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寒风凛冽，天气确实一片晴朗。
会议室又有人进来，一身白色衬衫的职业装女性，看起来青涩稚嫩。
一手端着热水壶，另一只手用中指和无名指夹住杯盖，食指和拇指端起杯子背过身倒了杯水。
热水还泛着暖意的雾气。
实习生调整角度放下茶杯，轻盖杯盖，退到一边。
许昌意一身西装革履，浑身散发着威压。
南稚在他旁边的沙发正襟危坐，微笑着询问：“许总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我们还没有准备什么。”
许昌意翻杂志的手停下，手微微拨弄了一下杂志的书页。
“我也是突然决定来你们公司看看。”许昌意把杂志合上放在桌面上。
杂志上赫然是月色系列的代言人——顾希。
“听说，小希最近要走新路线了？”许昌意端起茶杯，轻掀起杯盖。
南稚看了眼许昌意的表情：“啊，对。这也是公司安排的，我们”
“不用这种宣传了吧。”许昌意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
“我觉得正常男女主营业就很好了，多搞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
南稚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堵了回去。
“就这么定了。”许昌意在是有绝对话语权的，他在整个娱乐圈里的资源和人脉都是顶尖的。
气氛凝固下来，南稚轻声说了一句：“好，我们知道了。”
当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室内已经安静的有一会了。
张萍带着自家艺人率先进门，脸上还挂着笑：“不好意思许总，让您久等了。”
许昌意微微点头，嘴角带着分不清含义的浅笑。
而那抹浅笑直到见到了冷着脸的顾希加深成更为温柔的笑。
“你终于来了，等你好久了。”许昌意身体终于脱离靠背，单手支着脸看着顾希。
周望眼神也看向顾希，眼神带着单纯的疑惑。
顾希神色更冷，走过去坐在南稚旁边：“许总，我比较好奇你今天的来意，你很闲？”
虽然这么说，但眼底仍然冰凉，语气中也没有丝毫好奇意思。
会议室里除了他和南稚，几乎所有人都心里为顾希而紧张。
实习生眼中惊讶更多，虽然她知道顾希毒舌不近人情，但没想到这么不近人情。
南稚察觉到了实习生的视线，让她先出去。
等她出去，许昌意才说话：“不闲啊，这不是想你了。”
顾希直接站起身要离开。
许昌意连忙说：“又炸毛。”
顾希周身气质已然更为冰冷：“许总，我不是你的小宠物，请您注意自己的措辞。”
许昌意视线少转放在周望身上一秒，与他视线接触后顾希才听到许昌意说：“这是你那部戏的宣传对象？”
顾希立刻警觉，身体不自觉更直。
“两个大老爷们炒什么呀，回归正常的炒作方式。”
周望立刻想反驳：“可是之前不是”
“之前是之前，之前我并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我不允许。”
“现在是新定义恋爱正火的时候，我们现在正好可以抓住热门冲一把，为什么要停下。”周望尝试让这位看起来十分精明的总裁明白这个炒作好处。
“我说过了，我不同意。”
可许昌意岿然不动。
周望欲言难止，但张萍已经拉着他让他别再言语。
室内陷入短暂的，僵直的寂静。
“我需要跟你单独谈谈，许总。”顾希垂眸，声音似轻似叹，眉心紧揪在一起。
周望看向他，沉默的看着顾希和这位许总之间，拳头微微收紧。
他不是傻子，今天这个局其实跟他没太大关系，“许总”是冲着顾希来的，这位许总对顾希图谋不轨。
可是，又有什么可图的？他们都是男的。
许昌意和顾希对视的时间长了，许昌意率先转开视线。
“好啊。”
南稚带着他们走后，周望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脚步却一顿。
顾希恰好抬头，两人对视后周望好像看清了他眼底的复杂情绪，莫名的，好像看懂那其中眼底的一丝破碎，似在冷水中急迫的求救，又似深潭中主动冰冻自己的鱼。
门被关上，他的神色也被遮住，但他仍然忘不了那一眼。
心底生出一丝酸涩，急切想抓住什么，但是他清楚的明白，此刻他什么都干涉不了。
抿着唇看在墙边掏出手机。
“你究竟想做什么？”顾希忍不住站起来，情绪不再一如冰川。
许昌意正襟危坐的看向他，没有因为他突然地爆发而动怒，恍惚了一瞬。
“很少能看见你情绪这么外露了。”许昌意浅笑看他：“没想到是因为一个男人。”
顾希瞳孔一缩。
“这是不是说明，你愿意接受....”
“不！”顾希心脏剧烈跳动，心里更愤怒却强烈压住：“他是我的朋友，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手伸到他身上。”
许昌意站起身忍不住伸出手：“我并不想动他，你知道的，我只希望你高兴。但不包括我会因为让你高兴而放任你喜欢别人。你之前说过，你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所以你可以不喜欢我。那就不要喜欢别的男人，我希望你能公平些。”或者优先考虑他。
顾希眼底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听完后闭了闭眼，身体后退：“许总，我会尽快还完债务。希望你不要再逼我，不要打扰我的工作，不要打扰我的生活节奏，我们只是债主和欠债人的身份。我也跟你说过，我从不奢求一段感情，所以无论任何人，我们都绝无可能。”
许昌意扯扯唇，率先松口：“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选择，你的朋友我不会动，宣传——”
顾希手颤了颤。
许昌意轻笑，似是什么都不在乎：“按你的想法来，你高兴就好。”
顾希闭了闭眼，他这次来，就是点他的，提醒他不要存有不该有的想法。
永远不会的。
“谢谢许总。”顾希觉得办公室氧气越来越稀薄，脚步急切的推门出去。
微微凉风与室内截然不同，他才回过神来。
走廊空无一人，门关上后他表情又回到淡淡的样子。
呼吸确实越来越急促，胃里翻腾，怵怵的疼。
刚才太紧张，加上情绪起伏太大，胃里缩紧在一起，一劲儿一劲儿的疼。
他走到大厅后忍不住脱力抵着墙，垂眸缩在角落。
好累。
耳边擦过一抹热意，直贴到他脸上，带着芋泥的香味。
“给你买了奶茶，要不要喝一口？”不用回头，几乎立刻认出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