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准确形容出那一扇的感觉。
就像微风轻拂,却在轻柔中夹杂凌厉;就像碧潭微晃,却在澄澈中夹杂混沌;就像蝴蝶亲吻柳,却在温柔中夹杂凶悍;就像时间流逝,在悄然间偷走生机。
平淡自然与惊心动魄完美融合在一起,形成这一扇。
一扇倾尽韵华,一扇沧海桑田。
四季扇。
这一刻的墨施容,或许不再是墨施容,而是千百年前的魔,那个像纤纤君子般的大魔。
天雷怒吼凝结成一股,而罪魁祸首只是轻笑,一袭青衣随风飘舞,天青色的扇面几乎要融入飘荡的衣衫。他如九天的谪仙,温柔和善;又如地狱修罗,冷漠嗜杀。
“你慌了。”他温柔开口,即使已被天雷劈成伤,他依旧淡然,“而慌的人——
折扇收起,遥遥一指:“是因为没有信心,即将败落”
·
花羽睢感到很不安,心口一痛。
难不成是算计人遭报应了?他自嘲,可是不安却没有减弱半分。
细细回想近日的事,虽然略有偏差但大体顺利,穿越者大部分也解决了,那么不安的源头,就只有可能是——
墨施容。
心里烦躁,指甲直接划破肌肤嵌入,花羽睢随手拿了个灵果,青色的,很软很甜。
晨青一开始出门了,过了一炷香才找到,此刻进入大厅,不卑不亢,然而从他挺直的腰板可看出骄傲。
要知道从前的晨青是从来不敢抬头看身份高的人的。
“长老找我有何事?”晨青道,他面容清秀,一双杏眼睁大时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再加上他是少宗主救命恩人,宗门内几乎没有为难他的人。
哪料这回话音刚落,一个果核就打来,直叫他头破血流,他虽然当外门时也是被人欺侮,但自从得到那块玉佩后何时受过这等委屈?顿时懵在原地。
“在长老面前自称我,目无尊长。”花羽睢承认他迁怒,但晨青确实恶心到他了,柔弱不能自理两面三刀的茗丝花只有傻逼渣攻才会喜欢!
晨青听到声音,抬头,见到花羽睢的面容,登时失声大叫:“你,你怎么可能还没死?”
以上话语只是晨青要说的话,或者说将要说的话,因为他在吐出第一个字时就被禁言,而禁言的人面无表情:“人我带走了,合作愉快。”
很快晨青被带到了剑宗一个偏僻的角落,花羽睢又布下重重禁制才解开了晨青的禁言。而后者依然曾经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当前情况,居然威胁:“花羽睢你个废物居然敢这样对我,等剑薄哥哥来了你一定会死得很惨!”
苍白无力的威胁和傻子一般的脑子,花羽睢懒得铺垫,直接问:“剑薄的弱点在哪里?有什么在意趁手的物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哦,你这个废物,估计当初后悔出逃了吧,现在想回来可晚了,剑薄哥哥爱的只有我!”晨青一脸倨傲和依恋。
“他究竟爱的是你,还是那块属于他救命恩人的玉佩?”花羽睢一声嗤笑。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晨青眼中闪过慌乱。
花羽睢心中无数次告诫自己要冷静,晨青连金丹都没有,收魂查不到多少有用的东西,拷问的价值更大。但他心中实在烦躁,一把掐住晨青的脖子提起:“我耐心有限,你还不说我就收魂了。虽然收魂有点麻烦,但我想知道的,你想隐瞒的我依旧会知道。”
“这里可是剑宗,你怎么…你怎么敢?!”晨青惊怒交加。
“剑宗?”花羽睢另一只手摸着耳坠,问,“那你以为长老为什么会把你叫来?少宗主又为什么没有阻拦?”
“因为我给了让少宗主提升修为的宝物,他就拿你来换了,你确定现在还要维护他?”
什么?晨青愣住,他想反驳,又无处反驳。
“况且如果少宗主真得爱你,为你弄个内门弟子应该不难吧,可他什么都没说,你看,他不过拿你当玩物而已。”字字诛心。
实际当然不是这样,其实是剑薄准备玩个大的弄长老真传,才耽搁了时间。不过这件事没几人知道,只能任凭花羽睢说。
而晨青,已经有点崩溃了:“好,我告诉你,但你让我再见剑薄哥哥一面!”
“好啊。”花羽睢笑容灿烂。
“剑薄…哥哥他左手食指有过伤,不能伸直,而且厌恶毒,对毒的抵抗能力比较弱。喜欢……喜欢好看的人或事物,但不长情。”
……
交代了自己知道的一切,晨青道:“没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没有了啊。”花羽睢掩去眼中失落,“ 那,可以去见剑薄了。”
晨青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下一秒,魔气袭来,直入心脏,花羽睢笑意森寒:“你可没说,活着去还是尸体去。”
明日,剑薄就会受到晨青的尸体,闭关肯定也闭不成了,还能离间长老和少宗主,不过可能剑薄也不会太伤心?花羽睢难得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