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霆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刚刚自己坐在地上的时候还觉得这美人警官挺高大的,结果一站起来,发现他比自己矮了大半头,这不是完美的最萌身高差吗?易霆心里更沾沾自喜了,但明面上暂时还不能表现出来,于是他捶了捶腰,故作疲惫道——
“啧,这觉睡得真难受,腰都快折了。”
“呵……”闻言,美人警官乐了一声,兀自点了根烟:“怎么着?看守所还得给您准备鹅绒被和席梦思啊?”
“难道不可以吗?”
易霆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吧?如果有美人相伴就更完美了。
“草,行啊,你下次进来的时候给你准备啊。”
美人警官,就连骂人的样子都这么讨人喜欢!
这一句草,愣是把易霆给骂爽了,但他还是不能表露出来,第一天刚认识,他得端着点,不然会显得像只舔狗——
“小警官,你咒我啊?”
易霆往前跨了一步,脸上挂起那标志性的痞里痞气的魅笑,兴许是距离太近,令美人警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始终和易霆保持一定的距离,面色却尽显不悦:“你小子说谁小警官呢?”他晃了晃审讯的时候从易霆钱包里翻出来的身份证。
“你啊……”易霆怔了怔,“昨晚那俩小孩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吧?我听他俩管你叫哥,那你应该比他们年纪大一点,二十四?二十五?”
易霆这是发自内心的猜测,并不是调侃,他确实不觉得这个美人警官的年纪会比自己还大,毕竟他太好看了,好看到惹人恍惚,好看到仿佛一切的理所应当,到了他的身上都会出现预料之外的可能性。
“从看守所出门左拐200米有一家医院,三楼是眼科,建议你赶紧去验个光,趁着没全瞎,还有救。” 美人警官冷冷一笑,他似乎不太喜欢被别人当成小年轻。
“哦?看来我猜错了?”易霆摸着下巴,砸了咂嘴,“嘶……真没看出来,帝江分局还藏着个这么漂亮的大美人。”
美人警官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一分,很显然是没料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个人撩骚,他顿了顿,这才没好气的说:“懒得跟你废话,赶紧滚,要想住这儿也行,我先给你铐上,然后安排一间上房,除了床什么都没有,自己交食宿费,你看着办吧。”
“美人警官,你也太凶了吧?长得漂亮就能这么咄咄逼人吗?”
易霆一点也不生气,他巴不得天天住在这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没逼你,你自己选。”
美人警官那修长白皙的左手指尖夹着易霆的身份证,在他眼前晃了晃,那股嘚瑟的拽劲配上那张帅得没法再帅的俊脸,一字一顿、一颦一笑都毫不留情的戳在了易霆的心巴上。
“行,我走。”易霆拿过靳藤手里的身份证,明明可以直接揣兜里,但他为了耍个帅,就直接叼在了嘴上,一边拉外套的拉链一边含混道——
“我叫易霆,你叫什么?”
美人警官冷漠无情:“我有必要告诉你?”
“怎么没必要?”易霆微微欠身,一双邪魅的凤眼中暗涌流动,就差把LOVE四个字母刻在了脑门上:“我下次来做客好点你啊。”
这话一出,美人终于炸毛了——
“去你大爷!这是看守所!你tm再废话一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铐上!”
哎呦?还老子?好大的口气!
果然是小小的老子脾气爆,原来大美人他吃这套!
“开玩笑逗逗你,怎么还急了?真可爱……”易霆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他想摸摸他——
“你姓jìn?哪个jìn?”
“你怎么知道?”美人警官极其有边界感,偏过头躲开了易霆的手。
“刚刚那小孩叫你‘靳哥’。”
“关你屁事?赶紧滚!”
完了,好像被讨厌了,易霆决定再换个套路——展示文采!
“唔……我猜猜,jìn这个姓不多见,我弟弟以前有个领导姓靳,‘吾从之,如骖之靳’的那个‘靳’应该跟你是一样的。”
这句诗文出自《左传》,易霆打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会背,但他也不光背这一首,成百上千的古诗词他都得背,背不出来就得被他老妈打手板,到现在别说背,就是倒着背都不在话下。
果然,一展示文采,美人警官果然看他的眼神都变了,那透亮的杏眼浮上一丝转瞬即逝的惊讶:“咳咳,我问你,你和那几个涉毒的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和他们混在一起?”
啧啧啧,喜欢吧?崇拜吧?小样儿,看哥不迷死你?
“你这美人警官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你都没回答我的问题,就反过来问我,懂不懂什么叫先来后到?”
此时此刻,美人警官已经把无语二字挂在了脸上,但在易霆眼里,那是一种无奈的宠溺——
“我是姓靳,你说的那个靳,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易霆:“你叫什么?”
美人警官:“你tm有完没完?”
易霆:“你不告诉我?那我走了,拜拜!”
美人警官:“靳藤!”
易霆:“哪个藤?蛋疼的疼?”
美人警官:“我去你妹的蛋疼!”
“开玩笑的,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逗呢?又生气了……”易霆摸了摸靳藤那炸了毛的脑袋,就像摸一只小兔子似的,越摸越想摸,越摸越觉得他可爱。
“我知道,树藤的藤,刚刚看见你桌子上的笔录了。”
靳藤都被他气笑了:“你他妈知道还问我?!”
“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嘛,美人警官。”
靳藤被易霆那灼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再加上易霆那略有一丝油腻的土味发言,令美人警官生理不适,要不是有正事需要他回答,靳藤早把这黄白毛攒成团圆润的扔出去了。
“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易霆一脸姨母笑:“你刚刚问我什么?”
靳藤拳头都硬了,他强迫自己深呼吸了一秒:“你和那几个涉毒的,有什么关系?”
易霆顿了顿,说:“酒肉朋友,没什么交情。”
靳藤眯起漂亮的杏眼:“你猜我信吗?”
“你不信也没办法,我说的是实话。”易霆耸了耸肩,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家在琦玉,最近来帝江出差,跟他们约着出去玩,结果也是倒了血霉,啥也没干还跟着卷包会被抓这儿来了,真晦气。”
靳藤的目光灼灼,就这么沉默着盯着易霆的脸,足足过了一分钟——
“你可以走了。”
易霆:“这就问完了?”
靳藤:“你还想怎么着啊?”
“我还以为你要问问我家庭住址之类的。”易霆有点失落。
靳藤一脸的莫名其妙:“我问这个干嘛?”
易霆低下头,抬手轻轻捏着靳藤的下巴,沉声调侃——
“问清楚了,以后想我的话,也方便嘛……”
尾音还没落下,他的手就被美人警官迅速推开:“再不滚,我不介意以‘骚扰警察’的罪名,留你在这儿多住几天。”
“好好好,我滚我滚。”
易霆举双手表示投降,朝靳藤眨了眨眼,细水长流,对于靳藤,他不急于一时。
“小靳藤,你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脾气不好,不过没关系,你长得美,我愿意包容你,后会有期咯。”
易霆背过身朝靳藤挥挥手,扬长而去,也没看清楚靳藤在他身后是个什么神色,但就是脊背上有点莫名的发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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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易霆再次指使陈默言以匿名的方式向帝江公安机构报案之后,便直接前往比尔会所。
鉴于Bill和狂雷帮的残余分子现在肯定已经知晓花蛇、丧彪和吴德城被捕的消息,所以这一次,易霆没有采用化名,而是以真实身份订了一个卡座。
由于比尔会所是正规的娱乐场所,严禁未成年人进入,易霆在进入会所前必须出示身份证,以证明自己已成年。
霓虹灯在鎏金墙面上流淌成一条**之河,光与影在雕花水晶吊灯下织成迷幻的网。
Bill斜倚在猩红色的丝绒沙发里正与金主周旋,银灰色发尾垂落锁骨,像一捧浸过月光的绸缎,在暖光里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他屈指弹开水晶杯沿凝结的水珠,腕骨翻折的弧度让吧台后调酒师都晃了神……
天生媚骨,这是Bill与生俱来的天赋,他的存在就像一道打破性别的眩光,虽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却连骨骼都长成了勾人的形状。
Bill懒散的靠在西装革履的金主身旁,碰杯时指尖总会有意无意掠过对方的手腕。那双手修着圆润的甲床,涂着纯黑色的甲油,指腹蹭过皮肤时带着若有似无的摩挲感,撩拨得金主口干舌燥——
“吴总,您上周还说要带我去把SKP的LV店全搬空呢。” Bill的嗓音氤氲柔美,说话间膝盖已悄然抵上对方的小腿,皮裤的触感隔着西裤布料传来温热的压迫感,令其欲罢不能。
“好,明天就去……”吴姓的金主肥硕的身躯压了上来,Bill不慌不忙的在对方要捕捉时迅速移开,端起马天尼杯的指尖无意识的绕着杯口转圈,咬着下唇退后半寸,略带委屈的说——
“去了再说。”
Bill那耳尖发红的模样比真女人还多出三分娇憨,最绝的是他能在三个卡座间游走自如——
左边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正用雪茄指点江山,他便半跪着侧身倾听,肩胛骨在背心下绷出漂亮的弧度,指尖顺着对方的领带滑到锁骨处轻轻一按;还不等对方作出反应,Bill已转身走向举着香槟的年轻少爷,霎时间他的腰肢突然软了下来,像猫似的蹭过对方手肘,发梢扫过对方手背——
“林少的腕表不错,我也喜欢。”说话间指尖轻轻划过表盘,却只抽走了对方手中的香槟杯,仰头时喉结滚动的幅度被刻意放大,唇角沾着酒液便凑过去:“帮我擦干净好不好?”
年轻少爷的手刚刚触及到Bill的肌肤,Bill的余光却瞥见角落穿唐装的老客在招手,立刻偏过头轻蹭了年轻少爷的手腕:“等我五分钟,回来给你讲个更有趣的故事。”
他的黄色笑话永远带着三分含蓄,说到关键处便咬住酒杯边缘摇头笑,指尖敲着对方的膝盖,可手指却顺着对方大腿的外侧慢慢往上,在距离关键处三公分的位置骤然停住,眼尾扫过对方发烫的耳垂,两秒钟后,倒是自己先红了脸别过头去……
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被Bill玩得出神入化,成功的使每个金主都觉得自己是他眼中的特例,当午夜钟声敲响,他总能让无数个客人争相为他亲手倒入杯中的香槟买单,这副比女人更懂男人**的皮囊,终究让他在这声色犬马的场子里,成为了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Bill确实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手段也是相当非凡,各方面都精准踩在他琦玉猛1的审美点上……但很可惜,自打昨天对美人警官靳藤一见钟情之后,易霆现在眼里压根容不下别人,条件再好的小鲜肉,此刻在他面前就算搔出个三百八十度托马斯回旋,都跟看萝卜白菜似的,既没兴趣也没性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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