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莞的丝带马上就要滑落时,安予汐侧身扑到孟浮寅身上,伸手捂住了孟浮寅的眼睛,还用眼神威胁他,如果他敢出去,她就跟他没完。
孟浮寅刚发出一个‘en’的字音时,就被安予汐捂上了嘴,这声音听上去很像一记舒服的闷哼。
他瞪了安予汐一眼,伸手想扳开她的手。
可是没扳动,还换来安予汐的一记厉目。
孟浮寅忍无可忍,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用目光示意她老实点,别再乱来。
安予汐哪里是老实听话的孩子,他这一压,倒激发了她体内的本能反应,直接开始踢腿。
纱缦外面的苏莞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衫,抹着眼泪的动作一滞,抻了抻脖子往纱缦里探了个目光,试探性地唤道,“浮寅哥哥?你,你怎么了?”
她谨慎地往前走了两步。
孟浮寅十分头疼,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就不让苏莞进来了。
本来他可以应付的很好,就因为这个比泥鳅还滑溜的女人,他现在不得不先捉住她。
于是,他一抬腿,将安予汐不安份的双腿钳制在了自己的身下,用着极致混乱的声音道,“别动!”
房内太过安静了,以至这两个字还是溜进了苏莞的耳朵里。
她不敢再动了,心想可能是自己这种行为太过无耻,孟浮寅无法接受,所以这两个字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抽泣的声音又大了一些,一只手半遮掩着脸,无助且绝望道,“浮寅哥哥,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如今锦雀宫只剩我一个人了,我一介弱女子,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把自己给你,只求你帮我这一次,帮我隐瞒住我哥哥是冒牌货的事情。”
看来苏莞把所有的事情也想通了,她知道苏游早就死了,一直装病的人根本是妖魔的化身,他冒充苏游的目的,应该和花妖有关。
这次各仙门被困落锦洞,她猜想也是这个冒牌货一手促成的。
这件事如果让各仙门知道,一定会团结起来借题发挥,揭竿起义,到时锦雀宫就真的保不住了。
而这些事只有孟浮寅和安予汐知道,她看得出,安予汐虽然闹腾,但很听孟浮寅的话。
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贿赂孟浮寅。
一般的小恩小惠,他恐怕不为所动。毕竟他的冷漠这些年她是看得到的,可以说是心如止水。
但苏莞相信,孟浮寅对自己是不一样的,不管是恩情还是感情,她总要利用一下。
名节不重要,对她来讲,锦雀宫才是最重要的。
安予汐动弹不了,目光厮杀又杀不过孟浮寅,情急下张口咬在了孟浮寅的下巴上。
他吃疼地身体一软,让安予汐有了可趁之机,一个翻身,自己又把他压在了身下。
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又听被忽视的苏莞轻哽唤道,“浮寅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我,我我愿意把自己给你。”
就冲这句话,安予汐简直要呕死。
这是什么恶烂的剧情?
尤其是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她,还要看着别的女人主动来向自己的男人献身?
安予汐也是醉了。
苏莞窸窸窣窣地小声抽泣,透过纱缦,她的双肩在烛火中轻轻地上下起伏。纱缦内,安予汐和孟浮寅还要比角力,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谁都不肯示弱。
苏莞哭了一会儿,见孟浮寅还不理她,于是,她迈开了细细的步子,伸手想去拉开纱缦。
安予汐反应迅速地拉过了一床被子,将孟浮寅盖上,自己却是衣冠不整地从纱缦的缝隙中探出了一个脑袋。
苏莞手还没碰到纱缦就吓得大叫了一声,几乎是踉跄着退到了床边的桌子前。
她瞪大了眼睛,颤巍着伸出了一只手,声音抖到无法说出一句整话,“你,你你怎么……”
安予汐从纱缦后面慢慢走下来,还对苏莞笑着挥了下友好的手,然后指了指地上她掉落的外衫,好心提醒道,“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上。”
苏莞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主动来献身,竟然撞到人家的奸情,这特么是什么鬼剧情。
她慌乱地抓起地上的衣服,毫不矜持地就往自己身上套,一只袖子还怎么伸都伸不进去,真是难为她了。
安予汐也象怔性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还好心过去帮苏莞帮衣服穿好。
生气不能解决问题,安予汐的座右铭很简单,能把别人气死,就绝对要保持微笑。
现在这种情况,谁尴尬谁知道。
反正她是不尴尬。
不尴尬的安予汐又揭人伤疤地笑眯眯问道,“姐姐是来献身的呀?”
“啊?”苏莞脸红得像在沸水里烫过的一样,整个人得比待宰的鸭子还要惊恐慌乱,一面系着腰带,一面语无伦次道,“没,不是,我,我其实,其实……”
安予汐还挺满意这种结果,尤其是看到苏莞仿若钻进了地洞的模样,很有成就感。
就在这时,床上的孟浮寅突然掌风一击,从安予汐的侧颜划过一道蓝色的光芒,不偏不移地打在了苏莞的眉心。
煮熟的鸭子一翻白眼,直接晕倒了。
还倒在了安予汐的脚下,让她不得不跳开一步。
孟浮寅从床上跳了下来,低头看了眼苏莞,目光一移,又看了眼她的旁边,几乎是可以确定了。
他的眼眸凌厉地看向窗外,不待安予汐找他算账,拉起她便出了房间。
安予汐自然一路喋喋,“你拉我干么?为什么要弄晕苏莞?你说,你是不是见不得她尴尬?你分明就是对她别有居心,是不是我耽误了你的好事……”
孟浮寅耳朵起茧,又懒得解释,只好停下了脚步,转眸投其所好地问道,“想不想看场好戏?”
安予汐,“……想。”
看戏这种事,她一向乐此不疲,尤其还是好戏。
于是,二个人走到了安予汐的房门外。
孟浮寅带着躲到了拐角处。
时间刚刚好。
不远处,苏莞神情淡然地走了过来。
安予汐提起了一口气,眼睛蓦地睁大,“她怎么在这里?”
从孟浮寅的房间到她的房间,只有一条路,而苏莞明明晕倒了,怎么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孟浮寅抬手指了下头顶半圆的月亮。
月光皎洁,洒向园中一片银白的光芒,花草树木无所遁形,影影绰绰,重重叠叠。
安予汐顺着苏莞的身体向下时,脑袋嗡嗡作响。
她没有影子。
好像刚才在孟浮寅房里的那个苏莞也没有影子。
她明白了。
这个女人八成是影魔的化身。
他让真正的苏莞去孟浮寅的房里,而他却来了她的房里。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苏莞走到房门外,警惕的目光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向四周旋了下首,然后抬手,敲了敲房门。
安予汐没在房里,自然不会应门。
如斯敲了几下,她还凑近房门,对着缝隙轻声唤道,“安姑娘,你睡了吗?”
没睡,就在外面看着你呢。
苏莞见没有搭理她,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猫着身体慢慢迈进了房里。
安予汐抽了剑,她打算和孟浮寅一起捉住这个影魔。
锦雀宫的各仙门不是调转了枪头,打算捉拿这个影魔算积分吗?
正好,趁着这个大好时机,他们先下手为强。
谁知,孟浮寅似乎并没有想要动手的打算,而是一派自若地也走进了房里。
似乎是商量了一般,要关起门来,谈一些密事。
安予汐跟在他身后,就像是一条尾巴,想站到最前面,又被孟浮寅拽回到身后。
几次尝试无果,还被孟浮寅的眼神勒令不许再动,再动就把她扔出去。
想看好戏的安予汐只好乖乖待在他身后。
房内的苏莞起先看见他们十分惊讶,但很快便坦然地笑了出来,还拍了拍手以示赞许,“果然是够智慧,竟然猜到了我今晚会来。”
孟浮寅身体笔挺,目色淡淡,语气还带了几分不屑,“所以说,你很愚蠢,一看见苏莞去了我的房间,自己就跑来这里。”
安予汐身体一挺,又被孟浮寅反手摁了回去。
原来这个影魔一直跟着他们,而她竟没有发现。
难怪孟浮寅要她今晚去他的房间睡觉,原来是怕她有危险。
影魔找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了下来,也是不慌不乱,二人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我们也不绕弯子了,开门见山。魔尊十分看重你,知道你忍辱负重,所以让我来转告你,只要你配合我完成这次的任务,到时候他会助你修炼上乘的魔功,说不定还能成神”他看了眼躲在孟浮寅身后的安予汐,“只要你能牺牲这个女人。”
安予汐身体一抖,有点不淡定了。
为什么要牺牲她?
修炼上乘的魔功跟她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她的血?
靠,就知道这个金手指不是什么好事,早晚会让她倒大霉。
她抬头看了眼孟浮寅的后脑勺,一片墨黑,一动不动。但旋即好听见孟浮寅轻笑了一声,“等魔尊修炼到了上乘的魔功,还会帮助我吗?”
孟浮寅又不傻,魔尊辛辛苦苦这些年,终于找到了修炼上乘魔功的法门,派出他们这些魔徒来寻找猎物,就是想一统修真界,一统天下。
他怎么可能会自掘坟墓,让别人来分这杯羹。
影魔如遇知音般拍岸而起,惊喜道,“不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我们可以联手,只要我们捉到十个女人和百名修士,再加上你身后的这个女人,到时时,还献给魔尊干什么,我们可以自己享用。”
安予汐又缩了下身体,避免让影魔看见自己。
她一双手紧紧地抓着孟浮寅的衣带,期盼着他有点良心,可千万别把她当肥料。
她可不想死在这里。
不过,安予汐还是有点担心,因为孟浮寅心心念念的就是要修炼上乘的魔功。
书上所写的修炼方法虽然与影魔说的不一样,但最后孟浮寅也修炼成功了。
按书上的剧情发展下去,她真的小命不保。
就在安予汐正在担心时,便听见孟浮寅言正意辞地告诉影魔,“这个女人,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