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墨心中憋着一股气,正想替妹妹教训一下塗丘这群狐狸。不想风昤这时低声对他说:“哥哥先回阵前去吧。我有办法对付他们。”
风墨侧头看看羸弱但倔强的妹妹,想着自己就在近前,估计也没人能伤了她,遂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虚晃一下回转到分身。
风墨回转,于众人就只见毛副将突然化作一缕细烟,转瞬消失。众人都吓了一跳,有几个狐兵甚至喊出来:“什么,什么法术?她就这么将毛副将杀了?!”
钱聪也是一惊,没想到风昤这么厉害,竟然直接能将毛副将一个魔狐顷刻间杀于无形。在场众人只有他知道风昤已经失掉一尾,神力受阻,竟还有如此法力。他吸食桃子的灵狐灵力便达到魔狐巅峰,若是能得到圣神的法力,哪怕一点……
钱聪心里不可遏制的升起和毛副将一样的心思,他偷偷向风墨的方向望了一眼,想着自己的布置万无一失,当下再不犹豫,突然向风昤迈进一步,大喝:“你暗算帝君在先,现在又公然杀害塗丘副将!是欺我塗丘无人!”
随着他的话音和动作,风昤站立的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法阵,正将她困在其中。原来钱聪派毛副将首先是要刺杀风昤,但他也知道风昤能封圣神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所以还做了另一个准备。
果然毛副将没能杀掉风昤,而是将她带至军前,正好走入他已经备好的法阵里。
这时他催动法阵,同时刚才煽动性的话一出口,立刻引起长老和众狐兵的激愤之心,于是钱聪持矛奔向风昤时,塗丘两个长老立刻退后让出主位,早有将军上前备战,指挥兵将防御对战地皇之兵。
钱聪自恃魔狐战时法阵坚固难敌,必能困住风昤,手中长矛指向她的同时还喊着:“待我将你擒下,亲自审问帝君的下落……”
风昤蔑然看他一眼,并未试图去冲破法阵,而是向冲过来的钱聪轻启朱唇:“钱将军想知道你们帝君的下落?那,就过来,受死!”
随着风昤的话音,她身周的法阵突然寸寸龟裂炸开,同时一泓黛蓝青光突兀出现,径直冲着钱聪眉间而去。
钱聪即使是魔狐巅峰,也远远不是天狐对手。他赖以制敌的法术在天狐圣神面前也不堪一击。风昤就算战魂受损,单凭天狐本力也能将他捏死。
于是钱聪长矛才递出一半,荡云剑剑锋已经触到他眉心,毫不留情的穿头而过,紧随其后的是风昤随手捞起破碎的法阵,毫不留情的兜头按向钱聪,直接按断他全身经脉,进而瘫溺成一团血泥。
一个长老正好看见这一幕,颤抖着声音大喊:“风昤打死钱将军,背叛塗丘……”
后边塗丘不明真相的狐兵和钱将军的手下听闻,立刻头脑发热、义愤填膺,纷纷冲上来要为自家将军报仇。
风墨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观,正要指挥大军回击,冷不防狐军后方一阵骚乱,紧接着有一人冲了进来。来人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手里却还紧紧攥着一把短戟,正是先前被连芪带回,刚刚醒来的连薇。
连薇醒来时身边无人,她也顾不得别的,奔着人声嘈杂处就冲进来。一见风昤,痛心、后悔、愧疚齐齐涌上连薇心头,让她不由大哭起来。
风昤被她哭的心里没底,更加担心明矢,连忙问她怎么回事。
连薇只说了“明哥哥”三字就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风昤正要上前拉她,却被层层狐兵隔开。
其中一个长老伸手先将连薇拉过去,“你滥杀无辜,阵前斩将;现在又想挟持帝君之妹。帝君已去天庭请旨,胆敢有犯塗丘者,杀无赦!”
连薇急忙摇头,要为风昤辩解,却不妨被长老一把捏晕,扑到在他身侧。
风昤见状,伸手召回荡云,青幽黛蓝之光盈盈于面,冷笑道:“我犯塗丘?你们真是能颠倒黑白。也罢,这话不能白白让你们说,……”
“昤儿!”
风昤话还没说完,后边的风墨已经飞身上前。只见一道紫光掠过,抓住连薇的那名长老惊呼一声,他手里的连薇转眼已经被推到了风昤怀里。
这时风墨的话才说完,“你带连薇回九天,连芪我便是掘地三尺也会帮你找到。”
风昤本不想丢哥哥自己在塗丘,但看到风墨坚定的眼神,想想自己断掉一尾失了战魂,连薇又晕着,这种状况确实不能久待,只好听话的先带她离开。
刚到中天,连薇就醒了,一见风昤带着她回九天,当即一个激灵翻身坐起,就要向下界跑。
风昤连忙拽住她:“小薇,你怎么了?你和明矢到底发生了什么,明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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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面前昏迷的明矢,太阴星君重重叹了口气。她是一位有着一双新月眼睛的美人,披一身月华清霜,明眸闪动间,似乎漫天月色光华流转,瞬间就能将人的注意力牵走。无怪乎四皇子言寂为了她苦等近万年;眼看着明矢有望继任,他也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却生生被连芪那个杀千刀的破坏了。
明矢被发现时已经陷入昏迷,太阴眼连着他大半的神识本元,即使太阴星君摘来最亮的两颗星星给他当眼睛,也没能让他苏醒过来。
风昤赶到时,正好在巍峨光秀的太阴宫前看到明矢模糊徘徊的身影。
“四师哥!”
风昤听连薇说明矢重伤还失了眼睛,正担心着,此时见他好好的在宫门前站着,不由高兴的扑了过去,谁知一扑却扑了个空。
风昤看着面前的虚影,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周元墓室兽音混沌之中,一时不由害怕的傻了。
明矢却笑着用手拂过她头顶:“哈哈,小六你这是什么表情。咦,你周身的神光怎么这么暗淡?又受伤了么?”
风昤自然不能告诉明矢真相,只是担心的看着他的眼睛:“四师哥,你的眼睛……”