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奴哥哥,你说我们怎么把娘亲装进剑里呀,她这么重,我们抱得动她吗?”小盈趴在安予汐的床边,两只小胖手托着圆圆的脸蛋,盯着正在熟睡的安予汐发愁地问道。
美奴是个半大小子,但个子却不是很高,还没有安予汐高。他撸了撸袖子,伸手上下丈量了一下,信心满满道,“就从下面把她抱起来,这就叫釜底抽薪。”他把手悄悄地放到了安锦汐的身下,正一点点地往里面爬时,安予汐转个了身。
吓得两个小屁孩赶紧趴到了地上,把身体往下面压了压,相互朝对方‘嘘’了一声。
好在安予汐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过来。
美奴和小盈探了个脑袋上来,双双吐了口气,然而转了个身,欹靠在床边坐到了地上。
小盈苦恼道,“美奴哥哥,这根本行不动,我们一动娘亲一定能感觉到。”
美奴想了想,鬼心思说来就来。他朝小盈朝了朝手,等她脑袋凑过来后,便贴在她耳边小声讲了几句话。讲完后,挑了下他俊气的眉稍,笑道,“你放心,这个主意肯定行。”
小盈最相信美奴了,高兴地点了点头,两个人还击了下掌来提前庆祝胜利。
*
安予汐睡得正香时,居然被人踩了一脚,她一个机灵坐了起来,头脑尚不清明时,耳边居然传来了小盈和美奴嘻笑打闹的声音。
“我来抓我呀,就是抓不到,就是抓不到。”
“看你往哪跑,这次还不抓住你。”
恶魔的声音让安予汐瞬间清醒,旋首在魔窖里四下一望,顿时气绝。
她的房间,她的房间俨然成了垃圾场,她的衣服首饰,还有化妆品全部被丢到了地上,而两个罪魁祸首此时像两只黑蝴蝶,正在满场飞舞,跳跃在她漂亮的衣裙上,那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仿若魔咒般让安予汐热血沸腾。
她从床上跳下来,握拳仰长吼道,“你们给我停下来!”
“哈哈哈,抓我呀抓我呀!”
“马上就抓到了。”
她吼了半天,人家会听话才怪。
现在换安予汐撸袖子了,等她抓到这两个小恶魔,一定把他们打到屁股开花。
她飞身过去捉,可是手刚一碰到这两小只,他们就像泥鳅一样,从她手底下遛走。左右手并用,抓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抓到。
安予汐累得站在原地双手插腰,拼命地喘气,“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早知道把他们丢给孟浮寅了,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美奴和小盈互递了个眼神,双双站到了魔剑面前,朝安予汐可气地勾了勾手指,“来抓我们呀,抓不到你就是小狗。”
说完,两个人转身飞进了剑里。
安予汐这个气,全然忘记了剑中的玄机,她才不想当小狗,于是纵身一跃,也跳进了剑里。
美奴在剑里正等着她进来,她一来,剑身跄踉一抖,马上念咒起飞,朝着赤霞宫而去。
安予汐在剑里没站稳,踉跄了几步才发觉自己上当了,她死死地瞪着两小只,环胸问道,“故意的吧?”
美奴朝小盈使了个眼神,果然,小盈屁巅屁巅地爬到了安予汐的脚下,抱着她的大腿唇撒娇道,“娘亲!”
安予汐抬手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有点自作孽不可活的味道。
眼下这剑是朝着赤霞宫而去,而她必须做出选择,是去还是返回。
美奴可不会撒娇,他看着安予汐这副别扭的样子,哼声道,“有本事你永远别去找他。”
安予汐一愣,话粗理不粗。
她和孟浮寅总不可能真的这么晾着对方,就算要解除婚约,也总要两个人把话说清楚。
而且安予汐还得为自己的后半辈子考虑,既然回不去了,她和孟浮寅以后可能会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一辈子躲猫猫吧。
这样一想,安予汐在剑里又坐了下来,无所谓地抬起了下巴,“去就去,我会怕他。”
美奴和小盈都计谋得逞地笑了出来。
只是剑飞行到一半时,凌空一个360度旋转,骤然直下,害得安予汐在剑里像坐过山车那么刺激,等到剑停下来时,她感到有人在外面轻笑。
美奴高兴道,“是主人。”
能招唤这魔剑的,只有孟浮寅,不会是别人。
说话孟浮寅本来想本魔窖找安予汐,只是御剑到一半时,看到了自己的魔剑,还听到了里面安予汐和美奴的谈话。
于是心思一动,就把魔剑招到了自己手里。
这回看你往哪跑。
安予汐呆滞了半晌,飞身就想从剑里出去。只是她的脑袋都快顶破了,也出不了这剑。
该死的孟浮寅,居然把剑给封了。
她气得在剑里来回踱步,指着剑的上空就喊道,“孟浮寅,你封剑算怎么回事?有本事你给我进来。不是,有本事你放我出去。”
他进来了她更加逃不出去了。
孟浮寅握着剑得意道,“等到了赤霞宫,我会放你出来的。”
安予汐抬脚踹了一下,再气恨恨地转眸时,再见美奴和小盈都躲得她远远的,生怕殃及池鱼。
*
晕晕沉沉间,安予汐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往前一撞,瞬间走出了魔剑,扑到了一张床上。身体还没有转正时,又听到身后一道哐啷声。
她转过头去,看见孟浮寅将魔剑顺着窗户扔了出去,换来美奴和小盈一声‘哎呦’,然后他将窗子关上,转眸也看向她。
安予汐身体转了过来,刚想猫着腰遛下床时,孟浮寅一挥掌将她又推回到了床上。
安予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走过来,身体一直往床里蹭,还旋了下首,没找到棉被,只好顺势把枕头拿了过来,挡在胸前,“你,你你干么?君子动口不动手。”
孟浮寅眯着眼睛看向她,安予汐手上的那个枕头真是可笑极了,尤其是她偏过脑袋,用枕头挡在眼前的姿势更加幼稚。
一个枕头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吗?
他轻轻笑了出来,“我从来不是君子。”
安予汐……
孟浮寅没有她再反口的机会,一把将她扑到了床上。
安予汐啊了一声,面对马上就压下来的身体,她急中生智地将枕头又放在了脸上,正中也挡住他的脸。
两个人的脸中间,只隔着一个枕头。
一个涩涩发抖,一个淡笑不语。
良久后,孟浮寅看着这个枕头柔声问道,“为什么要生我的气?”
他要拿掉这个枕头易如反掌,只是这样一来,安予汐更加无法心平气和地跟他讲话。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挡着一个枕头,借以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
安予汐果然心平气和道,“还不是因为你不肯说娶我,说一句很难吗?”
孟浮寅无语道,“那时候情况很危急,我只当你是在胡闹,而且我失忆了,真的无法想起对你的感觉。”
他很少解释什么,也很少讲这么多话,但他真的不想失去安予汐。从小到大,他从不认为有什么东西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所以他对待任何人任何事都选择了冷漠。
太过用心在一个人身上,最后伤害的只会是自己。母亲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不是洛康亭,她现在至少还能好好地活下去。
但对于安予汐,孟浮寅必须得承认,他输了,他不想失去这个女人,那种占用和掠夺的劣根性,他从前没有,现在一样不少。
仿若沉寂了太久,排山倒般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他一听到安予汐要和蒋知行成亲,就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必须去见她。
安予汐垂了下眸,自己跟自己挣扎道,“那我醒来后问你,你也没有答应呀?”
孟浮寅叹了口气,声音幽幽道,“以前,洛康亭总是替我做决定,从来不问我的意见,就好比我们的婚约,而我当时没有反驳的能力,所以只能他说什么我就答应什么。予汐,我不是不想娶你,只是不想你强迫我答应,”顿了下,又道,“是我不对,总是口不对心,也不懂得哄你。”
安予汐动作一僵,心里顿时像被针扎了一下。她那日心情不好,自然句句质问,恨不能把气全部撒到孟浮寅身上才能让自己舒服。
却全然没有顾及他的感受。
枕头慢慢从脑袋上拿了下来,看向孟浮寅,他低垂的眼中混沌不清,黑色的眼眸深沉如墨,脸颊薄红,气息略烫。
俨然忘了这个姿势对她相当不利,开始垂眼道歉,“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孟浮寅慢慢垂下了脑袋,耷拉到安予汐的颈窝中,两只手在下面紧紧地将她箍住,气息轻颤道,“予汐,我想娶你,非常想。”
安予汐非常的母性地把他抱在了怀里,把前几日自己的决心瞬间抛到脑后,还哄道,“以后我再也不会凶你了,你不要难过啊!”
在他背后拍了几下,望着床顶出神之际,感觉身下有一双手正慢慢地爬了上来。
安予汐,“……啊啊啊,孟浮寅,你个色狼……”
*
窗子外面,还有两个趴墙色偷听的。
小盈见房里的烛火熄灭了,可安予汐和孟浮寅还在气喘吁吁地争辩着什么,不解地问美奴,“他们在干么?”
美奴也不是太懂,但不懂也得装懂,于是老成道,“他们在抢被子。”
小盈眨巴了两下眼睛道,“那为什么不再拿一条被子呢?”
美奴翻了个白眼道,“我哪知道,不过他们俩从前就奇奇怪怪的,总让我监视对方,说不定就喜欢抢被子玩。”
小盈懵懵懂懂地点了下头,对着美奴甜甜地笑道,“美奴哥哥,那我们也玩抢被子吧?”
美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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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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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 9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