女儿哭声,蒋公拿起信就上前质问道:“这便是皇贵妃的证据!陛下就纵容她这般羞辱老臣女儿?”
皇贵妃心有不甘,争辩道:“蒋相莫气,我还有人证呢!”
承平上前一步,道:“我可是亲口听蒋四小姐说,她与那张家小公子私会的!”
直到这时,蒋若玉才明白过来,她脸色一白,不信地盯着承平得意的脸。原来她所谓的朋友,竟想陷害她全家!
“若玉!”皇帝叫道,“可有此事?”
“没有!”蒋若玉赶紧跪了下来跪了下来,她虽然天真,但也知道这些事绝对不能认,慌忙找补道;
“我是说过欢姐姐偷偷跑出去。可那也是爹爹出门,我和欢姐姐求哥哥带我们出去的。路上,我们连马车都没下,即便是在校场,也是在哥哥办公的地方玩。只是正好张家兄弟来找哥哥,这才与我们见了面。怕是承平公主误会了什么!”
蒋藏锋也站了出来,跪地禀明道:“陛下,爹当日出差时,也曾叮嘱我看好两位妹妹。可我见两位妹妹在家无聊,便悄然带她们出去走一遭,没成想惹来这种麻烦!”
说完,又跪在地上叩首:“陛下,要罚便罚臣吧!”
“前些日你还交给太子一封书信!这你又作何解释!”皇贵妃不死心。
太子连忙上来道:“皇贵妃娘娘,您莫要乱说!那封信是蒋小姐托我带给蒋公子的!父皇若是不信,也可来看看!”
说罢,直接呈上信。皇帝打开一看,句句都是一个离家女儿对家中的思念之情。
蒋世欢边哭边道:“我思念爹爹,又怕娘娘责骂。想到太子出宫,没人盘查,皇贵妃娘娘也不知道,就托太子寄书一封。没想到,还是被娘娘知道了,换来今日刁难。”
皇贵妃看皇帝的眼神就知道,那信又是没问题的,便勉强笑道:“世欢说得哪里话……”
“外人面前谁不是笑盈盈的,里面的苦楚谁知道呢?” 蒋世欢直接打断她的假仁假义。
蒋父跟着扑通跪在上,抱住两个女儿悲切大呼:“我两个苦命的女儿呀!爹对不住你们呀!”
然后蒋世欢两人哭得更大声了,一时间大殿上哭喊一片。
事已定局,谁也没想到承平公主会跳出来,怒吼道:“你乱讲!你当日不是这么对我说的!”
蒋藏锋立即上前一步,悲愤而隐忍,沉声道:“公主金枝玉叶!我妹妹胆小,哪敢不顺从你!”
说罢,又看向自己的妹妹,目光怜爱,声音凄切:“两位妹妹被当着众人的面羞辱,想来平日里也吃了不少苦!”
“陛下!”
高奉廉怕事情有变,也做了准备,此刻上前道:“臣在宫外也探听到了一些风声,带了一位证人来。此人曾是蒋三小姐的贴身丫鬟,陛下可向她询问一二!”
“传人上来!”
挽月面容憔悴,一见陛下便高呼:“陛下,你要为小奴做主呀!”
她也哭着说:“前天,小奴好好走在街上,那高家的人不由分说,绑了我去严刑拷打,说若是不按他们说的做,便要了我一家性命!”
“你休得乱说!”高奉廉指着挽月,怒吼道,“明明是你贪图富贵,主动说与我的!”
挽月挽起袖子,上面青一道紫一道:“陛下,你看!小奴身上都是那高家奴才打的!我若是不那么说,怕是高家还是不肯放过我勒!”
“好了!”皇帝大吼,他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子。
但下面的,高奉廉仍旧不死心,继续道:“陛下,这奴才胡口乱说,请陛下明察!”
皇帝稍稍迟疑,那边蒋世欢又开始哭起来:“哎呀!平日在宫中不招人待见也就算啦!现在还要当着天下人的面丢了清白,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省得再遭罪!”
说完就朝那柱子撞去,蒋藏锋等人赶紧拦住,一个说:“我这苦命的妹妹,亲母丧期未过,却还要受人这般羞辱!”
一个说:“哎呀,小姐,你的命好苦呀!”
又一个说:“欢姐姐,是我不该与别人多嘴!”
……
蒋世欢却是不理,一心求死:“别拦我!这宫里我处处仰人鼻息,活得战战兢兢,却还要受着罪!不如死了干净,也让他们少来对付我们蒋家!”
皇帝正欲劝几句,又见蒋父把帽子一摔,身形踉跄,声音悲愤:“我夫人闭眼时最放心不下这些孩儿,而今老朽看着她们在大殿上受辱,却什么都做不了!老朽连自己的子女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做这左相!不如辞官归乡,省得别人惦记!”
而后张将军也站出来,怒斥道:“老夫这才看出来了!高奉廉!你要栽赃那蒋家,那是你的事。为何把这奸夫的帽子扣在我儿头上,你是何居心!”
“张正业!你别把话说太过分!”
“你今日做的这好事,就不过分!”张将军转而看着皇帝,慷慨陈词,“陛下,老夫一生光明磊落,上阵不知遇见了多少危险,现在才明白这朝堂上才是最危险的地方,什么事都没做,也能遭人诬陷!实在叫人心寒啊!”
蒋世欢等张将军说完,一边和蒋藏锋三人拉扯,一边继续哭诉:“我在这宫里受尽冷眼,母亲去世,我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更莫说守孝了。既然别人容不下我,我又何苦在别人面碍眼,不如下去陪母亲,也好尽尽孝!”
“孩儿呀!你这一走,我有何脸面见你母亲哦!”
“这宫里,我们两姐妹是不论如何也呆不下去了!”
张将军那边又和高奉廉吵了起来,高奉廉那一派的官员也参与进来。那自然,张将军的同僚、蒋父的学生也跟对面吵成一团。
皇帝看着这乱成一团的朝堂,大手一拍龙椅,喝道:“够了!”
顿时满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跪下请罪,等待着皇帝下一步的动作。
皇帝来到蒋父面前拾起他的帽子,拍拍干净重新给他戴上,和颜悦色道:“蒋老,您受委屈了!”
“老臣有何委屈,是我那苦命的女儿才委屈!”
皇帝又亲自去扶起蒋世欢,向她保证:“世欢,朕断不能让人凭空污你清白!”
“陛下,今日我算是把人得罪完了,若再留在这里,怕是活不过明天了!”蒋世欢面上委屈,心里却想,本小姐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要是有点眼力见儿,就放我回家!
但皇帝装作没明白的样子,好言道:“世欢放心,朕保你!看谁能欺负你去!”
蒋世欢心中叹道:果然没那么容易放我出去!
张将军上前说道:“陛下!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总不能让蒋公平白受委屈吧!”
皇帝看了皇贵妃,又看了看高相,坐上龙椅叫人拟旨:“传朕旨意,皇贵妃高氏,飞扬跋扈,扰乱后宫,夺去皇贵妃之职,降为贵妃!右相高奉廉,纵女施祸,罚其俸禄一年!”
接着又赏了些东西给张家和蒋家,还命人专门为蒋世欢写一篇文章,将她的清白至孝之名传于天下。
虽然没能达成走出皇宫的目的,但也打击了三皇子一派。蒋世欢心里还是有点高兴,便假意要和皇贵妃等人请罪和解,皇帝准了。
她来到皇贵妃面前,委屈道:“娘娘,世欢冒犯了!”
皇贵妃盛怒可又不好发作,只得咬牙切齿憋出一句:“以前不知世欢的委屈,是妾身的错!”
接着她来到承平面前,立马换上得意的表情,俯到她耳边小声道:“你永远也别想得到你母亲的爱!”
承平公主脸色骤变,抬头看向蒋世欢,但她已经换上了笑容:“殿下再见!”
直至最后,蒋世欢才来到张迎甲面前,行了一个歉礼:“连累张小公子了!”
等张迎甲去扶她时,却见她眨了下眼,做出个鬼脸来。
这反常的模样,直接让张迎甲愣住了。还是张遇圭撞了他一下,小声道:“你还在愣什么呢!”
张迎甲这才回神,连忙扶起她,装模作样说了一些客套话。
皇贵妃丢的不止是皇贵妃的名号,还有六宫的管理权,她又变回了良贵妃,还得思过三月,再和其余三位娘娘共同管理后宫。
蒋世欢也重新挑了一个不爱沾事,离太子又近的妃子,两姐妹搬到她那里住去了。
没了现良贵妃的眼线,她觉得轻松不少。而且皇贵妃失势,太子那里也少了不少压力。只是可惜现在太子那里人来人往,她也不好去找他了,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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