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分头行动

离开朱痕家,展昭一路飞驰来到皇甫笑禅的诊所,为了不惊吓到水寄萍,所以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朱痕的事情,而是载着水寄萍与皇甫来到了警局,此前水寄萍已经答应了来做笔录。

到了警局,她的头很低,似在躲避来往人们的视线,推着轮椅的脚步越来越缓慢。忽然轮椅被一道力量停滞住了,水寄萍有点诧异地抬起了目光,正对上皇甫笑禅永远温柔的眼睛。

“寄萍,抬起头来,你还记得昨晚答应过我什么吗?”皇甫笑禅微微笑着,伸手覆在了水寄萍握在轮椅的手上。

“我……”虽然昨天晚上曾经答应过皇甫笑禅今天要充满自信,和在诊所一样的活力充沛,但真正回到自己所熟悉的地方,她还是怕遇到相识的人,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

“如果今天你退缩了,那么将来要怎么办?你难道想放弃我吗?”皇甫笑禅很认真问道,紧紧握了握水寄萍的手。

“什么意思?放弃你?”水寄萍满面的疑惑。

“跟我在一起,会有很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你会怕吗?”

“不,我不会怕!你是个优秀的男人,他们不了解,不会知道你的好!”水寄萍坚定地回答,说完她的脸便似苹果一样红了个透。现在的她虽然还是很容易害羞,但在皇甫笑禅身边,她已变得开朗了许多,学会了如何表达自己,体会到了真正的爱情。

“那就让我看到你的坚强与坚持,好吗?”皇甫笑禅依旧温柔的笑着,然而这温柔却已在不知不觉中漾起了幸福的味道。

“萍萍,一会儿我同事会带你去认人,你照实说就行,别怕!”展昭有些担心的望了望水寄萍,他怕她会陷入往事的阴影中。

“嗯!你放心吧!”水寄萍用力地点点头,之后望向皇甫笑禅。皇甫笑禅执起水寄萍的手,将唇轻轻的印上去,这是他第一次亲吻水寄萍,即使只是手也让水寄萍不觉一惊,随即满面羞红,慌慌张张的收回了手,眼底流露出湿润的笑意。而一旁的展昭则先是大大的震惊,之后会心的微笑,胸口的大石总算是放了下来。

待水寄萍和展昭的同事离开之后,展昭将皇甫推到一边,“跟我去朱痕家,路上我再跟你说。”

“嗯。”没用多余的问题,皇甫笑禅欣然同意。因为在刚刚见到展昭的时候,他便看出展昭难掩的疲惫与焦虑,只是人家不说,他也不问就是了。

两人在车上,展昭边开车急驰边将事情的大略经过告诉了皇甫笑禅。皇甫笑禅的眉头深深的蹙着,沉声问道:“朱痕的伤既然那么严重,你们昨天为什么不把他送到医院,万一延误了时间,造成问题要怎么办?”

“朱痕自己不去,他说他经常开医学坐谈会,这市里各医院的医生很多都认识他,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皇甫笑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着一张脸。以他的了解,朱痕绝不是个爱面子的人,他之所以不想这件事传开,主要应该是怕有人追究这件事追到慕少艾身上,朱痕永远都是那个极度保护着慕少艾的人。

很快来到了朱痕的家,展昭用朱痕昨晚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推着皇甫笑禅轻轻地走了进去。朱痕依旧静静地躺在床上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

“朱痕~”展昭轻轻的唤了一声。朱痕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憔悴不堪的脸上挣出一丝疲惫的笑容。

“让我看看你的伤势。”皇甫笑禅沉稳地道。他与慕少艾不同,慕少艾为人治病总是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悠闲,而皇甫笑禅则是永远的认真与稳妥。

在经过一系列的初步检查之后,皇甫笑禅提议将朱痕带回自己的诊所,但路上一定要十分小心,避免大的颠簸以使伤势不至于继续恶化,主意一定,二人载着朱痕立刻前往诊所,朱痕虽一心只想去营救慕少艾,无奈现在身不由已,也只得被捆束在单架上,由展昭送到城外的诊所去了。

而羽人此时已被小阿九搞得焦头烂额。

“羽叔叔,少艾呢?怎么没看到他?”阿九不安份地坐在车上,一早起来没有看到慕少艾,他的心情很不好。

“他夜班。”羽人吞吞吐吐的回答。

“夜班?不可能!羽叔叔骗人,我算过他昨天是正常班的。”阿九嘟着嘴,一双大眼望着窘迫的羽人。

“嗯……他……”羽人不由得舌头打结,让他跟人聊天已是困难,让他说慌真是难上加难。

“少艾到底去哪里了?”阿九不依不饶地问着,心里有种被抛弃的委屈与恐惧。

“他真的是夜班,昨天临时改的。”羽人鼓起勇气费力的圆着自己的谎。

“是吗?”阿九垂着头,他只想晚上回家的时候好好的质问一下慕少艾,再让他好好补偿补偿自己。

“那朱痕老爸怎么也没来接我?”沉默了几分钟的阿九在羽人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他……他出差去了!”羽人的汗都快要下来了,他用力的踩下油门希望早点看到学校的大门,这样他就不用这么辛苦地回答“十万个为什么”了。

“哦,他又出差了!唉唉,晚上又得我给少艾做饭了!”阿九对朱痕出差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怀疑,只是想起晚上要下厨房不禁有点郁闷,忿忿地道“羽叔叔,你知道吗?少艾可懒了,他总是虐待儿童!”

“哦。”

“只要朱痕老爸一出差,他就让我做饭,还要我收拾家务,而且作业也不能耽误。”

“哦。”

“早上他还要我叫他起床,唉,所以我们总是迟到。”

“哦。”

“唉呀呀,跟你聊天真是无趣呀!要是少艾在就好了,他才不会这样对我咧。”说着阿九正装其事的拍了拍羽人的肩膀,“羽叔叔,如果你的话多一倍,你的人一定会可爱十倍的!”说完他捂着嘴笑个不停。

羽人满脸黑线,这孩子越来越像慕少艾了,刚刚那句话真是学得有模有样,转头看看笑开了花的阿九,羽人的眉皱得更深:[慕少艾,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市区的公路上超长的黑色悍马平稳的行驶着,路边的人投来或是好奇或是艳羡的目光,而车内英俊的黑衣男人却深闭着双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整整一个晚上南宫神翳都没有睡觉,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边,就在他的怀里,可他却没有一丝满足与幸福,只有痛苦,掏心的痛苦久久的折磨着他,他觉得他快要疯了。再看到那人燃烧在眼中的愤怒,听到那人隐忍在喉间的痛楚。然而他自己又何尝不痛呢

口中泛着腥咸的味道是那人留在唇瓣的血,后背上深深扣入的指痕是那人心头的恨,他狠狠的咬住牙,他要发泄,要把他的爱和恨全部发泄在这情与欲的冲突中,他要用这些来麻木心里的绞痛,他爱那人已爱到骨子里。

南宫从小没见过父亲,只是从母亲口中听说,父亲是个赌徒,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人也下落不明。母亲苦苦支撑着这个破家,但也因为种种磨难而变得暴躁异常。有时无端发起脾气,会拿个碗粗的大棒追着他满街跑。

那时,没有人看得起他,有些是背地里嘲笑他,有些是远远的避开他,而有些则找机会就欺负他。在一切的冷漠中,只有慕少艾给他温暖的微笑,给他真挚的帮助。开始他并不接受,甚至敌视过,但慕少艾这种天生的热心肠,最终还是感动了他,把既将滑入地狱的他,拉回了阳光灿烂的世界。

为了能与慕少艾并肩前行,南宫神翳靠着助学金和打零工,和慕少艾上了同一所高中,那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也是从那时这个漂亮的,温暖的,天使一般的男人稳稳地住进了他的心里。

本来以为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了。直到有一天,他那该死的父亲突然跑回家来要钱,而后居然有一群墨帮的人追上家门讨债。南宫神翳亲眼目睹这些人怎么凌虐自己的母亲,而可恶的父亲为了逃跑,居然把自己推向了□□的刀头。

被抓回去的南宫神翳心里充满了仇恨,为了活命,更为了亲手杀死那个可恶的男人,这个刚刚步入成年的大男孩子,加入了□□,而他的一生也从此改写了。

但不论他处于什么样的生活之中,心里总有一束光温暖着自己,那就是慕少艾。可是当他几乎以一个成功总裁的模样回归的时候,当那些从前看不起他的人都折服在他脚下的时候,慕少艾却离他天涯之远了。他用尽各种方法,想要留住心爱的人,都失败了,最后气极,他竟用了极端的手段——神醉梦迷。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看着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慕少艾,他心里也没法原谅自己,但是这么多年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他早已不是原来的他了。

那年如果不是警方突然对□□收网,虽然他一直十分谨慎,警方几乎抓不到他的什么证据,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也不得不立刻赶往国外,否则他怎么可能放手慕少艾,又怎么可能让朱痕那个木头得逞。如今再回来他依旧什么也没有得到,他不服,他永远不会认输,他要占有他,要做那只骄傲雄鹰的天空,他要让他记住自己,他要得到他,永远也不再放手!

“总裁,到了!”姬小双小心地提醒着。昨天是他第一次看到南宫哭泣,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失控,他了解南宫神翳,所以他能知道慕少艾在总裁心里的份量,他也能体会出这份情有多么的深重。看着南宫神翳微微肿胀的眼睛周围布着浓浓的阴影,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

慢慢睁开眼睛,南宫神翳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捏了捏眉心,之后整了一下衣服,示意姬小双可以下车了。

一扫刚刚的愁烦,走在望洋酒店的大堂里,南宫神翳恢复成了那个气摄四方的王者,永远不变的黑色系衣装衬得他如永夜一般神秘而冷酷。

走进会议室,早有白氏兄弟已在这里等候,南宫神翳的目光直接落在满面怒容的白玉堂身上,若无其事的走过去,很有风范的与合作伙伴打过招呼,双方坐定下来。

“南宫神翳,你把慕少艾弄哪去了?”白玉堂一向性子急,要不是哥哥们之前的万般叮嘱,他早在南宫一进门的时候便开口问话了,等到现在出口真是大大的难为他了。

“呵,我们今天是谈合作吧!白警官的问题我好像没有回答的义务。”南宫神翳轻轻地笑道。

“是啊~我五弟脾气急,南宫总裁见谅!不过,他关心自己朋友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白玉方淡淡地笑着,不急不缓地道。

“看来今天要先解决私事再谈公事喽!”南宫神翳微微眯起了眼睛,脸上依旧挂着友善的笑容。

“没错!不回答五爷的问题别的都甭谈。”白玉堂刚跃上一步,却被白玉平拉了回去。

“偏偏我今天不想谈私事,那么告辞了!”南宫神翳扫了白玉堂一眼,起身向外走去,白玉堂刚要追赶,却被姬小双一干人拦了下来。

“南宫神翳,你已经涉嫌非法拘禁与故意伤害!你最好老实点!”

“如果白警官认为我犯罪的话,可以抓我。当然你也可以和我的律师去谈。”

“你别嚣张!”白玉堂气得青筋都爆了起来,要不是哥哥喝住了他,他恨不得直接窜过去把这些人都撂倒,把南宫抓回警局再说

“南宫神翳,我想见慕少艾。”门口忽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一个白衣青年低着头慢慢地走到了南宫神翳的面前,眉间有着一生一世也无法解开的忧郁。

“羽人非獍!”南宫神翳皱着眉,沉默了一会,道:“跟我走吧!”

“羽人,你别跟他去!”白玉堂在后面叫道,然而羽人并没有回答,只看了他一眼,便跟在南宫身后默默地走出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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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们——死了都要爱
连载中青蛇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