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救我!”
“有人吗!?”
听声音离得不太远,危鸿看眼乌阳,对方不紧不慢地吃烤肉,对于求救声无动于衷。又吃了几口,危鸿带着些犹豫问乌阳:“好像有人在求救,要帮吗?”
“啊?”
吞下烤肉,乌阳反应过来,速度解决完剩下最后几口,嘴上的油也没来得及擦,“帮,怎么不帮,走走走。”
吃得太欢,乌阳差点忘了这在华星,还有个三观未健全的小孩。
拉住急匆匆的乌阳,危鸿用手帕给他擦干净嘴角的油渍,又把手帕叠好放回口袋。看见手帕乌阳想起什么,“你还有手帕吗,或者其他能蒙住脸的?”
谁知道这是利益引起的纠纷,还是倒霉遇上了不能对付的变异兽,小心点总没错。
假意翻包,实则从神殿里取出一件衣服,是方便他转换身形后穿放进去的,快速裁下两块足以蒙脸的布料,互相系上。
“你怎么还带了衣服?”
乌阳有点疑惑,危鸿难道这么爱干净,出来一天也要换干净衣服,那他是不是要多给他买点衣服?
“给哥哥带的,怕哥哥衣服脏了没有换的。”能卖乖的机会危鸿可不会放过。
果然,乌阳带着感动和欣慰揉把他的头,“谢了,下次给我自己带就好,你多带点自己要用的。”
“嗯,知道了。”
循着声音过去,一个人上蹿下跳躲避攻击,看样子是个风系异能者,一个火系异能者和一个土系异能者以二对一。
“你们阳光小队卑鄙无耻!拒绝就杀人灭口!”
那人躲避的空档也没停嘴,絮絮叨叨骂对面两人,大喊求救。本来是以为和熟人搭伙更靠谱,谁知道他只是拒绝加入阳光小队,这两个人就计划要弄死他,幸好他机敏才躲开偷袭。
危鸿听到阳光小队就懂了,是卫建等不及要掌权,派人清除异己来了。乌阳也清楚阳光小队想做什么,不难猜出他们是在清理挡路石。
乌阳小声和危鸿说了对策,人要救,速战速决,危鸿吸引注意力,他去解决那两个异能者。
危鸿没有反驳,只提醒乌阳注意安全。
两个异能者身边的植物疯长将两人注意力分散,攻击变得杂乱,给那个风系异能者一个逃命的绝佳机会。
“谢了英雄,后会有期啊!”那人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
“谁?出来!”火系异能者气急败坏,凝聚出一个个火球四处乱砸。土系异能者冷静一些,第一时间给自己裹上土甲,顺带给同伴也上了防护。
没人回答他,只有烧不尽的植物和时不时偷袭的风刃,前不久还是占尽上风的两人现在被人玩弄鼓掌之间,不由的慌张起来。
“现在离开我们可以不追究,不然阳光小队不会放过你们的!”
火系异能者刚放完狠话,破空声擦脸而过,多亏他同伴拉一把,不然他现在就脑袋开花了。
密集的火球往攻击的方向砸去,都被植物墙挡下,只留下黑烟。烟雾随植物墙散开,一个人影从一旁冲出来,飞身踹在他胸口,厚实的土甲龟裂掉落,整个人被踹飞出去,胸部凹陷下去一块,口中止不住地吐血,失去行动力。
异能者不止获得异能,身体也在修炼中被元素力量逐渐改造,听觉、视力、反应力等各方面都得到加强,比起普通人可以说是自带护甲,皮糙肉厚。凭□□力量只一次攻击就让异能者失去行动力,就算是力量型异能者也少有能办到的。土系异能者脚下的地面下陷,想土遁逃走,铁爪一般的手穿透土甲生生把他拽了出来,干净利落解决了。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到了拧着他脖子的手,黑鳞覆盖的手依旧十指修长,只是长了野兽般长而尖,坚硬如铁的指甲,轻易破开了他的防护,一双不属于人类的竖瞳冰冷无情。
拍怕手上的灰尘,乌阳捡起匕首解决完剩下那个,转头找危鸿,却没看见人。甩掉匕首沾上的血,血腥气钻入鼻子,乌阳慢半拍地想到人可能被他吓到了。
正纠结要不要主动去找人,一个人影像小炮弹一般撞在他身上,腰被牢牢禁锢。
危鸿脸上不正常地泛着红晕,双眼晶亮,带着兴奋,“哥哥刚才好帅!真厉害!”
兽化的乌阳更是让他看得入迷,俊美白皙的脸爬上神秘的黑纹,竖瞳冷酷,野性神秘,危险又迷人。单手按在危鸿肩上,乌阳有些懵,迟疑的问他:“你不怕吗?”
一般小孩第一次看见杀人多少都会害怕吧,更别说他刚才非人的样子,放在华星可能会被叫怪物,危鸿真的一点不怕他么。
似乎是看出乌阳在想什么,危鸿踮脚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清澈双眸里不见一点勉强和害怕,只有笑意和信赖,“不怕,他们不是好人,哥哥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害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暖流充斥胸腔,乌阳从未感觉心脏的跳动如此清晰,定定看了危鸿一会儿,不管什么童言无忌,这句话他就当真了,弯腰抱着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小身板,轻柔的话语飘入危鸿耳中。
“遇见你真是不错。”
“我也是。”
地面下陷,沙土掩埋两具尸体,连带血迹消失得干干净净。
既然知道阳光小队开始行动了,两人专往人少偏僻好下手的地方去,随机猎杀撞上来的变异兽,又被他们撞见两次阳光小队下手现场,和之前一样把人救下就不再管。
回基地交任务时,晶核交了一半上去,剩下一半乌阳留下做修炼用,功绩点对半分,消费刷卡还是刷他的。
他们回来的比较早,吃完晚饭乌阳临时起意,和危鸿又去了贸易街。在一堆花花绿绿的头绳手链里,危鸿挑了两根简洁的红绳。乌阳怕那颗晶核掉了,所以来找个东西把它串起来戴着,危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红绳,在华星一直有红绳牵缘的说法。
在晶核上小心钻出一个穿绳的孔,危鸿亲手给乌阳系上,鲜艳的红绳衬得乌阳本就好看的手更精致白皙。另一条系在危鸿手上,空空的红绳等着乌阳添上装饰物。
危鸿刚进神殿不久,留在房间里的傀儡反馈来信息,有人在敲门。
“嘿,开门开门,老大要集合。”
拉开门,危鸿冷冷看着来人,“我哥累了,他睡着了,我去就行。”
那人看眼里面,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但这么个小孩子当然没有什么说服力,“兄弟,起床了,有事儿...啊!”
拦下那人强行推门的手,力气大的像要捏碎他的手腕,危鸿强硬迈步出来关上门,不耐地重复了一遍:“我说了,我去就行,听懂了?”
“懂了懂了...”
撇开那人的手腕,危鸿有些嫌恶的用手帕擦了擦手,帕子在放回口袋的瞬间被毁灭,连灰烬也没留下。
传话的人托着自己使不上力还剧痛的右手,看见危鸿擦手的举动怒从心生,可对上危鸿平静得渗人的双眼,那点火气直接被冻灭了,逃一般离开了。
憔悴不少的卫建站在坐在主位,田松坐在他右手边,其余人随意站着。危鸿站在最外围,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眼中寒意化开,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
见人到的差不多了,田松清清嗓子,面色严肃,“今天我们有九个成员没回来,你们谁见过吗?”
众人面面相窥,认识的人都摇头,一起出去的人也是找到快天黑才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九个?危鸿记得他们只处理了七个,剩下两个估计是被目标反杀了,漠不关心低下头,再过两天或许就有好戏看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卫建一拳捶在桌上,怒火加剧了头部的刺痛,捂着像要炸开的脑袋,卫建恶狠狠地看向田松,后者避开视线,安抚几句,让成员们各自回去。
危鸿建立一道精神屏障在视觉上让人自动忽略了他,站在门外暗角处,光明正大地听他们谈论。
“你说的计划就是这样?一天就被干掉九个人,还说什么精密计算过,废物!”
田松不敢呛声,卫建的精神状态很差,从醒来就没好脾气,他还没想那么快死,只顺着卫建的话认错:“是是,是我的失误,这样,及时止损,我们再计划一次,他们也没传出风声,还有机会,这次一定没问题!”
“好!我信你最后一次。”
田松松了口气,赔着笑退出门去,抹掉额上的冷汗快步走了。
看着田松走远,卫建脸色阴沉,吩咐肌肉男盯紧他,他怀疑是一直和他想法不一致的田松出卖了他,说不定还找好了下家,预谋吞了他的阳光小队。
危鸿悄悄跟在田松身后,一路跟进了他的房间。田松地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最显眼的是立在角落的行李箱。
瘫坐在沙发上,田松扯开领口的扣子,深呼吸几次站起身收拾东西。拉开行李箱,里面已经装满了半箱,跑路的意图显而易见。
田松边收拾边骂,骂舒服了又莫名得意起来,哼着小曲。黑雾入脑,他的表情变得呆滞,僵在原地,手里还拿着衣服。
“去哪儿。”
“去岸河基地。”
“时间,地点,和谁。”
“失败了就走,贸易街右边倒数第五个摊位接头,给摊主看证明,第二天出基地往西边走五百米,上午八点,有人接应。”
没想到还是个间谍,让田松把证明拿出来,一块有着迷宫般纹路的石头,把石头收进神殿,危鸿控制田松带着行李箱自己出门,自己从窗户离开。
蹲守在附近的肌肉男见田松带着行李箱想离开,远远跟在他后面,却在拐角的地方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