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维世其人，阴险无比。
百夜觉得这人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看他的好戏。
“太热情了，热情的快要把人点着。”
真的是物理意义上的热情，漏瑚的火焰真的差点把他点着。
“那听起来你跟他们相处的还不错。”
“当然。”
“觉得他们怎么样？”
“很聪明，也很有远见，但是有个硬伤。”
“什么？”
“他们人实在太少了。”
两位特级咒灵，就算加上百夜自己，也才三个人。
面对数以百计的咒术师，三个人又能干得了什么？
“这点我会解决的。”
加茂维世淡淡的开口了。
“不过有件事我一直想问。”
“你问。”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百夜对着面前的加茂维世发出了灵魂疑问。
知道加茂维世的狡诈，他当然不可能放任自己被利用。
这两年来他暗中调查了加茂维世的背景。
御三家加茂家的旁系，没有术式，咒力也很低，在接受培训之后老老实实的当了个辅助监督。
在辅助监督上的表现也很寻常，没有什么突出或者两眼的地方。
资料上上写的很普通，但是偏偏细节很充实，是那种不可能被造假的详实。
比如加茂维世暗恋过自己同期的女孩子，表白被婉拒之后跳了鹤见川，结果被路过的夏油杰刚好救起。
人证物证口供俱全。
百夜看到资料的时候内心只觉得淡淡的无语。
加茂维世表白被拒之后跳河了？
真的假的？
如果不是他和那家伙打过不少交道，他估计也会信了。
明显的买家秀和卖家秀。
有很多种可能。
首先排除穿越和重生。
G1世界的世界壁垒刚经过维修，穿越和重生都是小概率事件，可以直接排除。
顿悟？
动动脑子都知道不可能。
那么只剩下一个答案。
加茂维世被替换了。
听到百夜的疑问，加茂维世笑了。
他是个相当内敛的人，嘴角就算有微笑也总是淡淡的挂着。
但是，现在，就在百夜的面前，甚至不顾路人奇异的眼光，他毫不犹豫的大笑出声。
“看来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
“百夜君你果然，是一个相当特别的存在。”
一些冷门的知识。
咒灵是可以主动提升自己的等级的，一些无人理会的二级咒灵，放着太长时间不管的话也会因为怨念你的积攒变成一级咒灵。
但是特级咒灵不一样。
特级从诞生时就是特级，就像五条悟从出生的时候就是六眼一样。
在没有人为干预和宿傩手指帮助的情况下，普通咒灵基本是不可能变成特级咒灵的。
但是百夜不一样。
羂索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一级咒灵，但是用了两年，他成为了特级咒灵。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百夜有智慧，并且智慧不低。
他懂得避开五条悟的锋芒，甚至提出了熬死五条悟这个实际上可行性相当高的想法。
他懂得隐忍，为了避风头甚至能躲在小学生的背后。
羂索认为百夜是一个足够狡诈的咒灵，同时也足够的特别。
对于追求变数的他而言，对方无疑是最好的棋子。
“实际上，你可以叫我，羂索。”
告诉他真名，羂索有自信百夜找不到一点线索。
“所以你是咒灵，还是人类？”
“我既不是咒灵也不是人类。”
这是羂索对自己的定位。
在他的心中，他更乐意把自己定位成探索者，种族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不过他意外于居然是咒灵最先发现了他的伪装。
想想那些和他暗中合作，事后又暗搓搓想要灭他口的咒术师高层，羂索忍不住叹出一口气。
人类啊——
简直是世界树上的蛀虫，最擅长的就是扼杀所有超出掌控的变数。
试一试吧，如果这次的计划失败了，那么下一次他要尝试创造一个只有咒灵的世界。
“所以你做那么多是为了？”
“当然是为了有趣啊？”
探寻世界的变量，以世界为样本，进行对照研究。
有六眼的世界是怎样的，没有六眼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
还有千年难得一遇的咒灵操术。
哎呀，真是可悲，人类最大的依仗注定要被人类自己亲手摧毁。
观看人类自己造就的悲剧也是一种乐趣。
百夜看着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笑意的羂索，感觉到了一阵恶寒。
是乐子人啊。
原来是乐子人啊。
单纯觉得有趣就要去做，而对方还恰好有能力做。
这个人简直是G1世界的灾难啊。
百夜忍不住的想。
“最近我被人盯上了，需要换个身体。”
演都不演了是吧！
羂索递给他一张小卡片。
“今晚，你来这个地址，来把‘我’杀死。”
这就是羂索要他做的事。
百夜收下了卡片，转身离开。
啊——
是反社会乐子人。
但是无所谓。
只要羂索是本世界的居民，那不管他做什么，都跟百夜没有关系。
穿越者除外，那些没有许可就偷渡世界壁垒的家伙，万恶的加班之源。
如果真的有的话，百夜不介意帮行动部的同事减轻一些加班压力。
话说，既然羂索能给自己换身体。
那他到底活了多久，又是男是女？
不行，不能再想了。
就当他的性别是武装直升机吧。
光是羂索姐姐的形象就已经让他汗流浃背了。
他想象不到羂索捏着嗓子叫他“弟弟”的样子。
不如去和五条悟硬刚（）
时间过的再快一点吧，最好直接快进到五条悟下线。
时间过的再快一点吧，最好能从起床直接快进到下班，躺在床上又可以开始刷手机……
……
到了晚上，百夜用五条陆的拟态来到了加茂维世现在的家。
这家伙向来有品位，布置很朴素，但又透露出其中的内涵来。
羂索坐在沙发上等他。
“说吧，想要什么样的死法？”
百夜很有耐心的开口了。
“随你，我叫你来不过是出于我个人的一点点私心。”
“你有病？”
“你可真会开玩笑。”
羂索给他泡了杯茶，在明知道他不喝的情况下。
他似乎格外钟情这种装模做样的面子工程。
“来，杀了我，用你喜欢的方式。”
这人还真是神经的可以。
百夜撸起了袖子，走到羂索面前。
“我不想留下遗秽，你懂我意思吧？”
留下遗秽意味着风险，麻烦和未知的隐患。
所以他打算用最原始的物理手段送对方上路。
“我明白，要我给你拿把刀吗？”
“不需要。”
百夜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加茂维世”，看着他脸上此刻还带着恬静的笑。
怪恶心的。
他伸出手掐住羂索的脖颈。
手下的躯体温暖，能感受到平稳有力的心跳，百夜甚至能听见他血管内血液流动的声音。
但是咒灵的感官提醒他，面前的的确确是个没有术式，连咒力都很稀薄的普通人。
这让他怀疑起最开始他对羂索的判断。
或许，加茂维世根本没被替换。
百夜的目光落在面前人脑袋上那道显眼的缝合线上。
他的手下意识用力。
人类被扼住脖颈之后，面部会因为缺氧而慢慢变成青紫色，眼睛球结膜下出血，变得凸出。
羂索也不例外，只要他还用的是人类的躯体，就逃不开人类的生理反应。
百夜看着马上就要死掉的羂索，由衷感叹了一句。
“你现在看起来总算像个人了。”
但是羂索没办法回答他，因为他手上的劲没有松。
不知道过了多久，百夜松开了手。
下一秒，属于“加茂维世”的身体像一块没人要的抹布一样掉在地上。
百夜确定他已经死了。
所以羂索是不是有什么……额，特殊的癖好？
比如喜欢玩s开头的字母游戏。
还没等百夜思考更多，他听到了一阵拍手声。
“做的很不错哦，百夜君。”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从楼上走下来，嘴角带着笑，对百夜鼓掌。
她头上顶着一道让人熟悉的缝合线。
“对我而言这也是一次相当独特的体验。”
百业觉得羂索这家伙果然有病。
“你是抖m吗？”
“不，至少生与死的界限实在令人着迷，可惜一具身体一辈子也只能踏足短短几秒的时间。”
这个疯子。
百夜懒得理她，从餐桌上摸了把水果刀，蹲下身子，当着羂索的面开始撬加茂维世的脑壳。
羂索并没有阻止他。
他撬开了，里面空空如也。
啊，果然啊，是寄生啊。
那道缝合线实在是太显眼了，让人根本无法忽略。
羂索甚至不愿意遮一遮，就那么大摇大摆的露在外面。
“很惊讶吗？”
“一点也不。”
百夜把手里的刀丢到一边。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他可是很忙的，没时间在这跟乐子人斗智斗勇。
“那么，非常感谢你的帮助，百夜君。”
目送着百夜离开，羂索什么都没有做。
在离开前，百夜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羂索站在死去的加茂维世身边，对他露出盈盈笑意。
大概是他的错觉，觉得此刻躺在地上，被他亲手扼杀的加茂维世，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意。
两张相同的笑脸看着他。
百夜飞速的转回头。
不妙啊，羂索这家伙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被这种家伙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他确实不能拿对方怎么样。
鬼晓得羂索还有几具身体。
他暂时还不想要一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啧，如果上天给他一个按下就能让所有乐子人去死的按钮。
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按下去。
让羂索去死。
但是可惜，他只是个柔弱无力的打工人而已。
羂索想做什么跟他都没有关系，只要完成测评，他就能下班去休假。
就在百夜离开后不久，那栋普通的宅子冒出冲天的火光。
辅助监督加茂维世，宣告死亡。
小剧场：
【请问你知道羂索的性别是什么吗？】
漏瑚：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男人吧！
花御：%%&$（我觉得羂索应该至少曾经是一名女性）
百夜：看我干嘛？我们就不能当ta的性别是武装直升机吗？
——
昨天没更新因为……因为被抓去打麻将了（擦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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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是骗骗花（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