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明挽起袖子,走进厨房,打开周玉文的冰箱和储物柜。虽然条件有限,但他快速扫了一眼后,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从冰箱里拿出一块五花肉、几颗青菜、一块豆腐和几根胡萝卜,又从柜子里翻出米和面条。
首先,他将五花肉切成薄片,用盐、酱油和一点糖腌上,随后迅速切好胡萝卜丝和青菜备用。然后,他开始洗米,淘米后放入锅中煮上两人份的米饭。
紧接着,他在锅中倒了点油,爆香葱姜后,把五花肉倒入锅中,翻炒至微微出油,肉片变得焦香四溢。随后加入胡萝卜丝,再次翻炒,让胡萝卜吸收肉香,然后淋上一勺生抽提味。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胡萝卜炒五花肉便完成了。
接着,林志明拿起豆腐,切成均匀的方块,将锅中的油加热到正好冒烟的程度,将豆腐轻轻放入,煎至两面金黄,再倒入酱油和少许水焖煮,最后撒上一些葱花。
一盘金黄煎豆腐带着诱人的酱香热腾腾出锅。
为了让饭桌上多一点清爽的菜肴,他将青菜迅速焯水后捞出,沥干水分,再用热油爆香蒜末,倒入青菜快速翻炒,加盐提味。
最后,林志明还做了一个简易的汤。他将水烧开,加入切片的胡萝卜和几片五花肉,放入豆腐块煮沸,再撒点盐和一点香菜点缀。
饭菜摆上桌,林志明的巧手将这简单的食材变成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周玉文和林安安坐在桌旁,闻着饭菜的香气,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志明哥,你这手艺不去开饭馆都可惜了。”周玉文打趣道。
“爸爸好棒!”林安安高兴地拍了拍小手,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夹了一块五花肉放进嘴里。
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香!好好吃!”说完,又连夹了好几块肉,吃得满脸满足。
林志明看她只顾着吃肉,眉头微蹙,随即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她碗里,“安安,肉好吃也要吃菜,这样才长得快。”
林安安看了看碗里的青菜,嘟了嘟嘴,随后眼珠子一转,伸手夹起青菜,放进了周玉文的碗里,还一本正经地说道:“周叔叔,你要好好吃菜哦。”
周玉文看着碗里的青菜,忍不住失笑,“好,谢谢安安侄女的关心,叔叔一定乖乖听话,多吃菜。”
林志明被他们的互动逗笑了,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自家小闺女,“就知道耍小聪明。”
“我不是耍小聪明!我是关心周叔叔嘛!”林安安理直气壮地回答,吃肉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吃完饭后,林志明收拾了碗筷,周玉文主动帮忙洗碗,林安安则蹲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抱着肚子满足地叹气,“太好吃了,吃得好饱!”
“吃饱了就别乱跑,小心撑着。”林志明瞥了她一眼,端着碗筷去了厨房。
林安安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他:“爸爸。”
“嗯?”林志明一边洗着碗筷,一边漫不经心地应道。
“回家后,我们还能天天吃肉吗?”林安安嘴巴一撅,回味着刚刚的五花肉,满脸期待。
林志明动作一顿,转头看向还不及他膝盖高的闺女,眉眼瞬间柔和下来。他放下碗筷,蹲下身,郑重地说道:“当然,爸爸会努力赚钱,争取让你顿顿都有肉吃。”
闺女第一次主动提要求,林志明哪舍得拒绝她。
洗完碗后,林志明点了煤油灯,把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看到林安安仍然精神奕奕的样子,他走过去抱起她,笑着问:“这么有精神,爸爸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不好。”林安安一口回绝,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今天不想听故事。”
林志明被她逗得哭笑不得,“那你打算做什么?爸爸哄你睡觉?”
“不要!”林安安小手抵在他胸膛上,仰头认真地说,“我想出去走走!”
“这么晚了,天都黑透了,我们明天再去走,好不好?”林志明轻声哄着她,试图让她打消主意。
林安安却嘟着嘴,一脸不情愿地摇头:“可是,我想看看外面的星星嘛!”
听到这话,林志明微微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
他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背,“好吧,那爸爸陪你出去看看星星,但只看一会儿,不能冻着了。”
林志明和周玉文说了一声,抱着闺女走出大门,站在阶梯上看向夜空。
他转身向周玉文交代了一句,然后抱着闺女走出大门,站在台阶上,抬头望向夜空。
夜空澄澈如洗,点点繁星洒满天幕,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柔和的月光为大地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辉。
“今晚的星星真多。”林志明看着满天星辰,嘴角带着一抹浅笑。
舒适的夜风轻轻吹拂,怀里的林安安渐渐安静了下来,不一会儿便靠在他肩头,呼吸变得绵长,已然熟睡。
不远处,周玉文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林志明抱着熟睡的林安安正准备回屋,他扬眉问道:“睡着了?”
“嗯。”林志明轻轻点头,压低声音说道,“这丫头真不好哄。”尽管话语里带着些无奈,他眼里却满是温柔。
周玉文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看来你这当爸爸的,也有累的时候。”
林志明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抱着林安安小心翼翼地回了屋。
第二天一大早
林志明收拾好东西后,抱着还在昏昏欲睡的林安安匆匆前往车站,准备赶最早一班长途汽车。
周玉文一路陪着送行,在他们即将上车时,仍不忘问道:“真的不用我送你们回去?”
林志明摆了摆手,语气笃定:“不用了,下次有机会请你来我家吃饭。”
“好,那我可记着了。”周玉文笑着挥了挥手,看着车缓缓开走。
抵达公社时,林安安已经从梦中醒来,她趴在林志明怀里,小手揉着惺忪的眼睛,带着些许迷糊问道:“这是哪里呀?”
林志明低头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拿起水壶喂了她一口水,“到了公社,爸爸看看有没有牛车能搭,不然咱们就走着回去。”
从公社到上林大队步行大约需要两个小时,林志明倒是不怕,但担心林安安的小短腿会累坏。
刚下车,他便看到隔壁大队的刘叔正架着牛车在树荫下乘凉。
林志明连忙抱着林安安快步走过去,笑着问道:“刘叔,能麻烦您送我们回上林大队吗?”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车费。
林安安从他背后冒出一个小脑袋,笑眯眯地朝刘叔挥手,“刘叔叔好!”
刘叔瞧见是这小丫头,立刻乐了,“哟,是你们呀,从城里回来了?上车吧,大叔送你们回去,钱就免了。”
林志明闻言笑着点头致谢,将林安安抱上了牛车。
回到上林大队的路口,牛车停下,林志明坚持将车费硬塞给刘叔,随后抱着林安安快步往村尾的家中走去。
刘叔见状,连忙想把钱还回去,但话还没出口,就只看到林志明抱着孩子的背影消失在小道尽头。
他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牛车,“走吧。”牛车又慢悠悠地驶向了前方。
回到家后,推开门,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人。不过,林志明的脚步声惊动了院子角落里的两只“守护神”——一只灰扑扑的小狼崽和盘在石头上的黑蛇。
小狼崽耳朵一抖,立刻从窝里蹿了出来,欢快地扑向林安安,“嗷呜”一声,摇着尾巴绕着她打转。小狼崽对林安安格外亲热,前爪搭上她的小腿,还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的手。
而那条蛇,则慵懒地从石头上滑了下来,缓缓游向林志明脚边,安静地盘成一圈,吐着信子,似乎也在表达自己的欢迎。
“哈哈,小灰,不要舔我!”林安安被小狼崽舔得咯咯直笑,伸手轻轻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然后,她又蹲下来,朝着黑蛇招了招手,“小黑,过来玩!”
黑蛇似乎听懂了,缓缓地朝她爬过去,抬起头吐了吐信子,安安静静地待在她旁边。
林志明把行李放好,走出门看到这一幕,眼里满是无奈和宠溺。他轻声说道:“安安,别太靠近小黑,它毕竟是蛇,小心被它咬了。”
“不会的,小黑不会咬我的!”林安安抬起小脑袋,认真地说道,“它是我的好朋友!”
林志明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好吧,那你们玩着,爸爸去给你做早饭。记得不要跑远。”
“好!”林安安大声应道,继续逗着小狼崽和黑蛇,整个院子里充满了她的欢声笑语。
林志明进了厨房,翻出剩下的红薯,又打了个鸡蛋,动作麻利地蒸了一碗嫩滑的蛋羹,端到院子里递给闺女,“乖宝,先垫垫肚子,爸爸一会儿准备午饭。”
林安安接过蛋羹,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了一口,边吃边哼着小曲儿,吃得满脸满足。
与此同时,正在田地里干活的李娟,总觉得心里发慌。
她抬头望了望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身旁的儿子说道:“我总觉得今天心里不踏实,得赶紧回家看看。”
母子俩干完活后,匆匆忙忙收拾好工具,踏着满是泥土的田埂,赶回家去。
一进院子,李娟便看到她的闺女正坐在矮凳上,手里端着一碗蛋羹,小口小口地吃着。小狼崽乖巧地趴在她脚边,黑蛇则盘在她旁边的石头上,懒洋洋地吐着信子。
“乖宝!”李娟惊喜地唤了一声,快步上前,“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安安闻声抬头,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笑道:“妈妈,我和爸爸刚回来不久,爸爸还给我做了蛋羹呢!”
李娟听了这话,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她又看向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林志明,眉头微微蹙起,“你们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
林志明放下手中的湿巾,笑了笑,“想着你在地里忙,就没打扰。正好赶上了牛车,省了不少麻烦。”
李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更多的是关切,“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
“没有,顺顺利利的。”林志明的声音里透着安抚,随后端了碗热水递给李娟,“你快歇歇,我去做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