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岁余边想着边在白藏的下巴处挠挠挠，挠出了一阵阵的呼噜声。
季岁余身后的那名女子在听完他的话后呆愣了片刻，随即就捂着脸抽泣着。他说的对，自己确实不想死，但活下去的希望也过于渺茫。
她新手游戏完成的不够好，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道具或者能力，上一把角斗能赢完全就是她侥幸。
季岁余旁边的座位空了好久才有人坐下来。
“你这耗时长的离谱了。”
季岁余清楚坐下来的人会是谁，但等待的时间也确实长了一些。
“啧，遇到了一个只会耍些小手段的，那些手段可阴毒的很。”
谢妄姿态随意的坐在季岁余的旁边，有些烦躁的抓了一下自己的侧颈，虽然成功的宰了那个烦人的虫子，但自己的心情确实变糟了很多。
“角斗开始前这里大约有十八名玩家，第一场结束以后只会剩下九名，那么有一名必定会轮空，这么算下来的话，再打三场就结束了，你能一直赢下去吗？”
“谢妄，请你一直赢下去。”
季岁余转过头盯着谢妄，他那宛如死水的眸中好似蕴含着满天星辰。
他看着谢妄微微皱起的眉头，一脸认真的等待着他的回复，就好像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内容一样。
谢妄敢发誓他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觉得一个人的眼睛很漂亮，特别是当他看着自己，眼睛里只有自己的时候。
“我会一直赢下去，我不会在脱离你视线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死去。”
我为什么会觉得他的眼里有星辰？为什么对于他满眼都是自己时这么满足？啊...这可能是喜欢吧。
谢妄突然笑了，说不出来是怎样的笑容，但季岁余总觉得那个笑容中蕴含了某种对方已经知晓，而自己却还懵懂的东西。
“你的话我记住了。”
季岁余有些闪躲般的避开了那个笑容，他总觉得要是自己明白了，就会变成一个不认识的自己，一个多了弱点和欲/望的自己。
光团在眨眼间就覆盖住了季岁余的全身，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眼谢妄的表情就出现在了角斗场里，只有手中抚摸着白藏的触感还在。
看样子上一场角斗中最后一个存活的玩家已经到了看台，否则自己不会那么快就被送进了角斗场里，那么幸运轮空的人会是谁呢？
这么想着，季岁余看向了自己对面的那个光团，光团逐渐消散，露出了里面面色不善的一名壮汉，那名壮汉看见季岁余先是一愣，随后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季岁余看到壮汉的手上戴着指虎，那指虎上还有一些尖刺一样的东西，尖刺的下半部分还带有倒钩，一看就是杀伤力不小的玩意儿。
“哎哟你这细皮嫩肉的，耐不耐打呀。”
壮汉看见对面的季岁余也有些嘀咕。
“你不是要杀了我么，还在意耐不耐打做什么。”
听见壮汉的吐槽，季岁余也有点好笑，虽然那句话有嘲讽的感觉，但感觉壮汉应该没那个意思。
“嘿，我杀人纯粹靠一拳一拳打死那种，之前杀过的玩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刚才那把角斗对象也是个看上去就有什么问题的，就没在意过会不会存在折磨死这种可能性。”
“但你一看就是个乖娃娃，要是动手不利索，你估计会死的很痛苦，我就有点良心过不去你明白吧。”
壮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于他来说杀人什么的已经算是常态了，但他还真没杀过几个外表像季岁余一样文静乖巧的，而且还长得好看。
“你这善心来的，可真够突然的。”
季岁余对壮汉的话也挺无语的，他也不好得分辨壮汉是个怎么样的人。
“那我尽量下手狠一些，让你死的快一点，痛苦也就少一点。说实话大哥我信佛，小兄弟你到了那边可不要讲我的坏话啊，不然我下辈子就惨了。”
壮汉捏了捏自己的拳头，他此时才注意到季岁余怀里还抱着一只猫咪，对于这个游戏允不允许带宠物进入的想法从他脑海里一闪而逝，下一秒他就向着季岁余冲了过来。
“那可就麻烦了，我不信那些玩意儿，可能没法告状了。”
眼看着壮汉冲到了自己的面前，季岁余向后退的同时仰身想躲开壮汉袭来的拳头。
只可惜躲闪的慢了一点，脸颊上被壮汉的指虎刮开了一道伤痕，鲜血顿时就从那处伤口里流出，顺着下颚滴落。
所幸这处只是刮伤，虽然伤到了流血的程度，但血流的也不多。
季岁余抬手擦了一下，火辣辣的痛感就从侧脸传来。
“流血了啊...”
他低喃着，眼底的情绪不住的翻涌变换，清醒的理智和混乱的暴戾交替出现。
“你这娃娃怎么那么娇气，流个血而已。”
壮汉看季岁余盯着自己染上了血色的指腹发呆，不清楚他此刻是怎样一番混乱的状态，还以为是他太娇气没受过伤的原因。
壮汉上前冲着季岁余就又是一拳挥出，嘴里还嘟囔着娇气过度保护之类的词。
季岁余眼底的情绪瞬间被暴戾所取代，他偏过头，刚好躲过壮汉的拳头。
壮汉由于出拳的惯性还在向前冲着，季岁余抬起手攀住壮汉的手臂，反身一个过肩摔把他掼在了地上。
“你啊，这么轻易的就让我坚持了很久的东西失败了，明明说好要冷静的。”
季岁余挑了挑嘴角，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壮汉，目光平静无波，是没有一丝情绪的冰冷和寂静。
迎着季岁余的目光，壮汉此时才意识到他并不如一开始自己看到的那样和外表一般的无害，他应该更加的疯狂。
壮汉抬手想要抓住季岁余踩在自己肩膀处的脚把他甩开，结果扑了个空，季岁余在他抬手的时候就退了开来。
壮汉顺势站起身，紧盯着季岁余的位置摆好的战斗的姿势，他的眼神都变得凌厉了几分，也不再开口和季岁余对话。
和他相反，季岁余的姿态格外的闲散随意，他甚至还看着壮汉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