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哥，你真不饿啊？你多少吃点啥啊。”
肖洵看着就算坐在食堂也舍不得摘掉口罩的林成许，莫名有些担心，他许哥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祁承没捞得着坐在林成许旁边，只能和肖洵坐在一起，低头一下一下戳着米饭。
“不饿。”林成许闷声回答。
祁承感觉他不太开心。
但具体因为什么不开心他还不知道。
他在桌下碰了碰林成许的腿，示意他看自己。
冰凉的腿隔着校服裤子碰到膝盖，林成许吓了一跳，脸有些发热。
他怎么总动手动脚的……
“你怎么啦？不开心吗？”祁承没出声，用口型对林成许说道，苍白的手在嘴边围成一个O，衬得人唇红齿白。
不知道为什么，林成许幻视他在表白，脸瞬间爆红，他也用腿撞了祁承的腿，回击他。
祁承愣了愣，又撞了回去，俩人就这么来回撞，哪个也不用全力。
目睹一切、并被误伤的洵：“……”
两位少爷还可以再幼稚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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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回去，拜拜。”
吃过饭，祁承匆匆和两人道别，朝教学楼反方向走去。
林成许望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白发少年的校服被风灌满，蓬松的发丝跟着步伐有节奏地起伏着，光是一看就知道手感很好。
“……”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林成许快速收回目光，无视发热的耳朵，跟上叫自己的肖洵。
-
成高管得不严，有通行证就可以随意进出校门，不少同学不吃食堂都会选择在外面吃。
“小子，你有通行证吗？”门卫看到祁承的白头发惊了一下，但看他穿着校服，照例问道。
祁承摇头，“没有啊，那是什么？”
“你要出去吗？”一道温润的男声从两人身后传来，祁承回头，发现是那天在走廊遇见的眼镜人类。
周逸景笑笑，把通行证递给他，“拿我的出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祁承盯着通行证，又看看笑起来脸上还有坑的眼镜人类，接过，“谢谢你。”
看着白色的人渐行渐远，周逸景这才收回笑容，扶了扶眼镜，顺势看起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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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白色头发！”
“真罕见，是染的还是天生的啊？”
“你们不知道？这是一次性买好多盒烟总来买火机的帅哥的弟弟呀。”
“那知道了，我扔垃圾的时候看到垃圾桶里好几个咱家的火机。”
祁承逛了半天也不知道买什么，索性就把自己看着喜欢的食物全都拿了几个，以及收银台上各式各样的糖。
收款姐姐看见混在糖里的东西，特意把它留在最后，抬头看了祁承好几眼。
但是某只吸血鬼一脸坦荡，甚至还往里扒拉了一下，怕姐姐扫不到。
糖被一股脑全塞进兜里，祁承和几个姐姐说再见，默默给她们一人发了一张好人卡。
“年纪轻轻…”
“唉…”
姐姐们发出感叹。
-
周逸景还在等祁承，见他拎着一大兜子零食，心想这小男生瘦巴巴的怎么那么能吃。
“给，坏蛋大叔。”祁承从兜里掏出一把糖递给门卫大叔，如果忽略他说的话，门卫大叔或许会很高兴。
“喏。”祁承又抓了一把糖给周逸景，还有通行证，道了声谢，和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周逸景扶了扶眼镜，看向二楼杂物间紧闭的窗户，又上上下下打量了祁承一番，扬起招牌式微笑。
“你那天怎么会和林成许在二楼，你们班级不是在三楼吗？”
“我们听到有东西掉下来的声音了。”祁承如实回答道：“但是还没来得及看就被老师叫走了。”
周逸景了然地点点头。
确实，他那天进房间看了，除了他留下的痕迹、没有任何人去过的痕迹。
而且他看见祁承和林成许的时候，他们刚走到另一个房间，还没靠近杂物间。
两人走到教学楼门口，周逸景瞥了一眼那天祁承掉下去的灌木丛，想起那只侥幸存活的小猫，笑笑，“你喜欢小动物吗？”
祁承摇摇头，“不喜欢。”
他只喜欢香喷喷的人类。
周逸景蹙眉。他当时可看见了，这人一把就抱住小猫，护着它摔进了灌木丛里。
因为害怕暴露，他急匆匆就走了，后续也不清楚。
那只猫不见了。
但也没人找到他身上。
“祁承？你干嘛呢？”魏子知夹着篮球快步将两人隔开，一脸警惕地看着周逸景。
三个人的长相身高都很出众，祁承一头白发，长相精致，加上漂亮的褐色狐狸眸，以及那颗忽隐忽现的痣，极为显眼。
魏子知则是三七分的栗色头发，张扬地露出额头，剑眉星目，比祁承还高了两厘米，宽肩窄腰。
周逸景长相温润，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身高和气场站在魏子知身旁都稍显逊色。
“给。”祁承又抓了一把糖递给魏子知，拎了拎塑料袋，又看向周逸景，“我给林成许买东西吃，是他帮我出去的。”
周逸景扬起嘴角笑笑。
“嗬，你俩一天可好了。”魏子知和肖洵一样自来熟，直接搭上祁承的肩膀把他带到一边，压低声音，“你离这人远点儿，就你这样的跟他待一块儿被卖了都不知道，哎不是你咋这么凉呢？”
祁承自然地躲开他的手，和他拉远距离，看了一眼脸色从阴天秒变晴天的眼镜人类，也小声道：“他为什么要卖了我啊。”
魏子知：“？”
某知也兼职上了家教老师，两个人快速离开周逸景身边，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人阴沉的目光。
-
“我天…”肖洵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转头时略显震惊。
林成许也被这声音吵醒，从臂弯里抬起头，发丝凌乱，脸上都被压出了红印子。
他刚起身，祁承就把一袋零食放在他桌上，又从兜里掏出各式各样的糖塞进他怀里，包括那个类似糖的东西，在最上面。
“祁承！”林成许要被他吓死，瞬间睡意全无，急忙把糖和那东西全都塞进书桌里，脸憋得通红。
祁承歪了歪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是我啊。你中午没吃饭，我给你买点东西吃。”
肖洵也没客气，在袋子里翻了翻，撕开一袋薯片嚼起来，“小祁大方，等你许哥好了请你网吧包宿。”
“能别老把人往网吧领吗？”魏子知叼着一根棒棒糖说道。
“你装屁，你去得比我们勤。”
“是不是要打架。”
“来来来……”
祁承则是兴冲冲地看着林成许，没有位置坐，习惯性蹲在他身旁，“什么是网吧？”
林成许皱眉，刚要回答，肖洵又把话接了过去。
他默了默，睨了一眼听得认真的人，目光落到他苍白脸上显眼的淡红色上，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他不太明显的唇珠。
“……”
林成许觉得自己疯了，竟然疯到盯着人家的嘴看。
肯定是他的嘴坏了，向往一张没坏的嘴才会去看的。
上课铃声响起，祁承站起身，指了指林成许桌上的食物，又叮嘱了他一遍，“记得吃啊，我走了，拜拜。”
肖洵“啧啧”两声，朝祁承的方向点了个大大的赞，“许哥，你可一定要对小祁好点儿啊。”
林成许刚咽下口水，差不点被呛死，“咳…你说什么？”
“让你对小祁好点儿。”肖洵大大咧咧，完全没发现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往嘴里扔了片薯片，“谁和小祁在一起可享了福了，长得好看，会关心人，简直就是完美男友，我要是个女的我都爱上他了，你看咱班女生。”
林成许听得心累，但也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向班级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她们看祁承时全都冒着粉红色泡泡。
“……”
不知道为什么，林成许同学有一种负罪感。
他没再想，在书桌里翻起卷子，不小心又摸到了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重重吸了口气，决定下课就把它扔了。
肯定是拿错了。
-
艰难地熬了一下午，林成许突然后悔自己今天要来上学了。
但家里他也待不住，封易闻知道他生病，故意睡在他隔壁的房间，吵得要命。
所以他才想来学校看看……
窝在臂弯里的少年轻咳两声，被自己的想法羞得脸红。
什么看祁承，我只是不想落下课程而已……
再说了，如果这件事情不说开他们怎么办？难道就要维持那个尴尬的关系？
现在他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继续做朋友就很好了。
小林同学暗暗给自己找补，嗓子一痒，又开始咳嗽，碍着上课，他只能强压这股痒不能太大声。
“老师。”祁承“腾”地站起身，把讲课的英语老师吓了一抖，“咔咔”地扭头，笑容僵硬，“怎么了。”
祁承越过众人看向林成许，“我送林成许去医院吧，他很难受。”
林成许拧眉，迷迷糊糊地抬头，视线都有些摇晃，前桌的肖洵也举起手，“老师，我跟他俩一起吧。”
“医务室就行，去一个得了。”英语老师皱眉指了指肖洵，“你俩前后桌，你送林成许去吧，送完就赶紧回来啊，快考试了…”
祁承苦凄凄地看着被肖洵架着的林成许，朝他挥了挥手，张嘴露出小虎牙，无声道：“再见。”
林成许躲开他关心的视线，轻点了下头。
“不是故意的噢。”走廊里，肖洵咧起嘴，“本来寻思跟你俩一起来的，没想到英语老师就让我来。”
林成许睨了他一眼，“…谁都一样。”
“啧啧。”肖洵看破不说破，把他的胳膊往上自己肩上抬，“咳成这样，要不跟老刘请假回家吧，他能批。”
林成许反问回去，“回家？”
“啧，忘了。那去我家？”
“麻烦，凑合活吧。”
肖洵抬腿撞了他一下，后者抿抿唇，又是一阵重重的咳嗽声。
“要不我背你？”
林成许故作嫌弃地皱眉，“不用。”
肖洵白了他一眼，架着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有些欣慰。
“以前你可不这样。”
“……”
-
两人来到医务室时天色愈发暗，林成许吃了药就撑不住躺在床上睡着了，口罩还是没舍得摘。
黑色人类在梦里没有生病，那时的他还和爸爸妈妈生活在小出租屋里，虽然有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但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直到爸爸去世，妈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带着他来到封家，美梦也由此变成噩梦。
是他的问题吧，如果没有他，妈妈就没有累赘，也不会选择来封家，封易闻妈妈也不会流产，封易闻也不会变成这样。
…………
不知道睡了多久，林成许醒来的时候一阵恍惚，看着天花板脱落的墙皮，还以为自己在小时候的家里。
他缓了一会儿，发现口罩被摘下放在一边，嘴唇还有些刺痛，但嗓子和头好多了。
“这个怎么吃啊？这个呢？还有这个这个……”
“小小年纪！这不都写着呢吗？看不清啊？自己看，我吃饭去了。”
“好凶啊……”
是祁承的声音。
林成许怔了两秒，心头缓慢涌上一股暖意，他下意识抿唇，皱眉，感觉嘴更肿了。
祁承朝医务室阿姨皱了皱鼻子，转头，见林成许醒了，快步走向他，手里还拿着一只新的一次性口罩，“怎么样了？还不舒服吗？”
林成许还是不太适应和他近距离接触，别过头点了点，声音沙哑，“…好多了。”
祁承盯着他的嘴唇看了一秒，舔舔退回去的尖牙移开目光，端起桌上温热的米粥，是肖洵刚刚送来的。
“给。”
林成许回过头，看着递到自己嘴边的塑料小勺，撑着床坐起身，“我自己来。”
祁承点点头，把勺和粥碗一起给他，两人的手不免又碰到一起。
“你好热呀。”他搓着指尖说道。
林成许莫名被他的话呛到，放下粥碗，别过头掩着嘴重重地咳嗽起来。
某只吸血鬼第一次见人类生病，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办好，医务室的阿姨刚刚还出去吃饭了。
沉默片刻，在咳嗽声中，他起身坐在床边，挨上了滚热的人，抬手搭上他弯曲的背，学着记忆中妈妈的样子一下一下顺着。
林成许在祁承碰到自己的一瞬间僵住，也忘记了咳嗽，冰凉的手贴在他滚热的身上，一下一下，莫名地舒服。
小床很窄，只能容纳一个人，祁承只坐了一个边，那也紧紧挨着他。
“我…咳咳咳……”
小祁同学庆幸自己是吸血鬼，不会生病。
林成许也不好意思再咳嗽了，强压着喉咙间的痒意，“我没事了…”
“真的？那就好。”祁承也收回手，把有些凝固的米粥搅和开，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林成许依然不太习惯这种被关心的行为，接过勺子端起碗自己喝了起来。
他一直觉得生病很麻烦，他不想麻烦妈妈，也不想麻烦任何人，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他都是一个人。
可是每次换季的流行性感冒他都落不下，即便这样，他也都是吃药打针自己撑过去。
第一次被人照顾……
粥喝了一半实在喝不下，林成许看向一直在看自己的祁承，耳朵又有些发烧，别扭地移开目光看窗外。
他忽地想起那天也是这样的傍晚，袁辰和祁承说了自己的事，因为发烧的事，他把这茬忘得干干净净。
祁承还在摆弄药盒，嘟囔着上面别嘴的成分。
林成许缓慢转过头，没在他苍白的脸上看见一丝厌恶，印象里也没见他露出过那种表情，看向自己时眼里永远带着光，尤其耀眼。
“谢谢。”
他垂眸，缓缓说道。
祁承歪了歪头，想到林成许可能在谢自己给他粥的事，摇头，“粥是肖洵买的，不是我。”
“……不是谢这个。”只有肖洵知道他爱喝什么米粥，肯定是他买的了。
林成许看着祁承，没再躲避他的视线，想开口，说——谢谢你没有因为那些话讨厌我。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猜不到。”等了半天，祁承干脆地说道，见人一副为难的样子，右眼上的痣露出来，“嗯…你好像看起来没那么不开心了。”
林成许愣了愣，突然想起上次也是，他能看出自己不高兴，这次也是，能看出他高兴…
他也破罐子破摔，撇过头，耳廓通红，“嗯，你看出来了…”
“你是在夸我吗？”
“不是…”
“啊，好吧……”
“…是。”
“那太好了！谢谢你！”
“……”
=^ ————小剧场———— ^=
小祁记忆中——
因为闻不到人类的味道，而且小祁也不喜欢吸那些没味道的血，所以爸爸妈妈每次都会给他弄现成的血。
小祁不爱喝，妈妈用力拍背，“喝，喝，不喝背打断。”
小祁：“……”
小祁和妈妈可以说是欢喜冤家了，两只鬼对着干，爸爸就在中间打圆场，一边帮妈妈说几句，一边帮小祁说几句。
得知小祁嗅觉有问题的时候妈妈要哭死了。
【设定中吸血鬼最重要的就是嗅觉（好像本来也很重要），但是小祁闻不到人类的味道，除了小林】
小祁抱抱妈妈，“没事妈妈，我能闻到，你是臭臭的。”
因为妈妈刚吸完人血。
妈妈：“……死孩子，白瞎我的眼泪。”
爸爸：“宝贝儿你真勇敢。”
小祁和妈妈经常会动手。
妈妈特别喜欢逗小孩儿，经常把好脾气的小祁弄生气，小祁就气得不想理她，扒开她的手，或者急眼了咬她一口然后呸呸呸。
爸爸：“宝贝儿你真勇敢。”
小祁小时候真的很调皮，也总是逗妈妈，比如趁妈妈睡觉的时候把用爸爸放血做的“面膜”摘下来放自己脸上，等妈妈醒之后挨训。
小祁说话语气像妈妈，可可爱爱的，从小到大都是，什么语气词啊都是妈妈爱用的。
妈妈特别在意小祁的头发，因为爸爸的头发在吸血鬼里就是独一无二的，大家就很讨厌爸爸，又厉害又特殊难免有鬼看不惯。
小祁知道之后就想了个办法，半夜偷偷把妈妈黑头发剪下来，盖在自己头上，还特意和妈妈一起睡等表扬。
第二天挨了好几顿打，妈妈气得好几天没和他说话，最后还是小祁撒娇加哇哇哭给妈妈哄回来了。
妈妈那会儿每天都在愁自己的长头发，一次没办法了，去高塔里找一个同样长发的女人类借头发。
女人：“……？”
小祁和爸爸就很有趣了，爸爸也总坑小祁，比如干了什么坏事都会第一时间推到小祁身上，后来小祁学聪明了，和爸爸拼演技，仗着可以撒娇装哭，每次都是他赢。
一次，爸爸把妈妈的漂亮衣服弄坏了，妈妈发现之后，爸爸当时就说是小祁弄的，小祁立马嗷嗷哭。
后来爸爸挨了顿打，借此机会升华，告诉小祁敢作敢当，小祁知道了，然后耍坏故意弄坏妈妈的衣服说是爸爸干的。
爸爸：“………………”
这种玩笑仅限于他们一家人，小祁只是爱和爸爸妈妈这样玩，事后还是会道歉的。
——
小林小时候——
林译安和林容允两个人都姓林，俩人感情特别好，基本都不会吵架。
林译安的性格和名字一样。
安静、温柔、有点淡淡的幽默，从来不会动粗口，有什么事都很讲道理，特别稳重淡定。
遇到什么事会第一时间安抚爱人，学历高，但是因为太老实总受欺负，加上身体不太好，所以小林家庭条件没那么好。
林容允就想把最好的都给小林，林译安觉得人各有命，咱们顺其自然就好。
小林长相就很随爸爸了，清隽帅气，白皙皙的，但是比爸爸长相更淡，不爱说话，有的时候就显得很凶。
四岁个子就很高，但是清清瘦瘦的。
林容允总给他们买肉，因为小林有点挑食，但耐不住随爸爸长得高，比同龄小孩儿个子都高些，骨架也大，所以看起来不是那种干巴巴的瘦，但一摸一大把骨头。
那是个小破出租屋，小区里的人都很好，但没几个小朋友，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小林。
一些爷爷奶奶孩子在外面，就拿小林当精神寄托，所以小林小时候特别幸福。
爸爸没事的时候就带他放风筝、教他拼魔方、带他看小鱼、教他做人的道理。
所以小林特别有礼貌，从来不会麻烦别人，很独立。
小区有一个大鱼池，因为比较深，有一次一只小猫掉了进去，小林直接跳进去把小猫捞出来了，极为淡定地踩着水回家洗澡。
小林有的时候会比妈妈都镇定，一次家里电褥子着火了，妈妈急得要拨幺幺九，小林吭哧吭哧端着水盆把火浇灭了，还反过来安慰妈妈不要害怕。
小林和爸爸学自行车，爸爸使坏，拽着小林的后座不让他走，小林难得吓哭，因为前几天刚和爸爸看了恐怖片，还以为鬼来找他了。
后来爸爸不敢带他回家，因为妈妈知道了肯定会训他把小林带哭了，就在长椅上坐到天黑，等小林彻底哭完。
小林比较懂事，抓紧哭完还要哄爸爸，“我们回家吧爸爸，我不告诉妈妈是你把我弄哭的，很冷。”
爸爸要哭了，因为第二天小林感冒妈妈又把他训了一顿。
后来小林细心钻研恐怖片，从刚开始的瑟瑟发抖到最后的毫无波澜，为了给爸爸提供情绪价值还会适当装害怕。
然后爸爸又被妈妈训了。
爸爸：“。”
爸爸当年安慰小林说，世界上没有鬼。
爸爸便宜买了一个大摩托，当时小城区管得不严，就经常带着小林出去玩，但是因为车技不太好总摔。
小林小时候身上总有伤，全都拜爸爸所赐，他本来也不爱哭，都习惯了，无大所谓。因为懂事，外加比较抗造。
后来幼儿园老师看见，还以为小林被欺负了，慌里慌张给妈妈打电话，妈妈一猜就是爸爸干的，然后父子俩一起被妈妈训。
当时洵的爸妈和小林爸爸关系好，所以洵和小林就经常在一起玩，俩人关系也是嘎嘎的，从来不吵架和打架，互相保护，友谊值100％。
洵小时候说话大舌头，小林说话会有点儿化音，因为莞京偏点北方，就一板一眼地教洵说话，板正他的大舌头。
洵还因为大舌头被小朋友嘲笑过，小林不太会安慰人，和那群小朋友吵了一架，拍拍哭哭啼啼的洵，第二天陪他一样大舌头。
后来有了许老师的带领，洵的大舌头也板过来了，也不会再像小时候那么哭哭啼啼了，还会反过来保护小林。
俩人的默契也是慢慢磨练出来的。
小林从小就不太爱说话。洵比较有趣，就寻思他贼厉害，有读心术，能读懂小林在想啥，后来长大了才知道这是在一起久了有默契了。
妈妈生完小林再出去工作就总会很敏感，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好，给不了小林更好的，让他生活在这个环境里。
爸爸就会安慰妈妈，鼓励她其实做得很好，小林也是，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会格外照顾妈妈敏感的情绪，乖乖的，不像同龄小孩子那么皮，什么都不要，所以家里开销也稍少一些。
那时候妈妈下班晚，爸爸和小林就会一起去接妈妈下班，路灯下的一家三口特别温馨，直到后来爸爸病情突然恶化，走得毫无征兆，小林就没再那么开心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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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好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