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殿中酒

李吹寒一到这种场合就按照惯例去恶心了一把扶月清,讨到上风后得意洋洋地回去找时榴,想炫耀一下自己的丰功伟绩。

结果回到位子上后只看见时榴原本坐的那个座位上空无一人。

李吹寒:?

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拉住位置坐在他们隔壁的王大人问道:“我夫人呢?”

一旁的王小姐替父亲回答他:

“一开始有一群人来找夫人敬酒,还有郁家的小公子也来了,我只听见了一些,好像是提到你和夫人刚成婚那一会儿的事,后面夫人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于是独自离席了。”

李吹寒心想完了,突然又感到阵阵心酸。

郁家的那谁谁,我好像没惹过你吧。

他握紧拳头,回想起自己做过的事,为什么自己每次和时榴在一起的事总是会被人搞砸,他是傻*吗为什么什么都处理不好,明明早该预料到的……

他只是想和玉儿一起,好好参加一次百家宴。

想光明正大地炫耀给所有人,他就是自己的妻子。

现在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李吹寒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你的妻子在这里你不好好地陪着他看着他,你去挑衅仇人?

你是不是有病?

现在也来不及去找什么罪魁祸首了,他只想赶紧找到时榴。

这还是时榴第一次来到皇城内部,李吹寒怕他一个人会出什么意外。

就在他叫上巡逻的侍卫吩咐下去准备一同找人时,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侍女,她看见李吹寒连忙走过来,然后传达时榴嘱咐的意思:

“侯爷,夫人说他先走了,让我转告你:你自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

李吹寒:……

李吹寒:“夫人还交待什么了没?”

“有,但是……”

侍女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夫人还说:‘酒闻起来确实不错,你不是喜欢吗?喜欢就自己去尝尝吧。’”

李吹寒听见这话身子僵了一瞬,他回头看向桌面,时榴所在的位子前面几盘菜几乎没怎么被动过,只有一盘梅花糕吃的比较多。

摆在桌子上的还有几杯酒,那时时榴把别人敬的酒都接了下来放在上面,但是自己却一口没喝,就这么放在这里没被动过。

李吹寒摆了摆手让她下去。

酒吗?

他站在原地,自嘲地笑了笑。

随后又起身缓步走到了郁徐南的桌前,手里也端着两杯酒,然后笑眯眯地对郁徐南恭维道:

“郁大人每天如此辛勤劳累,来,我敬你两杯。”

郁徐南很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官场上臭名昭著的搅屎棍,心想我们天天这么累还不是因为你,这又是在闹哪一出?

但他还是恭恭敬敬地接下了这两杯酒,一口一杯喝完后还要向他道谢。

李吹寒又接上另一杯递给他,接着说:

“再敬你一杯。”

郁徐南顺从地喝了下去,结果李吹寒又递过来一杯。

没完没了了还?

郁徐南有些招架不住了,他连忙问道:

“侯爷,为何来找我你就直说吧,我有哪里值得让你特地来为我敬酒吗?”

一旁的郁长生面带心疼地看着父亲,他转过头不善地看着李吹寒,气愤地说道:

“李侯爷有什么话不妨直接说吧,没必要整这么一出,你本来也不是什么守礼的人。”

啪,啪,啪!

李吹寒听了他的话后终于满意地鼓起了掌。

“确实有话直说更符合我的作风。”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直接抽出一直挂在身侧的剑抵在郁长生脖子上,周围人看呆了。

这是在闹哪一出?!

大堂上顿时一片鸦雀无声,郁徐南吓得直抖,颤颤巍巍地问他: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郁大人平时太忙了都没时间管教你的儿子,那今天就由我来替你管教。”

李吹寒咧着嘴,偏过头对郁徐南笑着说。

“这是怎么了?”

方才一直坐在皇位旁边的女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扶着侍女的手过来看看。

“李侯爷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除夕百家宴也是你闹事的地方?还想不想让赴宴的诸位大人好过了?”

说话这位便是当今的太后万意浓,但她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当初让虽为最受宠的贵妃,却在先帝死后也没能留下个一儿半女。

不过她曾经怀过一个孩子,只可惜后面又不幸小产了,现在也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及此事。

万意浓看着这个混乱的局面挑了挑眉,嗔怒道:“好啊,好啊。”

“李侯爷平日里再怎么嚣张如今也不能直接在皇宫杀人吧,是又打算要造反了吗?”

众人再次哗然,不禁感叹不愧是太后,居然敢这么直接地就触动摄政王的逆鳞,也不怕他真的掀桌。

不过李吹寒看都没看她一眼,他的剑更深了一步,郁长生的脖子已经开始渗血了。

李吹寒无视所有人的反应,他看着郁长生:

“我也没得罪过你吧?我已经没什么心思开玩笑了,我很生气,有点快控制不住了。”

郁长生倒是也挺不怕死,这种情况下他还敢开口质问李吹寒:

“不知我犯了什么事,竟让侯爷铁了心想要杀我。”

李吹寒心里很清楚,郁家一直以来都是扶月清那边的人。

如今朝堂之上早已划分出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是以李吹寒为首的世家大族,而另一派则是以丞相扶月清为首的新氏族。

但比较值得一提的是,郁家虽是比较显赫的世家大族,却一直都和扶月清那边走的很近。

就连这次郁长生敢直接去刻意质问时榴,也是因为见到了扶月清和李吹寒那边的争执落了下风,心里不爽。

但是他肯定拿李吹寒没办法,于是灵机一动,想到了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今晚李吹寒的妻子也来了。

而自己在机缘巧合之下还知道了些关于他和他妻子的那些往事……

宴会上的人都在盯着这边看,只除了本该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没有了踪影,不过也没几个人在乎。

“你没有脑子吗?”

李吹寒冷不伶仃地问他。

郁长生见他这么直接也懵了,“什么意思?”

“你打听我家事为什么不直接打听全面一点?你连我都不敢惹还敢去惹我的妻子吗?”

“我很好奇,谁给你的胆子?”

李吹寒把剑又指向另一个方向,只见丞相扶月清正坐在那边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

“扶月清吗?”

“还是说,你所谓的家世?”

李吹寒一脚把坐在椅子上的郁徐南踹下去,郁徐南怕他真的大开杀戒,连忙跪下求饶:“犬子不懂事,侯爷饶命!”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去为难令夫人,我就一会儿没看住他,侯爷息怒啊!”

李吹寒冷冷地擦拭手中的剑,又转向围观的这些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开口:

“我的妻子是一个很好的人,我能娶到他是我三生有幸,是我不择手段求来的,配不上的人也是我不是他。”

“他当初愿意和一无所有作为叛军首领的我在一起,是我拼尽全力想给他最好的。”

“他就是我的全世界,我的一 切。”

“从今往后谁若是再敢触到他半分霉头,”

他突然又举起剑,抬手一剑捅穿了郁长生的胸膛,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血还溅到一旁万意浓的身上。她直接吓懵了,浑身都在颤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尖叫:

“啊!”

李吹寒:“可能会死的比他还惨。”

郁长生就这么被杀死了,他一直到最后都还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这个疯子。

随后身子直直地倒下去……

血流满了剑身,最后沾了一点在李吹寒的手上,他有点嫌弃,把这把在府里随手抽出来带在身上的剑扔在地上,冷眼扫视了一圈,随后在一片狼藉之中离开了大厅。

那些同时榴搭过话的官员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李吹寒来找他们秋后算账。

郁徐南就这么看着儿子死在自己面前,整个人都崩溃了,他倒在地上大声哭喊,完全不顾及自己作为二品官向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形象。

“娘娘!”

万意浓被吓得直接站都站不稳,还好一旁的侍女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万意浓抓住她的手,吩咐她:“快,快带我回寝休息。”

“是……”

这么大的事发生在自己的面前,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吃不下去了。

再加上皇上太后和摄政王的离席,宴会上现在就只有丞相扶月清还能稳得住场面。

众人都看向他。

扶月清从晚宴开始起便一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身姿挺拔,如松如竹,仿佛与周围的世界保持着无形的距离。那双眼睛依旧如同寒潭。

他的鼻梁高挺,面部线条冷硬,唇角还微微抿起,不带一丝笑意,显得疏离而矜贵。

郁徐南却如同见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跪在他脚边,不停地磕头哭喊道:

“求大人赐我儿一个公道啊!!”

扶月清平静地喝完杯盏中的最后一口茶,轻叹一口气: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为什么一定要去招惹他呢?”

下面有些知晓内情的人心想您自己不也和他斗得不亦乐乎。

扶月清也没有搭理郁徐南,只是起身宣布:“今日的宴会就到这里,各位也都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便自己带着人走了。

穿越到这里差不多快有十年了,但他还是对这里没什么归属感。看着这些美好的场景,他心里面只想着,玉儿还没有出来玩的尽兴就早早回去休息了,又忍不住懊悔今天晚上非要带他来参加晚宴的决定。

回到府之后李吹寒把手上的血清洗干净,但他还是觉得味道没有散干净,心想玉儿察觉到了一定会觉得恶心,今晚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后面打算先以李吹寒的视角交代一下榴榴的过去[猫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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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殿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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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叶锁金枝
连载中守阙抱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