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这半个月,亓十一可谓是苦不堪言,也不知道那日是否捅了刺客的马蜂窝,还是自己毒奶了自己,半个月时间来刺杀木清浅的人数都快破百了,可见刺杀频率有多密集,就如不要命一般涌上来要取她的性命。

夜晚房梁上,亓十一熟练的扭断了刺客的脖子,把尸体往下方接应的护卫面前一丢后甩了甩有点酸痛的手,运着轻功翩翩的从屋顶飘下。

“辛苦,亓侍卫了,我等先去把这些尸体处理一下,有劳亓侍卫在坚持一会”护卫拱手道。

“去吧去吧,这里有我你们放心”亓十一挥了挥手,故作轻松道。

她已经连续好几日没有睡好觉了,在看见护卫们走远,亓十一就一脸疲惫的走到木清浅房门外的柱子旁坐下,脑袋靠在上面闭着眼,手里还抱着佩刀,木清浅从门内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画面。

“亓侍卫?亓十一?”木清浅站在她跟前轻轻呼唤道,确认对方已经累到睡死过去后,轻轻的叹了口气。弯下腰刚准备把地上熟睡的人抱起来的时候,远处的护卫看见后立马小跑过来,伸手就想接过亓十一。

不曾想,木清浅看见后立马把对方抱起并一个转身让护卫的手扑了个空。

“陛下?”护卫疑惑道

“朕自己来就好”木清浅一点都不想有其他人碰到亓十一,说着她就抱着亓十一进了屋内。

看着安稳睡在自己床上的人,木清浅心想这人是真的累坏了,不然按她的警觉性早该醒来了,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宝亲王是该揪他出来了,不然这日子没法安生了。

“来人”

“属下在”

“去叫张丞相和白将军到书房见我。”

“遵命,陛下”

书房内

“陛下,微臣已经查出目前朝中的内鬼,和宝亲王的所在之处,只是。。。。”

看着眼前的杯子,木清浅淡淡的说道“只是什么?”

张隆为难的看了看木清浅,扭过头看看身边的白溪文,想要对方解救一下自己,白溪文在接收到对方的眼神后就转过了头,心想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可没法帮你。

张隆看着转过头的白溪文,气的咬了咬牙说道“只是宝亲王并不在我国国土之内。”

“哦~怎么说”

张隆喝了口茶,呼出口气说“从朝中内鬼和刺客的口中得知,以及近日来所谓的番人不同于以往的来袭都是与宝亲王脱不了关系,微臣猜测宝亲王可能藏身于边疆番人中”

注意到刚才两人的小动作的木清浅开口道“此事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为何你两就像谁也不愿意提及一般?”

张隆看着眼前的帝王,想到这半个月的所见所闻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宝亲王在哪并无什么问题,问题出在解决这件事情上。。。。”

“嗯,你继续。。”

“哎呀!你这老匹夫真的是磨磨唧唧的,陛下,他只是想找你要个人而已”白溪文看着吞吞吐吐的张隆,实在看不下去道

“要谁?”木清浅低下头无意识的搓了搓手指,那个答案呼之欲出

“亓十一”

白溪文抢答完后空气瞬间仿佛凝结了一般。

木清浅低头沉思了一会,她最是明白张隆为人心思细腻,他如此吞吞吐吐找我要人,定是觉得我不愿意给,看来他是看出了自己一直不想承认的事情。

白溪文感受着对方散发的低气压有点后悔的看向张隆,被后者狠狠的瞪了一眼,张隆不由心疼起来,都说帝心难测但他家这位一路走来也是受了非常人能忍的辛苦,一直都是被裹挟走到如今,为了大局压抑成习惯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忍不住心里叹了口气,只希望莫要自乱方寸做出什么让她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沉默良久的木清浅抬头问道“白溪文,上次叫你查的可有结果”

被点名的白溪连忙点头,深怕点慢了点就要被这低气压压死,立马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了过去。

木清浅接过信封往桌子上一放,也不打开,而是开口问道“你是否看过了”

“微臣看过了”

“如何?”

“没有任何问题,陛下”

听到对方这么说木清浅才重新把信封拿起拆开看了起来,短短几页纸就把亓十一的身世身份以及近几年的动向记录的清清楚楚,的确是清白不能在清白的人,但过于完美的答案让人有种事出有妖感觉。

张隆看着木清浅皱起来的眉头开口问道“陛下,可是看出了不一样的地方?”

“并无”木清浅顿了顿“正因为这样才奇怪”

“陛下明示”

“上面说她是孤儿,父母只是普通商贩,带她躲灾途中碰到山匪,只有她一人逃了出来,跟随流民到了皇城中被军中伙夫捡走抚养,从而踏上从军的路,但是我曾查阅过纸上所说日期里近几年并无天灾**,而且她的功夫也不是出于军中任何一派,倒是像江湖流派,最后近日朕在书房读书时候,她在书房里游荡时曾念出书名所以她并不是传说中的不识字”

张隆听后沉思道“那陛下意欲何为”

看了一眼张隆,木清浅放下手里的信纸,“她的身世怕是没有信上所说的简单,但是这半个月来看她也没有不忠或古怪之处,只是没有传闻所说的那么不堪”

木清浅顿了顿“白溪文,你在重新去查一查,张隆你说的要她去边疆驻守并抓拿宝亲王一事容朕在想想。”

“是,陛下”

“遵命,陛下”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退下吧”看着天边开始泛白,木清浅挥手遣退了两人。

这时在床上睡得香甜的亓十一一个翻身嘭的一身从床上掉了下来,忽然的惊吓让亓十一立马从地上弹起,抽出了随身的佩刀,一脸警戒的看向四周,待看清后又一脸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咦?我怎么在清浅的房间里?”

推开门的木清浅看着明显还没有睡醒的人,也不去在意刚才对方的称呼轻笑的说道“是朕把你抱进来的”

亓十一随着声音抬头“啊?”

711捂脸。。。宿主太呆了。

“噗呲”木清浅看着难得傻楞的人笑出了声“怎么亓侍卫这是睡傻了吗?”

反应过来的亓十一瞬间羞红了脸,留下一句“我给陛下准备早食去”后就夺门而出了。

直到人跑远了,木清浅才收回笑容重新关上门走向书房。

坐在案桌前看着木清浅吃饭的亓十一无聊的又开始发呆了,想着要装做不识字不能拿本书来瞧瞧消磨时间真的是好煎熬啊。

低头吃饭的木清浅,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一直往书架上面瞟,开口道“亓侍卫要是想看书可以去书架上拿一本”

“我。。。。不”

“朕知道你识字”木清浅头也不抬的丢出了重磅炸弹。

“陛下?!怎么知。。”亓十一突然止住话,心里升出了一股无力感,烦躁油然而生只能僵着语气回道“谢陛下恩准”说完起身朝书架走去。

感觉到对方忽然的冷漠,木清浅抬起头看着与往日不同浑身都透着清冷疏离感的背影,内心忽然有一丝不安总觉得对方或许误会了什么,头疼的开口解释道“朕并非是不信任你,而是上次看你念出书名时候我听到了”

拿书的手顿了顿,亓十一没有回头依旧僵硬的回道“卑职知道了”

看了眼像是在闹脾气的人,木清浅只能找个话题语气里的哄意明显“昨晚我与张丞相商议事情的时候,他向我求一个人去边疆镇压和抓拿宝亲王,那个人是你。”

“哦”书架仿佛吸引了亓十一全部注意力,回答的心不在焉。

只是简单的话语,木清浅却不知为何好像听到了一丝其他不好的东西,那种不安强烈到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而语气也带着一丝不愉悦。

“不知亓侍卫有何想法?”

呵,感觉到对方的烦躁亓十一并未转过身,心里冷哼一声,淡淡回道“但凭陛下做主”

无所谓生冷的语气刮的木清浅恢复了一点理智,于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缓解一下后放轻语气改了称呼说道“我答应了,毕竟没有比十一更合适的人选了。”

自那次不愉快以后一个星期都没有刺客来袭,虽然不愉快亓十一也并不打算在木清浅入宫前去别的地方,毕竟任务在身,但最终在木清浅再三保证下亓十一还是妥协了即刻出发不在等到半个月后木清浅入宫。

将军府前,一身戎装坐在高头大马上的亓十一看着底下为她送行的木清浅,再次开口问道“真的不会有刺客?”

木清浅好笑的看着对方担忧自己的样子“不会了,朝中内鬼已经被张隆处理掉了,被安排在皇城中的人也被白溪文一锅端了,不出意外是没有刺客再来了,何况你不在还有白溪文他们在,没事的,朕自有分寸的”

“整天自有分寸,我也没看见你很有分寸”亓十一不禁吐槽道

“休要胡闹”大庭广众之下木清浅面对亓十一时不时没有尊卑之分的话语感到无奈,她也不怕被那些文官瞅见抓着做文章。

“好了,快去吧”木清浅笑着对亓十一说道“朕等你回来”

亓十一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木清浅点了点头“好的,等我回来”

说完也不过多留念,拉起缰绳调转马头带着乌泱泱的军队朝皇城外走去。

木清浅看着已经成为一个小黑点的亓十一努力的压制着内心的不安,自上次以后表面上还是如以往但那股横在她们之间的隔离感却也无法忽略,好想好想把对方抓回来捆在身边啊不想再顾全所谓的大局。

张隆看着还站着不动望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帝王,忍不住出声提醒道“陛下,人已走远,我们回去吧”

木清浅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应道“好”

半个月后,边疆军营里,风尘仆仆才刚到的亓十一还没来得及休顿一下,就被军中副将请求见面,听着外面的战鼓宣天,小小的军帐中,亓十一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沙盘。

“按理说边阳城易守不易攻,为何如今被打的节节败退?”

“属下惭愧,本来那番人都是些游牧民族多以骑兵为主攻,只有在地域广阔之处才有优势,但是不知为何前段时间忽然改变了策略且出现一批精进步兵和炮兵,且对方将领对我国边疆驻守情况了如执掌,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嗯,,”低着头看着沙盘的亓十一心想果然是宝亲王的缘故。

沉思了一会问道“刘副将,兵器库里是否有三十石的弓箭?”

“有的将军”

“派人取来送到城墙上来”亓十一说完就向军帐外走去。

亓十一站在城墙上看着前方黑压压的大军压境而来,面色平淡的寻找着最后方敌军将领所在之处。

“将军,弓送来了”只见刘副将带着两个士兵站在一旁,士兵手上拿着一把漆黑的玄铁弓箭,亓十一刚准备单手去拿时,刘副将出手制止道:

“将军,此弓重量过百需两人才拿的动,将军莫要伤到自己,就由他两帮将军扶住弓箭吧”

伸出的手顿了顿,然后一把握住弓举了起来淡淡的道“不用”

刘副将看着眼前轻松拿起弓箭的人,不由的暗自心惊,但是更震惊的在后头,只见对方伸出腿抵住弓身,装上弓箭两手并用的就把这柄四人才能拉开的弓拉至满弓。

亓十一拉开弓后还在心里夸赞是一把好弓,随后屏住呼吸瞄准前方。

“呼~”随着亓十一呼出的一口气,同时松开了箭弦上的手,木质长箭瞬间离弦只听见“咻”的一声飞向远处直逼敌军后方。

敌方看到城墙上一身戎装的亓十一还没来的及嘲笑对方找了个奶娃娃前来送死,甚至在心里笃定边阳城要被彻底拿下了的时候,就见对方轻松提起百斤重的玄铁弓,满弓射杀了自己的将领。

一时间战场上被这一幕给镇住,两方都没有反应过来。

“上箭”亓十一淡淡的对一旁已经呆掉的士兵吩咐道。

“是是,将军”士兵反应过来后忍住兴奋而有些颤抖的双手奉上箭羽。

“咻”第二声,敌方的军旗被射断。。。

军旗倒下那刻众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亓十一放下弓箭,提起身旁侍卫送上的长枪,走下城墙吩咐打开城门后翻身上了马大喊道“杀!”而身后士气高涨的士兵们也跟着大喊“杀!”一同冲向敌方阵营。

带队冲进敌营的亓十一一伙人,在失去将领如同散沙的敌军中如同无情的收割机器,不断的收割者对方的人头,杀得对方节节败退,成功的结束了这场战役。

望着浑身是血面无表情提着枪回来的人,刘副将不禁有一些腿脚打抖,想起陛下的书信,他觉得自己不是接了个祖宗过来供着的,而是接了个阎罗王来了,恐惧的同时又兴奋。

一旁一直看着一切的陆君陷入了沉思,陛下派他跟着一是保护对方安全二是监视对方,一有异动就上报,这个命令很矛盾。而就现在情况看来,这亓十一与以往的差距太大了,虽都身为武将但明显不是个级别的,现在怕是全国都找不出这么出彩的实力了,而且传闻亓十一只擅长舞刀,如今的亓十一却是擅长弄枪和弓箭,这个该不该上报啊,上报了陛下会不会影响边疆战局?

亓十一看着跟随自己一路而来相处还算愉快的陆君那纠结的样子不用想就知道对方在为何苦恼,好心的拍了拍对方肩膀开口道“如实去报即可,陛下当是会以大局为先”

感受到手下的身体瞬间僵硬,亓十一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在说话。

回到将军府,亓十一就迫不及待的叫人打水想要洗去一身污渍。

脱下已经充满腥臭味的衣服,亓十一一脚迈入冒着热气的木桶中,坐下后舒服的叹了口气。

“你说女主现在查没查到我的真实身世?”亓十一漫不经心的说道

【应该没有,有的话就按正常逻辑是不会放你来边疆的】

“你也说了是按正常逻辑,本来女主的逻辑就从来没有正常过,这一世又因为经历导致冷血多疑又自负善隐忍,就她来说我什么身份不重要,就大局而言我是最优选,就算有问题她也派了陆君监视着我,一有问题就能嘎掉就嘎掉,嘎不掉也可以及时作出反应,何况我觉得如果她知道我身份她更加会派我前来,想要顺带以此来试探我必要时除掉我更方便点”

【。。。宿主,有句老话说,你怎么想别人的就是你自己什么样子的】

“。。。。哼,不然我们来打个赌吧”

【什么赌】

“就赌女主是信我,还是在疑心我”

【宿主,你是无聊了吗?】

“就说你赌不赌吧”

【好处】

“好处就是你赢了我就放下一切去试着相信后面每个世界的女主如你所愿那般完成任务”

【输了呢?】

“你就别整天BB叨要强行帮女主扭我这个瓜”

【。。。。。】

【好】

“OK,爽快。合作愉快”

【我有一种我掉到坑里的感觉,话说宿主你就这么喜欢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套路吗】

“要你管~”亓十一说完就安静下来不在说话,好像累急了一般,闭着眼睛躺在木桶里。

另外一边,敌军军帐内,坐在中间椅子上的人听着下面士兵报告的消息后,一个用力“啪”的一声,杯子摔碎在地上。

一道满含怒意的声音响起“你们这群饭桶,连一个女娃娃都打不过,说是去示威的,结果不仅折损了一员大将,竟然连对方一根汗毛都没碰到就被打的节节败退,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用的”

“王爷,我们也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对方派来的是人和传闻中差的太多了”

“他们派的谁来?”

“亓十一,亓将军”

“是她?”座椅上的人低头沉思了一会,忽然开怀大笑道“哈哈哈哈哈,那个木清浅小娃娃还是技差一招啊,竟然派了她来”

看着底下一脸迷茫的属下,宝亲王好心情的说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接着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去把我们安插的人叫来”

皇宫内,木清浅坐在案桌前专心的批改着奏折,忽然传来太监的通报声“陛下,白将军求见”

木清浅头也不抬的回道“宣”

白溪文一进来立马噗通一声跪下高声道“请陛下立马派人去边疆把亓十一带回,或者准许属下明日即刻启程去往边疆”

木清浅抬起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白溪,放下毛笔单手撑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对方说道“爱卿为何这般”

白溪文立马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上去。

随后也不多言就静静地等着木清浅翻阅信件,略微有点紧张的注意着对方神色,想当初刚得知信件内容时大为震惊想要立马前来禀报,却被一旁的张隆按下,说是缓缓看看边疆首战情况才拖到如今,当初自己问起原因张隆也是一脸的复杂并未多说,直到刚才等来了边疆首战捷报才放自己来禀报。

白溪文五大三粗的张隆不说自己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缘由,却隐隐又抓到一些苗头却惊觉震撼,所以今日来报也是紧张难安,怕自己猜想被证实。

等了许久,白溪文听见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没有起伏的问话“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微臣以为。。。。”

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对方“陛下,张丞相求见”

木清浅放下手上信件,捏了捏眉头,“让他进来”

张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白溪文,在看了眼前方木清浅不算好看的脸色,瞪了一眼白溪文“陛下,微臣有要事要说”

“何事?”

“关于国家边疆安危大事,臣以为白将军所说在理,如今陛下刚登基,虽边疆因为亓将军首战告捷,但亓将军身份特殊,长久下去难保对方不动其他心思就算亓将军忠心不二但如若他人引诱也难免使得亓将军在忠孝两难全中痛苦抉择出现不可控情况,不如趁现在快刀斩乱麻召回亓将军,让亓将军接替白溪之位镇守京中”

“哦~张丞相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想当然了,现在难保亓十一不知道自己身世,也难保对方来到皇城时候不有二心,万一对方内外相应岂不是把我们自己置于被动之地,我看不如就放她在那边疆,虽距离远但已安插人在她身边这样一切都有反应机会可控,如若她有异心必然会露出破绽到时候也有时间应对和理由缉拿她。”

张隆看着案桌后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冷血帝君,差点被忽悠过去的张隆却注意到其已经捏着有些发白的关节,不由的叹了口气妥协道“是,陛下”

“好了你们退下吧”木清浅淡淡的吩咐道。

待两人退了出去,木清浅松开被自己捏到不成型的信件,颤抖着手重新把信纸展开,转而拿起一旁亓十一刚刚送来的慰问信,呢喃道“亓十一,莫要让朕失望”

大殿外,白溪文看着顶着一张愁眉苦脸的张隆,伸手推了对方一把“你和陛下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张隆看着白溪文“你好好的镇守京城吧,怕是到时候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啊?我当然会好好镇守,但是腥风血雨是怎么回事?亓十一难道知道了?”

“陛下不召回亓十一,亓十一早晚都要知道,我们的陛下看似无情但其实是在豪赌啊,哎,陛下何苦呢?”

“啊?你到底再说什么?”

白溪文看着自顾自走远的张隆,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喜欢弯弯绕绕”

“哎~等等我~”白溪文一个箭步追了上去。。。。

边疆城外的某个小树林里

亓十一双手抱胸的看着眼前略微尴尬不敢看自己的刘副将道

“刘副将,你大半夜叫我出来这里到底所谓何事?”

刘副将摸了摸头上不存在的汗珠,心里埋怨着对方怎么还不来,让自己一个人应付这个活阎王“下官,下官,有一事需要将军定夺”

亓十一也弹着指尖不存在灰尘淡淡的说道“你到书房禀报就好,何必约我出来这里?”

“下官,下官。。。”就在刘副将断断续续的不知道该如何时候,旁边的树丛忽然一阵晃动,然后走出两个高大的男人。

刘副将看见来人后眼睛一亮,立马迎了上去“王爷,属下已经把亓将军带来了”

站在后头一身锦衣玉带,面若白玉蓄着胡子的中年男子摆了摆手挥退了对方,然后抬眼细细打量起对面的亓十一。

看着对方不输于任何人的样貌,修长的身形,绝佳的气质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在外被养的不错,不愧是我的孩子”

听到对方的话,亓十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和系统吐槽道“这么自恋的吗?”

【这点你两这散装父女的确很像】

“。。。。”

看着面前没有因为自己话而有所行动的亓十一,宝亲王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侍卫打扮的男人说道“你没有把信交给她?”

“属下已经把信于昨日送过去了”

“我看了”亓十一淡淡的接到“所以呢?宝亲王怕不是简单的想与我相认吧”

“自然不止于相认,而是想与我儿一起共享着大好江山,不知道我儿意下如何?”

看着身旁握着剑柄的侍卫,亓十一好笑的说道“怕是只要我不同意,宝亲王就会来个大义灭亲吧”

宝亲王眯了眯眼睛,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亓十一“我儿定不会让为父失望的是吗?为父可是想要你与你母亲尽早见面的呢?”

“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鬼,系统你看看这家伙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还母女相见,我妈早就被他弄死了”

【。。。。。。】

看着低头沉思的亓十一,宝亲王也不催促,他自认为对方肯定会答应的,女人都是感情动物。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亓十一来了句“好处?”

被对方轻飘飘的一句问愣住的宝亲王反应过来后大笑的鼓起掌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儿有趣,太有趣了”

“咳咳,”止住的笑声的宝亲王,看着亓十一说道“封你为王享尽荣华富贵”

“可”亓十一顿了顿说“到时候该如何配合你,你叫那边那个侍卫给我传信即可”说完也不想和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相处就走了。

在亓十一走后,宝亲王身边的侍卫问道“王爷,对方可信吗?”

宝亲王看着远去的人“没有人没有**,只要我们能满足她的**就是抓住了她的命门。”

另一边,木清浅走到书房门口忽然对着身后说道“你进来一下”

黑暗里忽然晃出一个人影,人影在亓十一进入书房时也悄无声息的闪了进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黑影不解的问道

“木清浅派你跟来就是为了监视我的,我想你也没有那么不尽责吧,陆君”亓十一转身笑着看着暴露在烛光下一身黑衣的陆君。

“那你不怕我把刚才的事情上报给陛下?”

“叫你进来就是为了此事”亓十一看着对方不解的目光顿了顿说道“我知道我的身世,我也知道宝亲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答应对方也只不过是权益之策,想要请君入瓮罢了,所以你不要上报以免打草惊蛇,以后对方如若在约见我或是送信你也可见可知。”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本可以灭口了你,只要我想你就走不出这个房门,这是我给你最大的诚意”

看着对方立马的警戒,亓十一叹了口气“凭我心悦你家陛下,你家陛下也心悦于我可否?”

嗯?!陆君看着眼前忽然表白自己陛下的人,一时间僵在了那,等到被送出门口,还在震惊于两个女子相爱的事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害怕知道这样的皇家秘密被杀头。

看着摊在床上的亓十一,711凉凉的说道【女人的嘴骗人的鬼,还心悦女主,骗子】

“不然呢告诉对方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来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保护你家主子?你觉得对方不会把我当神经病?。。。。”亓十一淡淡的说道

【哼】711也无法反驳但还不是不屑的哼了哼,以表对宿主做法的不认可

亓十一翻了个身懒得去理会忽然发神经的系统,闭着眼睛睡去。

不多时,亓十一就收到对方的来信,信中要求亓十一打开边阳城大门与其部队会和自是保城中百姓少受磨难。

当边阳城门被亓十一下令打开时候,远在皇城内的木清浅忽然心一慌。

“报!陛下,不好了!”太监举着奏折冲了进来,慌乱中摔倒在木清浅面前。

“成何体统!”木清浅呵斥道

“陛下,您快看看吧”

木清浅伸手拿过太监递上的奏折展开,看清楚内容后,手一抖啪嗒一声,奏折落地发出的响声在大殿内回响。

“立马宣白溪文和张隆前来进见”木清浅抓住自己忍不住颤抖的手。

等到白溪文和张隆匆忙赶来的时候就看见坐在案桌前台阶上神情落寞的木清浅,一路上来召唤他们的太监已经向他们说明了具体事情。

张隆拉住就要上前的白溪文,轻轻唤道“陛下”

听见呼唤,木清浅抬起木然的脸,晃了晃神,叹出了一口气说道“张隆,亓十一反了”

“陛下~我知陛下心情,但是陛下切莫因儿女私情而耽误国家大事了,也莫要因为他人伤到自己的龙体。”

木清浅听完后苦笑一声道“儿女私情,呵,终究是朕糊涂了。”

木清浅慢慢站起来,呼出一口气后好像把什么东西卸掉了一样,又变回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帝王样。对着张隆和白溪文说道“如今亓十一与宝亲王合同谋反,朕现在命白溪文为镇元大将军即刻带兵前去镇压抓拿宝亲王不论死活”说完顿了顿“亓十一我要她活着来见朕”

“属下,遵命”白溪文跪地领命后立马转身离去,独留张隆和木清浅。

张隆深知木清浅的脾性,现今的模样也只不过是逞强罢了,一路看着木清浅成长起来对木清浅更多的是长辈看待小辈的感情大于君臣之间,如今看到对方在这事情上受挫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只能默默的陪在身旁。

木清浅随地坐下后就陷入了沉思,过了很久,久到张隆以为木清浅不会在说些什么的时候,空旷的大殿内忽然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张叔,我做的对吗?”

回望着对方眼里对自己的心疼忍不住倾述道“就算知道她谋反了,我的下意识反应竟然是想要去相信她,觉得她肯定是有什么苦衷的,我这样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君王是吗?”

“陛下”张隆伸手安抚般在年轻帝王头上拂过,放柔声线说道“陛下,爱一个人没有错,只是人错了而已,望陛下要知晓所谓君王之爱必是大爱,爱的应是这万里河山这天下百姓,而不应该是具体的某个人”

说完张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木清浅,等着木清浅自己想通,他知道她可以的,就像以往的每一次,只要过了这关她将成为一个更好的君王。

木清浅站了起来背过身,闭上眼与亓十一有关的过往一一闪过,拽紧了拳头后又放开,再次睁开眼睛的木清浅呼出一口气,转过身眼底的迷茫已经消散笑道“朕知晓了”。

这边等到白溪文赶到战场的时候,亓十一带着大军已经势如破竹攻到了皇城下了,站在城墙上看着前方黑压压的大军,白溪文吩咐属下敲响战鼓,并放下城门。

城楼前,两方将领都骑着高头大马对峙着。

“好久不见啊,白将军”亓十一如见到昔日好友般一派轻松的打着招呼。

“哼”白溪文并不领情

碰到一鼻子灰的亓十一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白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白溪文不耐烦的说道“我就是一个粗人不想和文官一样弯弯绕绕,就问你明日我两对战一场怎么样?”

看着对面气呼呼的白溪文,亓十一摊摊手无所谓的说道“听白将军的”

“哼”白溪再次没好脸色哼了一声后拽起马转头就奔回了城内。

而被扑了一脸灰的亓十一咳嗽几声后也反身离开安排军队开始安营扎寨了。

夜晚,军帐内

宝亲王看着坐在下方的亓十一说道“我儿明日可有胜算,听说白溪文如今可是帝国排行第一的武将,当初就是他帮助木清浅一举拿下这个皇位,把我们驱赶出去的”说到最后宝亲王一股子咬牙切齿得到味道

“父王,放心,明日一战,儿臣定会夺去他的第一武将之位”

得到满意答案的宝亲王拍着大腿直呼好仿佛已经看到对方败落的样子,这一路的高歌猛进让他看这个便宜女儿越发顺眼起来,不禁想起自家不争气的儿子又是闪过一丝怒意,不由的动了改换继承人的想法于是问道“不知我儿对这江山有何看法?”

亓十一诧异的看着面前的宝亲王不由在心里问系统道“这个老家伙在试探我想不想称帝?”

【所以宿主是怎么想的】

“给我我都不要当皇帝多累,定要打消他的想法”

亓十一坐直身体答道“我一介武夫不如读书人,只知道打杀罢了”

“哎~我儿莫要妄自菲薄,这一路走来父王都看在眼里,我儿有大将之风,断不是那只知打杀的莽夫,日后若夺得这江山必有你一份”

亓十一听完后恭顺的跪地说道“谢父王”

应付完宝亲王回到自己军帐中的亓十一没有急着点燃灯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对着暗处开口道

“你去把这封信给白溪文,这一封交给张隆,但是一定看住这两人不要让这两人先行告诉陛下。”

“是”黑影接过信件一个闪身就出了军帐。

待黑影走了一段时间后,亓十一点燃帐中的烛火,呆坐在案桌前托着腮“你说这两个人靠谱吗?”

也不等系统回答接着说“我看那白溪文就不是很靠谱,但是张隆身为丞相肯定是靠谱的,到时候就要看这两个人了。”

【宿主,你这步棋走的太险了,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为了赢你也是不折手段,万一那两人不信到时岂不是你真的要夺了这皇位】

“哼,就算不信我也不是不能把宝亲王杀了把江山在送给女主,但也不急明天就能看到成果了,只要那两人信了,明日白溪文必死”亓十一按下有些担忧的心情,吹灭了蜡烛,翻身上了床,也不管系统在脑海里不停的逼逼赖赖。

第二日,皇宫大殿内“报!~”

木清浅和文武百官看着跑进来的士兵,停止了讨论声,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前方战线的最新情况。

“报,镇元大将军战死沙场,宝亲王一众人等已经攻到城下”

大殿内一片寂静,谁都不敢说话,就这样看着背对着他们站在高处的帝王,他们都在等着这位君主的生死决策。

只见木清浅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看着阶梯下的文武百官,声音冷清却坚定“御驾亲征!”

张隆看着木清浅冷漠的侧脸想起前日的信件,欲言又止,他实在不明白这两个年轻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当亓十一带人攻到皇城下时,就与立在城墙上身着铠甲目光清冷的木清浅对上视线,时光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刻,这短短一年发生的事情就像梦境一般变得虚妄起来。

亓十一下意识摸了摸当初被架着剑的脖子,不由低头笑了笑,而再抬头时掩去笑意的脸庞透着一丝凉薄,语气却充满戏谑的问道“陛下好兴致,不知这皇城墙上的风景如何?”

“这千里江山风景如画,若亓将军有兴致可与朕一同欣赏”木清浅回望城墙下如利刃出鞘锋芒难掩的少年郎如常般发出邀请。

亓十一“陛下这是在邀请我吗?”

看了眼挑了挑眉带着挑衅意味的木清浅,亓十一扭头对着从刚才就一直对她使眼色的张隆笑了笑,忽然一拍马鞍腾空而起在借着马背为支点脚下一个用力竟向城墙处飞去,脚尖点着城墙借力快步而上提着枪直击城墙上的木清浅。

大家都被这突然的举措惊呆,直到亓十一的枪尖快要杀到眼前时,城墙上的众人才反应过来高喊“护驾!”

木清浅看着已经跃上城墙的亓十一,一手挥开护在身前的侍卫,抽出腰上的配剑就向亓十一攻了上去,长枪与剑相撞划出一道火花,亓十一不忘对身后众人大喊。

“攻城!”

城下的士兵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看着犹如神人一般跃上城墙一人抵万军气势的亓十一瞬间士气高涨,而被这一幕震惊到的守城士兵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乱之下不一会就显现出颓然之势。

城墙上亓十一游刃有余的和木清浅缠斗在一起,时不时还处理一下想要搞偷袭的士兵,顺带分心指挥着自己的军队进攻,对面看着这一切的木清浅牙齿都要咬碎,亓十一回头看向已经露出疲态却一脸愤恨的木清浅扬起大大的笑脸“陛下,别气了,你打不过我并不丢脸。”

喘着气费力应对对方攻击的木清浅冷着一张脸不做回应,忽然城墙下响起一片欢呼声“城破了!”

木清浅听到后一个闪神露出破绽,亓十一打落木清浅的剑抬□□向对方时,一个黑衣人从旁攻了过来打断了亓十一的攻势,看清护在自己身前的人木清浅唤道“陆君,你还活着?”

陆君“陛下,救驾来迟,请陛下谅解”

说完陆君也加入了打斗中瞬间三人就重新缠斗在一起,一时间竟然不分伯仲。

“陛下,你先行下去统领军队抵抗入侵,这里我来拖着”陆君费力的档开亓十一的枪,扭头对木清浅说道。

木清浅疑迟了一下深深的看了眼陆君后,扭头跃下城楼。

看着走远的木清浅,亓十一一改刚才猛烈攻势转为防守,一派轻松的说道“白溪文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陆君一脸复杂的看着眼前心不在焉的人说道“白将军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信号了”

“嗯,知道了,我刚才看了一眼宝亲王已经带人攻到皇城里面去了,你我也差不多要过去了,到时候你躲在暗处看准时机动手,我可不想背上手刃亲父的罪名。”

“你确定要这样?我看陛下样子不善”

“那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亓十一说完停下了攻击,眼神示意了一下,跳下城墙随手牵起一匹战马就向皇城内奔去。

老远看着被宝亲王带人围起来的木清浅,确认了木清浅还好好的亓十一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这个老头子讲信用没有先动手。随手把马给了走过来的士兵,亓十一走过人群自动让开的一条道来到宝亲王身旁。

“我儿来了?”宝亲王看了眼亓十一确认对方状态还不错后防备的看向对面面色不善的木清浅

“嗯”亓十一淡淡的应道,眼睛盯着前方举剑防卫犹如困兽的木清浅“陛下,降了吧,您已经没有退路了”

木清浅自从亓十一到来后就一直死死盯着对方像要把对方盯出一个洞来。

木清浅努力想要从对方那冷漠的眼神里找到一丝其他的情绪,但没有什么都没有,木清浅低下头错开对方的眼神随即松开了紧握的剑,“叮当”一声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宝亲王看着对方放弃反抗后立马下令道,就在士兵准备上前时,木清浅却忽然开口说道“我有些话要和亓将军说”

宝亲王听后皱了皱眉头看向亓十一等着对方的做决定。

亓十一抬手挥退士兵对着宝亲王说道“父王,我也有一些话对陛下说,请父王给些时间”

“好”宝亲王沉思了一会回道“我儿注意安全,小心有诈”

“亓将军,可否与朕近一些,有些话并不想有外人听去”

亓十一看着面前努力保持镇定的木清浅,瞥了眼对方掩在袖子里的手,“好”抬脚就向对方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木清浅握紧了袖子里的匕首,手微微颤抖看着越来越近的亓十一,全部视线都放在亓十一身上的她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张隆也在慢慢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如果看见了就会知道那是可以调动一切士兵原本应该在亓十一那里的虎符。

“陛下!不要!”已经举起虎符的张隆憋见从袖子里拿出匕首向前刺去的木清浅下意识的惊呼道

亓十一皱了皱眉头然后笑了“我赢了”低头看着没入胸口的匕首,亓十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随手拔下匕首瞬间喷涌出来的血溅了木清浅一脸。

不再去看木清浅一脸的错愕,接过张隆递过来的虎符,转身命令道:“给我把宝亲王抓起来”瞬间局势扭转潜伏的将士们立马对着刚才还并肩作战的同胞举起了兵刃。而远处也传来了震天的打杀声,只见远处白溪文策马奔来,冲到木清浅面前跪下说道“微臣救驾来迟,望陛下降罪”

木清浅愣愣的伸手扶起死而复活的白溪文,扭头看了看并不意外的张隆,一股不好的预感开始蔓延。转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亓十一伸手想去抓住对方询问。

像是感受到她的意图,亓十一没有转身冷清的声音传来“陛下!”言语里明显呵止之意,让木清浅停住了动作,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

远处被剩余兵力保护着正在向皇城外退去的宝亲王看见冷冷看着自己的亓十一和大势已去的局面,忽然气血上涌吐出一口血怒道“逆子!”忽然拨开人群不要命的攻来“拿命来!”

就见亓十一身前忽然闪出一个人影抽出长剑向前轻轻一送,宝亲王低头看着被贯穿的身体,张着不停涌出血的嘴巴呢喃了几句后就垂下了脑袋不在有动静,而剩下还在反抗的士兵见状立马丢下手中的兵器投了降。

“谢谢”亓十一看着面前的陆君道了谢后,晃了晃身形向前倒去,陆君看着怀里胸口还在流血的亓十一焦急的高声喊道“快!快传太医!”

随之反应过来的木清浅上前想要从陆君手里接过亓十一,却被陆君怀里突然睁开眼的亓十一挥开手

厉声喝道“别碰我!”

张隆看着僵硬在一旁的木清浅,和一脸冷漠的亓十一叹了口气,劝解道“陛下先让太医前来吧,不然怕亓将军坚持不了多久了”

收回手却依旧定定的盯着亓十一的木清浅乖巧回道“嗯”

再次醒来的亓十一看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刚想翻个身就扯到了胸口的伤口“嘶~”亓十一痛呼出声。

“十一乖,别乱动,让我看看伤口有没有扯开”在一旁候着多时的木清浅探出身担心的开口道。

这个时候才发现身旁有人的亓十一低头看着正在查看自己胸前伤口的木清浅,对方脸色很差,眼睛下方还泛着乌青,一看就是彻夜守着了。

“陛下,微臣无事,陛下快去休息吧不必亲自守着”

看着一睁眼就开口赶自己的亓十一,木清浅忽然酸了鼻头,连日来的委屈爆发了出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了下来,砸在亓十一身上。

亓十一看着对方的样子,不由的心软的叹了口气“陛下,何必如此”

木清浅用手擦了擦眼泪,带着一丝怒意问道“那十一又何必如此试探我”

亓十一听见后一时间觉得好笑,于是不耐的出声问道“那清浅你何曾相信过我,你也不是一直都在试探我?”

“我。。。。”木清浅顿了顿“朕是皇上,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必须要以大局为重,朕要为这天下负责不得不多思多疑,你不该隐瞒不报以此来试探朕。”

“嗯,我知道我没怪陛下。”说完后亓十一接着望着屋顶不在说话。

看着对方一脸漠然的表情,木清浅拽紧了衣摆,咬咬牙再次软下声音说道“十一,莫要怪朕,朕,朕知道错了”

惊讶于对方的认错,亓十一扭头看了一眼床旁无措的人,眼光在对方脸上巡视了一圈笑道“人人都说帝王无情,清浅你也是帝王,你说这句话对还是不对?”

顿了顿接着说“虽然说起来无理取闹了点,但是如若我是真的反了,那我现在早就去见阎王了不是嘛?我可记得陛下毫不犹豫刺向我想要取我性命,那是一点都没有顾往日之情,陛下,张隆和白溪文的异常我不信你没察觉,就算没有那陆君的反常和失踪我不信陛下也没有察觉,再说了皇城外的对打陛下应该也该察觉到我没尽全力,不然就以我的武艺陛下如何坚持如此之久,多疑多思的陛下怎会没有任何察觉和怀疑我的叛变之心?”

“咳咳。。”亓十一因为一口气说了太多的话咳嗽起来,木清浅刚想伸手给她抚一抚就被对方用手推开。

木清浅收回手,低下头看着看都不愿意看向自己的亓十一“朕早就说过了,朕要对天下负责,你故意隐瞒试探朕,朕如何判断出其中真假,朕有心想要相信你,但是朕不能拿整个天下去陪朕赌”木清浅说完呼出一口气“你好生休息,朕先去处理余下政务了”

候在门口的张隆看着推门出来脸色不好的木清浅问道“陛下,亓将军如何了?”

“醒了,伶牙俐齿好的很,我倒是不知张丞相何时与亓将军如此熟悉竟然一同隐瞒朕”木清浅语气不善的说道

张隆不由的抚了抚头上的汗,心里叫苦不迭“陛下,那是权益之策,我也只是比陛下早知道一天而已,还未来得及,也是半信半疑,陛下恕罪”

“哼,你就算了我倒是没想到白溪文也顺着她的意,他到底和你们说了什么”

“这,无非是交代了一下事情缘由和需要我们做的事情,这主要的您要去问一下陆君了,陆君身为您身边的人,是他来送的信,这才加大了我们对其的信任度,也以为陛下知情,是属下鲁莽了”

木清浅听后皱了皱眉头,身为暗卫首领按理说陆君忠诚度是不用质疑的,如若是他送信,白溪文和张隆会误以为我知道并且配合也情有可原,倒是亓十一是怎么说动陆君的。

当晚木清浅就召唤了陆君前来,猜想被印证的那刻木清浅攥紧手掌心被指甲硬生生扣出道道血痕。

大殿里传来一声压抑却充满怒气的呵斥声“荒谬!这种事情怎能儿戏!”

木清浅一脸怒意的看着跪在下方的陆君“你就因为这种荒唐的理由?不管你是因为亓十一还是因为理由本身,身为暗卫统领不以君王以天下为先为本反而如此轻信于他人至天下于不顾!陆君啊陆君你实属不该范此错误”

跪在地上的陆君深深的匍匐在地头也不抬道“微臣知罪,请陛下降罪”

看着地上的人,木清浅捏了捏眉心无奈的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对方不会叛国?”

陆君抬头对上木清浅的眼光后低声说道“微臣相信的是陛下非他人”

“你....”木清浅叹了口气“功过相抵,罚一年俸禄以儆效尤。”说完就挥了挥手遣退了陆君、

木清浅坐在殿内目光看向远方整个人陷入沉思中,想起眼下局面心里不禁泛出一丝苦味,想要见对方的心忽的萌生出退意,内心的烦躁不知道如何说与他人。

深夜,亓十一像个废物一样瘫在床上,在心里和系统吐槽道“这个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木清浅下手也真狠。”

【那也是宿主自找的】711凉凉的说道

“哼,不管怎么样我赢了,身为一个正直诚实守信用的系统,我希望你以后日子好自为之”

【。。。。那是自然,不然也对不起你这一身的伤】

“哎?这么爽快?我还以为你会挣扎一下”

【我可不像你,我也说过了女主喜欢你这件事不受我们的控制,这都是因果原因。】

“因果?我与女主之前可是不同世界的人素未蒙面,何来因果”

【你怎么知道没有见过面?】

“?????你给我说清楚”

【说的够多了,你自己琢磨去】

“。。。。。”正当亓十一还要抓着系统刨根问底的时候,房间大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这深更半夜的,亓十一瞬间摸向一旁今日自己要来的长枪,厉声问道“谁?!”

木清浅探出身子看向床上翻身半蹲手握长枪一脸警觉的亓十一摸了摸鼻头略微尴尬的说道“是我,十一”

“。。。。。”亓十一看清来人后立马翻了个白眼无语道“陛下身为一国之主应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莫要如此偷摸的让人看去不好”边说边放下手中的长枪躺回床上给自己盖上被子开始闭眼养神,留意着对方慢慢靠近的脚步声也不睁眼,只是冷冷的问道“陛下,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木清浅眨眨眼睛看着床上闭目的亓十一,也不说话只是开始脱下自己外衣,然后在对方警觉睁眼看向自己时候迅速的钻进被窝里避开对方的伤口抱住对方后就安静下来。

“陛下,这是何意?”亓十一看着环住自己闭着眼睛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某人,忽的感觉是不是自己没注意白日里可能也伤到脑袋了,不然为何如此头痛。

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木清浅一时间竟真有些困顿神志也开始逐渐迷糊,对方的问话也只是呢喃回道“陆君说你亲口承认我们两情相悦”

亓十一面上不显却在内心咆哮道:“!!!我草,竟然忘了这茬”

711看着宿主悔不当初的模样开心的落井下石道【活该】

“咳咳”亓十一清了清嗓子“陛下,那只是权益之策一时之间的托词而已,陛下不可当真”

说完亓十一就等着对方起来质问自己,结果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对方的回话低头一看,好家伙!睡着了!

头疼的亓十一也不打算把对方弄醒,只是在睡着之前想着明日定要说清楚来,不能放任误会下去,不然赌赢的意义在哪里!

第二日一早,亓十一醒来时摸着身旁已经凉掉时被褥叹了口气,心想着也好,自己一时还没想清楚怎么与对方说清楚来。

没事做也不准备起床的亓十一就这样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上午该如何让对方放自己离开皇城去往边疆或者别处,一上午过去亓十一没等来木清浅倒是等来了张隆。

张隆也不上前,只是站在床的不远处关心的问道:“亓将军身体还好?”

“太医说明日即刻下床,有劳张丞相挂心了”说完亓十一就静静的看着对方,等着对方说明真实来意。

“既然太医如此说,那亓将军必定恢复的不错”张隆看着对方并不想接话,只能干巴巴的继续问道“不知亓将军接下来可有何打算?”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小心翼翼,亓十一不用想都知道是某人叫来试探套话的,想着自己最终目的又懒得在与他们绕弯弯于是直截了当道“是陛下派你来的吧”

“呵呵”张隆摸摸鼻子收回视线垂眸专心看地尴尬的笑着。

“亓某人,就是一阶武夫,当然以镇守边疆为己任心系边疆安危”

“那陛下那。。。”

亓十一出声打断道“陛下所问之事,那只是下官的一阶妄言乃权益之策,如若冒犯陛下,也希望陛下能够海涵”

“唉~陛下那是...”张隆抬头看向对方但想要劝解的心被一脸抗拒之色的亓十一给瞪没了,低头想想今日所见的陛下还是忍不住心疼劝道“亓将军,那一剑并非陛下本意,陛下对您的心意远高所表现出来的,只是身在帝王位所背负的太多了,莫要为一时赌气而伤了自己与陛下的心”

亓十一听到后不由的笑了,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与陛下清清白白,除却君臣未生它意”

张隆看着对方眼睛里面的坚定让人生不出疑心,但还是想要为陛下努力一把,于是厚着脸皮问道“若陛下对亓将军并非清白,且生它意呢?”

亓十一没想到对方忽然如此直白,低下头沉思了一会“爱者不当以爱为囚,希望陛下能尊重我的意愿,放我去该去之地”

门被哐当一声推开,张隆看着推门而入的木清浅和床上面无表情的亓十一叹了口气就退了出去。

木清浅就这样定定的与亓十一对望,那双干净清澈的眼睛里找不到一丝爱意和不舍,一时难以接受的木清浅仿佛被强行抽离了身体一般,耳边只响起自己生硬的话语。

“亓将军即心系边疆以国家安危为己任,朕甚感欣慰,特准亓将军不日前往边疆。”

“谢主荣恩”

木清浅深深的看了一眼下床跪地谢旨的亓十一后转身离开,自此以后直到亓十一伤完全养好都没有再见到木清浅。

今日是亓十一动身去往边疆的日子,坐在马上的亓十一最后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城墙上瞧不清的木清浅后就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开。

城墙上,张隆看着远处已经变成一个小点的亓十一,开口道“陛下,该回去了,风大莫要伤到龙体”

看着远方不动的木清浅低语道“朕是不是做对了?爱她就该放她自由,这宫中太束缚人了”

“陛下,问心无愧就好”

“问心无愧?如若我想问心有愧呢?”

“陛下。。。”

“朕知晓的。”

风中传来一声叹息也不知是谁。。。。

自那以后亓十一再也没有回过皇城,常年驻守在边疆,虽然皇城内木清浅为她建立了将军府,可惜直至胸前剑伤复发病死在边疆,亓十一也没有回去看过一眼这座她为她建的府邸,自然也不知道这座府邸里每一棵花花草草每一片瓦砾都是她亲手设计亲手为她布置的。

十年后,镇远大将军亓十一病亡,同年开国女皇因悲伤劳累过度驾崩于养心殿,女皇一世丰功伟绩开创盛世受到后世人歌颂,虽终生未婚嫁未开创后宫留下一儿半女但其与镇远大将军那段可歌可泣的虐恋却也受到后世人歌颂赞美。

新皇登基仪式结束后,张隆登上城墙看向远方,笑着说道“恭喜陛下终如愿”

旁友们,进度已过半了,真的不吐槽几句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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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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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动不动就黑化(快穿)
连载中傅七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