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玫瑰金的发色让他看起来很无害,但谢妄可不会忘记摘下他眼镜时所看见的锐利目光。
那可不是无害的小玫瑰会有的样子。
“你们想问点什么吧,我对李家村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个大概。”
村长把桌子上摊开的一份文件合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烟枪,他抬手对着旁边的椅子指了一下,示意季岁余他们随意坐。
季岁余当然也就不客气的坐在了村长的对面,而谢妄则是默默地站到了季岁余的身后,手背到身后摸着那枚戒指。
“我想问问村长您,知不知道李家村举办的婚礼中,有哪些是出了事而没能顺利举办的。”
季岁余微微笑了一下,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在游戏里和NPC虚与委蛇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在没有剧情安排的情况下,大部分NPC都不会和玩家为敌。
当然,要是玩家表现的友好一些,想要拿到点额外的线索也是可以的。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问这个?”
听见季岁余的问题,村长还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季岁余没问那些消失的女孩子,而是问出现了意外情况的婚礼...
说实话村长完全联想不到这问了能有点什么用处。
“原因什么的...村长不用在意,您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了。”
季岁余偏了偏头,望了一眼想把弯刀拿出来威胁的谢妄,让他收敛一点自己的流氓属性。
“说起没成的婚礼,我知道的还真有那么几家,好像是有那么个姑娘结婚的时候啊...”
村长拿起烟枪抽了口就眯着眼睛回忆起了往事,他斟酌着话语来给季岁余复述着他知道的那几件事情。
季岁余整个人都靠在了椅背上,谢妄的手就放在他的后颈处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酥麻感从后颈处传来,但季岁余也不反感,再加上他担心这玩意儿一言不合就提刀威胁别人,索性就由他去了。
村长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讲着,窗户就在季岁余座位的旁边,此时正大开着。
恰好一阵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季岁余的发丝随着微风浮动,轻巧的落在了谢妄的手背上。
玫瑰金的色彩在光线下更加的耀眼,谢妄恍惚间有种自己抓住了光的错觉,这样的错觉让他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指节在季岁余的勃颈上无意识地磨蹭了一下。
时间悄然的流逝,有人家冒起了炊烟,田间忙碌的村民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往家里走,偶尔能看见结伴的比较着谁家的儿女更加乖巧。
看上去就是一幅安静祥和的氛围。
村长一直在给季岁余说着那些意外的婚礼,一直从一大早的说到了午饭的时候,说的口干舌燥都没见季岁余有要走的意思。
“我所知晓的也就这么多了,要是没有你想要的内容我也没办法了。”
村长嘴皮一碰就是一早上,光是婚礼意外的情况就讲了将近有**个,谢妄全程没认真听过,反倒是对于玩季岁余的头发充满了性质。
季岁余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村长讲的那些婚礼,感觉没什么遗漏的这才笑着起身打算告别。
看见季岁余起身,村长终于松了口气,结果下一秒就被突然闯进的吴青吓得把这口气又提了起来。
“村长!吴三家的媳妇说看见脆脆进了树林!”
吴青猛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脸上满是急切,但就算是这样,看见谢妄两人的时候还不忘瞪他们一眼。
白藏在进入村长家后就趴在窗台边上晒太阳,听见吴青冲进来的动静才抖了抖耳朵抬起头来。
“什么?进了树林?那孩子!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
听清了吴青说的话,村长大惊失色,毕竟之前进入树林的人都再也没走出来过,而且这两年村民们都对树林充满了戒备,基本是没人会主动靠近树林的了。
没想到脆脆这个孩子突然就跑进去了,村长怎么能不急。
“让村子里的中年人带上火把照明那些去树林里找脆脆,她一个小孩子应该还走不远,别让村子里的妇女靠近那里!”
村长下了命令,也顾不上季岁余他们还站在这里,穿穿自己的外套,拿了手电筒就往树林那边赶。
季岁余看着村长急匆匆走掉的身影,弯了弯眸就抬脚打算跟上去。
“你们想要做什么?”
季岁余刚刚走出门槛就被吴青拦了下来,他盯着季岁余的目光是戒备和敌意,似乎只要季岁余说出点什么奇怪的话他就能直接杀了他一样。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脆脆提供的,再怎么说我也应该出一份力。”
季岁余抬手拦下皱着眉打算上前的谢妄,笑容温润的看着吴青。
“哈?你们这些从树林里走出来的怪物会这么好心?怕不是向诱骗更多人进入树林,我看脆脆就是被你们带进去的!”
吴青嗤笑一声,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他对玩家们的敌意自始至终都没有消退过。
“既然你心里的成见这么深,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季岁余脸上的笑容变得平淡,他漠然的看了一眼吴青,拉着谢妄的手腕就绕过了杵在路中间的吴青。
自己可没有要去奉承别人的必要,更何况只是一个NPC,还是个几乎没什么用处的NPC,没把他处理了都是自己脾气好了。
“我去解决了他。”
谢妄皱紧了眉,神色间满是吴青对季岁余态度无礼的不满。
“没必要,你的刀最好是用在保护我的时候。”
季岁余握着谢妄手腕,他都能感受到手心处传来的炽热的温度,他也不知道谢妄怎么像个大火炉一样,就算在那个时候也...烫的人落泪。
想着想着季岁余就红了脸,他连忙低下头,不想让谢妄看见自己羞涩的样子。
埋头奔走间,谢妄抬手触摸上了季岁余弥漫上红晕的脖颈,感受到掌下皮肤瞬间的颤栗,谢妄缓慢的挑起了嘴角。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这个矜贵的人,好像因为自己而红了脸,谢妄都能想到某人红着眼将哭未哭的样子,是那么的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