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师承大少爷、杨落和杨亮啊。”那难怪这么强了。杨陆都有些嫉妒了。
杨稚这一番话说的掏心掏肺，讲的杨陆也有些怀念从前。
更重要的是，他想杨亮了。
“你也识得他？”杨稚有些意外。看杨陆的神色，他可不是听说过杨亮的名字那么简单。
“你这话说的。”
与杨稚这种本该送去天外的人不同，他们这群秩木队的苗子是在本家的训练场修行——
没错，就是大少爷的训练场。
“喂，你用诡计了吧。”角落里，姜冶截住杨陆，眼睛里满是恶意与嫉妒，语气也异常恶劣。
“……”
那时的杨陆不过十三四岁，比起训练场里绝大多数的少年都要小上几岁——但实力却不是如此。
是了，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个时候的杨陆是同批次里杨家顶尖的苗子。
就说例行的两季一次的内部对决，也就是本家会选出拔尖的六十四个少年两两对战，直到排出前八，他基本没掉出过前三。
而相应的，许多人也因此盯上了杨陆，对他心怀恶意，时常挑衅。
“挑衅？”闻言，杨稚很是意外：“难道教头不管么？”
倘若这事在杨落手下，他非得把欺凌他人的人教训一顿，直到他们学会光明正大四个字不可。
“那是杨落。”换而言之，本家可不是这么个培养方针。
“光明也好，阴暗也罢，能活下来的才是强者。”训练场的管理者杨后望从来不管这些手段，只信奉一条强者为尊。
十五六岁的少年本就好斗，又都怀有法力，相互倾轧起来自然格外恶劣。
平时你撞了我我碰了他、运功不顺心情烦躁、刚挨了顶上一顿训斥、甚至谁多吃了谁一点东西，都能发酵成几人的争斗。
就更别说这种有针对的恶行了。
姜冶。曹帕。孟斗。
这三人是明里暗里都怀有相同的想法，基本见了他便出言挑衅侮辱，几次更是想寻个由头动手断了他的筋骨。
“这样，我看你还有什么依仗在季对决里大出风头！”
“无聊。”对此，杨陆回敬他们的只有这两个字：“就算你们杀了我，也在本家排不到前三。”
“你！”三人恼羞成怒动起手来，杨陆双拳难敌四手，一时之间不免落入下风。
“住手！”还好，有人站出来制止了这一切。是杨恩。对了，也就是现在同处三队的那个杨恩。
他一直看不惯这些家伙的行径，知道他们对每个高排名的人都心怀恶意。只不过其他几位各有仰仗，彼此之间关系也不错。而杨陆性情孤僻，喜爱独来独往，也就首当其冲成为了他们想要做掉的对象。
“岂有此理！”杨稚愤怒起来：“杨家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谁说不是呢。”杨陆不置可否。毕竟时隔多年，他早已不记得当初心境，也全然没往心里面放过。
只不过那时的杨陆应该是痛苦的吧？
毕竟他可没少去杨亮房里发呆，因为那儿是最近也最安静的，还安全不会被搜查。
“你来了啊。”杨亮躺在床上，声音异常虚弱。
“……”杨陆依旧看着窗上的纸发呆。
“桌上有点心，要吃吗？”杨亮硬撑着问到。
不得不说，这是对杨陆最有效的搭话，再下一秒，他会出现在桌前默默拿起各式的点心直接开吃。
杨亮也不再说话，只是躺在床上静静地注视着他，而后第二天再叫人换些新的点心甚至菜式给他吃。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那是杨亮伤得最重的两年，而杨陆就从他昏迷一直待到了他醒来。
不过当年瞅着挺安静的啊，也没想过他醒来后话会这么多啊。杨陆抽了抽嘴角。
在杨亮醒来后，杨陆才发现他怎么好像谁都认识，天天这个能聊两句那个也能接上话。训练场里的教头杨敬与杨典更是尊他为长、视他为兄，一举一动对他小心翼翼，生怕牵动他的旧伤，眼神也是说不出的复杂。
“杨陆这是从哪勾了个靠山来？这家伙不是天天在睡觉吗？”孟斗眼睛都直了。他可听说了，杨亮来训练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秉明家主处置了杨后望。在众人瑟瑟发抖之时，他又专程吩咐杨典以后仔细护着杨陆：“杨家所行光明磊落！就算是，他们的归宿也该是战场，而不是阴谋诡计！若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拿你是问！”
“呵，你可比不得人家。”姜冶嘲到：“人家多会来事啊。”
“等着吧，以后人有的是飞黄腾达的时候。”曹帕亦酸溜溜地说到。
“怎么，不高兴？”杨亮手里从来不缺吃食，得了美味的酥饼自然是第一时间投喂杨陆。
“你们关系很好吗？”只可惜这点心堵不上杨陆的嘴。
“谁？”
“教头，还有其他人。”
“当然。”
“那你昏迷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从不来看你？”
“自是比不得小杨陆天天来看我。”杨亮也不在意。
“我没看你。”杨陆毫不犹豫：“只是你那安生。”
“那你半夜去找医师给我，是因为我吵到你了？”杨亮挑挑眉。
“……”杨陆沉默片刻，只觉得杨亮脑子有点问题：“你快死了我去找医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哎呀，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这么难哄。”杨亮真切地有些伤脑筋：“好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