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岛

在梦境的最开始,我便站在了一座小岛上。

小岛并没有多少高耸的建筑物,似乎是一片未被开发的宝地。沉静的海水泛着特有的宝蓝色,即使不是在非常靠近沙滩的位置,也能望见远处的海平面。

手机的地图APP显示着小岛的轮廓,不规则的边缘线告诉我这个小岛是真的小,甚至可能是从这边的海岸望过去,便能跟那边的渔民打招呼的程度。

地图上的蓝色光标显示着我所在的位置,确实离边缘线有些距离。

我移动着手机的光标,把它移入了海……这是想做什么?但无论如何,也断然不会是想看到眼前的这般景象:

汹涌的海浪卷起半层楼高,朝着一脸懵逼的我直冲过来!

海水淹没了我的肩膀,只余我的呼吸和手机苟延残喘。真的就直接漫过了这个感觉已不能称之为岛而应该是礁的地方……但驱使我离开原地的不是浪潮,而是随之一同试图与我近距离接触的游鱼——是的,有谁能抗拒看见成年海豚大小的鱼在自己脚边游动而不扒拉就游的冲动?

在遇到不明生物时,它咬不咬我是它的事,我跑不跑路是我的事!

……

更糟糕的是,夜幕与暴风雨一起袭来。

我将门前的遮挡棚收起来,以防被吹垮或吹跑。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这个遮挡棚的范围怎么还包括对面邻居的二楼阳台???望着邻居晾晒的衣服,一时间,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但顾不及我的遮挡棚,我便被一群带着闪电背景的西装男“请”回屋内。

我的脸色正如划过闪电后的天空一般阴暗。

……

我非常清楚西装男的目的。

他们想要我这栋房子。

他们造访很多次了,所以我也很清楚装傻是没有用的。我让妻子带着孩子去二楼,一楼则留下我和那群西装男对峙。大部分是外国佬,有些则不是。

“先生,我们劝你还是放弃抵抗。”其一展开一张住宅平面图,上面清晰标明各房间被划分开的产权所属。

厨房归那群外国佬,一个房间归政府,甚至有三分之一的客厅都不是我的……大概是一直没有协商好如何瓜分,各种颜色、文字、分界线就像万恶不作的熊孩子,混乱地将可以放入自己嘴里的蛋糕“挖走”——并非规整的边缘线显得他们有多么得丑陋。

我们之间没有谈判的余地,他们只是明晃晃地来抢地盘。这一场景简直就像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大清,我不禁觉得有点可笑。

但为什么他们现在如此“团结”地齐聚一屋呢?每个人都想占到最大的那块蛋糕,却又互相牵制着。盯着其他人不把蛋糕挖走……对于我来说虽是一场喜剧,但处于劣势的我乐不起来就是了。

“回去吧,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舒缓着被他们盯到发麻的神经。

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感觉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能力把我的房子直接抢走。只是互相牵制的问题吗?他们大可把我们直接赶走,还是说我猜错了,他们不仅想要我的房子,还想要其他东西?

这群穿着西装,假装着彬彬有礼的外国佬真是让人作呕。如果没有其他手段逼我就范的话,来多少次都是一样的。除非他们把我杀掉,把我全家人都杀光。

“哼”的一声笑我不识抬举。坐在我对面的人起身,其他人也尽数跟着从后门离开。

一双双鹰眼,盘旋不断。如果不是本能地抗拒,也许我与乖巧只顾着吃草的绵羊也别无二般。

……

大概那些冷漠而凶狠的眼神,是给我的最终通牒。

看着狂乱舞动四肢的身影逐渐靠近后门,我一个箭步冲向了门锁。

后门是四扇带半玻的木门(上半部分镶嵌着磨砂玻璃),简单的上锁结构更显得其鸡肋之极。迅速拉上薄如砂纸的窗帘后,我又奔向前门,将木门门闩放下(为什么不是插入而是放下啊,真不怕被偷家是吧)

啊,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尽管僵尸们并没有破门而入的意思,但屋外各种与外国僵尸电影不能说十分相似只能说完全一致的音效,还是成功让我的家人颤栗。

现在大概已经过了暴风雨的时间点,由此身影才显得清晰可见。(那么说,这些僵尸是从哪里来的呢?在这几天里通过飞机或是船舶运送而来?还是说那群混蛋把这座岛上的原住居民改造了?!)

他们不冲进来我什么都无法得知,但同样,我也不能贸然冲出去。

……

在岛的另一个地方,一个女学者正与她的团队观测着大棚里培育的各种瓜果蔬菜。

“这是最后的七色草了。”戴着眼镜的博士这样告诉女学者。

“不能再种出来了?”看着盆栽里的植株,女学者倒是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从高到低依次由紫到红渐变。并非是一株草一个颜色,这种渐变是发生在单株上的,左边的一株由紫到蓝渐变,右边的一株由橙到红渐变,仿佛这些草原本没有颜色,而是彩霞映了上去。

博士叹了一口气:“不能了。”

也许是岛屿的气候环境所致,也许是发生了什么变异,

“博士!那些岛民还在抗议我们征用了他们的大棚!”一个研究员跑过来报告,随即后面跟着一大群的岛民——该说是野蛮还是什么,他们的争先恐后的姿势跟僵尸别无二致,只不过他们的嚷嚷声仍表明他们是正常人罢了。

……

一堆人突然从前门涌进我家,有的拿着相机,有的拿着笔记本,像参观博物馆一样四周张望了起来。“可以看见这里是……”甚至自顾自地像导览直播般解说了起来。

“搞什么!?”我没来得及拦住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打开门的。嘴里骂了一句,但又无可奈何。

……

无解,就是无解。

可能“我”家藏了七色草的培育方法,又或者是第一棵或最后一棵七色草是在“我”家发现的。总不可能是“我”种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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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行怪梦
连载中诡辩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