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里的刘婉君用力地握了握手,指甲的血印出现在手掌上。
没有预兆的,她大哭起来,她将车厢内的后视镜朝上扳去,唯恐看见自己脆弱流泪的样子。
拍打车窗的声音急促响起,她看向窗外的人,瞪大了眼睛——
放学了。
高三五班的学生慢吞吞地出着教室,白末道却仍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任萱也是坐着没动。
“任萱,我先走了。”同桌冒然背着书包站起来,朝她挥了挥手,心不在焉的任萱慌忙点头。
她攥紧了手里的笔,教室渐渐安静下来了——
只剩下她和白末道。
她思考着要怎样和白末道询问韩笙的事,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保持同一姿势坐在位置上的白末道。
两人的目光相撞,任萱像触电一样,吓得缩回目光。
过了一会儿,任萱又是偷偷看向白末道,她,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是在思考吗?
白末道看向偷偷摸摸看着她的任萱。
“任同学,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因为白君正在开教师会议,她只是想等着白君一起回家。
她,问我了……
任萱有些讷讷地想。
“白同学,你认识韩笙吗?”
她开口了,转过身,期盼无比地看着白末道。
白末道有些烦躁,刷的站了起来,背起书包出了教室。
“不认识。”
她的背后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任萱听着她远去的脚步声。
对啊,韩笙已经死了,重复提一个死人的名字,别人自然会很烦。
有些失落的任萱也是站了起来,默默关好教室的门窗也是离开了。
“阿笙——”
白君走出会议室,看见了倚在走廊柱子上的白末道,有些惊喜地叫道。
“你好慢。”
白末道站好,白君踮起脚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乖,乖~”
面具里白末道的脸憋的老红,“笨蛋……我又不是狗。”
她嘟囔着,可是嘴角还是不自主地上扬着。
白君笑了。
“我猜,阿笙你现在肯定在笑。”
白末道看向她,露出来的眼睛满是柔情。
“那小君姐你猜错了。”
“不会吧!你看你的双眼都弯成月牙了!”
白末道抱起白君,飞快向前跑去。
“你干嘛呀!这么多人看着呢!”
白君羞涩地将脸埋到白末道怀里,白末道得意一笑。
“可是你也没要求下来啊!”
“臭小鬼!”
“臭小鬼?!我比你大几百岁呢!”
“哼,走出去谁信啊!乖乖叫我姐吧!”
“好的,好的,姐姐老婆,老婆姐姐~”
白君咯咯笑了起来,恍若回到年少时。
这样的光景,能持续多久。
一切的一切,或许只能叫做苦中作乐了吧——
刘婉君打开车门。
“婉君——”
面色苍白的女孩唤着她,单薄的衣衫随风飘舞着。
“若霖……”
刘婉君愣在原地,那一天,谢若霖浑身被凌辱的伤痕像刺针一样生生扎着她的心!
“不,不可能!”
她亲眼看着谢若霖被火化,被终结。
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谢若霖微微笑起,这副可爱的笑脸,曾经是那么强烈吸引着刘婉君。
“婉君……,我好……想你——”
刘婉君恍若想起来什么,现在的谢若霖,应该是鬼了吧。
“我谁也不恨,唯独恨你!”
谢若霖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
任萱走出校门时,雨突然下了起来。
“真倒霉啊。”
没有带伞,也只有冒雨的份了。
就在她准备跑进雨里时,一顶伞挡在了她的上空。
“安心?”
“怎么,没带伞?”安心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任萱点头。
“我劝你,不要再去打听韩笙的事了,真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老老实实的,说不准,她还会顺手保护你到游戏结束。”
安心说着,将伞塞到任萱的手里。
“你怎么办?!”
任萱看向她,安心一笑。
“我都这样了,还在乎什么。”
她跑进了雨里。
任萱这才反应过来,追了上去,“安心!安心!”
安心停下脚步,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向下滴着,她的双眸里有些化解不开的阴郁。
“还有什么事吗?!”
任萱将伞罩到她的头上,“走吧,一起回去,我记得你家和我家是一个小区的。”
供庙内。
韩笙不停打着喷嚏。
白君用浴巾给她擦着头发,浴巾里韩笙的脸红扑扑的。
白君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全湿了!还是先去洗澡吧!”
韩笙抬起头,对上白君的双眸。
“其实,小君姐你和十年前也没怎么变嘛。”
“是吗?”
白君继续给她擦着边问道。
“那你是喜欢十年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我都喜欢,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窝在另一侧沙发啃苹果的天天转了个身。
“哎哟哎哟!酸死我了!姐姐你挺会拍马屁的嘛!小心拍过了,被马腿子踢飞!”
一颗苹果核飞速朝着天天飞去!
天天矫捷躲开。
“妈咪!姐姐欺负我!!!!”
韩笙看着天天。
白君笑了笑。“你们两个,一天不闹,是不是就闲的难受?!”
韩笙蹭着白君。
“小君姐,你看,明明是你儿子先欺负我的嘛!”
天天不甘示弱,赶忙抱着白君的大腿。
“妈咪,我还是不是你儿砸啦!”
就在这时。
门咚咚响了起来。
“不会啊,有谁会敲供庙的门????”韩笙坐起来,皱着眉。
韩笙示意白君和天天噤声,自己站了起来,悄悄挪到窗户那里,从窗户外看去。
外面的空地上,暴雨中。
一个神色落魄的女人跪在地上,韩笙的瞳孔放大。
“阿笙,是谁?”
韩笙离开窗子。
“不认识,可能……是来上香的人。”
“可能她,不小心敲到了供庙的门。”
她说着。
“咦,我是不是二十年前看过你??”
经常来送供果的老太太看着跌坐在雨中的女人,因为这女子着实生的一副好皮相,就像古画里那一位位倾城绝色的美人儿。
想不记住,都难。
女子苦笑,雨水顺着脸颊流到嘴里。
“若你对几百年前的屠城有悔!你就出来见见我!”
“若是你还不出来,我每二十年还是会再来一次。”
“韩子季!韩子季!子季——”
白君看着沙发上的韩笙。
“阿笙,韩子季是谁?!”
老太太提着篮子,默默陪着女子站了一会儿。
“小姑娘啊,二十年啦,你好像没什么变化。”
女子并没有回复她。
老太太看着小小的供庙,将篮子里的东西整整齐齐摆在前方。
她双手合十,看了看一声不吭的女子,也只好摇摇头走了。
白君坐到韩笙旁边。
“阿笙,韩子季是谁?!是你吗??”
韩笙看向她,不好的记忆充斥了她的整个大脑,她的双眸散发出些许的戾气。
“你,不要试图探索我的事情,至于韩子季是谁,也不是你能管的事情。”
哈喽我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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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