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周易安潇洒离去的背影,祁知行无奈的看了看手里捏瘪的啤酒罐,支着身子站了起来。
抬手将瘪罐抛到纸箱里,又弯下腰将这一整箱两人喝完的罐子抱了起来。
找了个垃圾桶丢了。
摸了摸裤子口袋,玛莎的车钥匙在里面,他本想自己开回去,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喝了酒,只好掏出手机喊了个代驾。
四月的季节,哪怕在这个火热的城市,夜里也微微有点凉风,不那么热,祁知行就站在车边等代驾。
祁知言快高考了,这个时候,不该影响他心情的。
这样想着,代驾终于到了。
祁知行让代驾把车停在小区停车场里,比商业停车场稍微便宜些,他接过车钥匙,一个人上了楼。
打开家门,家里一片漆黑,祁知言应该睡了,祁知行轻手轻脚走进去,把车钥匙放在桌上。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只能依稀看见沙发上有一团黑影,祁知行曲了下眼睛,还是看不清。
心脏猛跳了一下,祁知行谨慎的退了几步,背过手在墙上摸索一阵,“啪”一下打开了灯。
灯光乍亮,白光闪的有些刺眼,祁知行眯了眯,不敢闭上,死死盯着沙发上的黑影,后背紧绷着。
黑影显了形。
祁知言,准确来说是祁知宴,跷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胳膊搭着身后的靠背,懒洋洋的,只有那双眼睛,锁定在祁知行的身上,像阴冷的蛇类锁定了猎物。
虽说也不是想看到的人,但祁知行的后背还是松懈了下来,他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祁知宴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祁知行冷冷道:"怎么又是你?"
这人勾了勾嘴角:"因为你弟弟啊,他是个胆小鬼,躲起来了。"祁知行与他之间仅隔几步,没开口。
他轻轻皱了下眉,抬腿向房间走去,丢给沙发上的人一句:“那你也躲着吧。”
才走几步,却见祁知宴笑了,他淡然开口:“等等啊哥,我还有事呢。”
祁知行停下脚步,抬眼看向他。
可祁知宴又不说话了,只保持之前的动作,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
"你……"对峙一会,祁知行先启唇,却被祁知宴抬手打断。
"哥,你不会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吧?"祁知宴坐直身,曲起两指点了点颈侧,是创可贴的位置。
空气凝固,像被密封的玻璃罐,氧气越来越稀薄,方才喝进的啤酒在胃里烧起来,热气上涌,直冲大脑。
两个人沉默的对视着。
没人先开口。
祁知行抬手轻触上脖子的创可贴,垂下的眼睫又抬起来,撞上祁知宴深邃的眼眸。
"噗呲——"是啤酒瓶被打开的声音。
祁知行几步上前,拉住祁知宴的衣领,将他提的微微上扬,祁知宴缓缓勾起唇角与他对视。
又要打我了吗……哥?
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衣领上的力道紧了紧,唇覆上柔软的触感,带着微凉的酒气。
是吻。
祁知宴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最后保持在一个放大的状态,嘴上却丝毫不败,反将一军,入侵了祁知行的口腔。
一吻毕,本浅尝辄止的轻啄被加深成了长吻。祁知行有些缺氧,脸颊微红,细喘着声,双腿有些发软。
对上祁知宴饶有兴味的眼神,祁知行抹了抹唇角没有避开,冷静的迎了上去。
"为什么亲我啊,哥哥?"
祁知行的神色淡淡的。
因为你有一双与祁知言相同又截然不同的眼睛。
你不是他。
"是把我当成p友了吗?我……”
剩下的话被堵在嘴里,祁知行粗暴的拽过他又吻了上来。
似乎是被酒精麻痹了大脑,晕乎乎的。
不知为何,洋白混喝,千杯不醉的祁知行只喝了几罐啤酒就醉成这样。
祁知宴只花0.01秒就接受了哥哥把他当成p友的事实,嘴上不示弱,手也不闲着,顺着衬衫下摆滑进去,攀上了祁知行光滑的脊背。
抚摸着哥精瘦的后背,用指尖数着哥的脊椎,吻不停歇着。
祁知宴知道哥今天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祁知言那小子惹他生气的缘故,放在平常,祁知行现在的举动可以说疯了。
就算是给一个小时前的祁知宴看,他都是会嗤笑出声的地步,甚至会嘲讽上两句。
“这也太假了,下了药哥都不会这样好吗。”
可现在发生了。
要在之前,祁知宴肯定会好好探索一番原因,但现在,他顾不上了。
祁知宴觉得大脑皮层充了血,跳动着,忍的脖颈处都起了青筋。
压着祁知行的后颈,吻的他呼吸不上来。
不够
还是不够
祁知宴的呼吸粗重起来,他轻轻扯咬着祁知行的嘴唇,长舒一口气。
好爱你
哥
好爱你
一把将哥抱起,进了房间。
□□愉。
——
自从有了祁知行的主动和回应,祁知宴真的做到了那句"每晚都要做。"
浴室,房间,客厅,书房,厨房,每个地方都试了个遍。
其中,祁知宴最喜欢的地点是厨房,死皮赖脸求着哥给他做吃的,等祁知行打开灶台做上饭后又把他剥的只剩一层围裙。
光洁白皙的皮肤露在外面,身后只有一根系带环在腰上,宽肩窄腰,修长笔直的腿会不由自主弯曲,身体向前,脸上泛起红潮,脊背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
可偏偏又要抿唇忍耐,手撑在台上,握着锅铲的指骨都泛了白。
祁知宴最喜欢看他这时候的表情,微蹙着眉,薄唇轻抿,隐忍又纵容。
每到这时,祁知宴就忍耐不住,将哥压在料理台上,食材都烧糊了好几次。
祁知行的确把祁知宴当成了p友。
很早之前,或许高中的时候,祁知行就意识到自己喜欢男性。
在几个朋友躲在被窝里偷看片,激动的互相讨论,开着些面红耳赤的玩笑,可他却毫无感觉时,祁知行就意识到了,或许自己不喜欢女性。
爸爸有个朋友,也喜欢男性,现在和男朋友在国外定居了,但祁知行还记得他,温和宽厚,很好的长辈。
但祁知行没谈过恋爱,少时没精力,现在没时间。
他习惯了去维持这个家,习惯了去照顾弟弟,完全没有意识到原来还有爱情这个东西。
即使意识到了自己的性取向,祁知行也从来没有去尝试过接触其他的同性恋者。
因为他不知道,对方能否接受自己有一个正在抚养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爱情祁知行可以抛弃,弟弟不行。
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弟弟,又不是,但如果只需要和他做就能救自己的弟弟。
那也未尝不可,只要他消失,原来的弟弟就能回来,变回那个阳光开朗的高生,不会自杀,不会有不该有的想法。
他会优秀的,正常的过完一生。
最主要的是,自己的弟弟没有记忆,他不会记得,和自己哥哥发生了什么。
祁知宴虽说长着弟弟的脸,但他不是他。
或许,他是真正的药。
祁知行也必须承认,在做的时候,自己确确实实是舒服的,欢愉的。
在正值青春的年纪,祁知行没有过一次偷尝禁果,甚至连自抚都少的可怜。
他都是静静躺在床上,等那东西自己降下去。
在那个最苦最累的时候,疲惫的大脑根本想不到这些,似乎连放松都成了罪过。
也压根没有机会放松,只要一松懈,翻涌的巨浪就会吞没这个小家。
而现在,祁知行第一次体会到了,x这件事的感受。
陌生又刺激,煽动着他死气沉沉的神经。
祁知行努力保持着清醒,不让自己沉沦进去,这是能救弟弟最彻底的办法。
只要祁知宴消失。
祁知宴在每个夜晚出现,也几乎只在夜里出现。
他进入他,在每一个浓夜。
祁知宴是一个在感情上配得感很强的人,相较与祁知言的敏感自卑,他是自信且强势的。
他清楚知道自己的优势,自信于自己的魅力,所以对祁知行突如其来的动作全盘皆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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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浓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