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32岁。
小镇里的人没有没见过他的
“:真奇怪,竟然没有大姨给你说媒。”护士长看着他脱下外套,露出汗津津精壮的小臂,夏天一年比一年闷热。
“:什么意思?”他不解,鲜少出门交际,人也渐渐傻了。
“:我的意思是他刚来的时候,哪怕带着戒指,那些大妈们也不放弃得推荐自家闺女。”护士长笑着说,眼里闪过怀念
他愣了一下,呆呆的问“:那,那后来怎么解决的?”
“:你确定要听吗?”护士长有些后悔突然提起往事
“:要!”他像个受虐狂,明知听到了心会死命得疼,却还是想听,听你是怎么爱他的,你把这份爱看得多重,他只能靠这份看重在没有你的日子里撑下去了……
“:他说……他的心在别处,不能委屈别家姑娘给他取回来,取不回来了……”
这次他没又哭又笑,他只是喃喃得说“:快了,快了……”眼睛盯着窗外盛放的木槿花,不知什么时候起,这种花开遍了小镇的每个角落。
“:你要走?”护士长看他背着行囊来到医院,
“:嗯,”他回道,“:劳烦你,替我给安安扫墓,他喜欢干净。”
“:我会的,但可能没你细致。”护士长回道
“:没关系,谢谢了。”
“:没事,你不说我也会干的,虽然知道不应该问,但我还是好奇,你是要……离开这里?”
“:不是。”他答道,护士长注意到了他指间闪光的戒指,“:他在这儿,我能去哪儿。”他像是回答,又像是说给自己。
“:那,祝你一路顺风。”
一个月后,他还是没有消息。
“:那个小伙子最近怎么看不见人呢?”临床的几个病友闲聊着,
“:呀!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中间的一个突然叫道,一把抢过身旁女孩的手机
“:哎呀,妈,你看了也不认识。”女孩不满的想要将手机夺回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呢,哎,你们看这是不是那小伙子。”那人把手机屏幕展示给四周的人,屏幕里他穿着一身泛黄的校服,被身体撑得紧紧的,显得格外别扭,他在台上,向低下鞠躬,然后坐到钢琴旁,抬高的手臂隐约看见一片盛放的木槿,修长的双指自然垂落,落在琴键上,弹出第一个音符,那一刻,他的眼里不是聚光灯,是教室雪白的墙和飘着花的窗,“咔哒”一声,门开了,露出一个偷窥的脑瓜,
“:我……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你红着脸,他在台上红了眼……
音符继续流转,告白,大学,同居,木槿花,你在琴声里做梦,最后按下了那个终止键,琴音斗转,开始了单人称的讲述,不是离别的撕心裂肺,是尘埃落定的思念眷恋,你爱他,他爱你,故事就还是童话。
一曲终了,礼堂里一片沉寂,他缓缓起身,鞠躬下台,转过身的那一刻,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那一瞬间你泪流满面,
“:看啊安安,我成功了。”
最后评分,他是第一,当大赛奖杯放在他手上的时候,他看向台下,曾经你也见过他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那时你是他藏在心底的小情人,是不敢吐露的少年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