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费勒有了很多空闲。
除了看书、监理图书馆的修建、看议长忙得团团转之外,还有空和满身怨气的议长玩玩游戏。
“来玩弹球!”
输了四次的阿尔图,加了三个七天的班,终于醒悟了。
“每次都是你想玩什么,我就陪你玩什么,赢了这么多次,也该我选了吧。”
阿尔图将手上的牌一拍,愤怒要求。
“现在,我要玩弹球!”
奈费勒扔开手上那把赢了牌,嘴角止不住扬起笑意。
他觉得气急败坏的阿尔图,头顶羽毛乱翘,像只扑腾翅膀的鹦鹉,很可爱。
奈费勒笑道:“好啊,爱卿,你说玩什么就玩什么。”
反正阿尔图的心声暴露得彻底,玩什么对他而言都是明牌游戏。
但阿尔图不知道。
他喜上眉梢,唤人拿玻璃珠子来。
人是气定神闲的坐在桌边,游刃有余。
心里已经吵吵嚷嚷,等待自己的胜利时刻。
【玩牌那是数字游戏,我算不过奈费勒很正常。但弹球是我的领域——】
【这次一定赢。】
阿尔图信心满满,看向奈费勒的眼神笃定无比,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作弊也得赢!】
作弊啊……
阿尔图心里的算计,奈费勒听得一清二楚。
奈费勒随手拿起书页翻看,等着阿尔图再低声细语对仆从做些叮嘱,假作一无所知。
心中却忍不住笑。
不愧是前朝宠臣、当朝议长,玩游戏的作弊手段五花八门。
他们好几次玩游戏,阿尔图都保持着脸上狡黠笑容,默不作声。
心里想的却是偷换筹码、袖口藏牌或者提前叮嘱了仆从略施小计。
那些得意又幼稚的伎俩,实在是直白得奈费勒忍不住笑。
幸好,奈费勒总是临时提议换了游戏。
不然,阿尔图的算计早就得逞了。
“来,弹球。”
侍从拿来了玻璃弹珠,阿尔图的险恶心思,一点儿没有说出口,端得是一身正直。
“需要给你解释规则吗?”
奈费勒还没感慨阿尔图的体贴,就听到:
【如果奈费勒不知道规则,我就给他编一个对我有利的,他必输无疑。到时候我就……嘿嘿嘿……】
心里的期许渴求,不用说出口,奈费勒都知道是什么。
毕竟,他们在一起之后,他已经反反复复听了无数次。
“咳。”
他用薄荷茶润了润嗓,婉拒了阿尔图的提议。
“不必解释了,我会玩。”
不忘跟阿尔图定下规矩,“总之谁到手的珠子多,谁就赢,没别的附加条件、特殊规则,对吧?”
“哦——你知道啊。”
阿尔图拖长声音,听不出失望还是什么。
【怎么不听?我都想好怎么编了!】
心里却大失所望,恐怕想好了在单纯比拼谁珠子多的规则上,再强加一些阿尔图自己才明白的陷阱。
奈费勒觉得有趣。
能在闲暇时刻和阿尔图玩一玩小游戏,也算他们繁忙政务间隙唯一的放松。
不过,这一时半刻的悠哉,都是议长大人拼了命换来的。
奈费勒享受着未曾设想过的平静生活,前所未有的神情轻松,精神愉悦,幸福无比。
只愿能和阿尔图长长久久才好。
“叮!”
玻璃珠撞击玻璃珠,抓回了奈费勒的心神。
弹球确实是很好的游戏。
一堆五光十色的玻璃球,圈在框内,谁射出的弹球能够击中最多的框内球,谁就能成为满手珠子的赢家。
阿尔图很擅长这个。
从他弹出第一颗珠子,疲惫的脸庞就迸发出了遮掩不住的灿烂笑意。
像是回到了毫无负担的孩提时代,重温了无忧无虑的快乐。
奈费勒能够感受这份快乐。
温柔的阳光斜斜照入他们嬉戏游玩的殿内,恰如其分的照亮了阿尔图的眼睛。
阿尔图的眼睛很漂亮。
他的漂亮不是眼眸轮廓多么完美,也不是女人媚眼如丝般勾魂,而是那抹执着于自己的想法、不为外界所动摇的柔韧亮光,时常唤醒奈费勒绝境中坚定的信念。
以至于他做出多么违背常理与规则的事情,奈费勒都会忍不住细想——
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阿尔图有所察觉,抬起视线,下意识给了奈费勒一个柔和的笑容,平时锋利的眉梢挑出俊逸的弧度,看得奈费勒一愣,似乎心里的赞许被他识破。
奈费勒只好赧然的挪开视线,去看桌面悠闲碰撞的小玻璃珠。
却听到了一声提醒:
“奈费勒,你还在考虑什么?该你了。”
奈费勒惊觉回神,去抓桌上的弹珠,后背已经沁出薄汗。
耳畔传来戏谑的笑意,还有阿尔图直白的心声。
【怎么?看我看入迷了?】
好吧……
奈费勒强忍着反驳他的本能,沉默的承认:
是的,就是看入迷了,那又怎么样?
真的有人能在阿尔图面前,忍住不去看这家伙光泽耀人的眼睛吗?
奈费勒不理他。
心里想的话,心里回答就行了。
他伸手将弹珠摆在合适的位置,如规则一般施加力度,弹射出去,框线中零零散散的玻璃珠子,撞得更为细碎,缓缓的往边界滚动。
两颗。
他显然不如阿尔图的起手来得迅猛。
但至少没有难看的挂零。
奈费勒捡起他的筹码,身旁阿尔图已经迫不及待的再次出手。
叮当作响的弹珠,伴随着议长大人孩子般的欢呼雀跃,力度之大,似乎要将刚刚平静下来的玻璃珠,狠狠撞碎。
胜负欲极强。
“三颗!”
阿尔图得意的收走属于他的战利品,炫耀道:“我说我很会玩吧。”
“是是是。”奈费勒笑着应和,“这世上就没有我们议长不会玩的游戏。”
阿尔图得了夸奖,语言点到即止。
可他的骄傲自满的自说自话,并未停止。
【我很擅长这种游戏,毕竟弹球这样的小玩意儿,再怎么估量远近,也需要熟练的指尖力度掌控球的滚动方向和距离,脑子再厉害,也不如伸手弹出一颗球试试。】
【有时候觉得,议院里的老家伙们跟这些球差不多,外表有模有样,内里空洞,无论他们怎么发狂发狠,我想控制住他们,就和弹珠一样轻松——】
【他们只会去往我希望他们去的地方,做出我希望他们做的事。】
“哈。”阿尔图张狂笑出声来。
【易如反掌。】
他已经变成了得意的孔雀,脑海里翻来覆去嘲笑着被他玩弄于鼓掌间的贵族们。
言语间带出来的诀窍,再度让奈费勒受教。
平时不着调的阿尔图,堪称奸邪谄媚的佞臣。
他纵横在议院里,利用规则、反复周旋的经验可谓丰富,无人能出其右。
就连奈费勒自己,都会被那些旧贵族,烦得无可奈何的叹息。
耳畔听着他们喋喋不休的恳求,出神的时候总会想——
如果阿尔图在就好了。
他一定比我更有办法让这些家伙闭嘴告退……
【……奈费勒很厉害。】
突如其来的称赞,令奈费勒心脏猛然一跳。
他抬眼看向阿尔图,对方却沉浸在捡起玻璃珠的快乐中,眉梢微挑,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奔腾的思绪,在诉说什么惊人的话语。
【即使我们成为了以弹珠来定夺权势的荒谬国家,他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一席之地,对抗荒谬。】
【我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玩弹球根本抓不到诀窍呢。】
【他不仅玩得不错,手指修长又好看,连弹出来的玻璃珠子,都像带了薄荷茶的香气……】
奈费勒不由自主蜷缩手指,似乎指腹还残留着昨晚阿尔图仔细舔舐的烫人温度。
又听得一句:
【不知道那些天天找茬的死老头,在奈费勒那儿喝了多少薄荷茶,浪费了奈费勒多少时间。】
【像奈费勒这样的家伙,就该用所有时间做他喜欢的事情,去实现他纯粹澄澈的理想,不受任何苍蝇虫豸的惊扰。】
【奈费勒能忍这些混蛋这么久,次次都耐着脾气接待,听他们的埋怨,又压下了他们的不满,真的太厉害了。】
【不愧是我一眼就爱上的男人。】
奈费勒已经习惯听阿尔图说什么“我们伟大贤明的苏丹”“万民期盼的贤王”,用以牵制话多饶舌的贵族们。
突然带着占有欲,如此直白的夸赞,像是向人炫耀藏在怀中至宝一般,溢满了对他的爱意。
将他的心烘烤得绵软。
你更厉害。
奈费勒垂眸去拿他的弹珠,一句一句辩驳阿尔图强加于他的夸奖。
他能够忍下埋怨,是他知道这些埋怨,都归功于阿尔图干净利落的手段。
他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也是他知道议院所有的狂风骤雨,都能在阿尔图掌控下变得风平浪静。
没有阿尔图,他做不了很多事。
但是没有他,阿尔图一样能够做成想做的事。
这个国家本来就该属于阿尔图。
他不过是顺从阿尔图的愿望,替伟大的议长大人承担起吉祥物的职责,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君王。
而他眼里的议长大人,从以前到现在,行事做人近乎无瑕,只不过有些轻浮……
奈费勒想到阿尔图那些轻浮行径,耳根微红,却不由自主为阿尔图辩解:
偶尔、偶尔。
他一分心,手指的力度有所欠缺,弹出去的玻璃弹珠一滑,轱辘转动,有气无力的碰了一下桌上的玻璃珠,没能打出一颗属于他的筹码。
“哎呀,陛下怎么手滑了?”
阿尔图得意万分,说出口的话都带着亲昵的调笑,心里更是肆意。
【看吧看吧,我就说奈费勒的手指没我的手指好使!】
【要不然怎么我每次进去,都能弄得他浑身颤得把持不住?】
这也太轻浮了!
有时候恨不得自己耳聋心盲,什么都别听到!
奈费勒看了一眼那双灵巧的手指。
这家伙,每次手指作乱毫无预警,激起他心中难忍的情愫,变得不像自己。
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使得奈费勒果断出手。
指尖的玻璃弹珠凭借着反弹的力度,撞得场内珠子接二连三的滚出边界。
不多不少,和手里的玻璃珠加起来,正好比阿尔图手里的筹码多了一颗。
“嗯?”
阿尔图的得意被困惑取代。
【怎么一下子就比我多了?】
哼。
奈费勒无声轻笑,“请吧,议长大人。”
议长完美无瑕又厉害,但在贤明的苏丹面前仍是不够看。
奈费勒太清楚阿尔图能力,以至于熟练得连弹珠这样的游戏,都可以恰到好处的比阿尔图略胜一筹。
当他的筹码稳定超过阿尔图之后,悠闲的游戏充斥着议长大人的抗议。
【不是,每次都比我多?】
【巧合?不对劲啊。】
【现在我手上十六颗弹珠,桌上剩下没几颗了,干脆叫侍从再抓几颗给我,免得又输……】
诡计多端的谋划,一字不漏的落入奈费勒耳中。
“阿尔图。”
奈费勒松开手上的弹珠,叮叮当当的色泽,映照在光线下,反射出琉璃彩光。
“我有十七颗了,你呢?”
贤明的苏丹大人开诚布公,亮了明牌。
阿尔图攥着他手上的玻璃弹珠,像是幼稚阴谋惨遭揭穿的孩子。
“那什么……嗯……”
犹豫再三,阿尔图认命的松手,将手中玻璃珠撒进弹珠盒子。
“你看这事儿闹的……哈哈……怎么我只有十六颗?”
尴尬的笑声里,阿尔图输得彻彻底底。
少一颗就是少一颗,没别的歪门邪道规则,能帮他挽回局面。
阿尔图又输了,没日没夜为国操劳,连自己擅长的游戏都捞不到一点儿好处,已经忍不住满腔埋怨。
“怎么回事?”议长的不满,随之而来,连他凑近的华丽耳坠,都晃荡得耀眼。
“你从没跟我说你擅长这个!”
“你也从来没问。”
奈费勒心情愉快的搅动着满盒弹珠,听着玻璃与玻璃叮叮当当的清脆响声,笑容更深了。
“《弹球游戏》作为一本著名的讽刺小说,我当然会仔细拜读。而且,议长大人不觉得里面讽刺的一切,眼熟得令人发笑吗?”
奈费勒正在笑。
笑谁不言而喻。
毕竟那本书写着:越会玩弹球的人,晋升得越快。也不乏一些擅长玩弄手段的权臣,凌驾于弹球游戏的规则,走了捷径。
他第一次读,见到“权臣”二字,眼前就会浮现出阿尔图谄媚、可恶的脸,然后一遍又一遍揣度阿尔图的目的和意图。
有人老老实实玩游戏,有人借着游戏阿谀谄媚玩规则,阿尔图则是介于他们之间。
游戏是游戏,规则是规则,一切不过是阿尔图达成目的的手段。
至于他有什么目的,奈费勒曾经有过困惑。
如今却无比清晰。
就连记忆里的谄媚,都因为这个目的,变得有勇有谋、心思缜密起来。
奈费勒笑意舒展,看他的议长又为了一次游戏的输赢,斤斤计效。
“怎么?不服输?”
“我不信!”
阿尔图一如既往的小气,伸手摸入奈费勒的袖口。
“你肯定作弊了,这里是不是藏了珠子……”
嘴上说着赌气的话,粗糙的手指却抓住奈费勒微凉的手臂。
熟悉的温度和欲求,烫得奈费勒浑身一颤。
而擅长耍无赖的议长大人,顺势将人揽在怀里,坏笑着问:
“害怕了?真作弊了?快点老实交代,珠子藏在哪儿的?”
奈费勒抬手推拒,太清楚这个无赖要做什么。
“哪有什么珠子……啊!”
却被捏个正着。
“这不就是?”
议长大人总有无数办法亲昵的赖在贤明的苏丹身上,上下其手,捻住他找到的珠子,迫使高高在上的贤王脖颈红至脸颊,咬紧牙关,眼神嗔怒,又不能斥责他半句——
毕竟一开口,发出的就不只是斥责了。
殿门紧闭,白日光亮映照出门外侍从专心值守的背影。
两具暧昧依偎的身体,压抑着声响亲昵,奈费勒极度克制依然免不了喉咙逸散出的暗哑喘息。
奈费勒不讨厌他的得寸进尺。
又或者说,习惯了。
甚至为了消除议长的不满,主动伸手抱住阿尔图宽阔的背,给了默许。
阿尔图显然有些惊讶。
心中轻微得逞的喟叹,伴随着更为大胆的动手动脚。
【这么乖?我还以为要花些功夫,才能骗他顺从。】
不需要骗。
奈费勒一个字没说。
为了外面不要传出他和议长白日宣淫的流言蜚语,他只能咬住阿尔图的肩膀,希望这家伙能够稍微收敛。
谁知,阿尔图仿佛得了嘉奖一般,更为肆意,一副任劳任怨埋头苦干的样子,心里吵闹得奈费勒想叫他闭嘴。
【奈费勒看来真的是很爱我了。】
【如果每次输了都有这样的奖励,那我心甘情愿输上一辈子。】
【很舒服吗?我记得是这里……】
奈费勒指尖深陷阿尔图的后背,也没能叫这家伙噤声。
反而是自己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喜欢吗?”他终于问了。
“闭嘴!”奈费勒得偿所愿,恼怒骂他,“不要每次都问——”
急促的喘息打断了奈费勒的呵斥。
他甚至来不及用手指堵住自己的唇舌,已经被阿尔图狠狠的咬住了喉结。
“喜欢吗?”阿尔图穷追不舍。
“哈……”奈费勒没有空闲回他。
舔吻伴随着纠缠不休的询问,“不喜欢?”
奈费勒拼着一丝喘息,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喜欢!”
“嗯?”阿尔图的笑声狂浪,“是吗?是吗?”
动作伴随着声音加剧。
“你说过反对我是为了修正我的方向,你也明知道我是越反对越要做的人。所以你说不喜欢就是喜欢……对吗?奈费勒。”
“不要——”曲解我的话……
奈费勒的反驳被撞得七零八落,难以连贯出声。
【那就是要啊。】
奈费勒已经分不清阿尔图哪一句是心声,哪一句是说出口的混话。
……该说不说,都说了!
这个轻浮的无赖!
悠闲轻松的午后,最终变成了野兽肆意进食狂欢。
奈费勒很累了,却没法安稳入眠,因为紧贴着他的胸膛起伏,满是阿尔图心跳的声音和不服气。
【我怎么总是输给奈费勒?】
【似乎我每一次和他对决,都会输得一塌糊涂。】
抱怨起来没完没了。
挺可爱的。
奈费勒舒展眉头,勾起笑意。
饲养议长这样的野兽,总得学会一些手段,张弛有度、恩威并施,才当得起议长大人冠以他的贤明聪慧的高帽子。
指尖有些微痒,奈费勒稍稍蜷缩,却触及了温热的唇。
阿尔图一点一点亲吻他的指尖,摩挲他修剪得圆润的指甲,饱含爱意的夸赞随之汹涌而来。
【奈费勒的手指没我的长,但比我细了好多。】
【难道手指细的人,更擅长玩弹球吗?】
这家伙,为什么还在想一次弹球的输赢?
奈费勒皱了眉,回握他作乱的手指,挑明他的思绪。
“在想什么?”
阿尔图笑着展开双臂,将奈费勒揽入怀中。
“刚才的游戏。我的陛下不会是靠作弊赢我的吧?”
奈费勒舒适的卧在他怀里,嘲笑他的小心思。
“因为你想作弊,所以就怀疑我是不是作弊?让我猜猜……”
奈费勒用手指,抬起阿尔图的下巴,将他之前的谋划说得一清二楚:
“你想收买侍从,说什么‘我们伟大的陛下不太开心,你去寻几颗玻璃珠来,我悄悄塞给他让他赢了开心开心’,以此来赢过我?”
“你怎么……”阿尔图的眼神错愕,仍是嘴硬,“你怎么这么想我?”
【怎么这都能猜到?】
奈费勒的指尖,戳着阿尔图厚实的心口,感受着这颗无耻心脏有力的跳动。
“因为我是你伟大贤明的君主,你什么心思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当然,还有耳朵。
“好吧,您是我的主人,我永远逃不出您的掌心。”
阿尔图调笑着去吻奈费勒的掌心,轻柔的试探,几乎是他要继续的号角。
“等一下阿尔图。老规矩。”
奈费勒声音还带着余韵的沙哑,反手按住了阿尔图的嘴。
再让他来一回,这一天都别干正事了。
“啊啊啊!”
阿尔图听到了老规矩,痛苦得面色扭曲,烦恼的抓乱了头发。
游戏输赢不会没有赌注。
如果阿尔图二十一天前,知道自己会输得如此之惨,就不会兴高采烈的说:
嘿,陛下,我们来玩游戏!
如果我赢了,你任我处置。
如果你赢了,我任你处置。
他倒是想奈费勒把他摁床上,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结果奈费勒只想把他摁桌上——
“爱卿,这些议案就交给你了,看不完不许上床。”
这篇番外6000字,写了一个多月,主要是又住院去了,才写完。
写番外结尾的时候,我朋友也从地狱一般的8.2上海苏丹的游戏only回来了。
这玩意儿被她称为“互殴”,200人的场地卖出1000多张票,1人1平,挤在极小的场地,像一群沙丁鱼一样缺氧高热,在八月的上海户外排队进场,还有摊主中暑进医院,警察都去了好几次。
原来全凭热爱的only也会变成这么可怕的地狱,没出人命全靠同人女高素质自治。
如果以后看见有人在only群里问“凉不凉快?有没有空调?有没有监控?场地是四方规整的吗?摊主桌子有没有专人摆放?”之类的问题,千万不要嘲笑对方没有参加only的经验,连这么基础的事情都要问。
她可能是互殴受害者,这辈子都会ptsd。
其实图奈的番外想写的还有很多,本来计划是一个月一篇番外,结果这篇番外写了一个半月啊……
没关系,因为我朋友给我带回来超多无料文本,大家都写得好好啊,我疯狂吃吃。
最喜欢的是一个折页【贤者之国·后日谈】,海盐老师的,贤王亲自消除议长的不满。不过好像没有网络预览版,我去问问看,但是海盐老师印了100份,应该很多人吃到吧(是原著向,封面金卡奈费勒,封底金卡阿尔图 议长的不满)
对对对我本来就是想写那样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写成革命线攻略了。
我朋友约了新的图奈cp图,我看过草稿了,和现在的封面是成对的日与月cp图,等出图再想想怎么把图放上来给大家看看。
下次我还写!图奈相关都会发这里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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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8月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