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正把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放进衣柜，肚子突然“咕”地叫了一声，他摸了摸肚子，说道:“唉，早上就没吃多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一起去食堂吃饭吧？我听几个前辈说学校食堂的猪排饭味道还不错。”
松田阵平刚把头发抓出满意的造型，闻言立刻撇嘴：“食堂的猪排能吃？还不如去校门口对面那家拉面店，我上次路过闻着味儿就香得很。”
“可是警校除了休息放假的时候，根本不让出去。”伊达航有点犹豫，“除非有事需要请假，可今天是开学第一天，直接请假是不是不太好？”
松田阵平笑了，“谁跟你说要请假了？后墙那边可以翻出去，我早上绕操场跑圈时看见了。”
“翻墙？”伊达航眼睛瞪得溜圆，“那也太不像话了吧？被教官抓住可是要记过的！”
“你怕了？”松田阵平挑眉，故意激他，“还是说你那肚子其实没那么饿？”
伊达航还没说话，萩原研二倒是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伊达同学你可别上当，小阵平就喜欢刺激别人。”
说着，他转头看向松田阵平，“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后墙真的能翻出去？”
松田阵平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骗你们干嘛？那边墙上全是爬山虎，教官巡逻根本不会往那里去。”
诸伏景光皱了皱眉，“不太好吧，开学第一天就违规…”
“怕什么？”松田阵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一次，尝尝鲜怎么了？再说沢田那家伙刚跑完五十圈，不得吃点好的补补？”
话题突然被抛过来，沢田纲吉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膝盖，那里还隐隐作痛。他其实对去哪里吃饭没太大所谓，只是松田阵平那眼神带着股不容拒绝的热乎劲，让他没法拒绝。
“我都行。”他小声说。
“翻墙就算了吧。”诸伏景光轻轻按住松田阵平的手臂，语气温和却坚定，“鬼冢教官今天在操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莫名其妙罚了沢田，开学第一天就撞枪口上，太不值当了。”
萩原研二也跟着点头，“诸伏同学说得对，万一被抓住，罚跑一百圈可不是闹着玩的，小阵平难道想让小沢田刚缓过来又陪你受罚？”
松田阵平的目光扫过沢田纲吉还在发颤的膝盖，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却还是嘴硬：“谁怕他罚跑？我是怕…怕伊达那家伙没口福。”
伊达航立刻接话，“食堂的猪排饭说不定没那么难吃，前辈总不会骗人吧？”
降谷零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淡淡道：“食堂。”
言简意赅，像是在宣布最终结论。
松田阵平看着众人一致的态度，终于烦躁地妥协，“行吧行吧，去食堂就去食堂，要是猪排真像纸板一样难嚼，你们都得陪我啃。”
“没问题。”萩原研二笑着推他一把，“走了，再不去连纸板都抢不到了。”
六个人慢慢往食堂走，松田阵平还在小声嘟囔“肯定没拉面香”，伊达航却已经开始盘算要加多少米饭，萩原研二则在中间插科打诨，逗得两人时不时笑出声。
诸伏景光特意放慢脚步，和沢田纲吉并排走，“慢点走，食堂人多，不用急。”
沢田纲吉点点头，看着前面吵吵闹闹的背影，松田阵平虽然嘴上不饶人，却还是愿意听大家的劝，他心里的不安又淡了些。
食堂里果然排起了长队，炸猪排的香气顺着窗口飘出来，金灿灿的油光透过玻璃看得一清二楚。
伊达航眼睛一亮，“你看你看，色泽不错吧？肯定好吃！”
松田阵平撇撇嘴，却还是跟着排到队伍末尾，轮到他时，还特意多要了一块猪排，“先说好，不好吃我可不付钱。”
打饭的阿姨被逗笑了，“放心吃，我们食堂的猪排，外酥里嫩，新生老生都爱抢，就连教官们都很爱吃。”
找座位时，伊达航已经捧着餐盘吃了大半块猪排，含糊道：“真的好吃，比我想象中强多了，前辈果然没有骗人！”
松田阵平狐疑地叉起一块猪排，咬了一大口，酥脆的面衣裂开，肉汁瞬间涌出来，确实比他想的要香。
他没说话，却默默地加快了咀嚼速度。
沢田纲吉的餐盘里也放着一块猪排，还有一碗味增汤。他小口小口地吃着，温热的汤顺着喉咙滑下去，膝盖的酸痛似乎被这股暖意包裹着，慢慢消散了。
诸伏景光看着他吃得差不多了，递过一小盒牛奶，“喝点这个，补充体力。”
“谢谢诸伏君。”沢田纲吉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温热的包装盒，心里暖烘烘的。
降谷零的餐盘收拾得干干净净，猪排和米饭吃得一点不剩，他正用纸巾擦嘴，目光掠过松田阵平还在较劲似的咬猪排，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喂，降谷，”松田阵平突然抬头，“这猪排也就比拉面差一点点。”
降谷零没接话，只是端起餐盘起身，“走了，下午还有新生欢迎会。”
“知道了知道了。”松田阵平嘴上应着，却把最后一块猪排塞进嘴里，含糊道，“下次、下次休息再去吃拉面。”
降谷零端着空餐盘往回收处走，刚拐过拐角，就被两个穿着同样制服的新生拦住了去路。
“你就是那个降谷零？”为首的男生个子很高，故意往前凑了半步，语气带着股挑衅的冲劲，“听说你笔试成绩是新生第一？傲气什么？”
旁边的男生跟着嗤笑，“看他那装模作样的样子，走路都带风，真当自己是教官了？”
降谷零面无表情地抬眼，目光冷得像淬了冰，“让开。”
“哟，还挺横？”高个男生伸手就要去推他的肩膀，“我们正好想跟你‘请教’下，笔试第一是不是有什么捷径啊？”
手还没碰到降谷零的衣服，就被他反手扣住了手腕。
降谷零的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指尖精准地掐在对方的麻筋上，高个男生顿时疼得“嘶”了一声，脸都白了。
“放手！”
旁边的男生见状就要上前帮忙，却被降谷零冷冷瞥了一眼，那眼神里的戾气让他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我没兴趣跟你们浪费时间。”降谷零松开手，高个男生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捂着发红的手腕，又惊又怒。
这动静引来了周围几人的目光，松田阵平刚好吃完饭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立刻吹了声口哨，“哟，这是干嘛呢？欺负人欺负到我们307室头上了？”
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也跟了过来，伊达航往前一站，高大的身形直接把那两个男生罩在阴影里，“有事说事，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诸伏景光拉着沢田纲吉站在后面，轻声道：“别冲动，先看看情况，zero不会吃亏的。”
那两个男生见对方人多，气焰顿时矮了半截，高个男生色厉内荏地瞪着降谷零，“你等着！”说完拉着同伴匆匆跑了。
“切，什么玩意儿。”松田阵平不屑地撇嘴，“刚开学就想找事，也不看看对象。”
萩原研二笑着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可以啊小降谷，身手挺利落，不愧是入学考试第一啊。”
降谷零眉毛一跳。
小降谷？那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降谷零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半步避开萩原研二的手，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抗拒：“别这么叫。”
“那叫你什么？”萩原研二笑得更欢了，故意拖长了调子，“零？小零？还是降谷同学？”
松田阵平在一旁帮腔：“我看叫‘冰块脸’最合适，你看他刚才那眼神，冻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降谷零瞥了他一眼，没有回应，还了餐盘转身就走。
“诶，等等我们啊！”伊达航赶紧跟上，“下午的欢迎会在哪个礼堂来着？我刚才没记清。”
“教学楼东侧的大礼堂。”降谷零头也不回地答道，步伐却放慢了些。
松田阵平压低声音道：“你看他，明明就是等着我们呢。”
萩原研二憋着笑，冲后面的诸伏景光和沢田纲吉挥挥手，“快点快点，别让小降谷等急了。”
诸伏景光笑着摇摇头，拉着沢田纲吉跟上，“走吧，别掉队了。”
沢田纲吉看着前面降谷零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说说笑笑的几人，相处的这么一会时间里，降谷零似乎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淡。
至少刚才被人找麻烦时，他没让矛盾扩大，现在也没真的丢下大家不管。
走到礼堂门口时，刚才那两个男生正站在台阶下，看到他们过来，狠狠瞪了降谷零一眼，转身就跑了。
“还敢瞪？”松田阵平撸了撸袖子就要追上去，被萩原研二一把拉住。
“算了算了，跟他们计较什么。”萩原研二指了指礼堂里，“教官都进去了，再闹就真要被记过了。”
降谷零像没看见那两人似的，径直走进礼堂，去了后台，作为成绩第一的新生，他一会是要代表新生上台发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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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