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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昕带着老公孙鋡去疗养院看过几次爸爸。钱似海的状况并没有好转,但也没有恶化,似乎也知道钱昕是来看他的,每次见到钱昕都很开心,当钱昕要离开时,都会紧握钱昕的手不松开。钱昕也会对爸爸依依不舍,总是到快要天黑才会离开。
“看你爸爸现在的状况还比较稳定,不过手抖得厉害。”孙鋡边开车边说。
“帕金森症就是这样,手抖,还会慢慢失去记忆,也可能失去说话和其他的能力。”钱昕叹了口气说。
“目前这个病还是不能治吗?看来身体的确还是最重要的。”孙鋡也有些感慨地说。
“就是,身体最重要。看来我们回家后也要增加锻炼的计划了。”钱昕说。
“我们不是一直在锻炼吗?”
“还不够呀,要增加锻炼的量。”钱昕说。
“也可以,最近我也长胖了一些。”孙鋡说。
“要保持一个好的身体才会有一个较好的老年时期。”钱昕说。
“我们回去再一起制订一个增加锻炼的计划。”孙鋡说。
“我姐姐说大陆那边的警察可能要过来找我爸爸了解情况了。”钱昕说。
“什么?大陆的公安找你爸爸了解情况?”孙鋡有些意外,“主要是了解什么情况呢?”
“可能还是与我们家大院地下室和密室中的尸骨有关的一些情况。”钱昕说。
“难道这个事与爸爸有关?莫非真是他失手……”孙鋡说。
“我姐姐跟我说过,我爸爸本来是想保护我家的财产,就算是失手,也仅仅为了保护私有财产,更何况早已经过了追诉二十年的期限了。”钱昕打断了孙鋡的话。
“就是,已经过了二十年,更何况是失手,还是为了保护你们家的财产,应该不会有事。”孙鋡说。
“我姐姐要是没有问清楚也不会告诉大陆公安我爸爸的消息。”钱昕说,“不过我爸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不知道能不能提供那些公安想要的信息。”
“那些公安可能最想了解的是你家大院地下室和密室中究竟存储了多少黄金,而不是想知道是不是你爸爸失手……可能这件事他们早调查清楚了,现在就是不知道地下室和密室中究竟有多少黄金,目前并不好结案,也不好追查。”孙鋡很不以为然。
“或许吧!”钱昕说,“但他们在调查,说明也是想破案,只是不清楚黄金的具体数据,也不好继续追查下去。如果大概了解了地下室和密室中具体黄金数量的话,可能会让他们更好对外宣传。”
“有可能,现在对外说地下室和密室中有黄金的话,无疑会让钱家大院的事更加甚嚣尘上,更会激起舆论与公众的热烈评议,到时如果追不回黄金的话,就可能更不好办,因此他们一是想了解钱家大院地下室和密室的情况,也在考虑用什么样的方式结束案子的调查才会让他们真正平息舆论和公众对这件事的各种传闻和热议。”孙鋡说。
“你觉得我们家地下室和密室中会有多少黄金?那些人还能追回这些黄金吗?”钱昕试探着问孙鋡。
“这个我哪里知道,要问你姑姑才对。”孙鋡说,“我觉得你们家当年在S市经营了三十年,还是除了四大家以外最大的民营银行之一,想必地下室和密室中的黄金不在少数。”孙鋡说,“如果当年你们钱家没想到老蒋会战败的话,到最终老蒋败局已定时,应该也没有充足的时间把你们家地下室和密室中的黄金转运到台湾了,想必大部分会留在你们家地下室和密室中。”
“就是,但我现在也不好去问姑姑,估计就算我姑姑知道也不会告诉我具体的数字。自己也没法想象我家大院地下室和密室中有多少黄金,但这都是我们钱家的东西,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然就一定要追查下去。你说是吗?”钱昕故意问孙鋡。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孙鋡连忙说。
S市盛夏的夜晚还是很热,即便是夜深人静也还是四处弥满着难以消散的闷热。
“听说专案组要派人去美国那边了。”
“这个事太奇怪了,不可能的事呀!”
“已经有确切的消息了,专案组的人下周就会去美国找钱家的人了解情况,包括钱似海。”
“这事怎么可能呢?真是奇怪了!钱家的二女儿和三女儿都在美国吗?”
“对,都在美国那边定居了。”
“听说她找到她姑姑了,是真姑姑吗?”
“当然是真的。钱家那么多人都去了台湾和美国,能找到她们钱家的亲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们钱家的人自然会知道他们家大院地下室和密室中究竟放了些什么,但这些也仅仅是他们钱家人自己知道,究竟有什么,他们会不会夸大,或者根本就是无中生有,也没调查清楚。”
“说得也是。如果他们钱家的人说得太夸张的话,也会让那些警察很难办,到时怎么去追回他们钱家人说的那些东西呢?如果按他们钱家人说的去调查,到时估计也很难对外宣传。”
“当然。他们钱家自己的人当然会随便说他们院子下面的地下室和密室中有多少多少黄金与美元,但这个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当时也没有人见证,究竟有什么也很难有人会知道。无论他们钱家人怎么说也仅仅是一面之词。”
“到时就说他们是想讹诈国家就行了,张口就来,也没人知道他们钱家地下室和密室中究竟什么东西。这些都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当时什么见证也没有,只有他们钱家人隐秘地做的这些事,具体怎样也只有他们钱家人自己知道。不过他们说归说,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地下室和密室中究竟有什么。”
“因此不用担心 ,不管他们说什么,只要我们说什么都没见到就行了。还是按照以前商量好的说就行了,不要管他们钱家的人会怎么说。”
“这个事过了这么多年了,也早过追诉期了,就是担心他们钱家的人不会再害怕了。”
“对他们过了追诉期,对我们同样也过了追诉期。我们也不用害怕,你不要天天提心吊胆,让人一看就心里有事的样子。”
“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就是怕他们钱家的人不是那么好对付,还有些担心那些公安,如果公安真想查的话,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也一定有办法查清楚。”
“你不要疑神疑鬼,现在不是没事吗?”
“就是担心当时我们那些操作还是会留下一些线索,当时可算是比较让人惊讶的事,肯定还会有人记得。”
“不用慌,先看看再说。这个事太奇怪了,根本不可能的事呀!先都不要轻举妄动,要看他们能查到哪里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不要发现……”
“你不要再提这个就行了,他们不会发现,你放心好了。”
“真是太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呢?”
“就是,太奇怪了,只能看看他们能调查到哪里再决定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