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师父帮徒弟，举“手”之劳罢了。”言晞打断秦妄雪，将帕子一丟，拔腿就走，“今天天气真好，我去散步去了。”
翌日。
秦妄雪在院里练剑，一招一式都十分凌厉，剑影中带起遍地落叶。
言晞站在阁楼上盯着下面的身影，叹了口气。
“我都没说话呢，你叹什么气！”阿标翻了个白眼。
言晞从弟子手中接过清茶，噙了一口，忧郁道：“叹我这下真不是清白之身了……况且……”
现在都有点不好意思找秦妄雪了。
“啪。”
长剑从秦妄雪手中脱出，钉上了岩璧上。
秦妄雪盯着长剑看了很久，没有动作。
是异咒，它以修为为食，助长自身。
言晞把茶放在桌上：“阿标，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抑制住他体内的异咒。”
原著中，秦妄雪当了很久很久的废人，直到异咒吞食修为的速度追不上秦妄雪修炼的速度，秦妄雪才一步步走向成神之路。
不过，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言晞觉得，既然他来了，说不定可以改变。
“有啊，你就可以。”
“我？”言晞疑惑地看了眼阿标。
阿标游到他胸口，吐出细长的芯子对着言晞心口：“你的本命蛊，寒玉冰蝉，就可以暂时抑制住他体内的异咒。
言晞觉得有趣：“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么？”
“有，本命蛊离体虽作用很多，但耗的是你的寿元。"
“耗多少，能在三年内把我搞死么。”言晞摸上心口。
“你大乘境的寿元，耗得倒也没那么快……"
“那不就得了。”言晞无所谓道，“反正我三年一到不就跑路了。
“教主。”一个弟子拿着张铜镜上前恭敬道，“教主，天衍宗来询。”
言晞接过铜镜，镜中水波浮动，转眼便换了副场景。
宽阔的大殿内，黑发黑须的老人坐在正中。是凌云大会那日天衍宗首座，天衍宗家主——傅还风。
“晏兄，别来无恙啊。”
言晞笑笑：“一切安好，傅兄今日来询，有何要事。”
“我问问我那不孝子弟秦妄雪。”傅还风摸着胡须，关心起秦妄雪来。
“挺好的，身材很好，腿也很长，时间也久，那里…"言晞胡说八道到一半，想到什么似的，耳根有点红，掺了句真句，“那里也很大。”
“啊——晏兄喜欢就好。"傅还风盯着言晞幽幽道，“晏兄可有收到我天衍宗密信？”
“啊，你说之前那封信啊，被芝儿不小心打湿了，傅兄可有要事？”言晞温和道。
傅还风罢罢手：“没什么，问候一下晏兄罢了。只是晏兄，这秦妄雪绝非善类，不可久留啊。"
“当然，”言晞笑的渗人，“等玩腻了我就拿去喂我养的毒虫。”
傅还风点点头：“晏兄知道就好。”
言晞结束通询，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镜子。
伪君子。
“嘎吱——”
“谁？”言晞着向响起声音的角落。
一弟子跑过去看了眼，道：“回教主，是只猫。”
根据多年熟知小说烂梗的经验，言晞往院子里望去。
院落里空无一人，连岩璧上的长剑也消失不见。
呵呵，猫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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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晞斜靠在软躺上，翻着手中名单。
“确定这七个娈宠都放回去了吗，易水。”
易水是蚩月教首徒，晏晞最得力的弟子。
易水抱拳道：“是教主，给了不少银两，都妥善安置了。”
“这里面没有一个叫秋篱的女子吗？”
易水想了想，摇摇头道：“并无此人。”
言晞把名单甩给他：“退下吧。”
“是。”
言晞托腮，望着弟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晏宗主啊晏宗主，是不是当了背锅侠呀。
“吱呀。”
殿门被推开，言晞顺着声音看过去。
秦妄雪站在门口，已经换上了蚩月教弟子的紫衣常服，深紫让他清冷淡漠的脸上多了分邪性，光影将他的眉眼勾勒的格外好看。
他径直朝言晞走来。
言晞轻笑了声：“乖徒徒，你……哎，你做什么？”
言晞被秦妄雪按倒在榻上，双手被按住在头顶，秦妄雪修长的腿挤进他双腿中间，长发落了下来，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脖颈间，带着些许湿意。
言晞吓的别过头去：“秦妄雪你做什么，快起来！”
秦妄雪静静地盯着言晞，双眸深邃，平静无波。
他抬起言晞的一支腿放在腰上。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么？”
言晞被他弄的面红耳赤，挣脱道：“想要那个呀到底，胡说八道什么？”
“教我蚩月派蛊术，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言晞了然，敢情这货要卖身学艺啊，不愧是种马后宫主文男主。
言晞觉得这样不行。
得把秦妄雪培养成纯爱战士。
他挣出一只手伸向秦妄雪，长发从手心流过，言晞捧起他的脸。
“秦妄雪，天衍宗的人没有人教过你，这种事只能和心爱之人做么？”
听到天衍宗，秦妄雪微蹙了下眉道：“那么请问师父，您也只和心爱之人做么？”
“当……”想到刚刚遣散的娈宠，言晞有点心虚，“呃…，你不用管我。”
“呵。”秦妄雪冷笑一声，压了下来。
看着脖颈上的的头，言晞心里一啰嗦，手心凝聚修为，一掌给人拍飞。
“呃……”秦妄雪被打在墙上，唇缝yi出痛呼，背后墙壁裂出细微的缝，他抬眸望过来，显得脆弱又无助。
言晞伸手想扶秦妄雪起来，却被他轻轻别开。
坏了，用力过了。
言晞蹲下来看他：“乖徒徒，你想学蛊术是吗？”
秦妄雪抬眼看他，眼里多了些神彩。
“我教不了你，你并不适合修炼蛊术。”
开玩笑，未来天下第一的剑修怎么能来当蛊修。
秦妄雪的头又低了下去。
“但是。”晏晞摸摸他的头，笑道，“我可以压制的你身体里的异咒。”
一只碧玉色的小虫从言晞的手心窜出来，往秦妄雪的耳朵里钻。
感到耳边的异样，秦妄雪挣扎着想站起来。
“别动。”言晞按住他。
言晞的眸子是琥珀色的，日光下显得格外澄澈，正盯着他的耳边，专注而又认真。
秦妄雪手指蜷了蜷，最终收敛了真气，放弃了抵抗。
小虫周身散发着寒气，从耳朵钻进了秦妄雪的身体里。
秦妄雪周身的温度急速下降，薄薄的皮肤里透出丝丝寒尽气。但同时，身体里的束缚却仿佛忽然消失了。
异咒的力量正在消失。
言晞双眸含笑：“去试试你的剑。”
长剑舞动，剑气凌厉，道道掀起落叶。
“啪。”许是对忽然恢复的力量不习惯，长剑再次脱手，撞向岩璧。
只是这一次，长剑没有再钉在岩壁上，而是岩壁在触及长剑的一瞬，就变得粉碎，碎石哗哗地落了下来。
言晞在阁楼抱臂看着秦妄雪，银蛇从角落游了过来。
“你真的把本命蛊给他了？”
“不然呢。”言晞笑道，“我像是什么小气的人么。”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言晞摊摊手：“还能怎么做，推感情线呗。”
“秦妄雪多久能恢复境界，我带他去浮屠宫和姬银霜来个浪漫邂逅。”
“三五个月吧，具体多久得看他自己。”
“这样啊。”言晞又躺回榻上，开始摆烂，“那就三五个月后再说吧，你现在再给我讲讲，九黎州有什么好吃的么。”
“……”
小雨淅淅沥沥落在窗沿上，桐花落了遍地。
言晞从榻上缓缓起身，伸个懒腰，对门外道：“易水，咱们今天吃什么？”
言晞这几天已经把九黎州美食搜罗了个遍，每天的菜肴都没重样过。
易水带着弟子端着几道菜肴放在言晞桌前。
“教主尝尝这盘龙鳝，有滋补养气之效。”
青花瓷盖被揭开，琥珀色雾气裹着焦香腾空而起，盘底褐红色酱汁正咕嘟冒泡，蜷曲如盘龙的鳝段泛着油亮的光，令人垂涎欲滴。
言晞夹了筷子入嘴，焦香酥脆，鲜嫰入味。
“味道不错，”言晞夹了好几筷子，“我记得你前几天不是说，现在不是吃鳝鱼的季节么，怎么现在又有了。”
易水道：“虽说现在不是鳝鱼的季节，但只要用心去寻，还是能捉到的。”
“哦？言晞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捉的？”
易水想起早上把鳝鱼交到他手上的人，暗骂一声。
这小子，真是个狐狸精，自从他来了，教主娈宠全放了，大业也不计划了，每天就搞些你来我往的小情趣。
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道：“回教主，是秦师弟。”
言晞手上动作一顿。
“秦妄雪？”
“是。”
言晞一想到秦妄雪那张冰块脸在溪水里扑腾找鳝鱼，就觉得好笑，嘴里的盘鳝更香了。
“下去吧。”
“是。”
言晞手上的尾戒发出银光，接着变成了一条细长的银蛇。
“出事了！！”
“浮……啊啊啊啊！言晞你在吃什么！！！”阿标火急火燎地爬上桌，看见盘龙鳝差点吓飞。
言晞觉得好笑：“你怕什么，这不是蛇，是鳝鱼。”
阿标心有余悸：“下次不许吃了，吓死本蛇了。”
“好好好，不吃不吃……”不吃才怪，“你刚才想说什么事？”
“浮屠宫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