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木从太阳收回目光,坐在楼顶的边上,看着城门外是聚梦城的人,陷入了沉思。千纸鹤城城外围绕着一圈森林,森林里有大同小异的各种动物,聚梦城的人能穿过森林都是奇迹,可是他们那些人一个个的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脸上身上也没有伤疤,这更加不可能了。千纸鹤曾经有一次从千纸鹤城出去到云雾城来回两趟也要花了半个月,回来的时候身上也得挂了彩。习木觉得很奇怪,森林里可是养着一群狼的,难道浪没了,看来过几天要去看看了。
他坐在楼顶一动不动的坐了一会儿,突然,楼顶门口传来一阵响声,还伴随着一声脏话。习木扭过头肯定是温隋他们几个来了。
温隋刚刚把门一拉,一个满身是血的玩意儿从他的脸倒过来,他直接一惊,嘴一快就骂了声娘。而那位少年胳膊一伸就把温隋揽入怀里,而顾鹄就站在温隋的身后,温隋不见了,那裴绝就正正好好地砸在他的身上。温隋不禁笑了一声。
习木扭过头,他满脸的鲜血也把温隋吓得一惊,他急忙从少年的怀里挣出来,开始疯狂询问习木:“老大,你……你怎么满脸血,肯定是那个裴绝干的,我就知道不应该把你留在这里的……”他莫名其妙开始悲伤起来,可能是因为溅到习木脸上的血迹正巧是从额头处流下。习木听他这么一说,眼睛抽抽了一下。
这时,顾鹄已经推开了裴绝,但是衣服上沾满的血,就跟习木一样。顾鹄走到温隋的旁边,满脸的气愤。但是温隋却是乐开的花。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你们谁有剪刀,这头发烦死了。”习木从楼边走来,摸了摸沾了血的头发。自从千纸鹤消失后,他的头发就一直处于长发及腰的阶段,他几乎是不舍得剪。但是现在他居然主动的想要剪头发。温隋听他一说,顿时收了笑声,眼睛睁得滴溜圆,他根本就不相信习木这个痴情冢会把头发剪了。
答案很明显,他们都没有剪刀。但是,没有剪刀但是有剑。顾鹄指了指地上的剑。习木二话不说直接捡起来,把头发要到眼前,当发丝接触到剑刃时,愣了一秒种,手一使劲,头发就被割断了。习木把头发扔到地上,心里居然还有一丝不忍。他在千纸鹤消失的那天就开始留长发,到现在为止他还真就忘了曾经短发的样子。他又将头发简单地修了修。
“习木,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回去了,你就把头发留长,让我看看你长发到底什么样……”习木的脑海里莫名出现千纸鹤的人影,并且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说。真是奇怪,习木最近总是觉得千纸鹤在他的耳边说话,而且和他的记忆中的完全不同,在他的记忆里,千纸鹤从来没有对他温柔的说过一句话,哪怕是他受了伤,也是如此。
习木边整理头发边说:“我刚看了看聚梦城的人,挺多的人,但是感觉都是菜鸡。今天就把他们打的娘都不认识。”在这里,当一个人死了,过了一个小时后,就会再次复活,身上一点儿上都没有。简单来说你死了有活了又死了,至少要死个三四次才能打赢他们。“温隋还有杨钰源,你们两个到东边开始杀,注意给抢装上消音器,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顾鹄你跟着我走。温隋,宋安萧他们那些人哪儿去了?”
“他们在城墙那边。”温隋边说,边从地上捡起两把狙击枪和几袋子弹,给了自己一个,又给了叫杨钰源的少年一个。习木点点头,示意让他们先走吧。
他们刚刚碰到门把手又被习木叫住了:“哎,温隋,记得把裴绝一块儿带走。”温隋照做了,左手拿着枪,有手提着裴绝的衣领子。
“哎,温隋,走的时候别把我的花儿踩死了,这个季节那些花儿能开都是万幸了。”习木说着,温隋点了点头,脚刚迈出一步习木又说话了,“哎,温隋,你跟芋圆去的时候小心着点儿千纸鹤,他们会叫的。”温隋停住了,扭过头来看着习木,习木接着说,“还有记得给纸鹤、贝得、锅巴喂狗粮。”
温隋:“……”
杨钰源:“……”
温隋忍着想给习木一拳的心思,问道:“还有吗?”习木笑了笑,摇了下头。温隋再次扭过身,刚刚抬起脚,又收了回去,不是因为习木又说了话而是他把狗忘了。重新把狗牵回来,就和杨钰源下楼了。
习木瞥了一眼看起来十分凶悍的顾鹄,问道:“你会用枪吗。”他的语气很平淡,甚至有种不是问句的感觉。似乎他也觉得自己平白无故问这个干嘛,几个小时前人家才刚刚说过他杀过人,枪是一定会使的。
顾鹄没回答,反倒反问道:“明明那些人来的很多,为什么只有几个人?千纸鹤城也有很多人啊,问什么他们不来呢?”千纸鹤城还真就没有一直处于被打的处境,反而这里很安全。聚梦城的那些人敢来攻打千纸鹤城一定就是脑子进水。习木之所以不模仿聚梦城这个城的人一起攻占某个地方是有原因的。
习木说:“如果,你是一个地方的统治者,你命令一位带兵打仗的将军模仿蝴蝶在花丛间飞舞,或者说命令他书写一部以悲剧结尾的故事,或让他立即演出一部唯美的歌剧,但是这位将军并不服从你的命令,是你错了还是将军错了?”
“我错了。”顾鹄脱口而出。
“是。”习木说,“这其实是《小王子》里面小王子和过往的对话。‘我不能去命令这里的人去做他们不想做的事情,权力,首先要建立在合理的基础上。如果你命令你的子民去跳海,他们一定会起来造反。’你看啊,来到千纸鹤城的人60%的人都回不去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在这里逍遥一把?千纸鹤城本就是代表快乐的地方,我不会让这里的人在这里也接受这强迫。”
顾鹄点点头,说道:“咱们一会儿要去哪儿?需要我做什么?”顾鹄这个人从表面上看一定是个在犯过法的,额角的疤痕以及他后背鲜为人知的抓痕,像是人挠的,但又有些像动物抓的。顾鹄他还是挺情愿和聚梦城他们打的,他总觉得这个举动很熟悉,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一样。
“这个啊,你跟着我就好了。”习木把地上的枪、子弹、剑全拿起来,递给了顾鹄一部分,说,“枪到有子弹再上膛,注意别让枪口指向任何你不想射击的物品,注意你的目标及其目标周围的一切环境,保持手指远离扳机,直到你准备射击。”
这边儿还算和谐,但是温隋那面就难说了。
温隋和杨钰源走在千纸鹤城东城门,习木也在这里种着花,确切地说应该是整个千纸鹤城大半儿都有花,密密麻麻,一望就全是花海。丁香、海棠、菊花、郁金香不管是这个季节有没有,千纸鹤城哪个季节的花没有?
“WOC!我完了!我把老大的花踩了,我完了芋圆!”温隋一不小心踩折了一株比较低的小雏菊,完了,完了,以习木的那个性子一定得给温隋扒层皮、抽根骨不可。
杨钰源似乎是在玩儿游戏,手机横着放在手里,耳朵上带着无线耳机,头埋得很深。压根儿没听见温隋说了什么,只是随意回了句“嗯。”温隋看了看杨钰源脚底,刚刚他就一直在看手机,没有看到地面结果一株草花都没折,反倒是温隋,他一路上十分小心结果还是踩了一株,而且是习木第三喜欢的小雏菊。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温隋挤进杨钰源的怀里,发现他好像正在看宫斗剧:“嬛嬛,朕错怪你了。”
温隋好奇的问问:“这个你不是看完还几遍了吗?怎么还看?”杨钰源没听见,也没有说话。温隋也不介意,他也喜欢看这东西,看完一遍又想看,简直就是止不住啊。等这一集结束后,杨钰源才意识到是不是忘了什么,低头看了看钻进他怀里和他一块儿看宫斗剧的温隋,说道:“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正事儿?”
温隋才回过神来:“……”
杨钰源:“……”
完了完了,他俩嘴里念叨着,急冲冲的跑向习木指定的地方。一路上温隋差点来个平地摔还踩死了不止一株花儿,反观杨钰源,他不仅好好的,路上什么坎坷都没经历。这就是传说中的欧神附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